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BS30科尔玛博物馆：瑞士多元文化建筑

建筑师：赫尔佐格和德梅隆（Herzog ＆ de Meuron）

地址：1 Rue des Unterlinden，68000 Colmar，France

年代：2009—2015

BS30图1 重见天日的河流和被复原的体量

BS30图2 中世纪时的建筑格局

科尔玛是非常值得参观的法国小镇。这不仅因为其精美的城市景致，更因为宫崎骏动画中大部分欧洲小镇皆以此城为蓝本绘制。

甲方对科尔玛博物馆的定位是增加这个旅游城市的参观价值，其辟出的用地为一个需要翻新的修道院以及一个早期的公共浴场。与大部分改造项目一样，建筑师首先对城市做了梳理。比如原本被覆盖的河流终于重见天日（注1），比如一个小体量被用以还原中世纪的城市格局。在这之后，建筑师通过室内改造、地下连接、新增展室将基地原有建筑整合为一体。在这一系列建筑策略中，如果说“挖掘”尚属于建筑师惯用的手法，那对城市格局的重塑，对城市景象的还原则无疑要追溯到罗西影响瑞士的时期。如果说两位建筑师早年作品更多强调城市的气氛和人的感受，那这个作品则倾向于修复“城市记忆”，还原“城市格局”。(www.xing528.com)

建筑师忽略了旧建筑与自然的关系，以及其在建造上的依据（注2）。但在建筑类型和格局层面的修补最终恢复了某种类型化的城市格局。在气氛上也沿用砖墙、铜屋顶、铁构件等将人带回中世纪的情境中去。最后在一些哥特式的细节上，建筑师用数字设计的方式复原了古代形式：三维窗洞、旋转楼梯以及砖石哥特拱。

但是当人们真正参观之时，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这是一栋新建筑，一栋缺乏手工气质的建筑，一栋照片大于体验的建筑。这不仅因为室内的木作、水磨石、抹灰墙面等与旧建筑气氛不符，还因为诸多施工细节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大比例模型。少数精心设计的细节如工艺品般吸引人眼球，但大多数未控制到的部分则基本处于失控状态（注3），甚至刚建成即已损坏。

在这个作品中，人们仍然能看到建筑师早年城市观念的延续，但是以往作品中那种建造敏感则完全消失。用图像和模型控制设计的方法最终让成果退化为“反建造的大型城市布景”，而一旦离开瑞士和德国施工团队的支持，或是资金投入不到位，那建成效果就会一泻千里。

BS30注1：建筑师的一个思考方法是“挖掘”，即通过减法揭示基地的本质。在早年的广场设计竞赛里，建筑师就通过挖掘地面展示河流。在后来的泰特美术馆则通过去除地面，展示厂房真实室内高度。

BS30注2：原修道院因为建于河边软土上，所以十分重视不均匀沉降，并因此进行了部分钢化结构设计。但新建筑对其不予考虑，那么结果就是：新建筑同样因为不均匀沉降，导致墙体变形过大，最终致使玻璃开裂。

BS30注3：通常来讲，在“层级过多”“流动性较大”的团队中，个体通常对职位而非设计任务负责。但实际上，细节把控需要的恰恰是一线设计和施工人员的创造力和自主决策权。“建造行为”与“管理行为”在本质上对人的需求是矛盾的，这是该项目细部设计问题的关键。但与此同时，法国的施工质量也确实无法和德语区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