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咨议局筹办处纪事
咨议局筹办处总办周观察接各厅州县申送选举人名册,于不动产一项多未填清坐落,殊属玩□已极。昨特□一律□改。
(《汉口中西报》1909年4月1日,新闻第3页)
2.咨议局筹办处纪事
咨议局筹办处总办周观察以本省咨议局成立在即,应赶行建筑,以备办公,特禀请督宪。闻督宪昨已札委高观察佑□、黄太守伯雨充当建筑员。
(《汉口中西报》1909年4月1日,新闻第3页)
3.督宪札饬会筹建筑咨议局经费
为札饬事。照得本年九月初一日即为咨议局成立之期,所有初选复选应行筹备饬办各事,业经筹办处陆续详明核定饬遵在案。惟建筑咨议局一节,即宜提议。前据□□处详请借刘部郎佐清赴日本游历之便,就近调查议院规模,亦经本部堂咨明驻日大臣,约计图说日内当可到鄂,即须预备兴工建筑,经费应先规划。此项工程异常浩大,所需之款当复不资,公家财政虽属困难,勉力筹之,尚堪挹注。特事为全省大局所关,凡此邦人士无不注目而观其成。向来地方工作全由绅富乐输,或酌议官民各半,相沿已久。然零星凑集,既虑后时,亦复无济。鄂省号称殷富,绅商往日遇有公益事件,慨输巨资,赞成盛举者久著声称。此次建筑尤为本省密切关系,若有捐助巨款者,既助官力,且昭义声,本部堂不难奏请从优奖励,以示褒嘉。除分行外,合亟札饬。札到该[司处]即便遵照,会同[咨议局筹办处][北布政司]妥商,应如何筹备公款及酌量劝集之处,迅为办理。
(《汉口中西报》1909年4月4日,新闻第3页)
4.咨议局筹办处纪事
咨议局筹办处附设自治研究所已牌示各属申送之士绅亲身赴筹办处投名,已志本报。兹该处参事汤主政与总办周观察筹商,谓地方自治一事,关系于中国前途甚大,宜严加考验,以昭郑重。闻周观察亦甚赞成云。
(《汉口中西报》1909年4月15日,新闻第3页)
5.咨议局筹办处纪事
咨议局筹办处总办周观察以自治研究所功课宜多讲中国现行法律,以备实施。若徒讲外国法律而不参以中国情形,恐于事实上毫无所补。刻下正与参事等筹议此事云。
(《汉口中西报》1909年4月15日,新闻第3页)
6.督宪电复预备议厅
本月初四日,督宪接都中宪政编查馆王大臣电告各省建筑议厅体制,并谓费须撙节,修饰务壮观云云。当经小帅以鄂省议厅形式系由使日胡大臣处仿照日本议院绘成图式寄回,延聘技师,将旧有之贡院改造。惟计九月初一开会之期甚迫,届时巩难竣工,拟借宽敞公所暂行开会,以免误期等语。于日前由电咨复。
(《汉口中西报》1909年4月30日,新闻第3页)
7.鄂督陈夔龙关于咨议局建筑事宜复宪政编查馆电
宪政编查馆钧鉴:
江电悉。钧筹□至,钦佩莫名。鄂省于去年奉文后,即虑及建筑咨议局无可依据,因电请驻日胡大臣调查议院图式,并令游历日本之鄂绅刘部郎佐清就近调查,以资参证。旋准胡大臣电复,已托大藏省代绘,约日内可到。但图式到后,需得具有实地经验之人随时损益,方有把握。已饬筹办处在汉延订日本技师,以便按图参酌,务求适用,此先事筹议建筑之大略也。现查鄂省各项公所均难改造,拟就贡院旧址改建。惟计九月初一成立期限甚迫,既不容稍事延宕,亦何能草率完工。当经电商南北洋大臣,佥以届时建筑未竣,应先择借宽敞公所有可合议厅之用者如期开会,鄂省即拟查照办理。一俟图到议定,即估费兴工。所有规模布置,均当电开钧示办理。谨先电复。龙。艳。
附:宪政编查馆致鄂督电
鄂督鉴:
各省财力厚薄及咨议局议员人数多寡,各有不同,所筑咨议局议事厅或从新创设,或将就改造,均无不可。其新建者则宜仿各国议院建筑,取用图式,以全厅中人能彼此互见共闻为主,所有议长席、演说席、书记席暨列于上层之旁听席等,皆需预备。若改造者亦宜略仿此意办理。至议员席需照现在该省议员额数加多,以为将来酌增议员之地步。其工程无取过事华美,亦需备有规模,以求适用而具观瞻。宪政馆。江。
(《汉口中西报》1909年5月5日,新闻第3页)
8.湖北宪政筹备会通告书
宇内望宪政久矣。九年开国会之诏下,士夫喁喁骈首跂足以待时至,待之诚是也。坐以待之,则非也。适远道者必有宿粮,为巨室者必求大木,未有事前无预备而事后能嬮望者。今喁喁望宪政者,宁不曰九年限定,政府自有筹备乎?立宪者非独政府之责任,而与吾民共之者也,且吾民之责任,视政府之责任有其过之无不及也。政府统全局而筹备之,吾民各分域而筹备之,萃吾民之心力以供政府之前驱,两相成而不相背者也。专望政府自弛责任,及时而宪政举,吾民[有]累黍之功,其不举则有邱山之罪。况吾民尽委责任于政府,于宪政本旨南辕北辙,固决其不能举矣。即举矣,亦必为有形式无精神之宪政,甚非朝廷重视吾民之意也。此宪政筹备会之所由发起也。宪政以全国为范围,非可以一隅论也,以一省而言筹备,将为有识所讪笑。宪政之全体,千头万绪,又非可以一端论也,枝枝节节而言筹备,又将为有识所讪笑。然而积城镇乡而成厅州县,积厅州县而成省,省者吾国行政之最大区划也。以一省言筹备,为国家之一隅,合各省言筹备,即国家之全部也。春秋托始一元,庖牺托始一画,其作始也简,其成功也巨。分之为一端,合之即全体也。今必以一隅一端不足以言宪政,放弃天职,或则侈谈高远,一切事情一隅之不举而望诸全国,一端之不举而期有全体,缘木求鱼,蔑有济矣。吾侪湖北人也,感湖北之利害也切,得爱国始爱乡之意,不得不先为湖北谋。吾侪对于国家,则预备立宪时代之国民也,以国家之一分子,尽对于国家一分之责任,不得不即吾所当预备者。分途预备,为土壤细浇之助,此宪政筹备会所为特冠以湖北之名,而草章第二条特揭按照预备立宪期限清单,认年提前筹备之宗旨也。
日月不居,流光如驶。九年预备立宪之期已去一年矣,回顾此一年中,吾湖北所预备者唯筹办咨议局一事。始以宪政编查馆未有定章,无所事事者既阅月。继而章程颁布,着手无术,盲人瞎为,徘徊不敢前者又阅月。驯至十一月以后,始有派员各府讲演馆章,着手调查之事。以官绅之协力,雨雪从事,文电交午,至今年二月仅及蒇事初选,复选不能不奏请改期,此非事前无筹备之明效乎?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吾侪不能不注目于今年以后之宪政。今年以后之宪政亦茫乎未有涯也,吾侪不能不首先筹备今年应行举行之宪政。今年应行举行之宪政,据预备立宪期限清单第二年中所列由各省举办者,皆吾侪所宜筹备,权其缓急轻重,不能不首先筹备咨议局议员之议案。
