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春秋时代军制变化及组织编制

春秋时代军制变化及组织编制

时间:2023-08-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因周室衰微,诸侯和卿大夫的军队占据了春秋时代的战争舞台。国君直属部队,属于公室所有,是国家的正规军,称为公乘、公行或公族。(二) 军队组织与编制春秋时代的军队组织与编制,史载不详,争议颇多。对车兵中有关“乘”的建制与人数,学术界的分歧较大。(三) 公私军队之数量和相互关系自西周以来,实行以夫计田,以田制军的制度。列国因形势不定,国力变化无常,其军队数量也因时而异。后因形势日坏,从三军降为上下二军。

春秋时代军制变化及组织编制

春秋时,宗周覆灭,王室军队逐渐衰落,军事权力实际落到诸侯手中。此时,列国间征伐、盟会已皆由诸侯自专,不再受天子控制。“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已让位于“礼乐征伐自诸侯出”。

(一) 军队名称

春秋时,军队有周天子王师、诸侯军队和卿大夫的私兵三种。因周室衰微,诸侯和卿大夫的军队占据了春秋时代的战争舞台。当时军队有各种各样的名称,叫法不一。

国君直属部队,属于公室所有,是国家的正规军,称为公乘、公行或公族。“车”、“马”、“甲”、“卒”则为公私军队之通称。

卿大夫私属军队,其名称五花八门:

“役”,《左传》襄公三十年:丰卷怨恨子产,“退而征役”。杜注:“召兵欲攻子产。”

“族”,《左传》宣公四年:楚令尹子越“以若敖之族”杀司马贾,“攻王”。《左传》宣公十二年,楚俘晋知庄子之子知,“知庄子以其族反之”。杜注:“族,家兵。反,还战。”

“私卒”,《左传》襄公二十五年,楚将子强、息桓、子捷、子骈、子盂“请以其私卒”诱吴师,“五人以其私卒先击吴师,吴师奔”。

“私属”或“私属徒”,《左传》宣公十七年:晋郤克受辱于齐,“请以其私属”“伐齐”。杜注:“私属,家众也。”又《左传》哀公八年,吴伐鲁,鲁大夫“微虎欲宵攻王舍,私属徒七百人,三踊于幕庭,卒三百人。……吴子闻之,一夕三迁。”

“马”,《左传》哀公二年:“毕万,匹夫也,七战皆获,有马百乘”。

“车”,《左传》襄公十年:“子产闻盗……完守备,成列而后出,兵车十七乘。”杨伯峻注:“以其私族之兵列队而出。”

“长毂”,《左传》昭公五年:晋韩氏、羊舌两族“十家九县,长毂九百”。

“甲”,《左传》襄公十七年:“高厚围臧讫于防。……郰叔讫、臧畴、臧贾帅甲三百,宵犯齐师。”

(二) 军队组织与编制

春秋时代的军队组织与编制,史载不详,争议颇多。据《国语·齐语》记载,齐国军队组成是:五人为一伍,十伍为一小戎,四小戎为一卒,十卒为一旅,五旅为一军,这是指步兵而言。车兵的编制另据记载为:十五乘为一广,二十五乘为一偏,二十九乘为一参,五十乘为一两,八十一乘为一专,一百二十乘为一伍5晋国的军队编制大致与齐同,有军、旅、卒、伍之体系,“四军之帅,旅力方刚,卒伍治整,诸侯与之”(《国语·周语》)。这种编制与《周礼》所说的“军、师、旅、卒、两、伍”六级编制差别不大,应该比较可信。

对车兵中有关“乘”的建制与人数,学术界的分歧较大。《司马法》称:“革车一乘,士十人、徒二十人。”6有人认为“三十人制是西周旧制”,“七十五人制是春秋编制”7。通过比较,我们认为还是三十人制妥当一些。据史载,鲁僖公时“公车千乘”,“公徒三万”(《诗经·鲁颂·宫》)。齐桓公时“有革车八百乘”,“君有此士也三万人”(《国语·齐语》)。“良车三百乘,散卒万人”(《吕氏春秋·简选》)。按这些记载大略统计,每乘的人数约为三十人。这个数字比较符合春秋时代列国的基本国力。

