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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四川戏曲艺术空白的原因及影响

时间:2023-08-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正当我国戏剧发展到高峰时,元代的四川戏曲艺术却戛然而止,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不应有的空白。此外,陈铎还在《北耍孩儿·嘲川戏》中透露出,当时川戏所演唱的剧目不是正宗的南戏和杂剧,而是改动了的古南戏和“不南不北乔杂剧”。四川戏剧艺术不仅征服了广大民众的心,而且也深受王公贵族、士大夫的喜爱。表明川戏影响了杨升庵的戏剧创作,杨升庵扩大了川剧的知名度。

元代四川戏曲艺术空白的原因及影响

(一)川剧

元代是我国戏曲的鼎盛时期,明代是我国四大剧种之一的川剧的诞生时期。早在唐代和宋代,四川的杂剧艺术就闻名全国,十分活跃。正当我国戏剧发展到高峰时,元代的四川戏曲艺术却戛然而止,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不应有的空白。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十分反常的现象,也是元代四川待解的一个历史之谜。个中原因,可从元代统治四川时间短暂,只存在了80多年;境内人口稀少,经济残破,缺乏内在的戏曲市场需求;许多文化精英在宋末逃难到了东南地区,到元代很少返回四川,以至本土文化不兴;士子待遇低下,缺少杂剧创作人才等等原因去分析。不过,在这块盛产戏曲艺术的沃土上,也还是可以发现一些元代戏曲艺术的蛛丝马迹。例如,元末明初人叶子奇在搜罗元末传闻时,录下了这样一段话:“有鬼夜叫云……苦也苦,几时泥到成都府。盖古今未闻之异也。”[204]为什么把“苦”与成都府连在一起?“泥到成都府”之“泥”是什么意思?确实闻所未闻,有待破解。但其中那声“苦也苦”的“夜叫”,却是元杂剧的标准唱腔,在关汉卿的《窦娥冤》杂剧中,我们不是经常可以听见窦娥在喊冤时长叫“苦也苦”“冤也冤”的招牌唱腔吗?由此推知,在元代的成都府,也未必没有类似于窦娥这样的人物出现在杂剧之中。

图11-40 元代壁画中的奏乐人形象(采自《中国古代服饰研究》)

在明代,当北方杂剧逐渐衰落之际,宋元的南戏开始慢慢起死回生了。特别是到明代中后期,随着社会经济的恢复与发展,市民对于文化消费的需求逐渐增长,加以皇室宫廷对于戏曲艺术的喜好,民间迎神赛社风俗的兴起,以及知识分子对于戏曲创作的参与,这种种因素都为戏剧艺术在四川的崛起创造了必要的条件。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川剧”艺术应运而生了。

据专家考证[205],“川戏”一词,目前所见,最早出自明代散曲家陈铎的《朝天子·川戏》的曲子中。从陈铎的这首带有嘲讽意味的“小令”曲子中,透露出明代的“川戏”上演的是丑角戏、玩笑戏一类的喜剧,民间生活气息很浓;演唱时已形成前台演员的唱腔一落,后台便来一个“强扭”的高八度帮腔的艺术特点;当时川戏的道白不是“韵语”,而是比较灵活的“散语”;川戏角色扮演者都“描眉补鬓”,化了装的;重表演、重形体动作,唱腔唱段少而道白、散语多。此外,陈铎还在《北耍孩儿·嘲川戏》中透露出,当时川戏所演唱的剧目不是正宗的南戏和杂剧,而是改动了的古南戏和“不南不北乔杂剧”。新诞生的川戏虽然不合封建士大夫的口味,但在民间有很强的生命力。当时有由韩五儿和靳广儿率领的两个川戏戏班,不仅在四川各地上演,而且还率先冲出夔门,到江苏南京地区进行演出。戏班上演的戏目有:“改了头”的《刘文斌》,“换了尾”的《幸文秀》,“搀和着《崔君瑞》”的《刘电光》,以及《说骨牌名》《数生药名》《对花名》等等。这些剧目的语言通俗诙谐,唱词中经常出现打油诗,如:“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唱腔高亢多样,演唱中经常使用“重敷演一句话”的帮腔。广泛使用民间乐曲、乐器,“也弄些歪乐器……笙笛儿胡捏胡吹”。川剧班子演出前,还广泛张贴“戏报”,用以扩大影响。正因为川剧具有深入下层社会的特点,因此深受民间大众的喜爱。陈铎嘲讽说,川剧在江苏南京演出时,“士大夫见了羞,村浊人见了喜,(正是)村里鼓儿村里擂。(这等人)专供市井歪衣饭,罕见官员大酒席”[206]。从这位习惯欣赏高雅艺术的散曲家的鄙视眼光中,人们见到了正在兴起阶段的“川剧”戏班在外省巡回演出时的艺术状态。