咨议局议员为全省人民中所选出者,其学识必有以孚众望,而吾侪斤斤然代其筹备议案,或非所以重待议员乎?曰此正所以重待议员也。议员者,全省人民生命财产之所寄望之也厚,责之也重,以今日人民生命财产岌岌立于不确实之地,议员出而肩之,必惴惴不敢信。吾侪袖手而望之,不如假手而助之。后事而责之,不如先事而导之。导之助之,正其所以敬之爱之,而不敢薄之也。且夫一叶蔽日则太山不见,寸纩塞耳则震雷不闻,蔽塞之为害至烈也。吾湖北号称交通便利之地,然如郧、施各府,有弥月始能达省者。距省较近之府县,其士民或狃于积习,犹有胼足僻壤,不与闻国家事者。且无鼓吹政见之报章,无完全缜密之统计,即欲钩考时事,纵能[论]得失,凭虚意造,苦无可据之成竹,施诸事实有滞而已。今且勿论远者,以武、汉两镇论,吾侪之所足日亲历、目日亲接者也,还问吾侪何者应兴何者应革,义务之担任,权利之存废,章程规则之增删修改,一切种种应如何解决,吾侪必不能言之。即能言其大略,必不能历历言之。未深入其中,先事预备,取决于临时,虽日居游于其地者犹不能,而况责诸自田间来之议员乎?而况责自田间来之议员以议决全省之事件乎?此筹备之责,吾侪之所决不能谢也。议案筹备之要着,曰调查。调查必分门别类,非一人所能任也。调查之后,必编辑报告之,编辑报告亦非一人所能任也。故本会必用正式之集会,其性质纯为政治集会之性质,政治幸福也。且本会之所以不能不用正式集会者,其目的不在暂设,而在为永久计。国家以立宪奠□拔之基,九年之中为预备,九年以后即实行。本会以筹备宪政为天职,预备中则筹备其进行,实行后则筹备其进步。有宪政即有筹备,宪政无终极,筹备亦无终极,故所谓按照预备立宪期限清单逐年筹备者,以筹备之次第言,非谓以清单所定之年限为本会之止境也。即以咨议局议案论,今年所筹备者,今年之议案也。自今以后,咨议局之议案无限,本会之筹备亦无限。本会对于筹备事件负无限之责任,即不能无完全之□关头,我同人一深察也。
本会筹备宪政为湖北筹备,即为国家筹备。前既□之矣,实则本会之筹备,即谓为吾侪之自为筹备亦无不可。吾侪今日立于筹备之地位,他日必有供政府之用者,亦必有膺议员之选者。果吾侪自身供政府之用,膺议员之选,今日之筹备固自为筹备也。即不必自身供政府之用,膺议员之选,今日所筹备者为湖北筹备之,筹备之利益普及于全省之人民,吾侪为全省人民之一,即身受筹备利益之一者,则今日之筹备,亦吾侪之绝大之团体,发抒政论,促国家之进化者。盖靡国无之,其组织□魄力巨者,雄谋伟论,恒足以倾全国之视听。吾侪今日虽不能遽及,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晞骥之马,亦骥之乘,安知今日之宪政筹备会不即为之嚆矢也。此吾侪所殷殷为吾湖北人望者也。
(《汉口中西报》1909年5月14日,新闻第4页)
9.咨议局详请划一审判办法
为详明事。案据湖北绅商权量、吕逵先、刘洪烈、姚汝说、汪步扬、刘赓藻、刘凤章、胡瑞麟、邱文棨、许钟岳、石世英、朱绮章、张锡龄、陈崇祖、王先庚、程明栋、李文藻、余德元、刘楫、张湘、刘凤书、邱东阳、马毓京、尹潮、王□泽、□鹄翔、□步□、李熙、刘□□、陈□、刘邦麒、喻其相、刘云龙、□毓华、徐国彬、傅廷春、沈增祺、纪鸿、朱蟠、陈法祖、李华龙、王立模等亟开:窃查逐年筹备事宜清单内开,本年筹备各省城及商埠各级审判厅,督宪业将议办情形专折入奏,朝廷以法独立为宪政之初桄,督宪又为慎重用人,专设审判员养成所,圣谟宪虑,至周极详。伏读之余,钦佩莫状。惟兹事体大,关系人民之生命财产至重且切,创始之际,无一定之准据,疑义一起,冲突即生。绅商等再四讨求,觉今日设立审判厅,有种种问题待解决者,请就管见,缕晰陈之。窃闻立宪国民非依法律不得逮捕审判,各国宪法皆载专条。我奏定宪法大纲附臣民权利义务,亦有臣民非按照法律所定,不加以逮捕监禁处罚等因。追法治国之隆轨,以确保臣民之权利,用意至为深远。读督宪奏办地方审判厅,每厅分刑事民事为二庭,盖遵照奏定各级审判厅试办章程第一条,所谓凡审判案件分刑事民事二项是也。第新刑律虽未实施,而现行律例奉行已久,审判刑事固不患无准据之法。民事审判今尚无可依据,商律虽定而未全颁,民律草案犹未告竣,大清律例户礼杂律虽亦偶载民事,然零星散见,过于曩日,民刑一致时审判之用,今民刑分科,断无择刑律之一二条为民事审判准据之理。审判厅新设各庭审判员,虽为法政卒业之选,究其所学之民事法学,概为外国之法律,以中国之司法人员,又断无许其适用外国法律之理。然则今日审判厅中之民事庭名虽设立,直可无所事事,其有所事事者则必汇取各案件审问处分,壁壁虚造耳。读审判厅试办章程第三十八条,判词宣示各有定式,其在刑事判决条款:一、犯罪者之姓名、籍贯、年龄、居住、执业;二、犯罪之事实;三、证明犯罪之缘由;四、援据法律某条;五、援据法律之理由。民事判决条款:一、诉讼人之姓名、籍贯、年龄、住所、职业;二、呈诉事实;三、证明理由之缘因;四、判断之理由。夫刑事判词必援据法条且说明其理由,民事则但述判断之理由无援法条之规定,盖明知无可准据,许其通融办理。然而司法人员适用法律为立宪国之公例,决无所谓通融办理也。许司法人员以通融办理之权,出一私人之意见,可以视为民事法,可以科以民事罚,是与宪法大纲所定臣民非按照法律所定不得与处罚之专条相背驰也。臣民有遵守法律之义务,司法人员或与宪法大纲相背驰,违宪之罪,他日必生剧烈之问题。此宜先为解决者一也。各国司法人员必有法定之资格,以人民所托命,无专门之学术不足以膺重寄也。今文官考试任用章程犹未订定,而各省裁判应限年成立,审判厅之人员应具如何之资格,法部对于各省无划一之通咨。读督宪奏折,推事以下,各宜暂于候补厅州县内择其通晓法律长于听断及曾任出洋游学之员分别委用,督宪视司法员之资格可谓重矣。
[下缺]
(《汉口中西报》1909年5月18日,新闻第3~4页)
10.督宪饬咨议局造选举员册
督宪陈小帅现以各属复选业已告竣,昨特饬咨议局总办周观察将复选举各属人员姓名出身造具清册呈辕,以备转呈宪政编查馆及民政部具[注]册。
(《汉口中西报》1909年8月27日,新闻第3页)
11.藩宪定期兴修咨议局
咨议局以议事厅为重,照西式图□□修造,已经藩宪详委金大令崇爵监修。兹因工程浩大,照料一切需人,又详委谭大令汝鼎照料工程,定于下月初一日兴工。
(《汉口中西报》1909年8月29日,新闻第3页)
12.咨议局工程处准凿井汲泉
湖北咨议局于初一兴工,以凿井而饮为急务。昨经工程处委员谭大令汝□准于隙地凿三井,以便汲水,每井深以三丈为限。兹闻凿一井甫及丈,即有泉流而出,亦可见地利随在皆有也。不然工作约二千余人,日需水数百石,附近之井虽有源源而来之水,但朝夕与居民争汲,岂能济急耶。是故木工共一井,泥工共一井,石工土工共一井,不但不与附近居民争汲,而工作人等亦各有井汲水而免争端矣。及工竣而该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其地利之无穷更可见也。
(《汉口中西报》1909年9月22日,新闻第3页)
13.咨议局议员被控候查
咨议局筹办处总办周观察据南漳县廪生周以南禀批:据禀议员董庆云声望不副,候咨议局成立后移交议长审查。仰即知照。
(《汉口中西报》1909年9月25日,新闻第3页)
14.留日学生致湖北咨议局议员书