(三) 公私军队之数量和相互关系

自西周以来,实行以夫计田,以田制军的制度。《周礼·小司徒》:“九夫为井”,郑注引《司马法》曰:“井十为通,通为匹马……士一人、徒二人。”按这种制度,王室的土地、民人及由此组成的军队,都属于王室。《周礼·司马职》序文:王室可有“六军”。因诸侯的土地有多有少,故大国可有三军,次国二军,小者一军。卿大夫采邑的土地和民人及其组成的军队,皆属私家。列国因形势不定,国力变化无常,其军队数量也因时而异。如鲁国初时,因疆土广大,民众较多,故拥有三军。后因形势日坏,从三军降为上下二军。有的因国势日壮,如晋国由一、二军改为三军,甚至扩大为六军。

晋国在曲沃武公时只有一军,公元前682年,“王使虢公命曲沃伯以一军为晋侯”(《左传》庄公十六年)。公元前661年,献公扩为二军,“晋侯(献公)作二军,公将上军,太子申生将下军”(《左传》闵公元年)。晋文公则“蒐于被庐,作三军”,“以郤縠将中军,郤溱佐之;狐毛将上军,狐偃佐之;栾枝将下军,先轸佐之”(《左传》僖公二十七年)。公元前629年,“秋,晋蒐于清厚,作五军以御狄”(《左传》僖公三十一年),扩大至五军。公元前588年更扩展成为六军,“晋作六军,韩厥、赵括、巩朔、韩穿、荀骓、赵旃皆为卿”(《左传》成公三年)。晋在公元前589年鞍之战中,兵车仅八百乘,到春秋末年,随着县、郡组织的建立,晋国四十县每县车百乘,即为四千乘。故公元前529年晋治县兵于邾南时就有“甲车四千乘”(《左传》昭公十三年),实际超过四千乘,“因其十家九县,长毂九百(乘),其余四十县,遗守四千(乘)”(《左传》昭公五年),达到近五千乘。可见晋在春秋后期已远远超过了六军,这还仅指车兵而言。

晋国邻近戎狄,狄人因居处山林,不便车行,多用徒兵(步兵)。晋为抵御戎狄,亦用徒兵。《左传》僖公十年:“左行共华,右行贾华。”《左传》僖公二十八年:“晋侯作三行以御狄,荀林父将中行,屠击将右行,先蔑将左行。”“行”即徒兵,“中行”、“左行”、“右行”均为步兵军官。“三行”相当于车马三军。《左传》昭公元年:晋与狄“将成,魏舒曰:‘彼徒我车,所遇又阨,以什共车,必克。困诸阨,又克。请皆卒,自我始。’乃毁车以为行”。杜预注:“去车为步卒。”晋步兵之数大增。

吴、楚等因近水,徒兵外更多的是用舟师,但为与中原抗衡,兵车数量亦逐渐增多。

公元前584年吴王寿梦时,晋侯遣申公巫臣使吴,“乃通吴于晋,以两之一卒适吴,舍偏两之一焉。与其射御,教吴乘车,教之战陈,教之叛楚”(《左传》成公七年)。吴始有车兵。到吴王僚时,至少已有三军。《左传》昭公二十三年:“吴子以罪人三千先犯胡、沈与陈,三国争之。吴为三军以系于后,中军从王,光帅右,掩余帅左。”公元前484年,吴齐艾陵之战,吴用兵已有上、中、下、右四军,“中军从王,胥门巢将上军,王子姑曹将下军,展如将右军。”(《左传》哀公十一年)。到吴、晋黄池之会,似又增“左军”:“左军亦如之”(《国语·吴语》),吴在春秋末可能已有上、下、左、中、右五军。

楚在春秋初晋楚城濮之战时只有三军,“子玉以若敖之六卒将中军曰:‘今日必无晋矣!’子西将左,子上将右。”(《左传》僖公二十八年)。到春秋中期晋楚邲之战,除“沈尹将中军,子在将左,子反将右”(《左传》宣公十二年)外,尚有“其君之戎一分为二广。广有一卒,卒偏之两”。杜注:“二广”,“君之亲兵”。春秋晚期,楚灵王对右尹子革说:“今我大城陈、蔡、不羹,赋皆千乘,子与有劳焉,诸侯其畏我乎。”(《左传》昭公十二年)单陈、蔡和东、西不羹四县,兵车已四千乘,加上申、息等县和原来楚国的军队,可能已多至万乘,远远超出了西周时代“王六军”的数量。

齐桓公“作内河而寄军令”时,只有三军,三万人。公元前484年,齐吴艾陵之役,齐被俘者就有“革车八百乘,甲首三千”(《左传》哀公十一年);四年后齐伐冠氏,“丧车五百”(《左传》哀公十五年)。公元前405年,赵大败齐军于廪丘,从齐“得车二千,尸三万”(《吕氏春秋·不广》),由此推测春秋战国间齐国的军力不少于二三千乘。

