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健一 乔美美
摘要:本文对关中地区目前发现的双洞室秦墓进行初步研究,从葬具、葬式、随葬器物观察,提出此类墓葬属于战国晚期秦墓;该类墓葬的分布并无规律,坐落于单墓室秦墓的旁边,也不处于重要位置;从随葬品分析同一墓穴不同墓室的葬入者,地位有差异的观点。我们倾向认为这是一种夫妻合葬的现象。
关键词:战国晚期;双室秦墓;夫妻合葬
2006年,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咸阳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在咸阳西郊西耳村发掘了一批秦墓,发现4座双室墓[1];在西北农林科技大学2004年的发掘资料中也有一例[2],计有5例。以墓葬形制可分为三型。
A型,在墓道的一侧挖掘两个洞室,有两例,为西耳村M5和M58。
西耳村M5(见图1、图2)
位于发掘区南部,北邻M6,方向85°,由长方形竖穴墓道和两个土洞墓室组成,东西向,墓道在东,墓室居西。墓道平面长方形,竖穴土坑,口大底小,口长4.4米、宽3.0米、开口距地表1.1米、距墓底2.4米,墓道底长3.7米、宽2.4米。未见封门遗迹。两墓室均位于墓道西壁,拱顶土洞,平面呈长方形。北墓室宽1.2米、高1.3—1.5米、进深3.0米;南墓室宽1.1米、高1.3—1.6米、进深3.4米,靠墓室口南壁有一小龛,高、宽各0.8米、进深0.56米,其内发现随葬陶器。
葬具均为木棺,棺灰痕迹明显。北墓室木棺长1.9米、宽0.8米,发现一副骨殖,保存较好,头东向,侧身屈肢,膝盖向南,头部发现2件随葬器物。南侧墓室木棺长2.2米、宽0.8米,发现一副骨殖,部分骨殖缺失,头西向,面上,仰身屈肢,膝盖向南,头部发现随葬器物较多。随葬器物共14件,陶器4件,鼎、盒、壶、罐各1件;铜镜1面、铜带钩2件、铜刀1件、兽头铜饰1件、铜珠1件;铁器2件、玉璧1件、石墨塞1件。
图1 M5平、剖面图
图2 M5出土器物
西耳村M58(见图3、图4)
位于发掘区西部,北邻M59,开口被机械损坏,方向85°,由竖穴墓道和土洞墓室两部分组成,东西向,墓道在东,墓室居西。墓道平面呈长方形,竖穴土坑,口大底小,口长3.8米、宽3.6米、残深2.4米。四壁收分为0.1米。墓道底长3.6米、宽3.4米。未发现封门痕迹。两墓室均位于墓道西壁。南墓室土洞拱顶,平面呈长方形,宽1.0米、高1.5米、进深3.0米。墓室南壁有一方形小龛,宽0.74米、高0.7米、进深1.0米,内有零星骨骼残片和3件陶器。北墓室为假墓室,宽0.9米、高1.5米、进深0.3米。南侧墓室葬具为木棺,板灰痕长方形,长2.0米、宽0.7米,内有一副骨殖,保存较好,头东,仰身直肢,右手置于腹部,左手置于胸前。右肩上方见一铜镜,左肩上方见一铁器。随葬器物共5件,陶器3件、铜镜1枚、铁器1件。
图3 M58平、剖面图
图4 M58出土器物
B型,在墓道两端各挖掘一个墓室,有两例,分别为西耳村M7和M25。
西耳村M7(见图5、图6)
位于发掘区北部,东南邻M15,西南邻M13,方向90°,由长方形竖穴墓道和两个土洞墓室组成,东西向,墓室位于墓道东、西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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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 M7平、剖面图
图6 M7出土器物
墓道平面呈长方形,竖穴土坑,口大底小,开口长3.4米、宽2.2米、距墓道底1.1米,墓道底长3米、1.8米。两墓室分别位于墓道东西两端,形制为拱顶土洞,平面呈长方形。西墓室,上顶坍塌,宽1.2米、高1.2米、进深2.3米。墓室南壁有一小龛,高0.4米、宽0.9米、进深0.4米,内置陶鼎、陶壶各一。东墓室,高1.2米、宽1米、进深2.2米。葬具均为木棺,棺灰痕迹明显。西棺长1.6米、宽0.8米。骨殖零乱,头向东,屈肢,下肢向北弯曲。棺内发现玉饰、铜饰、料珠。东棺长1.56米、宽0.7米,棺痕外有凌乱骨殖残块、头向不清。随葬陶器发现于墓室口、木棺与墓壁之间。随葬器物共9件,陶器6件,分别为2鼎、1盒、1长颈壶、1蒜头壶、1罐;料珠2件,铜带钩1件。
西耳村M25(见图7)
位于发掘区东部偏南,M24之北,方向83°,由长方形竖穴墓道和两个土洞墓室组成,东西向,墓室位于墓道东、西两侧。墓道平面呈长方形,竖穴土坑,口大底小,口长2.45米、宽2.28米、开口距地表1.3米、距墓底1.5米。四壁收分皆为0.4米。墓道底长1.7米、宽1.5米。未见封门遗迹。墓室位于墓道东西两侧,均为拱顶土洞,平面呈长方形。西墓室,高1.07米、宽0.98米、进深1.6米。东墓室,高1.07米、宽0.98米、进深1.6米。葬具均为木棺,灰痕平面长方形。西木棺长1.2米、宽0.6米。东侧墓室内发现一副骨殖,保存较好,头向东,面向上,仰身屈肢,下肢向南弯曲。东木棺,长1.2米、宽0.6米。西侧墓室内发现一副骨殖,保存较好,头向西,面向上,仰身屈肢,双膝向南弯曲。除棺灰、骨殖外两墓室内无其它明显遗迹。随葬器物墓道、墓室未见随葬器物。