敬启者。吾鄂留东诸人因铁道借款丧失主权,爰开大会,以筹抵制。其议决也,佥以商办为归,盖因吾鄂人前主张商办时认股其踊跃故也。张相国处已电阻借款,但执掌机关,统筹方法,端惟吾咨议局诸公是赖。主张商办,客岁间冲突一次矣,留东诸人非欲与此难问题以燃余焰而启虚争也,不过以拒款为宗旨,以为准外省人入股,贤于外债万万,盖始而英法合借,继而德美加入,寻至俄人起而强争,日本亦眈眈虎视焉。此中必伏有种种阴谋,不然何群起相争如是之烈。识者谓川汉铁道成后,一入滇,一入徽,征诸逐年历史,如蛛丝马迹,斑斑可考。留东诸人虑后患绵延,终为厉阶,吾咨议局必无宁岁,祸机已迫,一发千钧,不借外省之力,恐一时难凑巨款,故决意商办。请诸公于我省各县各设局劝股,以期普及。至于定伍元为壹股,系按我国贫富程度,且恐将来生贫富不均问题起见。吾咨议局诸仁人君子,为国民轻负担增幸福,如集合众裁统筹全局,能于商办之策外,别建一万全无弊之策,猂此大患,抵拒洋款,吾留东诸人靡有不舍己从人,馨香顶祝者也。各除成见,免致冰炭不容。同处一舟,幸勿秦越相视,惟诸公垂察焉。留日湖北同乡会公启。
(《汉口中西报》1909年9月30日,新闻第1页)
15.咨议局议员研究所成立
湖北咨议局议员系全省言论机关,事关重要,不可不早日成立,以资研究。刻由周观察咨商陈制台择于牙厘局街纯药公所内附设咨议局议员研究所,一俟各属议员到齐,即示期开学。
(《汉口中西报》1909年10月3日,新闻第3页)
16.咨议局电催议长
咨议局日前选定议长议员等已志本报。兹闻正议长吴观察庆焘现任江西咨议局(筹办处)会办,尚未来鄂。昨咨议局筹办处总办周观察□以咨议局成立在即,万难延缓,特电催急速来省。今探得正议长吴观察复电如下:“来电敬悉。准于月杪至鄂不误。”昨又致赣同乡函,云准于月之二十八日定行到鄂云。
(《汉口中西报》1909年10月9日,新闻第3页)
17.湖北咨议局办事处致旁听者书
咨议局旁听诸君鉴:
本局于九月初一日成立,议场照章设有旁听席,除秘密会议应禁旁听外,每次会议前一日分发各议员旁听券一枚,以便介绍。凡与议员相知者,向索旁听券入场可也。湖北咨议局办事处启。
(《汉口中西报》1909年10月17日,新闻第4页)
18.新议员之怪状(南漳)
南漳县此次新举之劣议员董庆云,向为该县著名之讼棍,劣迹多端,迭奉上宪访拿有案。其人卑鄙龌龊,久不耻于士林。前因贿通前该县教谕某君,得为劝学所总董事。经理以来,借公营私,专肆架讼,交通县役,结纳门丁,武断乡曲,鱼肉良民,勒索敲诈,无所不至。县官甘为护符,衙役多爪牙,乡愚受其荼毒者饮恨于怀,有冤莫白。此外侵蚀公项,糜费学款,以致学务废弛,教育败坏达于极点,尤为全邑士绅所共愤,均欲得食其肉而甘心。去岁曾经襄阳道施观察调查该董经手账目不符,罚金赔款七百余串,充修府学圣庙。今年又为学宪高文宗访悉种种劣迹,将董斥革,全邑士民闻□称快。讵该革董不知羞愧,犹靦颜运动选举,不惜金赀,冀得议员,则旧日毒害一邑卑劣贪污之手段,将欲毒害于全省。现为该县人士联合留省学界同人,历举其被罚被革及嗜吸鸦片,品行悖谬,声望不符各节,迭向咨议局筹办处暨臬署纷纷控告(详情曾已数志本报)。刻闻臬宪已批准派某大令密往该县调查,筹办处亦经批准发交新举议长查看。兹闻该劣董探悉被控,自知不符众望,近日举止甚为狼狈,日与同党密商,满将此次纲费二千串作为运动资,跪求某某两君,暗向新举正副议长及某大令极力关说,希图弥缝。想新举议长及查办此案之某大令,素来品行端方,清正廉明,久为全省士绅所钦仰,此次必不受其奸计,徇一人之私情,误全省之大局,当能秉公据实判断,照章革退,另行选补,以副舆论。此事固小,关系甚大,虽为一邑除大害,实为全省除大害,不仅为湖北一省之幸,且惩一儆百,亦足为全国造福。其诸君维持立宪,除邪扶正,杜弊防害之功,将不在禹下。吾等拭目俟之以观其后,否则吾等亦当另筹对待之策,以达其目的也。
记者按:前述纲费二千串,即系此次董某运得选举后,在籍打秋风勒索所得之费,俗名谓之打纲,故曰纲费。此二字一出,想讲求新学家自后又可添一新名词矣。一笑。
(《汉口中西报》1909年10月17日,新闻第4页)
19.南漳学界同人敬告咨议局诸执事书
咨议局诸位执事:
议员之关系重矣,筹划地方之治安,指陈通省之利病,今日人民之代表,即异日下议院之基础,议员之得人与否,于民情国宪大有影响。我孝钦显皇后德宗景皇帝屡降谕旨,饬各省公举贤能,作为议员,断不可使品行悖谬营私武断之人滥厕其间。复颁定咨议局章程,特重选举资格,分别有无选举权及被选举权,俾昭法守。且防刁狡之流运动作伪,显示以选举诉讼之条,立法杜弊,至详且严,务期议员得人,为切实进行之本。南漳复选当选议员董庆云者,著名讼棍,劣迹多端,久为士林所羞道。前谋充劝学所总董,屡经禀逐在案。最重要最尊贵最光荣议员之席,乌可令彼玷污耶。同人公愤□忍缄默,前已缕列庆云罪案禀呈咨议局筹办处各宪,蒙批俟咨议局成立后移交议长审查。今届成立之日矣,立法严于肇端,择人贵于慎始。诸执事领袖群伦,一经审查,泾渭不难立判,同人何必刺刺不休。惟是庆云确实劣迹,报告如左右,备审查焉。
一、庆云素工刀笔,专以出入衙署结纳吏胥为务,如架向承煜等控害骑尉世职赵洪锡,嗣转架洪锡控承煜等,现洪锡执有庆云亲书词稿是其一端。其劣迹一也。
一、庆云充南漳劝学所总董时,变卖庙产,从中渔利,屡经僧人控告府道有案。其劣迹二也。
一、庆云为劝学所总董,账目不清,款项亏漏,经邑绅李文炳等禀控道宪,提讯得实,饬罚款一千串作修文庙经费,有案可查。其劣迹三也。
一、庆云总董南漳学务,日以摧残初等小学为事,致动师范生公愤,驱逐出所。今春邑绅以禀学宪,蒙批该总董诸多溺职,本司早有所闻,应即开除,另委接办,有案可查。其劣迹四也。
一、庆云吸烟数十余年,根深蒂固,现虽假饰戒除,其蕉面墨齿,昭然若揭。且前在汉镇公盛栈内,留日法政学生陶凤集亲见其卧榻饱吸,当被面诘神丧。凤集已禀呈戒烟公所,蒙批候咨会咨议局查核。其劣迹五也(庆云前在咨议局开会,不遵会规,嗒然鼾睡数小时,为各议员所唾骂,毋亦烟为之祟欤。可丑)。
一、南漳初选当选七人,除冯仁佺由汉赴襄外,复选时庆云预治筵邀请,再四嘱托选伊议员,并各赠夫马费二十串,且不惜重赀购银耳四斤,贿前代理南漳县张令佑代为运动。获选归,人有贺者,庆云曰此吾酒杯力也。其劣迹六也。
以上六条,确系庆云实在劣迹,南漳人士共知共见,庆云百口何说之辞?窃章程所载,营私武断不得有选举及被选举权。庆云劣迹昭著,而犹滥竽其间,不亦轻宪政而损议员之价值耶?夫庆云不去,于全省关系原无足重轻,特恐假为护符,于虎附翼,蹂躏乡愚,流毒何堪设想。且宵小幸近,显违定章,殊于先朝谕旨大相背谬,宪政前途亦不无妨碍,而损议员之名誉犹其为次焉者也。惟诸执事有以裁之。
(《汉口中西报》1909年10月17日,新闻第4页)
20.解决咨议局位次之问题
