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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之交:汉明帝时期的政治差异与白马寺事件

时间:2023-08-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6]后来到了汉明帝,也就是光武帝的儿子刘庄这个时期,在宫廷之中修建云台,把和光武帝一起打天下的名将的画像都贴出来,可是里面没有马援。河南洛阳白马寺这一系列事件都发生在东汉,东汉政治不如西汉。

两汉之交:汉明帝时期的政治差异与白马寺事件

光武中兴值得人们称道,但是也埋了许多定时炸弹,刘秀和世家大族达成了妥协,刘秀本身就是大地主,一度想丈量土地,他要“度田”,但是最后不了了之,因为不可能在自己腿上割肉。[1]

给刘秀打天下,有一个很重要的功臣叫马援。咱们知道有一个成语叫马革裹尸,就是出自马援之口。这是一个忠臣,他和割据成都的公孙述陇西的隗嚣,都是朋友,马援去争取他们,为刘秀服务。更重要的是,马援给刘秀南征北战,开疆拓土。交趾叛乱,马援已经是个老将军,班师回朝,别人迎接他,他说男儿当马革裹尸,我就是死在外面也得打这场仗。[2]武陵蛮叛乱,刘秀当时就说,您就别去了,别人不能去吗?但是马援要坚持,披甲上马给皇帝看。刘秀就讲,看来您真矍铄呀。[3]这个话也说得不错。

马援是怎么死的?当时刘秀的驸马叫做梁松,这人是虎贲中郎将。而刘秀和马援的关系很密切,马援又比梁松长一辈,虽然你是驸马,你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但我是皇帝的功臣,还比你长一辈,没把梁松放在眼里。梁松给马援远征践行,没想到马援也不搭理,反而对着梁松一段训诫,说你作为皇室,你应该检点,否则就是悲剧。[4]梁松心怀妒忌。马援远征南方武陵蛮,但南方瘟疫横行,他的部队和马援自己都感染了瘟疫,梁松奉了皇命来视察前线,但是探病的时候,马援也不回礼,所以梁松又一次怨恨马援。[5]他跟皇帝说的话能好吗?他跟皇帝汇报,马援的失败和他指挥失误有关系,而且告诉皇帝马援有贪污的行为。这下皇帝很恼火,于是把马援降级处理,使得马援的灵柩都不能及时安葬。[6]后来到了汉明帝,也就是光武帝的儿子刘庄这个时期,在宫廷之中修建云台,把和光武帝一起打天下的名将的画像都贴出来,可是里面没有马援。不能不说这是冤案,直到几十年后才平反。当然梁松最后的下场也很悲惨,被皇帝收拾了,因为他招惹众怒。

马援之死就能很说明问题,王夫之写《读通鉴论》,说马援犯了一个过错,《道德经》里头有一句话叫“功遂身退”,应该退居二线的,你没退居二线。[7]这个话说得也不无道理,咱们知道伴君如伴虎。

在光武帝、汉明帝之后还发生了很多事情,当时又通西域王莽这人瞎折腾,明明是匈奴单于,结果降封号为“降奴服于”,激化了少数民族与汉民族之间的矛盾,西域与中原隔绝四十年之久。到了班超那个时候又一次通西域,咱们都知道投笔从戎的典故。而这个时期佛教传入内地,汉明帝刘庄做了一个梦,写在正史里头。刘庄梦到西方有个神,结果醒来之后臣子告诉他,就说那个神是佛,你应该礼佛。于是迎来了大和尚,建立了东土第一个佛教寺院白马寺梁启超先生就提出过异议,说汉明帝刘庄那个时期西域在匈奴手中,怎么可能白马驮经呢?许多史实是有争议的。[8]这里咱们能推测,可能佛教的传入要比汉明帝的这个梦早(如果此事为真,至少明帝身边已经有人得知佛教)。

河南洛阳白马寺

这一系列事件都发生在东汉,东汉政治不如西汉。“亲贤人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东汉历史的大剧才刚刚拉开帷幕。