图11-41 保留至今的罗城街中古戏台

明代川剧戏班不仅在外省演出,而且更活跃在四川广大城乡。这从遍及全川的“戏台”“戏楼”“乐楼”等演出场所可以推知,川剧艺术在四川民间具有何等的艺术魅力。四川戏剧艺术不仅征服了广大民众的心,而且也深受王公贵族、士大夫的喜爱。据记载,明“洪武初,亲王之国,必以词曲一千七百本赐之”[207]。如此,朱椿入蜀自不例外。对于这位喜好文学的藩王来说,本地的戏剧自然是供其娱乐欣赏的主要项目之一。此外,蜀中士大夫组织家乐班进行戏曲创作和演出也成为一时的风气。其中,以杨廷和、杨慎、杨石、张岱等人最为知名。据一位现代戏曲艺术史家撰文说:“明代嘉靖朝做过宰辅的杨廷和,为四川新都人。致仕后,回到家乡,便自蓄家乐,以娱晚岁。惟演唱事不悉。”[208]由杨升庵创作撰写的《洞天元记》《太和记》《陶情乐府》《续陶情乐府》等,脍炙人口,盛行一时,曾被时人攻击为词曲多“川调”,而不谐南北曲本腔。表明川戏影响了杨升庵的戏剧创作,杨升庵扩大了川剧的知名度。清初人钱谦益《列朝诗集小传·徐宗鲁传》记载,原本秦人的徐宗鲁,“承康、王之流风”,即承继正德年间戏曲家康海、王九思的遗风,组织家乐班进行戏曲创作演出,终日“置酒赋诗,时作金元词曲,无夕不纵倡乐”。他还同时提到,关中的何栋、西蜀的杨石也都是这样的人物,“浸淫成俗”,以至“熙朝乐事,至今士大夫犹艳称之”。由此证明,西蜀的杨石也组织家庭戏班演唱过川戏。剑阁人张岱更是一位戏迷,他在寓居浙江期间,“尝蓄梨园数部,日聚诸名士度曲征歌”,崇祯七年(1634)甚至还带着乐班到外地公演。张岱本人还在自己的著作《陶庵梦忆》中,记录了“调腔戏”、“北调”、“女戏”、“目连戏”及各种南曲戏文作品的演出情况,为中国戏曲史研究提供了珍贵的第一手资料。

图11-42 泸县明代戏剧石刻造像(www.xing528.com)