自湖北咨议局督抚坐位问题发生以来,有倡督抚位议长上之说者,有倡督抚议长平行之说者。倡第一说者为咨议局筹办处某某一人私意也,倡第二说者为诸议员,则咨议局全体意也。二说之孰是孰非,不待辨而已知矣。夫咨议局之性质为国民公共团体组织之机关,有责任无阶级,非若朝廷之上,职有大小,分有尊卑,而位置判高下次序定后先也。故督抚之在一省行政官内,则位司道及各府州县之上,而在咨议局则不能位议长之上。何者,此为行政官,彼非其属吏也。彼此不相联属,斯分位无由定其上下,譬如两线对列,其势已分,永远平行,有断然者。是以当第一说发起时,诸议员上书筹办处,力辟其言,请转恳督宪,俯从督抚议长平行之议,某观察即代白督宪,且善为说辞,援南洋办法为例,以开悟之,而督宪又素热心宪政,洞达事体,岂肯以封疆大吏之威势为炫而自高其位置,以失咨议局之性质哉,故伟其言而从之如流也。孰知一暴不胜十寒,善始不必全终,变故中生,而督抚位议长上之说竟行矣。呜乎!此岂有他故哉,实某某一人之私意有以致之也。观彼所建之议,就其表面论之,似为尊重督宪起见,揆其实意,无非欲以尊督宪者谀督宪耳。盖彼久隶于高等行政官之下,其心目中直以督抚之尊全省无有与比者,他非所知也。一旦筹办咨议,恃其官场之积习,逢迎大吏,虽议员首破其奸,同寮显违其议,上峰暗黜,其言一施,其变化莫测之术,旋乾转坤之能,则奸终售矣。破之者将奈何,议终从矣;违之者将奈何,言终行矣。黜之者乃堕其术中而不自知,此日前彼所以当会以函示议员,谓督宪接北洋电云,北洋督抚位上,议长位下,以便其仿行而遂所大欲也。呜乎!其自为计则得矣,独不知何以为宪政前途计也。夫今日我国宪政之进行,实以咨议局为第一手续。书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言始之当慎也。今欲以朝廷之官阶行之咨议局中,则第一手续已乖其宜矣,宪政前途尚堪设想乎?且按之宪法,自卿相以至国民,皆有充当议长资格及义务。设今日湖北之议长为内阁大学士、协办大学士,彼亦将行朝廷之官阶乎?则督宪不得位上矣。设今日湖北之议长为尚书、侍郎耶,彼亦将行朝廷之官阶乎?则督宪应相与平行矣。不特此也,日本议院章程,惟天皇位议长上。今吾国之督宪亦位议长上,则是以人臣而居天子之位,更将置天子于何地?不特此也,中国向来旧例,书院山长各与其督抚州县平行,今日之议长重乎昔日之山长不待言矣,其可不平行乎?然则督抚位上之说,失议院之性质,误宪政之前途。孔子曰:一言可以丧邦,殆此之谓。而某竟以之图上峰之欢乐,希一己之荣利。呜乎!其自为计则得矣。虽然此辈原无足怪,所望首破其奸者益痛力以诛其奸,显违其议者更多方以辟其议,暗黜其言,毋回护以惑其言,则督抚议长平行之说行,而议院之性质乃完,可为宪政前途贺矣。或曰此日而再言平行,似出于争,议长其肯居此乎?夫议长而不居此,乃议长之谦逊,非行政官与议长之定例,其得与失,吾不敢知,愿以质之当局者。
(《汉口中西报》1909年10月18日,新闻第1页)
21.咨议局提议兼差事宜
鄂省咨议局成立后,首先提议财政事项,已见报端。兹闻昨各议员以吏员兼差,徒耗薪资,无裨实益,殊为吏治大弊,特提议嗣后无论何项差委,均应分别任吏,以杜有名无实之弊。俟决议后即申请督宪施行。
(《汉口中西报》1909年10月18日,新闻第3页)
22.咨议局新提议
正议长吴庆焘观察于月前二十九始到,越日赍具衣冠,谒拜同会各员。旋邀集同事,谦称才难胜任,只以桑梓情长,不敢诿卸。倘鄂省绅权之陵替,实较他省为最。现在立宪时代,在上既极力提倡绅权,我等应如何互相劝勉,和衷共济。传云:师克在和可见和之一字为团体之命脉,千万不可使有缺点云云。想同事诸员,均学问经济擅长之士,亦安有不知此义者乎。现已分科票选员四十八人,此后责有攸归,各出所长,岂尚有废弛之虞耶。计六科:一法律,二预算,三税则,四资格,五陈情(陈诉各地方利害情形),六惩罚。前三科三十员,后三科较简易,每科六人。闻日内调查财政,拟先从警务、学务两处入手。警务公所周访员已约定,一俟奉至贵函,即当□□备查云。
(《汉口中西报》1909年10月18日,新闻第3~4页)
23.咨议局议员提议川粤汉路事
鄂省咨议局议员刘陶庵、卜心安等,以宪政编查馆遵拟咨议局章程第六章二十一条六七两项,规定咨议局宜议决本省权利之存废事件。现在川粤汉路事主持借款,为鄂省权利一大问题,若不提议挽回,不惟有负馆臣立法之至意,在湖北民人应有权利举而授之他人。刻拟商同正副议长及各议员提出议决,力持商办,以挽利权。俟决议后,即发布施行。
(《汉口中西报》1909年10月19日,新闻第3页)
24.咨议局议长与议员之冲突
咨议局移文各署调查,前经议长吴与众议员议决其行文式样,督署用承文,余者悉用咨文。昨(初四)吴议长怨独易前议,改咨为承。于是各议员均怀不平,面质议长,议长亦不相下,几致大起冲突云。按:咨议局为主体,各行政官厅为客体,一为立法机关,一为行政机关,虽督抚不能居其咨议局上,况各署乎?吴议长之意诚不知所出也。
(《汉口中西报》1909年10月21日,新闻第4页)
25.咨议局议长位次之专电
各省咨议局议长位次,南洋与总督平坐,北洋在总督下二级。湖北初仿南京[洋?],后经某观察改照北洋,议长位下二级。现闻宪政编查馆有电,督部席应在议长后层[居中稍高]云云。并闻督宪已札行咨议局矣。
(《汉口中西报》1909年10月22日,新闻第3页)
26.咨议局议员纷争
咨议局行督抚公文明定章程,原有呈督抚核夺之语。自用呈字为正,众议员乃于日前集议,竟有主张用咨字者。三日始行决定,仍从议长吴庆焘之言,以呈字为当云。
(《汉口中西报》1909年10月22日,新闻第3页)
27.咨议局议员纷争
咨议局为议决机关,只有立法权而无行政权,其提议在兴利除弊,仅及本省而止。此次议员不明此理者实不乏人,竟有主张宜挂牌放告者,而议长吴庆焘不然其说,故咸以腐败目之,误矣。
(《汉口中西报》1909年10月22日,新闻第3页)
28.议员神通广大(南漳)
南漳复选议员董庆云行为恶劣,迭经漳人士控告各大宪,移交议长审查,又委某令往漳邑调查,已志本报。兹闻云送某委银三百两,代为弥缝,系其议员招待所同房某君为之绍介。此系其死党某无心说出。现某君四出运动,想某言必不虚也。又有审查委员某君系现任南漳教官某之同乡,由教官某函嘱亦出而为之解说。闻云随带钱千余串已用罄矣,又由漳城某号汇到银数百两,大施运动手段,未知调查审查诸委员此后如何发布。有闻必录,姑志之以观其后。
(《汉口中西报》1909年10月22日,新闻第4页)
29.咨议局纪事
中国办事,坐涂饰表面之弊,故口清廉而行盗跖者所在多有。该局提议首先将正副议长及常驻月薪并一般议员之旅费、杂费、预备费先期订定,以便养廉有资,故内无身家之累,而外绝蝇营之行。现闻议定正议长月支银一百五十两,副议长一百三十两,常驻七十两,书记长七十两,书记员四十两。惟其余议员之三项费用,尚须斟酌妥协后,咨由督院核定。并闻书记长系长期法政毕业生李君宗藩,即书记员亦统需法政人员方谓合格也。