图7 M25平、剖面图
C型,在墓道一侧一端各挖掘一个墓室,有一例,为西北农林科技大学M27。
西农M27(见图8)
2004年6月,在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南校区学生食堂建筑工地发掘的66座战国秦墓,其中M27也是一座双洞室墓。M27位于发掘区最北部偏西处。墓道平面呈长方形,竖穴土坑,南北宽1.7米、东西长3米、残深1.1米,四壁较垂直平整。北墓室位于墓道北侧,长方形,东西长2米、南北宽1.04米、残高1.1米。有木板封门和封门槽。西墓室位于墓道西侧,与墓道垂直,东西长1.9米、南北宽1.06米、残高1.10米。亦有木板封门和封门槽痕迹。两侧墓室各放置木馆一具,北侧木棺长1.7米、宽0.27米,西侧木棺长1.7米、宽0.8米。人骨保存良好,均头朝西,面向上,仰身屈肢,上肢抱胸,下肢弯曲作蹲踞状。简报编者将其归入洞室墓Ⅳ式,即单墓道双室墓,年代为战国中晚期。未见随葬器物。
图8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M27
(选自陕西省考古研究所:《西北农林科大战国秦墓发掘简报》《考古与文物》2006年第5期)
A型墓葬西耳村M5主要出土陶罐、陶盒、陶壶、陶鼎、铜镜、石墨塞、铜环首刀、铜珠、兽头铜饰、玉璧、错银带钩、铜带钩。M58出土陶囷、陶罐、铜镜、铁削、陶缶。B型墓葬M7出土蒜头壶、陶鼎、陶壶、料珠、铜带钩、陶鼎、陶罐、陶盒。M25未见出土器物。C型墓葬西北农林科技大学M27未见出土器物。M5、M7两个墓室都有出土器物,年代差别不大。所见出土器物种类、形式都是战国秦墓平常出土器物。
A型墓葬M5葬具为木棺,北墓室骨殖侧身屈肢,膝盖向南,头向东。南侧墓室骨殖,头西向,面上,仰身屈肢,膝盖向南,头向西。两幅骨殖头向相反,一个指向墓道,一个指向外侧,随葬品集中于南侧墓室。M5葬者头向一东一西。M58葬具为木棺,南侧墓室骨殖,头东,仰身直肢,右手置于腹部,左手置于胸前。头向指向墓道,随葬器物较多。北侧为一未完成墓室。B型墓葬M7葬具为木棺,棺灰痕迹明显。西棺内骨殖零乱,头向东,屈肢,下肢向北弯曲,棺内发现玉饰、铜饰、料珠。东棺棺痕外有凌乱骨殖残块、头向不清。西侧墓室头向指向墓道,随葬品东侧墓室多于西侧。M25葬具为木棺,灰痕平面长方形。西木棺内发现一副骨殖,保存较好,头向东,面向上,仰身屈肢,下肢向南弯曲。东木棺内骨殖,头向西,面向上,仰身屈肢,双膝向南弯曲。两幅骨殖头向相对指向墓道,遗憾的是未见随葬品。M25头向相对一东一西。C型墓葬两侧墓室各放置木馆一具,北侧木棺长1.7米、宽0.27米,西侧木棺长1.7米、宽0.8米。人骨保存良好,均头朝西,面向上,仰身屈肢,上肢抱胸,下肢弯曲作蹲踞状。头向一致向西。
从随葬品、葬具葬式观察这5座墓葬,毫无疑问是战国中晚期秦墓,或者绝大多数为战国晚期,但是比一般秦墓多了一个墓室。打开西耳村秦墓墓葬分布图,发现这四个墓葬的分布也并无规律,坐落于单墓室秦墓的旁边,也不处于重要位置。这批墓葬并没有出土铜容器,但是出土仿铜陶礼器,地位当处于此批墓葬主人中上层。
从合葬者随葬器物观察,M5两个墓室,南侧墓室随葬品高达12件,北侧只有2件,南侧葬者比北侧地位高。M7东侧随葬品较多有陶鼎、陶盒、蒜头壶、陶罐,西侧只随葬陶鼎、陶长颈壶。东侧者地位比较高。从可以比较的两例观察,同一墓穴葬入者,地位有差异。
现场发掘的时候我们也采集了每个墓葬出土的骨骼,但是鉴定结果出来后,正好缺乏双室墓的材料,可能是保存不佳的原因。尽管没有人骨鉴定结论支持,目前一般还是认为这些双室秦墓是夫妻合葬。这些双室墓的年代如果是战国晚期无误的话,那么要晚于秦墓的另外一种合葬方式——围沟墓[3]。夫妻同穴合葬的方式,在西汉中期以后形成潮流,一直延续到明清。
【注释】
[1]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咸阳东郊秦墓》,科学出版社,2018年9月,第7—84页。
[2]陕西省考古研究所:《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战国秦墓发掘简报》,《考古与文物》2006年第5期,第37—47页。
[3]王志友:《秦墓地壕沟的作用和意义浅论》,《文博》2002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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