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残游记》中的“明湖居听书”,铁云先生的一支健笔,真是把书场内外的氛围,写得活灵活现,堪称经典。而说到说书艺人,那么但凡初中毕业的人,便会想起其貌不扬、满脸麻子的柳敬亭——千军万马如何在他口中呼啸而来呼啸而去。
文化悠久的民族,其历史往往在小处能窥一斑而见全豹,说书就是一例。古希腊盲诗人张口一说便是两部史诗;古巴比伦的《吉尔伽美什》,也是在众多说者的口中变得越来越长,流传至今。在中国也是这样。应当说宋代的说书从体制上已大体完备,尽管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说明唐代是否有“说书”这回事,但至少从敦煌的变文里可以看出现代说书的某些“元素”;那么秦汉呢?著名学者陈汝衡先生说:“先秦和汉代都有职业说话人,只是由于缺乏记载,使我们难能了解具体情况……”不过,在四川汉墓中发掘出来的一具“说书俑”,大致可以说明“说书艺人”的雏形还是有的。
说书这一行当历经2000年,发展至20世纪,南北流派纷呈,境界开阔,技艺臻佳。南方一支尤以评弹为胜。然因世变之亟,20世纪后期此行渐有衰败之象。书目退化,听众流失,书场倒闭……倒成了“正常现象”,令众多热情听众扼腕。
其实,说唱艺术的精髓是不可能湮灭的。前人云言为心声,言之不足则歌之,歌之不足则舞之蹈之,此乃人类情感表达的天性。即使到今天,依然如此。载歌载舞说唱一体的杂糅RAP,不在大行其道吗?而所谓“说话人”(讲故事、说相声之类),亦以会唱为能事。连新闻也可以“说”了。可见一种艺术样式是否有生命力,关键还在于是否“作为”。
记得有一期《环球时报》上说,在法国,说书广受民众青睐,说书艺人被冠“行吟诗人”“法国文学的母亲”之名。现在,法国专业说书艺人有500多名,每年各地举办的“说书节”有80多个,听众有上百万人。法国旅游部门甚至把每年6月10日定为“国家说书节”。而且,说书人的表演方式也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比如乐器的加入变得越来越重要。
在讨论评弹等说书艺术是否要消亡的时候,我们似乎也要注意到这样的事实:任何时候,人们都需要幻想,需要故事,因此,说书这个行当是否到了穷途末路?恐怕要缓言。
关键词:老上海的书场 说书艺人
相关背景:书场是指评弹演艺者演出的场所,也有别名为“书社”“书苑”“书屋”“书馆”“书楼”等;既有专业书场(清书场),也有茶楼书场、旅馆书场、公园书场、文化馆书场、俱乐部书场、舞厅书场等。书场曾经对于推动评弹事业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www.xing528.com)
18世纪末创办的上海老书场计有80多家,大多设在人民路、小东门、福州路、云南路、浙江南路、金陵东路、福建中路、广东路一带。
19世纪是上海老书场鼎盛时期,创办的书场已有300多家,从最初的南市、黄浦一带延伸至静安、虹桥、浦东、杨浦、虹口等地区。
光绪二年(1876年)上海办起第一个女书场“也是楼”(旧址在今福州路山西南路转角),由清一色女演员演出。
旧时沪上四马路青莲阁,福建北路玉茗楼,广东路万云楼,东棋盘街春江花月楼,十六铺称心如意楼,邑庙内松鹤楼,桂花厅,湖心亭,咸瓜街三阳楼,西康路明月楼,牯岭路湖园等都是老听客熟悉的书场。创建于1890年的汇泉楼对于造就评弹演员、扩大评弹影响起了积极作用。宁波路493号南园书场,场内台椅用红木制成,华贵雅典至极。西藏路上东方书场是老上海设备最好的书场之一,有600余个座位。浙江路天津路口的萝春阁是朱耀祥、赵稼秋首演《啼笑因缘》的书场。山西路南京书场1941年春节因演《三笑》而轰动上海。西藏书场原是新世界游乐场附设跑驴场,20世纪40年代改为米高美舞厅,后成为专业书场。新仙林书场原是舞厅,因杨振雄在此演《长生殿》而名声大振。红星书场原为纽约夜总会,20世纪40年代始演评弹,是市北的重要书场。
评弹界前辈朱少卿、也是娥、郭少梅、薛筱卿、朱兰庵以及弹词三大响档之一的朱介生,以演《啼笑因缘》名振沪上的姚荫梅,演《三笑》的刘天韵,说评话《英烈》的张鸿生,说唱《杨乃武与小白菜》《双珠凤》的李伯康,说《包公》的顾宏伯,说《三国》的何绶良、陆耀良,以演《珍珠塔》出名的魏钰卿等,都是活跃在上海老书场中的著名评弹演员。
20世纪40年代,上海评弹界曾评选出“四大名家”,他们是演《描金凤》的夏荷生、演《珍珠塔》的沈俭安、演《落金扇》的蒋如庭、演《玉蜻蜓》的周玉泉。至于蒋月泉、严雪亭、张鉴庭、祁莲芳、杨振雄等,都是上海滩评弹流派的响档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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