(《汉口中西报》1909年10月24日,新闻第3~4页)
30.咨议局纪事
一般人民帖安于专制政体之下垂二千年,去岁钦奉两宫特颁谕旨,预备立宪。兹又咨议局各省已先后成立,是庶政公诸舆论已发端矣。惟现闻该局会议除秘密议案外,一切均准旁听,不过坐[座]位不能漫无限制,已拟定每次百座,由各议员介绍一名,书记长及书记员均可介绍。至由正副议长介绍名数较多云。
(《汉口中西报》1909年10月24日,新闻第4页)
31.湖北咨议局书记长李宗藩启事
抱病归国,迭蒙戚友关注,或以函或亲身惠顾,实深感谢。但痢疾至今虽未全愈,而经正副议长呈请,督宪委充湖北咨议局书记长,才力棉[绵]薄,何堪任事。况病后颓唐,难免陨越,用是兢兢,不敢旷废,所有各处回拜礼节一时不能履行,祈共谅焉。
(《汉口中西报》1909年10月24日,新闻第4页)
32.湖北咨议局风潮之感言
湖北咨议局开局之种种之风潮,何以故,曰意气用事而已。夫意气之害,小之贻祸于一身,大之为害于一乡一邑,一府一省,更大之则偾事于全国,无所底止。其中人也恒入于不自觉,当其初往往以薄物细故,末节微嫌,或干糇,或小利,无关轻重之事,一堂争执,嫌隙遂启。独居静思,媒孽乃生。迨其意气既盛,愤激倾轧遂一往而不知所返,则不至于颠倒是非不止矣。然徇私纵欲之弊,惟小人则有之,而君子固不虑其至是也。若意气之害,则君子亦有所不免。盖国家所赖以治安者,君子也,或在上位为官为员,或在下位为士为绅。倘有意气,则地方受其害者将不可问矣。既受其害,则天下国家将无不均受其害。是则意气之害,乌得而涯涘耶。昔者宋司马温公薨,其日适值郊祭大典,朝臣陪侍,礼成而退,众议同往司马家吊唁,程明道阻之,引子于是日哭则不歌以为证,谓宜改日往吊。东坡驳之曰,传云子于是日哭则不歌,未云子于是日歌则不哭。盖以人之常情,由衰而乐难也。必援此以为证,谓歌则不哭,万一于庆典之后,旋闻亲丧,亦将不哭耶?程子强执如故,苏子曰此难相强,各行其是焉可耳。既而苏子偕同人往吊,程子则已先使人饬司马诸孤不得受吊,苏子遂废然而返,如是嫌隙日启,意气日深,终成党祸,可不慨哉。夫程子君子也,苏子君子也,非为宋时绝无而仅有之二人耶?庆焉,吊焉,所关甚微,即所见偶有不同,如苏子云各行其是,有何不可?而程子必力争之,欲强人以从己,强之不得,乃饬司马诸孤不得受吊,以窘辱人,此其所为近于意气用事,至今论者皆不得为程子讳也。其后攘酿党祸,为害国家,朱子尝追论其事,谓党锢之祸,亦吾党有以激成之,允哉言乎,其亦有鉴于此矣。由此观之,人品学问如程子,尚不免为意气所害,况后此之人乎。意气中于人心,有如疾病,甚至黑白色变,东西方易,心思耳目,俱为意气所使,任其自由,莫能钳制。究之为君子者,志非不正,量非不宏,识非不明,操非不洁,而一为意气所深中,则正可变而为邪,宏可变而为隘,明可变而为暗,洁可变而为污。一事也,明明为非,以意气之故,偏以为是,明明为是,以意气之故,偏以为非,颠之倒之,不知纪律。其人伏处在下,事权不属,意气之发,仅在于一身一家,其害犹小,万一其人于地方少有关系,则其害大矣。今者中国预备立宪,湖北咨议局兹已告成。盖咨议局为下议院之基础,而议员系国民之代表也,吾邦人之望,造桑梓之福者,皆赖议员。今之湖北议员,诚多君子。虽然,于开局之初,即难免意气用事之弊。记者窃愿议员憬然早悟不远而复终归于大公至正之途,同心同德,宏济艰难,毋徒逞一时之私,快一己之意,置公事于不顾,则湖北庶几其有豸乎,则中国庶几其有豸乎。
(《汉口中西报》1909年10月28日,新闻第1页)
33.议事厅地平之规划
咨议局以议事厅为重,规模广大,其地以碎石粉平之。工程处收买碎石,每方钱四串八百文。兹以碎石需六百方之多,省城内外弃于地者搜罗殆尽,又加价钱二百文,以期踊跃而来云。
(《汉口中西报》1909年11月2日,新闻第4页)
34.咨议局欢迎铁路代表特别大会
二十日,咨议局晚八点钟于特别会场开留日学界争川粤铁路商办代表张君伯烈、夏君道南欢迎大会。众议员齐集后,由李君继膺、吕君逵先请代表二君,一入会场,议长及全体议员皆起立致敬。归座后,议长吴宽仲先生报告开会及欢迎意旨毕,请代表张、夏二君相继演说。张君演说历三小时之久,慷慨激昂,沉痛迫切,陈借款之祸患,伤心刺骨,座中有泣下者。复陈商路之利益及筹划,周密详尽,闻者气振,一除委靡怯懦之见。除招股不分省界外,中有将抵押借债之盐厘税捐作公股及派股之议,犹为官民两利。原词颇长,笔记多缺,俟补足后录登,以供众览。夏君之说简捷切实,犹以速电急争为最扼要。代表词毕,刘君赓藻起而演说,爽朗俊快,锋利绝伦,有并刀哀梨之概。最快众心者,论诸君既心许即须实行(言至此而拍掌之声大震),实行即须筹款,筹款以在局所得,无论公费旅费及职员薪金,须以九五助捐,即在办事处扣提,赞成者起立。言甫脱口,而众人俱在此同一时间内齐立。续称款既有基本,则宜联合教育会、宪政筹备会及一切各团体组织。湖北铁路协会请代表即起铁路协会章程草,代表请局员协助,即由议长吴宽仲先生命公推咨议局代表为铁路协会员,备组织成立一切事宜。遂公推刘君赓藻、张君国溶、夏君寿康、汤君化龙、魏[卫]君寅宾等共十人为铁路协会员。张君国溶、吕君葵[逵]先相继演说,公任联合商会、教育会、宪政筹备会、汉口商务总会,并举万君昭度、金君式度二人绍介代表亲往联合会址借教育会,成立即在转瞬,足征议员之热心公益,诚不愧为国民之代表。当场议长吴宽仲先生拟定致邮部电文。二十二日早即谒督院,要请代争,犹可尚焉。
(《汉口中西报》1909年11月5日,新闻第3页)
35.咨议局记事
留学东瀛法政毕业生李君宗藩,咨议局成立后即奉督宪委派为该局书记长。刻李君旧疾陡发,且该局事务冗繁,难期承办周密,昨特赴督辕恳请辞去差使,以便回里调养。闻督宪意欲给假数日,俾得安心调治,销差一节,应毋庸议云云。
(《汉口中西报》1909年11月6日,新闻第3页)
36.咨议局记事
咨议局议事之期,经正副议长及各议员齐集会议督辕提出之农林事宜毕,经议员卜君文焕提议水患事件报告,云鄂省水患,前奉督宪提出,本局业已遵议,诸君筹议劝赈筑堤各节,均属周妥。惟江潜等县无岁不遭水灾,筹赈虽曰可行,不过一时权宜之计,究非保全长久之策。与其年年筹赈,不如妥筹万全之策,使少有田土者就食,地方尤为有济。查东三省荒地甚夥,故外人佥视为殖民地,矿产交错,故外人又咸视为利薮。以江潜每年受灾密度过高之人口,移诸地大物博之东省,一则可使吾民无饥寒之苦,一则可杜外人之觊觎,一举两得计,无逾此。所有该民等迁移路费,即以现在筹赈之银两酌给。是则余之肤见也云云。伊时掌声鼓动,咸唱赞成,俟议决后即呈请督宪夺核施行。
(《汉口中西报》1909年11月6日,新闻第3页)
37.南漳乡民为控议员董庆云事致《汉口中西报》函
