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炎帝临终前对他的随从说:“当葬南方,视旗矗立,遇峤即止。 ” 〔36]
众人遵照他的遗嘱,载着他的遗体,渡湘水,溯洣水,爬山越岭,寻找安葬之地。
送葬途中,他的臣属灵侯因悲伤过度去世,人们将他安葬在衡山的吴集〔37](今衡东县) 。
传说,当初赤松子、巫咸等人在后人称之为“少昊之墟”的云阳山以北露岭选择了一处葬地。当墓坑掘至数尺深时,听见地下传出流水之声。仔细观察,原来下面是个溶洞。众人以为此地不吉,于是再往南行。至今,露岭还有“天子坑”遗迹,神农炎帝“易地下葬”的故事在当地广为传播。
神农炎帝的灵柩经过之地,沿途先民含泪相送。成群结队的先民手拿“拜路神”的竹棍,争先恐后地从田垄里走过,一路驱鬼拜神,为神农炎帝开路。人群走过之处,禾苗都被踩倒了。谁知被踩过的稻禾,秋后反而收获了更多的谷物。先民以为是神农炎帝在冥冥中教民踩田。从此,每年插秧后不久,便模仿孝子送葬,手拄竹棍,口唱山歌,去稻田踩田。一脚接一脚,行行复行行,踩松泥巴,踩断禾根(促长新根),以脚趾剔除杂草。
神农炎帝的灵柩所经之地,山山岭岭低头致哀,唯有舲舫的一座小山没有低头。山神以为此山大不敬,便用宝剑削掉这座山的脑壳(山顶) ,弃至前方示众。后来,人们叫这座山为“砍脑山”(今茶陵与炎陵交界处) ,叫山下的墟场为“砍脑墟”(又称盥脑墟,今浣溪墟) 。
几经周折,众人爬上一处四面崭绝,羊肠鸟道的山岭。询问当地人此山何名,答称“峤阳岭”(又称桥梁岭、桥头岭) 。众人想起炎帝临终时说过“遇峤即止”,于是停下了脚步。
巫咸站在峤阳岭上眺望前方:只见青山环抱之中,有一块宽阔的盆地。四周层峦叠翠,绿水潆洄其间。观其南陲,古木参天,云航雾渡。两棵高大的杉树,郁郁葱葱,宛如两杆大旗,在雾霭中忽隐忽现。“旗”者,期也,有所期待也。这不正是神农炎帝临终嘱咐的安葬之处吗?(www.xing528.com)
居住在盆地的先民听到神农炎帝安葬的消息,纷纷来到洣水沿岸。他们身披葛布,腰缠草绳,手中敲打陶鼓,口中吹着竹哨,为神农炎帝送葬。就连聚居在数十里以外、地名“汤边”的先民也闻讯赶来,他们站在洣水南岸的一座小山上,摇旗呐喊,接引灵柩,希望将神农炎帝安葬在上游的“汤边”。那里有终年不息的温泉,四季不凋的鲜花。
载着灵柩的木筏从峤阳岭下沿洣水而上,抢过九道险滩,转过九道河湾。当行至龙潭时,忽然电闪雷鸣,风雨交作。江面上波涛汹涌,紫岚弥漫。水浪中跃出一条金龙,昂首长吟。金龙掀起巨浪,将木筏平平稳稳地推上岸坡。随即,风平浪静,蓝天丽日,一道霓虹如同七彩拱门,凌空悬挂。人们以为这是天意,于是,将神农炎帝安葬在岸坡之上。此地后来称之“路原”(鹿原) 。
《吕氏春秋·节丧》 : “葬也者,藏也”, “古之人有藏于广野深山而安者矣,非珠玉国宝之谓也,葬不可不藏也。葬浅则狐狸拍之,深则及于水泉。故凡葬必于高陵之上。上,避狐狸之患,水泉之湿”。
众人在古杉之下,选择了一块高地,掘土成穴,斫木为椁,将盛放神农炎帝遗体的棺木和他生前用过的器物置于椁中。在棺椁周围撒上朱红色粉末(赤铁矿粉),以赤色石块(赤铁矿石)堆砌成墓。古人以红色象征血液、火焰,笃信在死者身上或墓地涂撒红色颜料,可以让生命再生和延续。
夜幕降临,众人在墓前清理出一块平地(后来称“墠”) ,堆上干柴,点燃熊熊大火。然后宰杀捕获来的糜鹿,将鲜血洒在墓前。巫咸、巫阳跳舞唱诵,与神农炎帝的灵魂沟通,希望部落得到他的护佑。
《五行书》云: “神农丁亥日死,丁未日葬”,历时二十一天。民间以七月初七为神农炎帝的忌日,以此推算,下葬之日即为七月二十七日。
神农炎帝下葬后,人们发现,龙潭中的金龙变成石龙,张爪鼓鬐,卧伏在洣水河畔,仿佛在守护帝陵;送葬的人群变成白鹭,在墓冢上空盘旋,久久不肯离去,后来索性就在墓周的古松之上筑巢,生息繁衍;在河对面山头上(后称黄杨山)接引的“汤边”先民,因久候不至,全都化作石人,面向帝陵,肃立朝拜。至今留下“金龙护陵”, “白鹭守陵”、 “黄杨朝圣”等脍炙人口的炎陵名胜和神话传奇。〔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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