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8世纪到11世纪,维京人四海征战,渐渐地也有了自己的国家,于是有了瑞典维京人、挪威维京人和丹麦维京人的名称(那时,芬兰是瑞典的一部分,1809年芬兰建立大公国,附属于俄罗斯帝国,至1917年才独立)。这几个靠着打劫起家的国家,在征战中慢慢形成了各自的战场和殖民地。
波罗的海西边的丹麦和挪威向西发展。
丹麦维京人自从向西航行到不列颠岛抢到第一桶金之后,就在那里扎下根来。1016年丹麦国王克努特(Knud)攻占了英格兰全境,当上了英格兰国王;1028年他又击败挪威和瑞典,成为挪威国王,并占领瑞典南部地区,被尊为“克努特大帝”,建立了版图包括挪威、英格兰、苏格兰大部和瑞典南部的“北海大帝国”。
挪威维京人于860年先“开发”了冰岛,大约982年后,他们又“开发”了更往西和往北的格陵兰岛。离挪威更近的苏格兰,也一直为挪威维京人控制。他们进一步向西部发展,占领了爱尔兰,以都柏林作为贸易港湾。1100年左右都柏林又被诺曼人接管,这些诺曼人正是丹麦维京人在法兰西北部留下的维京后裔。
波罗的海西边的瑞典维京人主要是朝东发展。
瑞典维京人的主要攻击目标是后来的俄罗斯。他们沿着伏尔加河顺流而下,一边贸易一边打劫,用奴隶换取蜂蜜和毛皮;再顺着伏尔加河进入里海,换乘骆驼,一直来到巴格达。瑞典海盗转而成为“河盗”兼“河商”。大量涌入的维京移民被当地人称为“罗斯人”(Rus)。882年维京人奥列格(Oleg)建立基辅罗斯,自称“大公”。从这个意义上说,瑞典维京人是俄罗斯的创立者。
在描绘北欧海盗领土扩张的历史文献中,有一件古画最为史家称道,并被反复引用。那就是866年出版的《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中所载的《“无骨者”伊瓦尔攻打英格兰》插画(第一版中不一定就有此画,但传世的至少是中世纪版“编年史”的插画)。
维京人的“西征先驱”是丹麦维京海盗首领拉格纳·洛德布罗克(Ragnarr Loebrók)。在传说中,他是个半人半神的传奇海盗,其势力范围包括今日的丹麦和瑞典南部。这位超级海盗后来被不列颠岛的诺森布里亚(Northumbria)国王艾利(Aella)俘虏,丢在“蛇塔”中。传说他在临死之时,曾扬言他的儿子们会感知他遇害,一定会来报仇。(www.xing528.com)
拉格纳·洛德布罗克有四个儿子:“勇士”比约恩(Bjorn Ironside)、“白衫”哈夫丹(Halfdan Ragnarsson)、“蛇眼”西格德(Sigurd Snake-in-the-Eye)和“无骨人”伊瓦尔(Ivar the boneless)。其中身体最弱的就是患有“成骨不全症”的伊瓦尔,这个必须由人抬着才能行动的无骨者,是个能征善战的怪胎,正是他发起了替父报仇的西征。
866年,伊瓦尔从爱尔兰战场上抽身,率维京船队征讨英格兰。在《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的插画中,可以看到伊瓦尔的庞大船队登陆英格兰的场面。
画中的那些两端尖尖的维京船与挪威和丹麦出土的9—11世纪的长颈龙头船完全相同,只是画中的船没有画帆和桅。这应是画家的简约手法,没有帆的船渡不了海峡。在瑞典哥得兰岛(Gotland)上所留下的一系列8世纪的雕刻中,已发现帆不是一小块布,而是满面的方帆,帆面还涂有红蓝等条状色彩,成为一种夺目标识。帆的下底系得很松,没有置一根桁。
画中武士手持长枪和椭圆盾,在英格兰东海岸诺森布里亚人的地盘登陆。伊瓦尔的部队一路攻至约克城下,诺森布里亚人与邻近小国联手对抗维京人,但在乘胜追击海盗的路上,中了伊瓦尔的埋伏,不仅军队被击败,国王艾利也被杀死,诺森布里亚王国就此终结。
维京人的复仇行动并没有就此结束。869年,伊瓦尔的军队再次攻击了东英格兰,东盎格利亚王国遭到毁灭性打击,国王爱德蒙被俘。传说维京人复仇是将仇人砍成老鹰形,即“血鹰”。但在《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的古老插画中,爱德蒙国王是被维京武士乱箭射死的。征服了东盎格利亚后,伊瓦尔又回过头去继续劫掠爱尔兰,一直打到都柏林城下。
《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中表现丹麦海盗“无骨者”伊瓦尔在英格兰登陆场面的插画
《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充满哀伤地写道:维京人用火与剑毁灭了各处的教堂和修道院,破坏程度如此之大,使今天很难发现它们往昔繁荣的任何迹象。一个王朝覆灭了,它的宗教几乎奄奄一息,它的文化又回到了愚昧阶段。然而,比这些血泪记载更可悲的是,丹麦维京人在西征之时,一部分人开始南下,攻入了法兰西北部,留了下来,成为诺曼人。正是这部分维京人200年后再度北征,统治了英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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