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划建筑师:阿各事务所(ARGE Futurafrosch)、多普鲁斯建筑工作室(Duplex Architekten)、谬勒·易廉景观事务所(MüllerIllien Landschaftarchitekten)
单体建筑师:多普鲁斯建筑工作室(Duplex Architekten)、谬勒·瑟吉斯特建筑事务所(Müller Sigrist Architekten)、西克建筑事务所(Architekturbüro Miroslav Sik)、普耳建筑事务所(Pool Architekten)
地址:Hagenholzstrasse 104b,8050 Zürich
年代:2011—2015
参观预约:www.mehralswohnen.ch
ZH23图1 住区外观(一)
ZH23图2 住区外观(二)
在谈及这个住区的建筑品质之前,有必要对一系列概念提前澄清。
第一个概念是“共享住区”。在瑞士的一部分住区里,住户们只租有单间、双人间、家庭间以及相应卫生间。在公寓里、厨房、客厅、洗衣房都必须共享。这是一种类似于国内早前“独身公寓”的居住模式。
第二个概念是“住房合作社”(Wohngenoss-enschaft)。其表面上与国内曾经出现过的“集资建房”类似,但是区别在于:第一,这些住房不能在市场上流通(注1);第二,多数情况下产权归集体所有,同时个人只拥有使用权(注2)。第三,住户在加入“住房合作社”时需要缴纳一定数额的押金,作为合作社建设资金,在退出时无利息返还(注3)。不过一旦加入合作社,社员就能以市场价格的7%租用住宅。合作社中一部分富余住宅会面向市场以正常价格出租,所获利润被用于进一步降低社员的房屋租金。
第三个概念是“建造合作社”(Baugenoss-enschaft)。其与国内“集资建房”仍然有类似之处,但是区别在于:在某些情况下,政府会将土地以低价转让给合作社开发;在另一些情况下,在若干年后(比如50~60年后)土地和房屋将将一同被收为政府所有。对于个合作社成员,其能够以低价租用房屋。对于政府,其可以通过土地价格引导城市开发和地块振兴。
第四个概念是“银行产权房”。在瑞士,私人建房向银行贷款后,可选择全部或部分还给银行。未还部分将以住宅产权抵押,同时需缴纳相应贷款利息。在住宅出售时,银行也根据所持产权比例分得相应收益。具体来讲,如果某人贷款100万元用于买房,并且与银行签订30%产权房合同。那贷款中70万元需在年限内还清,而另外30万元无须偿还,不过这30万元的利息将被无限期收取。日后,如果住户将此房以200万元售出,则个人获利140万元,银行获利60万元。银行产权房使银行不但可以获得贷款利息,还能获得房价升值收益。但由于降低了住户的贷款负担,这使得购房的门槛进一步降低。如果银行产权达100%,则那相当于住户向银行租房;如果银行产权为0,则相当于普通买房。因此“银行产权房”是介于“买房”与“租房”之间的形式。由于这项制度,银行不但可以从建设量增长中获益,还可以从房价增长中获益(注4)。(www.xing528.com)
ZH23图3 从左至右,住户从住房中获利依次增加,而所需存款则依次减少
在明晰了上述四个概念后再来看该社区,其属于“共享社区”,采用“建造合作社”方式开发,并非“银行产权房”,但在运营上部分的采用“住房合作社”模式。在这些属性中,“共享住区”对建筑设计影响最大,因为大量公共空间的存在,使得各出租房散落在建筑平面中。其余部分为厨房、客厅、阳台、洗衣房等共享空间。
ZH23图4 共享住宅平面图
另外由于“合作社”住户对使用成本比建造成本更加敏感,因此合作社有充分动力推行节能设计。该住区就率先采用了瑞士“2000瓦特社会”的能源标准(注5)。所以住区内建筑普遍进深较大,体量接近立方体。超厚保温层、保温混凝土等材料也都被应用于建筑之中,所以建筑形象在整体上显得厚重。
由于在造价上控制的相对严格,因此建设采用“总承包”模式,即由一家代理公司全权协调设计,采购和建造,以便节约总体开支。但与此相应的是,建筑的细部质量也相对一般,因为“代理公司”试图通过扩大造价与保价间的差额以赚取利润。如何在“总承包”模式下兼顾建造质量是一个难题。
ZH23注1:低价的集资住房一旦在社会上流通,则会扰乱正常市场秩序。国内“经济适用房被交易”就是此种情形。
ZH23注2:苏黎世大约有30%的合作社住房产区归市政府所有。
ZH23注3:这项规则的产生主要因为住户变动,以及后续再开发问题。举例来说,因为房屋不能被交易,所以首批社员的初始建造资金就无法收回,那么旧社员的初始资金就必须由新社员补偿,以此类推,则演化出入社押金制度。同样,如果“合作社”要扩建住区,由于新房与旧社员无关,因此新社员入社缴纳的押金往往大于旧社员退出领取的押金。其中的差额,连同银行借贷,以及合作租金收入,三者共同作为新房建设资金。
但是这种资金运作模式在国内无法实现,因为用“新社员资金补偿旧社员”属于典型的非法集资,这是我国政府严厉打击的犯罪行为。另外,一旦社员增长速度超过住房增长速度,则押金的迭代与传销组织无异。
ZH23注4:“银行产权房”与我国2017年8月在北京推出的“公共产权房”十分类似,但其区别在于,银行在炒高房价时将受到政府监管,同时银行无法自主决定房产区位和产权比例,因此基本不存在银行与住户争利的情况。但是当政府拥有部分房屋产权时,如果政府自律,并在新区推行,则可以降低购房者负担,同时与购房者公平共享房价增长的收益;但如果政府不够自律,在黄金地段推出高比例“公共产权房”,那这无异于政府与民争利。
ZH23注5:2000瓦特指人们在城市生活中的能耗。目前瑞士的人均能耗为5000瓦特,低于西欧其他发达国家的6000~8000瓦特。美国的人均能耗为10000瓦特,阿联酋则高达24000瓦特。落后地区的能耗较低,大部分非洲国家甚至不到1000瓦特。中国处于两者之间,人均能耗大约为3000瓦特(2013年数据)。但总体来说,高纬度国家能耗高于低纬度国家,发达国家能耗高于发展中国家。发达国家的能耗在下降,发展中国家的能耗在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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