秦国之军,《左传》昭公元年载秦景公弟后子“适晋,其车千乘”。则秦国在春秋后期至少有车二千乘以上。

鲁国之军,据《左传》昭公八年载:“秋,大蒐于红,自根牟至于商、卫”,已有“革车千乘”。

当时的子国如莒国,在公元前555年,向晋国“皆请以千乘”(《左传》襄公十八年),以攻齐国。《论语·先进》曰:“千乘之国,摄于大国之州。”说明春秋末年,千乘已成为中小国家拥有的军队数量了。(www.xing528.com)

春秋时代在公室衰落的过程中,大夫的势力日益庞大,军队数量也逐渐增加,有的甚至可与公室相匹敌。西周以来“唯卿备百邑”,“卿赋百乘”的制度,早已破坏。在春秋中期,晋国强室郤至已是“其富半公室,其家半之军”(《国语·晋语》)。《左传》宣公十七年载郤克仅“以其私属”就想去讨伐齐国。公元前537年“韩赋七邑,皆成县也。羊舌四族,皆疆家也……因其十家九县,长毂九百(乘)”。杜注曰:“成县,赋百乘也。”(《左传》昭公五年)鲁国季孙氏、孟孙氏、叔孙氏于公元前562年“作三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左传》襄公十一年)。至公元前537年,又“四分公室,季氏择二,二子各一,皆尽征之,而贡于公”(《左传》昭公五年)。公元前484年,齐伐鲁,冉有谓季孙氏:“鲁之群室,众于齐之兵车。一室敌车优矣,子何患焉?”后来鲁国仅用“季氏之甲七千”和“冉有以武城人三百为己徒卒”,打败了齐师(《左传》哀公十一年)。

大夫之军该有多少,《晏子春秋·内篇·谏上》:“有车百乘者也,此一国之权臣也。”《汉书·刑法志》:“戎马四百匹,兵车百乘,此卿大夫采地之大者也,是谓百乘之家。”孔子说:“家赋不过百乘。”(《礼记·坊记》)《左传》哀公二年孔颖达疏引孔子语:“百乘,卿之极制也。”据此,大夫的军队最多不得超过百乘,但春秋时大夫实际拥有的车马远非如此。如鲁国季氏通过“三分公室”、“四分公室”,控制了鲁国的大部分军队,其军队达到千乘(《公羊传》定公八年)。

总之,春秋晚期,诸侯之权落入大夫手中,“礼乐征伐自大夫出”,大夫手中的军队得到快速发展,而公室军队相对减少。《左传》昭公三年记载,晋公室已是“戎马不驾,卿无军行,公乘无人,卒列无长”。

春秋时,公室与大夫的军队各属己有,赋从己出。大夫的乘马还打上特有的标志以明示其归属。《左传》定公十年载,鲁叔孙氏家臣驷赤曾说:“叔孙氏之甲有物。”杜预注:“物,识也。”楚令尹子重曾“请取于申、吕以为赏田”。楚王没有同意,因为变为赏田,军赋归受赏者所得,楚王军赋来源将要减少。另据《左传》昭公五年,薳启强论晋事,既言韩氏、羊舌氏两家据“九县”之地,有“长毂”九百;又言“晋室有土地四十县”,军车“四千乘”,已将公、私军队截然区分开。

虽然大夫的军队是独立于公室的,但遇到国家爆发战争,大夫则应率领自己的部队,随国军参战。如楚子强的“私卒”,鲁征虎的“私属”,晋知庄子的“族”,楚子玉的“若敖之六卒”,都曾在国家对外战争中,随国君参加过战斗。

大夫军队专有,但须参加国家的对外战争。这种既独立又从属的现象,反映了采邑和国家既矛盾又统一的关系。

(四) 兵种

春秋时,部队的兵种有车兵、步兵(徒兵)、舟军和骑兵四种。

1. 车兵

车兵是我国最古老的兵种,起源于夏代,流行于商周,春秋时达到鼎盛。车兵中最主要的部分就是战车,古代又叫戎车、兵车、革车、武车等;楚国称其为“广”或“乘广”。《周礼》将战车分为戎路、广车、阙车、革车、轻车五种。郑玄谓之为“车之五戎”,又解释说:“戎路,王在军所乘也”,即王乘坐的指挥车;“广车,横阵之车也”,即用作阻绝或障碍物的大车,犹如邲之战晋军使用的“屯军”等;“阙车,所用补缺之车也”,即机动战车;“革车,犹屏也,所用对敌自隐蔽之车也”,即有防护设备的战车;“轻车,所用驰敌致师之车也”(郑玄:《周礼注》),即战斗车辆。这种分法并没有按战术任务分,也不是按车辆技术性能分,比较混乱。

