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楚长期相持,各有胜负,但谁也战胜不了谁,中原小国夹在其中苦不堪言。同时,晋、鲁、齐等国大夫的势力上升,矛盾加剧,忙于国内争夺,也希望有个和平的外部环境。这就促使弭兵再次被提到日程上来。
公元前548年,晋国赵武执政,命令减轻诸侯对晋的贡品,而重视礼仪。鲁国叔孙豹进见他,赵武对叔孙豹说:“自今以往,兵其少弭矣。”因为齐国的崔氏、庆氏新近当政,将要向诸侯谋求友好。我和楚令尹(屈建)亲近。如果恭敬地执行礼仪,用辞令加以引导,以安定诸侯,“兵可以弭”(《左传》襄公二十五年)。赵武的话,反映了晋统治者已看到客观和平形势的到来,希望再次出现弭兵的局面。
第二年,许灵公请楚发兵攻郑。楚、陈、蔡合兵攻打郑国。郑人准备抵抗,子产认为“晋楚将平,诸侯将和”(《左传》襄公二十六年),结果就没有抗击,让楚军攻掠一番而退。可见郑子产作为小国执政,也看到了晋、楚想和的意向,宁可不抵抗楚军,制造诸侯媾和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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弭兵的客观条件已成熟,究竟由谁来促成呢?这时,正好宋国的执政向戌与晋国的执政赵武、楚国的令尹屈建都很友好,向戌想借消除诸侯之间的战争来提高自己的声望,就到晋国游说赵武。赵武和大夫们商量,韩起认为战争是百姓的残害者,财货的蛀虫,小国的大灾难。有人要消除它,虽说办不到,但一定要答应他。“弗许,楚将许之,以召诸侯,则我失为盟主矣。”(《左传》襄公二十七年)晋统治者为了主动适应弭兵的大势,就答应了向戌。向戌又到楚国,楚国也答应了。再到齐、秦两国,两国也同意。于是这四国通告各小国,在宋会见。公元前546年夏,晋、楚、鲁、蔡、卫、陈、郑、许、曹等国的代表先后到宋国参加弭兵大会。楚国的代表公子黑肱到达后,和晋国商量有关条件。宋向戌和屈建商议盟约中楚国的条件,屈建要求跟从晋、楚两国的双方各盟国要向晋、楚同样朝见。向戌转告晋赵武,赵武认为晋、楚、齐、秦四国地位对等,晋、楚不能指挥齐、秦,应将齐、秦排除在外。向戌向屈建复命,屈建报告楚康王,楚王也同意除齐、秦外“他国请相见也”。双方就按此达成协议。七月初各国代表都到会。各国到会的军队用篱笆作为分界,晋、楚及其从国分驻两边。初五日,准备在宋国西门外结盟。楚国人在外衣里穿上皮甲,大夫伯州犂认为这样会造成相互间的不信任,屈建却说:“晋、楚无信久矣,事利而已。苟得志焉,焉用有信?”说明楚国并不完全有诚意。晋赵武因楚人内穿皮甲而感到担心,但大夫叔向认为楚要是在盟会上做出不守信用的事,对晋有益,对楚不利,因此不必害怕。在结盟会上,晋、楚两国代表又互争谁先歃血,叔向劝赵武说:“诸侯归晋之德只,非归其尸盟也。子务德,无争先。”(《左传》襄公二十七年)于是晋国让楚国先歃血。次日,宋平公宴享晋、楚的大夫,却推赵武为最尊的客人。三天后宋平公和诸侯大夫在蒙门外结盟。大会以后,晋、楚又互派使臣到对方去会盟。至此,中原再次弭兵告成。
中原弭兵成功,结束了晋楚的对峙,使双方的战事基本告一段落,中原一度出现相对和平的局面,这是有积极意义的。在盟会上可以看到晋国让了楚国,这是因为晋内部已矛盾重重,只有以对外的牺牲来换取内部的调整。从盟会上也可以看到,支撑局面的除楚国外,中原各国都主要是执政的卿大夫,大夫专权已成为多数国家的趋向。随着弭兵的成功,许多国家陷入内部的争权,已无力对外征战,争霸的主要战场移向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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