(二)灯戏

灯戏是四川民间广泛流传的另一种艺术形式。陈铎在嘲讽川剧时,说川剧艺人在演唱时,常把“《花桑树》腔调攻习”。按《花桑树》本是民间迎神赛社活动中的演唱节目。关汉卿的元杂剧《刘夫人庆赏五侯宴》中,有净角(丑角)唱词说,我“祖传七辈都是庄家出身”,“秋收已罢,赛社迎神”,“会唱《花桑树》”,会舞《田家乐》。表明《花桑树》《田家乐》实为传统的民间的灯戏节目。既然陈铎在南京见到的川剧班上演了这样的节目,这证明灯戏早已在明代四川广泛流传了。嘉靖《阆中县志》描述了五月十五日的瘟祖会,该县上演灯戏的盛况:“锣鈸箫鼓,响遏云衢。演灯戏十日。每夜焚香如雾,火光不息。其所为灯山者,亦如上元时”[209]。由此可见,灯戏在明代已经深入偏僻山乡了。川北是四川灯戏的故乡。继承明代灯戏传统的川北灯戏,其音乐唱腔来源于川北民间小调、神歌、佛歌、嫁歌及庆坛中的唱腔和锣鼓。在发展过程中,还吸取了大量的民间表演艺术,如木偶、皮影、民间歌舞等,形成了特有的明快活泼、幽默夸张的表演风格,充满泥土芳香,具有较强的生命力,因而获得了“喜乐神”的美誉。

(三)皮影戏

图11-43 南充市上演的川北灯戏“闹城隍”

图11-44 四川皮影

四川皮影戏是另一种为广大民众喜好的戏剧形式,俗称为“灯影戏”“灯影儿”“皮灯影儿”。这是一种借灯取影在影幕上表演戏剧故事的民间戏曲艺术。四川本土原有皮影,起源已不可考。至迟在明末清初,四川原有的皮影同外来的皮影经过交流融合,已臻成熟,并逐渐形成新型的皮影戏,流传至今,享誉中外[210]。四川皮影戏之所以在四川民间广为流传,还和它自身的特点分不开:一是设计精美,人们汲取了蜀锦、刺绣、蓝印花布、四川年画等民间工艺美术的艺术成就,对人物、景色进行雕刻设计,使形象栩栩如生,鲜艳明快,富有感染力和地方风味;二是内容多为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民间故事;三是演唱时间多在一年四季的重要节日;四是演出方便。演皮影戏,不需阔绰的戏台、讲究的戏堂,在农村,搭个棚台就可以演,广场上摆上长凳就可以看,很适宜在广大农村巡回演出。

(四)藏戏

藏戏是一种比较古老的剧种。藏戏,藏语是“阿吉拉姆”,意为“仙女阿姐”,演戏的人就叫“拉姆娃”。据传,14世纪时,有一个名叫汤东杰布的噶举派僧人,为了筹集架桥的资金,由他发起邀请一户人家的七兄妹组成歌舞演出团体,到西藏各地演出节目,把民间艺术引入跳神仪式,用来表演民间或佛经故事,形成载歌载舞的戏剧形式,藏戏由此而形成。汤东杰布因此被认为是藏戏的祖师。到了17世纪,藏戏的表演开始从宗教跳神仪式中分离开来,成立了职业性剧团[211]。藏戏形成后,先后流入川、滇、甘、青藏区,备受藏族人民欢迎。17世纪中叶,西藏降噶冉、回巴等藏戏流派相继传入藏区,推动了四川藏戏的产生和发展。

四川藏戏有德格藏戏(流布于甘孜州德格县)、安多藏戏(流布于甘孜州色达县和阿坝州阿坝、红原、若尔盖、壤塘等县)、康巴藏戏(流布于康巴方言区的甘孜、巴塘、理塘、康定、道孚等县)和嘉绒藏戏(流布于嘉绒方言区)等流派。同一流派内,因地域不同,也形成了不同的艺术风格。早期四川藏戏属于寺庙活动,充满佛事仪式内容,后随着时代发展,陆续由寺庙走向民间,但其宗教色彩仍然十分强烈。藏传佛教对于藏戏的影响甚深,不仅体现在演出仪式上,而且在演出时间上,也大都安排在宗教节日或大的宗教活动之后;另从四川藏戏演出的传统剧目看,许多也直接取材于佛经故事,或者与宗教、神话密切联系[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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