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秦州,即今甘肃省天水市所辖区域及其周围地带,是秦人的发祥地。其位于黄土高原和青藏高原的交汇处。东有六盘山,西接青藏高原,南有西秦岭,北属黄土高原腹地,天然呈四塞之固。其中渭水自西向东流过,形成许多山谷间小盆地,还有一些渭河支流及西汉水也滋润着秦人龙兴之地。气候四季分明,雨量充沛,夏无酷暑,冬无严寒。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称:“秦州,古西戎地,秦始封于此,及并天下,置为陇西郡。汉析置天水郡。王莽末隗嚣据其地,建武中讨平之。永平十七年更为汉阳郡。三国魏增置秦州。州当关、陇之会,介雍、梁之间,屹为重镇。秦人始基于此,奄有丰、岐。东汉初隗嚣据此,妄欲希踪西伯也。其后武侯及姜维皆规此以连接羌、胡,震动关辅。蜀汉延熙十八年,姜维破魏雍州刺史王经于洮西,进围狄道。魏征西将军陈泰曰:维若以战克之威,进兵东向,据略阳积谷之实,招纳羌胡,东争关陇,此我所恶也;而乃以乘胜之威,挫坚城之下,是我破敌之时矣。盖关中要会常在秦州,争秦州则自陇以东皆震矣。晋元康以后,关中多事,秦州每为碁劫之势。唐初薛举据秦州与唐争关中,举不速亡,则三辅未必能一日无事也。大历以后秦州没于吐蕃,雍、岐之境,烽火相接矣。李茂贞兼有秦州,关中诸镇岐为最强。其后蜀人得此,数争岐陇。周世宗克秦州,而孟蜀之亡兆已见于此矣。宋人南渡以后,以梁益为东南上游,拮据蜀口,尝在秦、陇间。宋卒弃秦州,五路遂不可复。虞允文曰:关中天下之上游,陇右关中之上游,而秦州其关陇之喉舌欤?”【1】
渭河是黄河的最大支流。秦人的发源地正处于渭河上游一带。渭河河谷中发布着许多小盆地,是由河水常年冲积而成,地势平坦,水草丰茂,农牧渔猎皆宜。秦武公十年所置冀县,就处于渭河河谷小盆地中。著名的毛家坪秦文化遗址反映了秦人当年之强盛。《清华简》可为有力之佐证。在毛家坪秦文化遗址不远,即今天甘谷县古坡乡境内,分布着天然草场——古坡草场。这是秦人畜牧业发达的重要牧场资源之一。
秦人始封地——秦,位于今天水市清水县。秦地有秦水为之滋润。秦水为渭河支流之一。《水经注》:“秦水出陇山秦谷,西历秦亭,即秦仲所封也。过清水城西南流注于清水,又西入秦州共注于渭水,亦谓之秦川。”上文所说秦亭即秦之始封地,有李崖遗址可为佐证。在秦亭以东六盘山南脉一带分布有广阔之牧场。关山牧场即为代表。秦人正是以秦为基地,利用畜牧优势,开创了宏图伟业。
秦人早期的另一重要根据地西犬丘,位于今礼县境内。其地有西汉水横贯而过,地势开阔,水与岸齐,为一方之沃土。域内有盐井,煮水成盐,民资其利。此地所产盐关马,久负盛名。西犬丘所在西汉水上游,农、牧、盐、猎咸宜,秦人得此而如虎添翼,势不可挡。礼县大堡子山考古遗址可资考证。(www.xing528.com)
由上可知,秦人的发源地处关中之上游,东有六盘山之险,南倚西秦岭,西背靠青藏高原,北为黄土高原,四塞以为固,进可攻,退可守。域内渭水及其支流冲积而成大小盆地不等,农牧渔猎皆可经营。西汉水上游,更有盐井、良马。天然据此形胜,秦人世代经营不辍,称雄中原亦非偶然。
秦人进入关中及兼并巴蜀后,华夏形胜尽在股掌之中。有关关中形胜,《读史方舆纪要》云:“陕西据天下之上游,制天下之命者也。是故以陕西而发难,虽微必大,虽弱必强,虽不能为天下雄,亦必浸淫横决,酿成天下之大祸。呜呼,当创兴之日,势大力强,即有桀黠之徒,亦且弭耳俛首以就我之驱除,迨凌迟之际,庸夫牧竖忽然思逞,初视为疥廯之忧,而卒有滔天之祸,虽时会使然哉,亦地势形便为之也。然则陕西之为陕西,固天下安危所系也,可不畏哉?陕西山川四塞,形胜甲于天下,为自古建都重地,雄长于兹者,诚足以奄有中原矣。是川、陕二地,常制南北之命也。”【2】
巴蜀之要,前人多有称述,在此不再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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