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5月1日,上海《大陆报》首先披露巴黎和会中国外交失败的消息:“政府接巴黎中国代表来电,谓关于索还胶州租借之对日外交战争,业已失败。”次日,身为徐世昌总统顾问和总统府外交委员会委员兼事务长的林长民在《晨报》发表《外交警报敬告国民》一文,证实了这一噩耗。就在同一天,蔡元培召集北京大学学生百余人,沉痛地报告了中国在巴黎和会上外交失败的消息,号召同学们奋起救国。随即国民社成员在北京大学西斋饭厅召开紧急会议,决定于第二天(星期六)晚7时在北京大学法科礼堂举行全体学生临时大会,并邀请北京13个中等以上学校代表参加。3日晚,北京大学学生举行大会,北京高等师范、法政专门、高等工业等学校也有代表参加。学生代表发言,情绪激昂,号召大家奋起救国。最后,大会作出了四条办法:其一,联合各界一致力争;其二,通电巴黎专使,坚持不在合约上签字;其三,通电全国各省市于5月7日国耻纪念日举行游行示威;其四,定于5月4日(星期天)齐集天安门举行学界大示威。4日下午,北京十多所高校的3000多名学生,从四面八方赶到天安门集会、游行。这场运动,因日期而得名“五四运动”。
学生手执各种旗帜、标语,上面书写着“外争主权、内惩国贼”“还我青岛”“收回山东权力”“拒绝在和约上签字”“取消二十一条”“抵制日货”“诛卖国贼曹汝霖、章宗祥、陆宗舆”等字样。集会上有人演说,有人呼喊口号,有人散发传单,要求惩办交通总长曹汝霖、币制局总裁陆宗舆、驻日公使章宗祥这三位亲日派官员。浩浩荡荡的学生队伍走出中华门,开始游行。示威队伍到东交民巷使馆区西口被巡捕阻挡,就改道奔向赵家楼胡同曹汝霖住宅,一拥而入。一学生看到卧室陈设得太华丽,十分气愤,就用火柴把绿色的罗纱帐点燃了。躲在屋内的章宗祥见大火燃起,夺路而逃,被学生追上痛打,幸亏警察赶到才保住性命。这就是震惊中外的“火烧赵家楼”事件。军警逮捕了在场学生32人,但学生们并没有屈服。
5月5日,北京各大专院校实行总罢课,成立学生联合会,坚持斗争。与此同时,北京总商会为学生被捕事件召开紧急会议,决议赞助学生、营救被捕学生。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发起北京各女校代表集会,商议救国办法,决定以通电、通告形式,呼吁全国女界同胞奋起救国。北洋政府一方面迫于社会各界压力,释放被捕学生;另一方面颁令严禁抗议的公告,禁止学生集会、游行示威,逼走同情学生的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和教育总长傅增湘。19日,北京十几所专门以上学校25000多人再次实行总罢课,发表罢课宣言,组织讲演团,开展抵制日货运动,并筹组“护鲁义勇队”。受到影响和带动,天津、上海、南京、杭州、重庆、南昌、武汉、长沙、厦门、济南、开封、太原等城市的学生也先后罢课,支持北京学生的抗议行动。随着各地学生运动的影响不断扩大,北洋政府对学生的镇压措施也不断升级。在北京,6月3日,军警逮捕学生170多人;次日又逮捕700多人。此举激起了全国各城市阶层的愤怒,引发了更大规模的全国性抗议活动。工人罢工,商人罢市,五四运动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从5月4日到6月3日,运动的中心在北京,大、中学校的学生是运动的主力;从6月5日开始,运动的中心由北京转移到了上海,工人阶级成为运动的主力。上海是近代中国最大的工业城市,工人阶级50多万人约占全市人口的一半;教育文化发达,学校和出版、报刊、新闻机构众多,中等以上学校的学生人数占20000多人。6月5日,上海工人自发行动起来,开始大规模罢工,支持北京的学生运动。先是日本帝国主义经营的内外棉纱厂6000多名工人举行罢工,接着铁路、汽车、造纸厂等近20万工人举行大罢工。上海商界罢市,发起声援学生的游行。罢工、罢课、罢市斗争,扩展到全国20多个省区、100多个城市。(www.xing528.com)
在五四运动进行时,陈独秀、李大钊等给予了坚定的支持和有力的指导。从5月4日到6月上旬,他们共同创办的《每周评论》以全部版面报道运动进展,还连续出版第21号(5月11日)、22号(5月18日)、23号(5月26日)3期“山东问题”特号,揭露帝国主义对中国的侵略和北洋政府的卖国行径,掀起了拒绝在和约上签字的斗争。陈独秀被称为“五四运动时期的总司令”。
在各界强大的压力下,6月10日,北洋政府宣布释放被捕学生,免除曹汝霖、章宗祥、陆宗舆的职务。6月28日,中国代表没有出席巴黎和约的签字仪式。五四运动取得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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