咨议局关系重大,董议员滥竽为害甚巨。敝邑同人于廿五日下一点钟开质问会,请议长以下审查员莅会旁听,以为审查实据,届期烦饬贵书记员莅会,详录实据,布告天下,以为将来儆,未知兄以为然否。敝同人不胜盼切矣。董某持其无聊之饰辞,托人向报界求登,南溪已掷入簏中,想兄王[主]盟请[清]议,必不使污我最文明之报界,可断言也。呈上同人与董某函及传单,请即日登出征之,使不得不到,且免审查诸公规避。切盼,切盼。此请竹孙道长箸安。小弟燠南顿上。廿二日。
(《汉口中西报》1909年11月6日,新闻第4页)
38.咨议局提议力争拒款
粤汉、川汉铁路,南皮主张借四国之款合计六千万,以为新筑之费,利权尽失,漏卮无算,切之身害,吾鄂湘之人实同受之,无少差异。然数月以来,湘省士绅函电交驰,力主废约,复选甫竣,当选人即提倡拒约之议。独吾鄂士绅蜷伏于南皮势力之下,寒蝉仗马,噤不一言,士无热心,绅无团体,已足为外省之人所笑骂,然犹可自为解嘲曰,以南皮之专制,身为宰相,主持此议,审量事势,争必不胜,知难而退,不失为智。今者南皮死矣,非无可争之势也。咨议局已成,议员已集,非无可争之人也。而数日以来,更无提议此事者,树瑛不佞,窃为吾八十三人羞之。夫所谓议员者,非一省数千万人所公举之代表而以生命财产相付托者欤?此次借款之失败,为我鄂前途之大损害,固议员之所稔知也。知之而不敢言,将何以称为国民之代表乎?推此而言,即令南皮未死,吾议员亦必以力争废约为咨议局第一大议案,成败利钝,皆所不计,而况其已死乎。咨议局之宜主持废约,本不以南皮之生死为进退。南皮生而约不能废,其过南皮独任之,而议员在可原之列。南皮死而咨议局未成,不过鄂省巨绅公任之,议员亦无可受之责。今者南皮之死,适当咨议局成立之期,则废约之争,纯粹为吾八十三议员之任责,而全省绅商军学各界之人仅立于辅助之地。数年以后,吾八十三人之功罪,将悬挂于鄂省人人之齿颊,特视今日之决议何如耳。鄙见如此,愿以质之同事诸君。
办法:
一、由咨议局禀请督宪代奏,力主废约,仍归商办。
一、由咨议局电同乡京官,与湘省京[官]联络一气,协力同争。
一、由咨议局电湘省咨议局,协力同争。
一、由咨议局发起开全省绅商军学各界大会,商议办法,并由全体各代表电察院、邮传、度支、民政各部,恳其代奏,决定废约,仍归商办。
(《汉口中西报》1909年11月7日,新闻第3~4页)
39.绅学两界公致咨议局(为借款废约事)
敬启者。自粤汉借款议起,湘人为保存湘路,奔走呼号,戮力同心,誓以死拒,函电纷弛,如风发潮涌,见各报者已数月矣。吾鄂以一省兼承川粤两路之巨债,而至今寂然。近闻留东学界诸君倡拒款之议,尚无应者。不佞等对于此事窃有一日之责,不揣僭陋,拟上度支、邮传两部公呈一纸,谨呈公鉴。贵局为全省舆论总汇之地,诸君子鄂人爱鄂,谅有同心,如不吝赞成,即祈签署衔名,公同缮辞。或有未当,尚赐指示为幸。吴兆泰、刘洪烈等十四人公启。
(《汉口中西报》1909年11月7日,新闻第4页)
40.咨议局提议纪略
上月二十九日,咨议局诸君提议争回铁路集股办法,首由左君树瑛报告提议路事原因,旋又宣读黎君大钧等三十人由北京致咨议局公函。次由张君国溶报告铁路性质应否定名商办,抑或定名民办。众议员俱驳民办,谓一经入股,即系股东,决定为商办。张君国琪、吕君逵先、张君国溶等先后报告筹集股款办法(招集商股借用武汉房租、开办彩票、按租摊股及地价、铁轨,官招股票诸法),惟不收外人股款。最后由汤主政化龙逐一取决,众议员俱赞成开彩票等办法,而反对按租摊股诸条当即删除作废。铁路集股办法提议毕,复由汤君提议各邑人命报案规则,其于杜绝骚扰严防拖累等事,莫不周密妥洽。众俱赞成,惟原则语名稍欠详明,须俟逐一改订云。按:上则不过大略,容俟探得议案,再行明白宣布。
(《汉口中西报》1909年11月13日,新闻第3页)
41.记北京黎君大钧等致咨议局公函
敬启者。鄂省铁路借款事自南皮张公逝后,合同草稿始行发见,其间权利尽归外人之手(如用人购料,均归外人之手),负担偿还之责久而且大,吾鄂何能堪此,与其偿之于将来,曷若筹之先事。闻去年鄂中绅商在汉会议,已有四百余万之数,若按公司办法(即纯粹商办),□[以]此作为创办人之赀本,即可招股一千余万,照此办法,吾鄂之生命便能保全数日。留学日本诸君及旅沪诸君来电,欲合力拒款,钧等因筹款勘路未定切实办法,是以未敢轻率呈部。现在事机急迫,于昨二十一日邀集同乡在湖广馆会议,均以拒款为然,拟具呈请邮传部停止借款,以保利权而杜后患。惟以后应办之事件甚多,诸公为全省所仰望,钧等已公举胡君□洲、张君尊五先后来鄂会商一切,伏望主张会同鄂中绅商筹划应办事宜。此时宜先由贵局电请邮传部将借款合同从缓出奏,以与弟等公禀相合,并请约同绅商会筹切实办法,弟等力所能到,无不勉强为之(下略)。
(《汉口中西报》1909年11月13日,新闻第3页)
42.咨议局会议展期十日
各省咨议局订章,九月一日至十月十日止即须闭会。刻湖北咨议局虽开会已足四十日,无如决议之件似不达十之二三,非量予展期,恐以紧促误公。因即陈请督宪准于再展十日,以便人民前此不及陈请建议事件,此十日内可以为之收受代陈,并前此提议各件禀乘此议决。昨经督宪批准,自十一日起至二十日止,俾将从容集议。但会期既经延展,所有议员旅费一项自不能不酌核增加。查原定开会期内及往返程期内,□[非?]常驻议员六十三人,共应支旅费银二十三两。襄阳府属程期改为一个月零五日,荆门县属程期改为一个月,其他各属遵照原定日期核算云。
(《汉口中西报》1909年11月27日,新闻第3页)
43.提议整顿咨议局实行规则
吾鄂咨议局之设,非第为一二人势力范围,盖仰体朝廷庶政公诸舆论之意,借以为全体议员研究公益之地也。潢才识疏浅,科名不足动众,言语不足惊人,猥以桑梓谬相推许,俾得侪于诸君之林,亦已过矣。然自抵省以后,旅居将近三月,开会业经数次,期间提议之件,有分配已久延不及议者,有交付审查擅行取销者,往往彼此争执,不能取决。间或事经众决,有从中主持以为必不可行者。显以开聚讼之端,隐以启专擅之渐,以故近日莅会人数渐次减少。揆之会议规则,当不如是。且各省设局会议,实为将来议院基础。自初选复选以至九月成立之期,耗费不下数十万□。位置不为不优,事体不为不巨,责任不为不重,而顾自相倾轧,毫无裨益于地方,纵不为名誉惜,独不为宪政前途惜耶。犹忆议长初次发议,以共和二字为主义,虽属老生常谈,而团体实系于此。夫团体者,由八十三人之心血所组织而成也,勿分畛域,勿逞意气,勿矫同而立异,勿尊己而卑人,开诚布公,同心戮力,如此而咨议局有不竞胜于环球中者,未之有也。潢滥竽日久,毫无发明,第恐始基一坏,后局可知。因就意见之所及者,相与磋商而质正之。谨具条议如左:
一、常驻议员必须驻局办事。前此刘君赓藻提议不准兼差,词严义正,全体赞成,并援山东章程函禀督部堂加费以专责任。督宪并于所请之外月加二十两,所以待常驻者不为不优。迄至今日,兼差者未闻辞职,主不兼差者噤不作声,若仍暗地兼差,非特惭对督宪,亦且大负初心,众议员决不承认。
