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代因国势兴盛,航海能力得到提升,加上隋炀帝好大喜功的“务远略”政策,隋与南洋各国的贸易往来也有所发展。大业年间(605—616年),隋朝主动向南海地区发展势力,扩大影响。
1.隋与林邑(今越南东南部)的交往
大业元年(605年),遣大将军刘方为州道行军总管,经略林邑,《资治通鉴》载:“(他)亲率大将军张愻等以舟师出比景”,“高祖之末,群臣有言林邑多奇宝者。时天下无事,刘方新平交州,乃授方驩州道行军总管,经略林邑。方遣饮州刺史宁长真等以步骑万余出越裳,方亲帅大将军张愻等以舟师出比景,是月,军至海口”[11]。这次航行是沿中南半岛东岸南下,航达林邑海口,并击破林邑王梵志的象队,“方纵兵击之,大破之。频战辄败,遂弃城而走。方入其都,获其庙主十八枚,皆铸金为之,盖其有国十八叶矣。方班师,梵志复其故地,遣使谢罪,于是朝贡不绝”[12]嗣后,双方建立了航海朝贡关系,进行贸易往来。
2.隋与赤土国(今马来半岛南部)的交往
大业三年(607年),隋炀帝派屯田主事常骏、虞部主事王君政出使赤土国。赤土国位于马来半岛南部,舟行百余日可达首都。其国东邻波罗剌国,西连婆罗娑国,南接诃罗旦国,北抵大海,地方数千里。冬夏常热,四时皆宜种植,物产丰富,与交趾同,产朝霞布、朝云布、杂色棉布、稻、穄、白豆、黑麻、甘蔗酒、椰浆酒,远近出名,俗信佛。隋炀帝即位后,“募能通绝域者”[13],常骏、王君政主动请使赤土。隋炀帝大悦,赐以帛物。他们带着隋炀帝赐给南海诸国的礼品(帛百匹,时服一袭,赍物五千段等),于该年十月“自南海郡(治今广州)乘舟,昼夜二旬,每值便风。至焦石山(今越南岘港)而过,东南泊陵伽钵拔多州(今越南占婆岛),西与林邑相对,上有神祠焉。又南行,至师子石(今越南南岸外的昆仑岛或附近岛屿),自是岛屿连接。又行二三日,西望见狼牙须(今泰国北大年一带)国之山,于是南达鸡笼岛(今大雷丹岛,一说吉兰丹),至于赤土之界。其王遣婆罗门鸠摩罗以舶三十艘来迎,吹蠡击鼓,以乐隋使,进金锁以缆骏船。月余,至其都”[14]。
隋朝的使者受到赤土国国王的隆重接待,“王遣其子那邪迦请与骏等礼见。先遣人送金盘,贮香花并镜镊,金合二枚,贮香油,金瓶八枚,贮香水,白叠布四条,以拟供使者盥洗。其日未时,那邪迦又将象二头,持孔雀盖以迎使人,并致金花、金盘以藉诏函。男女百人奏蠡鼓,婆罗门二人导路,至王宫。骏等奉诏书上阁,王以下皆坐。宣诏讫,引骏等坐,奏天竺乐。事毕,骏等还馆,又遣婆罗门就馆送食,以草叶为盘,其大方丈。因谓骏曰:‘今是大国中人,非复赤土国矣,饮食疏薄,愿为大国意而食之。’”后数日,“请骏等入宴,仪卫导从如初见之礼。王前设两床,床上并设草叶盘,方一丈五尺,上有黄白紫赤四色之饼,牛、羊、鱼、鳖、猪、蝳蝐之肉百余品。延骏升床,从者坐于地席,各以金钟置酒,女乐迭奏,礼遗甚厚。寻遣那邪迦随骏贡方物,并献金芙蓉冠、龙脑香”。[15](www.xing528.com)
常骏回国时,“浮海十余日,至林邑东南,并山而行。其海水阔千余步,色黄气腥,舟行一日不绝,云是大鱼粪也。循海北岸,达于交趾(都治宋平,今越南河内)。骏以六年春与那邪迦于弘农谒帝,大悦,赐骏等物二百段,俱授秉义尉,那邪迦等官赏各有差”。常骏的这次航海之行,沟通了隋朝与赤土国的密切交往,增进了通商友好,使两国关系得以恢复和加强。
3.隋与真腊(今柬埔寨)的交往
真腊国,在林邑西南,本扶南之属国也,“去日南郡舟行六十日,而南接车渠国,西有硃江国。其王姓刹利氏,名质多斯那”。该国北多山阜,南有水泽,地气尤热,无霜雪,饶瘴疠毒虫。土宜粱稻,少黍粟,果菜与日南、九真相似。每年五六月中,毒气流行,即以白猪、白牛、白羊于城西门外祠之。不然者,五谷不登,六畜多死,人众疾疫。近都有陵伽钵婆山,上有神祠,每以兵五千人守卫之。城东有神名婆多利,祭用人肉。其王年别杀人,以夜祀祷,亦有守卫者千人。其敬鬼如此。多奉佛法,尤信道士,佛及道士并立像于馆。“大业十三年(617年),遣使贡献,帝礼之甚厚,其后亦绝。”[16]可见,在大业十三年真腊曾派遣使者至隋朝进献,受到隋炀帝的隆重接待,双方建立起往来关系。
4.隋与婆利、丹丹、盘盘等国的交往
婆利国(在今印度尼西亚巴厘岛),自交阯浮海,南过赤土、丹丹,乃至其国。国界东西四月行,南北四十五日行。王姓刹利邪伽,名护滥那婆。官曰独诃邪挐,次曰独诃氏挐。国人善投轮刀,其大如镜,中有窍,外锋如锯,远以投人,无不中。其余兵器,与中国略同。俗类真腊,物产同于林邑。其杀人及盗,截其手,奸者锁其足,期年而止。祭祀必以月晦,盘贮酒肴,浮之流水。每十一月,必设大祭。海出珊瑚。有鸟名舍利,解人语。大业十二年(616年),遣使朝贡,后遂绝。于时南荒有丹丹(今马来西亚马来东北岸的吉兰丹)、盘盘(一般以为在马来半岛北部)二国,亦来贡方物,其风俗物产,大抵相类云。[17]可见,在隋大业年间,婆利、丹丹、盘盘等地均遣使至隋朝进献当地的特产,已建立起朝贡贸易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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