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公是傈僳族中的男巫,但没有女性的“师娘”。端公的宗教职能主要是用魔法替人驱鬼治病,其继承者多由神来选定,不采取父子继承,凡本村久病不愈的男性,其生属带有蹄子的牛、马、羊、猪者,常是端公的继承人。选择端公时,由本村头人逐一询问每个合条件者愿否当端公,一般多认为久病者当了端公后,病情即会好转,因而多愿意当端公。在选端公时,要打扫庭院,中堂内置三个砖头,请西波诵经,举行“打粗汤”仪式。村社头人要出一只小鸡,用绳子拴住鸡脚,一人举起青苗枝作打扫状,一边将小鸡抬过去。置烧红的三个犁铧,让参加候选的端公(亦适用于西波)逐个蹈越犁铧,以双足未烧伤者为人选。然后由村社头人领着回家,在家中再为他做一次“打粗汤”仪式。即由家人用油炸一只未开叫的公鸡,令人选端公者双手从油锅中捧起炸鸡,而手不伤者,才被大家公认为端公(西波亦然)。
端公使用的法器是羊皮鼓。若被患者主人请去驱鬼时,要击鼓三下,神灵闻鼓声遂来附端公身体,这时端公急速跳跃,背靠神龛,面向堂前,询问主人:“你家有什么灾难?叫我来办什么?”主人告之:“我家有人病了,请你来看看。”端公即行卜卦,用一撮谷米放在皮鼓上,从下面轻轻地敲,旋将皮鼓翻转,谷米散落在堂屋中,视其能否聚集一起来卜定吉凶;也有用两根1寸5分长的竹片,放在皮鼓上,翻转时视两竹片落地状,若两竹片面皆向上或面均向下,都不是好卦,只是一竹片面向上另一竹片面向下,则认为是顺卦、好卦。一般要卜三次,若打不着顺卦,即不再卜。请祖师爷去“侦察”,端公站立不动,不敲鼓也不说话。待祖师爷侦察归来后,端公击鼓,告之主人家说:“你家某人得病是因某鬼缠身,要祭献酒肉和鸡,做一面旗子,在太阳出来时送出去……”
端公替人驱鬼时,要在火塘边上将铁犁铧烧红,他借用祖师爷的神力,用嘴将烧得通红的铁犁铧衔出火塘,在患病者身上绕三转,丢于门口;或是将烧红的铁犁铧用嘴衔在病人面前,再用舌头舔犁铧三次,然后将冷却的犁铧拴起来,背在患者亲人身上驱赶恶鬼,端公边敲鼓,边跳喊,众人附和着喊“杀”,最后犁头背到村外核桃树边丢下,表示已将鬼驱走。端公若拿不住鬼,就请西波帮助拿鬼,将鬼充军到远方,永远不能回来。(www.xing528.com)
[调查地点:禄劝县;调查时间:1990年;调查整理:杨毓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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