一、凡提议之案必先酌定繁简,简者三日,繁者五日,由期前发交各议员悉心讨论,临决议时提纲挈领,不烦言而解。且一人只准发一次,不得任意辩驳,致延时刻。其中有必须申明者,或谓请命受命于议长,始得再行演说,否则禁止之。
一、常驻与普通议员原立于平等地位,若令其零星散处,非特开会时号召为难,即分配各种议案表册诸多不便。现值咨议局创建伊始,有常驻议员住宿处,即应有普通议员住宿处,一律修造,方昭平允。前副议长汤君化龙曾于研究所提议此事,并经全体赞成,盖组织团体研究公益计,无有善于此者。此次修造局所,仍请照汤君前议办理。
一、关于调查事项,必须众议员分担责任。其在省各局署卷宗自可就近调查,无须诹访。至各府州县调查事项,当以各议员公同担任。如本县无人,以切近邻县议员兼之,由本局先行公文准其随时随事调查,州县官不得任意拒绝。调查详确,或由驿站由邮政局迅速报告咨议局,局内有必要事件亦由此通信,较之派员往返尤为便利,夫马等费亦可节省。
一、议员发言时,除对皇室不敬及侵越权限外,只要于事实上有利害关系,不得禁止其发言,且必载于记言记事簿中,于未散会时当场宣布,当晚发交油印,即于次日分配各议员,以供众览。如有记有不记,与所记非所议者,着令随时改正,以杜书记舞文之弊。
一、其一议员提议各案,若有请剔积弊,若有请定新章,大都为地方公益起见,虽所言不尽可行,而属其本心,非假公济私者可比。若委员会一概驳销,非导之使言,适以禁之使不言也,按之采取舆论之旨,殊觉未合。
一、铁路协会开全体大会时,选举各职员,常驻议员不得与于当选之列。盖本局既有不准兼差之决议,即咨议局章程第八条现充小学堂教员者停止其被选举权,亦即此例也。但既系铁路会员,仍可随时稽查监督,以重职守而防侵□。
第八条 本局经费皆属同胞脂膏,不可听庶务会计等员私支浮报。各房屋器具等项,总以朴素为主,不可意求美备,忘其寒素,亦不得以少数人占优胜,多数人居劣败,致启猜嫌而贻笑柄。愿诸君务存大体,以维持本局于永久不败之地,是吾鄂之幸福,亦即诸君之幸福也。
附办法数则
一、关于本局之内容组织者
甲、全体议员于开会期间统归一处住宿,随时接洽,俾资研究。
乙、凡本局公益所在,虽与办事规则微有出入,仍许同人临时指陈,以图改良,不得借口权限,概行阻止。
丙、咨议局之设,在中国虽为创办,自应遵守本国法律,不得借口东西各洋办法,以图炫异。
丁、照奏定章程,本局经费应请议长副议长按月清查一次,并应于开会报告全体议员,以重公款。
一、关于议案之准驳修改者
甲、全案持论不合者,应说明理由,交提议人另行起草,不得擅自取销。
乙、议案所列条件微不合需修改者,应由委员会代为拟定,俟开会宣布,公同取决。
丙、各委员会有党同伐异、任意指驳者,由开会时公同酌定,不得借口权限。
一、关于议案之取决者
甲、提议案件经临会宣布后无人反对,即作为公同取决,无须起立。
乙、重要案件宜以投票法取决。
丙、次要案件以多数起立取决之,俟查点人数确凿方各就座。
丁、提议案件如各议员未经研究,漫无见地,不得率行起立,以备取决之数。(www.xing528.com)
以上得列条件,系由本局现象详细审察,妥为厘订,虽未斟酌,□并而愚者千虑,容有一得。用缕陈之,以待公决。
(《汉口中西报》1909年11月27日,新闻第1页)
44.咨议局会议详志
十三日咨议局第十四回会议,到会议员凡四十一人。首由谢君鸿举报告提议整顿湖北吏治理由,法律委员会以其中尚有宜稍修订之处,当将意见表述,全体俱表同情。次乃议员刘君寅熙提出请饬各州县划交税款并日后不准擅自加捐议案,委员会以窒碍甚多,应从缓议,刘君当即认可。第三案蓝君田请除酒税肉捐积弊议案,税债委员会请改作地方陈请之件,全体均赞成。第四为查核官局发行钞票议案,系议员邢君璜提出。据委员会审查意见,须将官钱局所关系之数方面一并调查,众议员亦讨论多时,卒以俟本年常会闭会后由常驻议员担任调查取决。第五周君培金提出淘汰教员案,委员会以宜实地调查,切实指陈,分别提议,全体无反对。遂散会。
(《汉口中西报》1909年11月27日,新闻第3页)
45.咨议局会议详志
十七日咨议局开第十七回会议。第一为督院提出矿业议案,由特别委员会审查,亦极力赞成,众议员俱表同情。后又经夏仲膺报告湘省保存矿产历史,吕超伯遂倡言宜设鄂矿保存会,以免利权外溢,全体无反对,遂通过。次则议员张中立提出除盗安民案,赞成者占大多数,惟办乡团添防营等条均付委员会另行修改。第三案请撤两湖赈粜米谷捐补卡议案,系议员邹君永钶提出。经税债委员会审查,众议员反复讨论,佥以移卡为宜,遂通过。第四案黄君赞枢提出足兵食以保治安议案,在委员会审查意见以所论实为思患预防起见,惟将稍有窒碍之处请从复议。嗣由陈君登山报告谓此案乃数十年前之事,现时地方情形非□[往?]昔可比,应请禀弃云云。众俱认可。第五至第八案系议员胡壬林、张树林、蓝田、董钦墀四君增补督院讲求宜防案内所未议及各事,当由议长报告应查照督院议案,由各提议员会同修正,附于督院提出讲求以防水患议案之后。旋即宣布散会。
(《汉口中西报》1909年12月1日,新闻第3页)
46.咨议局会议详述
十八日咨议局第十八回会议,到会五十人,吴宽仲告假,由汤副议长报告开会。所有情形,胪列于后:
第一、请力争实地调查案。理由:陶君峻因见宪政编查馆有调查文件须由各局署抄交之电,遂提出此案,以免障碍而期事归实际。此案已直接通过,并未付委员会审查,亦未讨论。
第二、划一讼费案。理由:孙君传烈为各邑诉讼费用至巨,商民难堪其累,拟仿武汉审判见习所之法办理。审查意见:法律委员会极力赞成,惟间有删改之处。讨论:众议员有立不必划定者,有论直照审判厅章程者,惟吕君逵先谓讼费一项,江夏王大令棠轩曾定为每状一纸收费三百文,过堂一次收费五百文,从前一切陋规□革净尽。此次既欲划一,即可遵照办理。结果:照吕君报告取决,直立者四十八人。惟各属审判厅成立时仍照部章办理。
第三、时君象晋介绍枝江附生曹孝原陈请军田估价总书掯册一案。理由:乡书不遵定章,苛收军粮,弊窦横生,请呈院划一征收钱数。审查意见:极力赞成。讨论:并无反对。结果:□原案稍加修正取决。
第四、吴议长介绍铁路协会陈请书。理由:为筹修鄂路,拟派股之法,请议决,转呈院定案。审查意见:未付审查。讨论:周孚、胡柏年俱反对依丁粮派股,赞成营业、契价派股两项。夏副议长复解释陈请意见无非欲公司及早成立。时君象晋遂请改随粮为摊租。赵君麟书赞成,并请变卖公产以补助之。陶峻反对变卖公产,请将各属生息公款收回入股。吕逵先谓宜照川省摊租办法,百分取三。陈登山极力赞成。结果:汤副议长因此事关系至巨,当即宣告俟十九日用通知传单取决。此时已旁[傍]晚,遂散会。
(《汉口中西报》1909年12月2日,新闻第3页)
47.湖北商办铁路协会陈请咨议局书
