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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畤坛规模问题考察-甘肃秦文化研究会第三次学术研讨会成果

时间:2023-08-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西畤祭祀的地点并不完全是以祭坛的规模大小来确定的,畤祭除过隆重的“筑土为坛”而祭外,还存在“除地为墠”的祭祀方式。西周祭祀仪典中,从天子到士大夫的祭祀用牲之数都是有明确规定的,最多不超过十二。秦襄公作畤祠上帝,司马迁以为“僭越”,所以西山祭坛根本不是“小规模、低档次的祭祀点”。西山秦畤祭用牲数量前后有变,但基本上都是采用最高规格的太牢之礼或“特牲”进行祭祀的。

西山畤坛规模问题考察-甘肃秦文化研究会第三次学术研讨会成果

祝先生认为西山祭坛为“一个简单的夯筑土台,祭牲就掩埋在台上,这只能视为一个曾被使用过的小规模、低档次的祭祀点,很难联想到隆重祀白帝少昊的西畤”【21】。西山畤坛现存直径大约在18米左右,鸾亭山圆坛南北径约25米,东西径约35米【22】,其规模作为西畤祭祀用途是完全可以胜任的,两处祭坛规模远大于文献记载汉武帝泰山之坛“封广丈二尺,高九尺”【23】的尺寸。近两年凤翔雍城西北郊血池畤祭遗址的发现,其形制比较符合“为坛三垓”,在壝内的核心祭坛的底部直径约23.5米【24】,与应劭曰:“封者,坛广十二丈,高二丈,阶三等,封于其上,示增高也。”【25】的尺寸近似;王莽元始仪郊祀的祭天(上帝坛)和祭地(后土坛)坛中心坛直径才12米左右【26】。作为汉代国家祭祀场所北畤的祭坛规模比秦西畤畤坛的规模也大不了多少,考虑到秦立国的国力与汉代国力的不可同日而语,西畤相对来说是比较简陋的,但从其规模来说,西山畤坛完全可以匹配秦西畤的地位。

西畤祭祀的地点并不完全是以祭坛的规模大小来确定的,畤祭除过隆重的“筑土为坛”而祭外,还存在“除地为墠”的祭祀方式。“至敬不坛,扫地而祭”【27】,不在于祭祀场所的形式,而在于祭祀物品与祭祀者的虔诚度,牲牢之属最能体现祭祀规格。(www.xing528.com)

西周祭祀仪典中,从天子到士大夫的祭祀用牲之数都是有明确规定的,最多不超过十二。郊祀上帝天神,这在周礼中应该算是最高的祭祀仪典了,但即使是这样,《尚书·召诰》中记载周公在祭祀中的用牲还仅仅就是“牛二”,其他祭祀用太牢一或特牲一【28】。依据《礼记》的相关记载可知,郊祀昊天和上帝时所用的牺牲为牛角初生如蚕粟的纯色牛犊【29】,牲用特牲【30】。常例郊天用牲以牛为主,且为一头,特例可增加数量【31】。“郊禘不过茧粟,烝尝不过把握”【32】,周礼祭祀所用牲品“夫神以精明临民者也,故求备物,不求丰大……”,只求“体具而精洁”,祭祀用牲从选牲、养牲、省牲、迎牲、杀牲和荐牲等过程以及用牲礼秩、牺牲形态之崇尚、牲饰与假牲等有严格规定,祭牲要形体完整、毛色纯正、牡牲、幼牲为贵【33】,因天神祭祀事关重大,所以对其所用之牛牲的检查要贯穿于饲养直至祭祀之前的全过程中。如果牲品一旦受损,则宁愿取消郊祀上帝的机会,也不能把不好的祭品送上祀神之前【34】,以此表示对天的忠诚和敬意。西山祭坛祭祀一次用4匹马,外加牛、羊牲肉,符合文献记载的西畤用牲种类,用马祭祀不同于周人祭天、祭祖的传统,是秦人畤祭的独特之处,但祭祀使用幼驹则符合周人“贵诚”的要求;祭祀用牲畤驹4匹,符合或高于祭天太牢之礼,是祭祀的最高规格,所以司马迁认为“秦襄公始封为诸侯,作西畤用事上帝,僭端见矣。《礼》曰:‘天子祭天地,诸侯祭其域内名山大川。’今秦杂戎翟之俗,先暴戾,后仁义,位在藩臣而胪于郊祀,君子俱焉”【35】。司马贞《史记索隐》也说:“秦是诸侯而陈天子郊祀,实僭也,犹季氏旅于泰山然”【36】。秦襄公作畤祠上帝,司马迁以为“僭越”,所以西山祭坛根本不是“小规模、低档次的祭祀点”。西山秦畤祭用牲数量前后有变,但基本上都是采用最高规格的太牢之礼或“特牲”进行祭祀的。不知祝先生所谓“必然显示出较高的规格和品位……必将呈示相当可观的文化蕴藏”的西畤是具有如何的规模与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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