孙子》则较科学地将战车分为“驰车”和“革车”两大类。“驰车于驷,革车千乘。”曹操注:“驰车,轻车也,驾四马;革车,重车也……重以大车驾中”(《孙子略解》)。又梅尧臣注亦说:“驰车,轻车也;革车,重车也。”叶大庆《考古质疑》卷二:“古者,车兼攻守;合而言之,皆曰革车;分而言之,曰革车,又曰轻车、重车。”各国制造战车选材亦不尽相同,“吴用木也,我用革也,不可久也,不如速战”(《左传》定公四年)。

春秋时,车战规模十分庞大,各大国的战车,一般均在千乘以上。至后期,有的国家可动员兵车至五千乘以上。春秋时车战大盛的原因很多,主要有以下三点:一是经济的发展,手工业技术日臻熟练,特别是与制造战车设备有关的行业的高速发展,为战车的制造奠定了基础。第二,日益频繁的战争对于战车的迫切需要,促使列国重视制车业。第三,春秋时战争主要发生在黄河流域的中原地区,这里地势平坦,便于战车驰骋。到春秋战国之交,随着铜、铁冶炼技术的发明和改进,步卒的装备大大增强。同时,战场范围从中原扩大到山地和江河湖泊地带,车兵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步兵相对提高了其重要性,并逐渐代替车兵而成为战场的主要兵种。

2. 步(徒)兵

春秋时,中原地区以车战为主,虽有步兵跟随,但不起重要作用,只是战车的从属徒兵。但地处中原边沿地区和中原山区的小国,则仍然以步兵为主,没有或极少有战车。江南水网地区的吴、越等国,战车数量很少,始终有独立的步兵,而且还是军中主要兵种。至春秋后期,中原各国的徒兵,也有脱离战车自成兵种的趋势。以步兵组成军,最早见于郑国。《左传》襄公元年:“晋韩厥,荀偃帅诸侯之师伐郑,入其郛,败其徒兵于洧上。”郑子产死后,子大叔执政,“兴徒兵以攻萑苻之盗,尽杀之”(《左传》昭公二十年)。晋国为了和狄族的步兵部队作战,也先后建立了三支独立的步兵,称为“三行”(《左传》僖公二十八年)。以后又在与无终国的作战中,放弃战车,全部改为步兵,重新组织进行战斗。华夏诸国以独立的步兵作战似从晋国开始。

公元前493年,晋公孙龙在铁之战中,曾以“徒五百人宵攻郑师,取蜂旗于子姚之幕下”(《左传》哀公二年)。吴、越间战争,步兵的使用最为频繁。公元前505年,吴楚之战中,吴选“割趾者三千人以为前阵”。上述情况表明,独立的步兵在一些国家中已占有重要的地位。

3. 骑兵

骑兵在春秋时开始出现并发展,特别是生活在草原地区的游牧国家和部落,已组成可观的骑兵部队,称为骑寇,常常骚扰中原各国的边境。秦与戎狄杂处,故受其影响而建立骑兵。《韩非子·十过》:赵襄子“乃召延陵生,令将军车骑先至晋阳”,又称秦穆公“革车五百乘,畴骑二万,步卒五万”。中原地区以农业为主的列国,各有了骑兵,但数量不多,而且在以车战为主的年代里,骑兵的快速反应这一优越性显示不出来,所以终春秋之世,骑兵始终没有成为一支独立的兵种。

4. 舟军

在江河纵横,“以船为车,以楫为马”(《越绝书》)的吴、越、楚等国家,舟军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军事力量。

