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牧业是秦人的看家本领。《史记·秦本纪》:“帝舜曰:咨尔费,赞禹功,乃妻之姚姓之玉女。大费拜受,佐舜调训鸟兽,鸟兽多驯服,是为柏翳。舜赐姓嬴氏。”【24】造父以善御幸于周穆王,得骝、温骊、骅骝、绿耳之驷,西巡狩,乐而忘归。非子居犬丘,好马及畜,善养息之。犬丘人言之周孝王,孝王召使主马于汧渭之间,马大蕃息。于是孝王曰:昔伯翳为舜主畜,畜多息,故有土,赐姓嬴。今其后世亦为朕息马,朕其分土为附庸。
《诗经·秦风》所载十篇诗作,大多与马有关。如《车邻》:“有车邻邻,有马白颠。”【25】《驷驖》:“驷驖孔阜,六辔在手。游于北园,四马既闲。”【26】《小戎》:“四牡孔阜,六辔在手。俴驷孔群,厹矛鋈錞。”【27】《渭阳》:“我送舅氏,曰至渭阳。何以赠之?路车乘黄。”【28】
《史记·张仪列传》:“秦马之良,戎兵之众,探前趺后,蹄间三寻腾者,不可胜数。”【29】
《文物》1975年第10期载《陕西户县宋村春秋秦墓发掘简报》称:“坑内有殉人1,马匹12、车马器14件。”《秦简·厩苑律》:“将牧公马牛,马牛死者,亟谒死所县。其大厩、中厩、宫厩马牛也,以其筋、革、角及其贾钱效,其人诣其官。”【30】(www.xing528.com)
《通典·职官七》:“秦在边郡设置六牧师令。”【31】《史记·货殖列传》:“乌氏倮畜牧,及众,斥卖,求奇绘物,间献遗戎王。戎王什倍其偿,与之畜,畜王用谷量马牛。秦始皇帝令倮比封君,以时与列臣朝请。陆地牧马二百蹄,牛蹄角千,千足羊,泽中千足彘,此其人皆与千户侯等。”【32】
秦人畜牧业的发达,其原因主要是:一、秦人先祖之传统。据上文所述传统文献记载,秦人自唐尧虞舜以来,世世代代经营畜牧业,且代有名家。其直系祖先非子,亦以善养马获封为附庸。世传最善于相马者——伯乐,即为秦人。《庄子·马蹄篇》,《列子·说符》,《韩非子·说林上下》皆有明证。二、春秋战国时代,战争频仍,马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不可须臾离开的战略工具。长期以来的商周考古发掘也证实了这一点。车马器、殉马等成为商周考古的主要特征之一。三、秦近戎狄,受西戎影响很大。《左传·文公三年》:“秦伯伐晋,晋人不出,封崤尸而还,遂霸西戎。”【33】《史记·秦本纪》:“秦用由余谋,伐戎王,益国十二,开地千里,遂霸西戎,天子使召公过贺穆公以金鼓。”【34】童书业先生认为:所谓秦穆霸西戎之较可靠史料,仅此而已。盖秦之东征,为晋所阻,乃向西发展,灭戎狄而“霸西戎”也。【35】四、秦人所居地理环境具有决定性影响。如前文所述,秦人发源地,即今天水市及其周围地区,属渭河上游,西汉水流域,东有六盘山,西有洮河流域,南为西秦岭,北属黄土高原。多为群山环绕,间有河谷盆地。地形比较优势是具有天然牧场,适于畜牧业。至今关山牧场,古坡牧场,武山县草川牧场,盐官马市,亦然享誉陇原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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