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昏侯墓出土了大量的黄金货币和金银饰的车马器,仅金器就有478件,重量约115公斤,种类包括金饼、马蹄金、麟趾金、金版,以及银制当卢和以金银技法(鎏金银、错金银、包金银等)加工的车马器等,仅内棺的琉璃席下就发现有100块金饼。从整体看,无论是数量还是重量,在目前发现的西汉高等级墓葬中都名列第一,目前研究的文章也很多,本文不再赘述。
图4 八角廊汉墓墓室结构
八角廊汉墓由于早年被盗,金银器保存数量较少,但仍是极为可观。除大量铜制鎏金车马器外,还在墓主人内棺发现有大小马蹄金各2件,麟趾金1件,金饼40件,麟趾金和金饼的形制和海昏侯墓出土的极为接近,马蹄金形状接近;海昏侯墓出土马蹄金侧面装饰麦穗纹和波浪纹,八角廊汉墓马蹄金则是用金珠焊接而成的连珠纹和圆圈纹,应当是同一时期中央赏赐的金币(图5)。而离八角廊汉墓不远的满城汉墓,在墓主人刘胜后室棺床前也出土了40枚金饼,与八角廊汉墓数量一致,满城汉墓未曾被盗墓贼盗掘,两座含有血缘关系的中山国诸侯王墓出土数量相同的金饼,或许是中山国王约定成习,也可能与西汉时期的酎金制度有关。(www.xing528.com)
汉代自汉文帝时期便开始实行酎金制,诸侯王和列侯根据封地内人口数按比例上交酎金,如果酎金纯度不够,诸侯国除,王削其县,惩罚极严。中山国是西汉时期势力较大的诸侯王国,土地面积和人口数量在汉代诸侯国中均位居前列,人口密度达到了近90人/平方公里[23],而酎金律规定:“诸侯王、列侯各以民口数,率千口奉金四两”,以中山国元始二年(2)近67万的人口数量来计算,需要上缴的酎金数量约为168汉斤,而且,国家对酎金的纯度要求极高,且年年需要上缴,所以酎金对于中山国来说负担很大,诸侯王也不能随意陪葬太多的金币;而海昏侯由于被宣帝剥夺了奉宗庙的资格,故而无需向中央上缴酎金,其积累的财富便作为陪葬品而随葬在墓葬中,数量远多于同时期任何一位诸侯王和列侯。
图5 海昏侯墓与八角廊汉墓出土麟趾金、马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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