上面提到的“屏泥”的具体位置可以通过讨论其材质进步一说明,因为文献中的“屏泥”除了位于车轼前就没有更清楚的所指了,在轼前哪里,和车上其他部分有什么联系,有哪些样式都不清楚。
车轼是“古代车厢前面用做扶手的横木”,在车上行礼时,须伏轼以示敬。“对于乘车者而言,轼的距离越近则凭伏越方便,故后来也有在车厢中部偏前之处横装另一条轼,而将车前向后斜接在此条轼上。汉代将此部分用布帛蒙覆,称为“屏泥”或“屏星”。[22]由此可见“屏泥”并非仅由木质的板组成。
袁仲一认为“轼前的板名軓此说可信”[23],又说“古代有在轼或轼与前之间蒙布帛或皮革者,蒙在轼上者称之为絥,或写作;在轼前者称为屏泥或屏星。一、二号铜车上的盖板及垂板,四周有边框,上面缀有银铆钉,其质地似为板材,而不是布帛或革。”(参见图6、图7[24])。这一说法和《中国古代名物大典》中对屏泥和軓的注释相似。“屏泥,张于车轼前用以挡泥的布。至迟起于汉代,为显贵之车所用”“,车厢底部前、左、右三面边框之通称。前边为轼所树,左右两边为所树,由此确定车箱的范围,故称。”[25]如此是否可以认为,车轼前仅有木质板,不能称为屏泥,需得有布帛织物蒙在其上才能称为屏泥。
图6 秦陵一号铜车马
图7 秦陵一号铜马车背面(www.xing528.com)
地湾汉简86EDT5H:19简中有“屏泥”一词出现:“已收彭装索遣吏之城官取屏泥未還=遣吏”[26]。对简文进行分析后认为,地湾汉简中的“屏泥”出现在一支类似物品登记清单的简上,没有颜色、质地等其他修饰词,有别于传世文献中的出现的“屏泥”,不能一概而论,但从“遣吏之城官取屏泥”可以看出这里所指的“屏泥”是可以取下,并非不能和车分离,也正因如此才能和軓相区别。
《汉书·循吏传·黄霸》:“别驾主簿车,缇油屏泥于轼前,以彰有德。”其中,“缇油”解释为“古代车轼前屏泥的红色油布……后以‘缇油’为殊遇之标志。”[27]用布帛蒙住车轼前可以挡住灰尘泥土,而经过油处理的布帛更增添了防水、易清洗的功能,类似于油纸伞。
除此之外,传世文献中的“赤屏泥”也有解释:“用浸过油的丹黄色厚缯(缇)制成的屏泥。”[28]《说文》有:“缇,帛丹黄色”,《广雅》:“缇,赤也。”“缇”与“赤”都是对颜色的强调,见于传世文献记载的“屏泥”不仅强调了颜色,而且都为一定身份等级的人拥有。由上,进行了装饰、有颜色区分的“屏泥”是使用者身份的象征,当然,也会存在没有象征意义仅具有实用功能的普通“屏泥”,还有待更多考古资料、出土文献来进行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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