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斯温泉浴场：探索瑞士多元文化建筑

建筑师：彼得·卒姆托（Peter Zumthor）

地址：Therme，7132 Vals

网址：7132.com

年代：1990—1996

GR23图1 嵌入山体的瓦尔斯浴场

GR23图2 半围合的室外浴场

瓦尔斯温泉浴场毫无疑问是整个格劳宾登州最值得体验的建筑，甚至是瑞士最著名的建筑朝圣地之一。它不仅具有优秀的建筑品质，其振兴经济的社会意义也一直被提及。

瓦尔斯温泉的泉眼位于村边，也就是今天温泉浴场所在地。泉水恒温30℃，含有大量矿物质，因此自古就有“泉水利于康复”的传说。早在1893年当地就已经有一个温泉浴场，包括几间木屋。20世纪60年代随着战后旅游业的复兴，当地建起了现代主义的温泉浴场。到了1990年，浴场已经年久失修，难以使用。当时一个开发商的建议是复制圣莫里茨和达沃斯一带的豪华浴场模式，但是卒姆托建议采用与当地石材、矿泉水更加相关的自然体验模式，并且最终说服了拥有决策权的当地居民。时至今日，当年的设计和讨论过程已经公开，我们发现卒姆托事实上没有采用直接延续阿尔卑斯山温泉传统的历史做法（注1），而是从基地和材料的体验出发。这与后面即将介绍的萨梅丹浴场（GR40）形成了鲜明对比。

GR23图3 沐浴层平面图

GR23图4 理疗及设备层平面图

GR23图5 平行山体剖面图

GR23图6 垂直山体剖面图

卒姆托对自然体验的塑造源于对一系列词汇的推敲：石矿，温暖的石头，光与黑暗，水上的反光，不同的水声，被雾气散射的光等（注2）。为了强调先前趋向于“体验和材料，而非形式与空间”的设计概念，卒姆托采用最简单的方式将建筑置入山体，不做任何与地形协调的形式主义操作（注3）。在之后的设计深化过程中，卒姆托推敲了不同主题的浴室空间，并且最终将建筑分为室外室内两部分体验区，人们可以从室内游到室外，体验雾气与光的交融。在室内，尤其是夜幕降临之后，巨大的石墙将人包围于水池中，犹如置身于石矿之内。在每个狭窄的浴室内，人们能感受到不同的温度、气味、光感、声音。而这后来被概括为两个字：氛围（注4）。(www.xing528.com)

平心而论，卒姆托的平面里确实一如既往的出现蒙德里安式的布局——“实与空”的平面关系。这些甚至还一度成为大家模仿卒姆托的秘诀。但在这座建筑里，平面构成巧妙地与伸缩缝结合在一起。艺术上的形式原则同时被赋予建造上的意义。除此之外，为了达到防水和整体性的要求，石条是跟混凝土整体浇筑的（注5）。屋顶由这些石墙支撑，并且悬挑出适当的距离。但是所有这些处理并未对外展现，空间中留下的只有屋顶之间的光缝，可它同时却又是伸缩缝的印记。

GR23图7 石材墙体细部

GR23图8 当地建材作坊里的瓦尔斯岩板

在细部层面，卒姆托隐藏了排水沟、伸缩缝、防水处理等大量技术性构造。可见的石材也很难分辨是贴面石材还是建造石材。至于混凝土就更加不可能分辨出是防水混凝土、结构混凝土、找坡混凝土还是家具用混凝土了。为了这些特种构造所做的所有技术验证（注6）最终为的是表达卒姆托最初的设计概念，而非对于新奇构造的展示。建筑师的克制和建筑团队的专业性在此得到充分体现。

参观指南：前来参观浴场的游客有两种选择：一是入住7132旅店，这样可以无限制使用浴场；二是直接购买门票，但仅限单次。

GR23注1：阿尔卑斯山的温泉旅游业要追溯至19世纪，并且是相当一部分现代温泉的参考来源。但是实际上早在罗马时期就有在阿尔卑斯山泡温泉的历史，位于意大利波尔米欧（Bormio）的旧温泉浴场从罗马时期起一直使用至今，并且成为卒姆托项目的重要参考。

GR23注2：参见卒姆托的设计说明。Peter Zumthor.Architecture and Urbanism[J].February 1998 Extra Edition.Tokyo：A+U Publisching，1998.

GR23注3：此类遵从基地的形式主义操作某种程度上并非建造的真实需要，而是一种建筑师刻意而为的姿态。在这方面莱特的众多建筑一直被持有此类价值观的建筑师推崇。

GR23注4：英文atmosphere，德文Stimmung，氛围相当程度上成为卒姆托后期作品的关键词。其在2006年出版的文集也以“氛围”作为书名。

GR23注5：混凝土与石材或砖一起浇筑的方法不是卒姆托独创，里维伦茨（Sigurd Lewerentz）、莫奈欧（Rafeal Moneo）等建筑师均有使用。

GR23注6：作为一个集众多技术大成于一身的建筑，日后格劳宾登州常见的各种构造技术都可以在这个建筑中找到。比如小浴室内使用的彩色混凝土、预应力悬挑屋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