[1] 《资治通鉴》卷第四十三汉纪三十五世祖光武皇帝中之下建武十五年:“帝以天下垦田多不以实自占,又户口、年纪互有增减,乃诏下州郡检核。于是刺史、太守多为诈巧,苟以度田为名,聚民田中,并度庐屋、里落,民遮道啼呼;或优饶豪右,侵刻羸弱。时诸郡各遣使奏事,帝见陈留吏牍上有书,视之云:‘颍川、弘农可问,河南、南阳不可问。’帝诘吏由趣,吏不肯服,抵(欺)言:‘于长寿街上得之’(长寿街在雒阳城中)。帝怒。时东海公阳年十二,在幄后言曰:吏受郡敕,当欲以垦田相方(以垦田之数相比)耳。’帝曰:‘即如此,何故言河南、南阳不可问?’对曰:‘河南帝城,多近臣;南阳帝乡,多近亲;田宅逾制,不可为准。’帝令虎贲将诘问吏,吏乃实首服,如东海公对。”(www.xing528.com)

[2] 《资治通鉴》卷第四十三汉纪三十五世祖光武皇帝中之下建武二十年:“秋,九月,马援自交趾还,平陵孟冀迎劳之。援曰:‘方今匈奴、乌桓尚扰北边,欲自请击之,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冀曰:‘谅!为烈士当如是矣!’”

[3] 《资治通鉴》卷第四十四汉纪三十六世祖光武皇帝下建武二十四年:“秋七月,武陵蛮寇临沅;遣谒者李嵩、中山太守马成讨之,不克。马援请行,帝愍其老,未许,援曰:‘臣尚能被甲上马。’帝令试之。援据鞍顾眄,以示可用,帝笑曰:‘矍铄哉是翁!’遂遣援率中郞将马武、耿舒等将四万余人征五溪。”

[4] 《资治通鉴》卷第四十三汉纪三十五世祖光武皇帝中之下建武二十年:“马援自请击匈奴,帝许之,使出屯襄国,诏百官祖道。援谓黄门郞梁松、窦固曰:‘凡人富贵,当使可复贱也;如卿等欲不可复贱,居高坚自持。勉思鄙言!’松,统之子;固,友之子也。”

[5] 《资治通鉴》卷第四十四汉纪三十六世祖光武皇帝下建武二十五年:“初,援尝有疾,虎贲中郞将梁松来候之,独拜床下,援不答。松去后,诸子问曰:‘梁伯孙,帝婿,贵重朝廷,公卿已下莫不惮之,大人奈何独不为礼?’援曰:‘我乃松父友也,虽贵,何得失其序乎!’”

[6] 《资治通鉴》卷第四十四汉纪三十六世祖光武皇帝下建武二十五年:“帝乃使梁松乘驿责问援,因代监军。会援卒,松因是构陷援。帝大怒,追收援新息侯印绶。初,援在交趾,常饵薏苡实,能轻身,胜障气,军还,载之一车。及卒后,有上书谮之者,以为前所载还皆明珠文犀。帝益怒。援妻孥惶惧,不敢以丧还旧茔,稾葬域西。宾客故人,莫敢吊会。严与援妻子草索相连,诣阙请罪。帝乃出松书以示之,方知所坐,上书诉冤,前后六上,辞甚哀切。”

[7] 王夫之《读通鉴论》卷六“后汉光武帝三四”:“宣力以造人之国家,而卒逢罪谴者,或忌其强,或恶其不孙,而援非也,为光武所厌而已矣。老氏非知道者,而身世之际有见焉。其言曰:‘功成名遂身退。’盖亦察于阴阳屈伸之数以善进退之言也。平陇下蜀,北御匈奴,南定交阯,援未可以已乎?武谿之乱,帝愍其老而不听其请往,援固请而行。天下已定,功名已著,全体肤以报亲,安禄位以戴君,奚必马革裹尸而后为愉快哉!”

[8] 梁启超《佛教之初输入》:“汉明之永平求法说,大略谓明帝感梦金人,遣使西域,赍还经像,创立寺宇。今藏中《四十二章经》,即当时所译。魏晋后之洛阳白马寺,即当时所建。甚者演为释道两教竞技剧谈,谓佛教缘此盛弘京邑。虽然,试稍用严正的史识一绳之,则兹事乃支离不可究诘。盖当时西域交通正中绝,使节往返,为事实上所不可能。即兹一端,则此段史迹,已根本不能成立。其所宗据之《四十二章经》,察其文体,案诸经录,皆可断为两晋间人作:绝非汉时所有。至于各书关于兹事所纪载,其年月,其所遣之人,所历之地,所作之事,无一从同,而矛盾罅漏,随处发现。故以吾之武断,直谓汉明求法事,全属虚构。其源盖起于晋后释道阋争,道家捏造谰言,欲证成佛教之晚出。”(《佛学研究十八篇》,中华书局1989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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