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伏羲生处,历代典籍记载不一,比较流行的主要有三种说法:一是《太平御览》卷七八引《诗含神雾》说,“大迹出雷泽,伏羲母华胥氏履之,生宓牺”;二是晋人皇甫谧的《帝王世纪》说,“燧人之世有大人迹出雷泽,华胥以足履之,有娠,生伏羲,长于成纪”;三是汉代人编著的《遁甲开山图》的说法:“仇池山,四绝孤立,太昊之治,伏羲生处。”南宋著名学者罗泌在其《路史》中也说:“伏羲生于仇夷,长于成起(成纪)。”仇夷即仇池,《水经注》记载位置明确、具体,就是今西和县西南大桥乡的仇池山。
在以上三种说法中,其中第一和第二种都认为伏羲母亲华胥氏在雷池(即雷泽)履大人足而感孕,虽然是一种荒诞不经的古代传说,但这一传说背后的隐喻意义是明确的,就是在八千年前的母系氏族公社时期的群婚制度下,华胥氏与某男子在雷池野合,后来发现有了身孕,才创造了华胥氏履大人足而怀孕的美丽传说。那时的人们只知其母,不知其父,所以世代流传的故事传说中也只言其母,不言其父。华胥氏在雷池履大人足而感孕后,不久,就在距雷池不远的仇池山伏羲洞生下了伏羲,这也很符合生活逻辑,所以古文献有伏羲生于仇池的说法。
伏羲的母亲华胥氏“履大人迹”的“雷泽”,就是《汉书》所谓的“天池大泽”,按谭其骧先生《中国历史地图集》上的标注,应该在西汉水上游的礼县城至雷坝之间的西汉水河谷地带,距离仇池山肯定不远,甚至可能就在仇池山下。但谭其骧先生标注的“天池大泽”的位置,也仅仅是一个大的方位,传说中的大人足的具体位置也就更不详确,但民间一直认为在西和县洛峪镇马河村洛峪河的响潭瀑布旁,那里有一块巨大石灰岩岩石,上有一大一小两个非常形象的“脚印”。
洛峪河是西汉水上游的重要支流,在仇池山下汇入西汉水。如果把响潭瀑布旁边岩石上的“大人足”痕迹理解为华胥氏所履之“大人足”,那么,从地理方位上讲,与古代文献的有关记载也就不谋而合了。仇池山一带有许多古老的地名,比如礼县的“雷坝”、西和县西高山乡的“天池”、礼县江口的“黑池”等,也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古文献中关于“天池大泽”、“雷泽”、“雷池”的记载的正确性。(www.xing528.com)
如果谭其骧先生《中国历史地图集》上的标注准确无误,那么,伏羲出生的“雷泽”说与“仇池”说虽为二说,则实为一说。南宋历史学家罗泌是一位审慎的学者,我们有理由相信他的说法的正确性,则仇池山就是人文始祖伏羲的诞降之地,而幽狭深邃,莫知深浅,烟锁雾罩,云霞明灭,神秘莫测的仇池穴就是伏羲诞降的伏羲洞。
伏羲“生于仇池,长于成纪”,明言伏羲生地在仇池山,此后伏羲部落向北发展,进入古成纪一带,即今日的天水市一带,秦安大地湾文化遗址就是伏羲文化的遗存,关于这一点,学术界基本上有定论。正因为如此,天水市才被命名为“伏羲故里”。此后,伏羲文化沿三条路径发展:北线经山西、河北、内蒙古东部、吉林,进入朝鲜半岛,再向南进入日本、台湾;中路沿渭河东下,经陕西进入黄淮地区的河南、安徽、山东;南路经四川、贵州、广西进入东南亚国家的印度尼西亚等。
伏羲是人类文明的肈起者,受到了广泛地尊崇和敬仰。以其对人类文明演进的贡献之大而被尊为“仁宗”。据《三皇本纪》记载:伏羲“有圣德,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旁观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造书契以代结绳之政。于是始制嫁娶,以俪皮为礼。结网罟以教佃渔……,养牺牲于庖厨”;他创设八卦,占卜吉凶,立九部、设九佐,以龙纪官,号曰龙师;钻木取火,教民熟食;制历法,定节气,一应农时;制九针,尝百药,以拯天疾;造琴瑟,作音乐等,开创了中华最早的文明。伏羲画八卦,结网罟,兴嫁娶,造书契……一系列的发明创造犹如永不熄灭的明灯,照亮了中国乃至东亚几千年的文明历史。可以说,伏羲代表了一个时代——中华文明的肇启时代,创造了一种文化——伏羲文化。正如有的专家所说,伏羲在历史上未必真有其人,可能是一种传说,也可能是一个神话人物,甚至可能是来源于一个观念,但这一文化符号本身就蕴含着丰富的历史文化内涵和民族历史的基因。他是人们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选择和确立起来的民族文化的一个象征,在他身上体现的是民族的血缘和民族文化观念的形成过程。而伏羲正是中华民族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选择和确立的民族文化的象征,是文明取代愚昧的标志,其人文初祖的地位不容置疑。李燕杰在《伏羲人祖礼赞》中说:“伏羲氏作为人祖,是神话?是传说?还是历史?如果是神话,这种神话,显示了中华民族卓越的智慧;如果是传说,这种传说,留下口头相传中最美好的篇章;如果是历史,这段历史,更记录了我们先祖的光辉业绩。从神话、传说、历史中,我们深深感到伏羲氏是人文之祖,智慧之灵,教化之圣,铸魂之师。”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