吴、越地区使用舟楫具有悠久的历史,考古发现江浙地区在原始社会人们已使用舟桨。文献记载:“周成王时,于越献舟。”(《艺文类聚》卷七七引《周书》。)襄王七年(前312年),越献魏“舟三百”(《竹书纪年》)。吴、越地区盛行舟楫的原因是由其所处的地理环境所决定的,因为越人“水行而山处”,故“以船为车,以楫为马,往若飘风,去则难从”(《越绝书·记地传》)。这种地理环境上南北地区的差异,导致了南北交通方式的不同,“胡人便于马,越人便于舟”(《淮南子·齐俗训》)。这种交通方式的不同在部队建设上的反映就是水军的盛行。越王句践有一支部队“习流二千人”(《史记·越世家》)。《吴越春秋·句践伐吴外传》注引徐天祜曰:“习流,是即习水战之兵。”春秋时,水战主要在吴、越、楚等国之间进行。齐国由于临海,一度也曾建立过水师,并与吴国发生过水战。《左传》哀公十年:“齐人杀悼公,赴于师。吴子三日哭于军门之外。徐承帅舟师将自海入齐,齐人败之,吴师乃还。”

吴、楚之间的水战颇为频繁。公元前549年,“楚子为舟师以伐吴”(《左传》襄公二十四年)。公元前518年,“楚子为舟师以略吴疆”(《左传》昭公二十四年)。公元前515年,“令尹子常以舟师及沙汭而还”(《左传》昭公二十七年)。

水战在吴、越两国之间最为激烈。吴王夫差北上中原,赴黄池盟会时,“越王句践乃命范蠡、舌庸率师沿海溯淮,以绝吴路。败王子友于姑熊夷。越王句践乃率中军,溯江以袭吴,入其郛,焚其姑苏,徙其大舟”。“于是吴王起师,军于江北,越王军于江南。越王乃中分其师以为左右军,以其私卒君子六千人为中军。明日将舟战于江,及昏,乃令左军衔枚溯江五里以须,亦令右军衔枚逾江五里以须。夜中,乃命左军、右军涉江鸣鼓,中水以须。吴师闻之,大骇曰:‘越人分为二师,将以夹攻我师。’乃不待旦,亦中分其师,将以御越。越王乃令其中军衔枚潜涉,不鼓不噪以袭攻之,吴师大北。越之左军、右军乃遂涉而从之,又大败之于没,又郊败之,三战三北,乃至于吴。”(《国语·吴语》)

除了这次战役以外,吴、越有笠泽之战、夫椒之战、槜李之战、干隧之战等重大战役主要都是在水上进行的。由于其作战的特殊性,吴国还将在艾陵之战中所教的八百乘全部送给了鲁国。由此可见,舟师作为一个独立的军种,在春秋后期的战场上已十分活跃。

有关舟师的制度,据记载:舟师以战船为单位,“大翼一艘,广一丈五尺二寸,长十丈。容战士二十六人,棹五十人舳舻三人,操长钩矛斧者四,吏仆射长各一人,共九十一人。当用长钩矛长斧各四,弩各三十二,矢之千三百,甲兜鍪各三十二。中翼一艘,广一丈三尺五寸,长九丈六尺。小翼一艘,广一丈二尺,长九丈”8。战船的名称很多,有下翼、小翼、突冒、楼舡、桥舡等称谓。水师的训练参考陵军(陆军)的车战法。“大翼者,当陵军之(重)车。小翼者,当陵军之轻车。突冒者,当陵军之冲车。楼船者,当陵军之行楼车也。桥舡者,当陵军之轻足剽定骑也。”(《太平御览》卷七七〇)又有戈船,“句践伐吴,霸关东,从琅玡起观台。台周七里,以望东海。死士八千人,戈船三百艘”(《越绝书·外传·记地传》)。所谓戈船,《史记》集解引张晏语:“越人于水中负人船,又有蛟龙之害,故置戈于船下,因此为名也。”又引臣瓒曰:“《伍子胥书》有戈船,以载干戈,因谓之戈船也。”旧题刘韵《西京杂记》六:“戈船,上建戈矛,四角悉垂幡毛旌葆摩盖。”

吴、越的战船都是本国制造的,在这两个国家有专门的船厂。据《越绝书·外传·记地传》:“舟室者,句践船宫也,去县五十里。”“石塘者,越所置军船也。塘广六十五步,长三百五十三步,去县四十里。”还有专门的军港:“防坞者,越所以遏吴兵也,去县四十里。”防坞在今绍兴附近。固陵(今萧山附近)也是古越国军港,“浙江南路西城者,范蠡敦兵城也。其陵固可守,故谓之固陵。所以然者,以其大船军所置也”。

春秋中期后,造船技术和造船能力大大提高,舟船质量及数量均大有发展,加上水战兵器的开发和改进,使舟师有可能成为吴、越、楚等国最重要的兵种之一。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