为陈请事。窃鄂境之川汉、粤汉铁路实系中国存亡攸关,其不可不拒债筹款,争回自办,利害得失早在诸公洞鉴之中。独是筹款方法除招股、抽股、公股由敝会筹卖外,所有待奉行设官之命令而行者,则非仰赖贵局提倡呈请督院札饬各府州县定案施行,不能有效,即敝会所议之派股是也。派股之法有三:一依丁粮派之。凡年钱粮五钱上者可派一股;一依营业派之。凡营业资本有五百元以上者可派一股;一依契价派之。凡买田地屋宇价上百元者可派一股。每股以五元为限,过此者用通加法,不及此者听之。其递加之数有不足一股者,丁粮、营业两项则用三舍四入法(例如完银九钱者可派二股,不及九钱仍派一股,资本九百元者可派二股,不及九百元者仍派一股),契价一项则用四舍五入法(例如契价百五十元者可派二股,不及百五十元者仍派一股),庶足以昭划一而杜流弊。
或谓行此派股之法,恐民间未享其利先受其害,自此不堪骚扰,且调查亦复不易。此言诚然。要之,此法行于昔日则难行,于今日则易。何也?咨议局已经成立,而地方自治又接踵而起,各州县之调查统计自不难于周知,况粮券资本税价尤属显而易见之事。此不足虑者一也。
或谓前此选举调查,人民无知,以为朝廷意在搜括财产,故以多报少,以有报无,自抛弃选举权者不知凡几。若乘此时派股,则人民搜括财产之误解将因此疑以为实,而愈形长避,未免有妨新政。不知刻下迭经选举,人民咸晓然系权利之所在,朝廷并无他意,加之借重贵局诸公分任其事,与敝会所派劝募员到处演说,多方开导,使人民洞悉外国人侵占我国土地,殄灭我国人类之意,则人民爱乡心发,自不难倾箱倒箧以为之助。此不足虑者二也。
或谓天灾连年,流离载道,仁人君子于设法救济尚且不暇,乌能再以派股一节累及灾民□也。不知六十九州县中受水灾者不过三十州县,何难分别缓急,将未受灾各州县提前办理,已受水灾诸州县推后办理,自不致其伤民生。况受灾最重者莫如沔阳,然黄君[赞]枢、胡君柏年、李君国镛等前日已在教育会为沔阳全体担任十万元,分五年交,不过交银期限迟他州县一年耳。夫胡、黄、李三君籍隶沔阳,未尝不深痛其州民力之艰难,而愿如此担任者,亦无非为大局起见,有迫于不得不已之势。以受灾最重之沔阳尚且如此,其余被灾较轻之州县当亦勉为其难。此不足虑者三也。
或谓派股之事与四川、湖南租捐无异,现在湖南尚在初办,虽未能言及利害,然四川人民已极怨愤载道,固可为湖北殷鉴。不知四川租捐皆系民间纯然义务,近于附加税之性质。若派股则系商业性质,自投股之日由当事者予以股票,年付官息,及铁路成功后量所赚多寡,按股分红,以为子孙之业,较诸四川、湖南租捐仅负义务而不享权利者大有分别。且其租捐收入经手操之于官,所收之钱皆为他项挪用,以致铁路久搁,迄今未见开工,此人民怨愤之所由来也。我湖北此次征收皆由绅商经手,收时另有细则规定,自不致上下其手,勒索害民。此不足虑者四也。
即谓治法易定,治人难求,终不免于扰民。然扰民固为民害,以视路失何如乎?两害相较,避重就轻,实逼处此亦将奚逃。窃见子弟之患病疽也,为父母者明知医药之苦,针灸之痛,不忍加诸其身,然而非药之针之,不能治其病而疗其毒,就表面视之,固近于忍,就实际观之,则出于爱子之苦心。今日之强迫派股殆亦犹此。贵局自东京代表张、夏二君回国呈请之日,当即派员十人,继以捐款,联合绅商军学各团体提倡协会,不遗余力,仰见贵局对拒债筹款之事无微不至。惜心源等力绵才薄,参此重任,非年有固定款项以为集腋之助,不可为此。略陈管见,恳祈贵局迅速付议,俯如所请,庶不负贵局前提倡协会之美意也。不惟心源等感戴无暨,而湖北幸甚,天下幸甚。
(《汉口中西报》1909年12月2、4日,新闻第4页)
48.法政学堂讲习科绅班全体学员致咨议局议员书
咨议局议员诸君公鉴:
诸君为吾鄂全体代表,对于选举人负道德上之责任,此义为诸君所饫闻,无俟鄙人等赘述。惟开会以来,鄙人等默加体察,览诸君对于咨议局之地位实有不符众望者。今已届闭会之期,谨举尊局内容为鄙人等耳目所及以供质证,伏冀诸君子一加省察焉。总计常会及展限日期不为短少,试问诸君所议决提出议案者何事?凡事之关大利害者率皆批□搁置,所经公决者必属权利义务两无关系之空阔问题。夫宪政编查馆所示诸君权限之范围日益加狭,鄙人等非不深知。然使诸君认清权限,凡行政之属于地方者,应兴之利应革之弊亦复何限?又以对于官府之不利,恐生阻力,不敢主张。诸君之位置诚为坚固,全省属望咨议局之心恐不如是也。每当开议时,谛视列席诸君,凡事涉公共利害者,除提议审查两番报告外,大都噤若寒蝉。即有一二讨论,亦惟是咬嚼文字,卖弄身手,未有高瞻远瞩深究,仍旧更新两方面利害之比较,或当公认或当否决者。惟闻于常驻兼差、普通旅费之议案,则拂依而起,全体争持,断断不决。是诸君对于公共利益之希望淡,对于个人利益之希望浓也。诸君被选经两番投票而来,期更两月,犹豫之期间不为不多,诸君有私事掣肘,尽可发表意见,豫辞当选。既已应召,即当屏除私累,一意公益。历五观十日开会时期,议场之阙席者曾[?]累皆是。听书记员报告假单,率无必要事由,且□时见之于酒食游戏之场者。三年名誉,职仅此百余日之勤务,尚不能洗心涤□[面],一效仔肩,是诸君来时之目的与咨议局之地位固大相刺谬也。国势危殆,甚于厝火积薪。一线生机,曰惟国会之成立。咨议局固国会前途影映也。有此咨议局,有诸君为咨议局之议员,使全国皆然,鄙人等敢断言之曰中国必亡。鄙人等参观谛听,实切痛心,用敢以不入耳之言勉效忠告,诸君内顾资力如实不能担当责任,屏除偏私,开会时请即先行裁决,无复滥竽充数,至断我国生机。鄙人等不胜迫切之至。谨上。
(《汉口中西报》1909年12月6日,新闻第4页)
49.咨议局舞弊引发冲突
咨议局议员旅费,襄阳议员每人二百一十四两,该局办事处舞弊,扣去银十八两不发,连日之间,议员与办事处书函往复,冲突颇甚。□[尤]可异者,书记长函称款项出入皆经大众商妥云云。议员见而大骇,谓此事未经正式议会公决,何得妄称大众商妥。刻已严词诘问,并拟禀呈督宪云。
(《汉口中西报》1909年12月12日,新闻第3页)
50.咨议局常驻议员会议详志
本月初三日下午,咨议局开常驻议员会,所议者为存古学堂陈请一事。先由议员阮君次扶报告审查之理由,大旨谓纪监督办事认真,公论自在,该书所呈肆口诬蔑,显系挟嫌者从中煽惑,倘不呈请学宪彻查,以期水落石出,恐不足以戢倾轧之风,而作任事者之气云云。后有某某议员谓此事系由已革退之某教员与觊觎存古学堂监督一席之某侍御某观察所嗾使,如该议员所报告措辞过于激烈,恐开罪于大人先生,意欲将该报告书再行修改,然后宣布。阮君则谓强御不可畏,公论亦不可不伸,力请将报告书宣布,争辩甚力,且与吴议长小有冲突,其结果未知如何了结。吁!湖北咨议局开办以来无一事足述,惟阮君此举扶植善类,持正不阿,可谓湖北咨议局议员中之朝阳鸣凤矣。
(《汉口中西报》1909年12月19日,新闻第3页)
51.湖北咨议局之悲观
呜呼!吾侪数年来所延颈跂趾仰望于咨议局者,而今竟演出如此之现象乎,聚全国志士仁人之血泪、之脑力、之唇舌、之笔墨,乃仅仅得朝廷之允许于今年开咨议局,俾吾民以参政之权。自九月一日开幕以来,上自公卿下迄□氓,目所视,视咨议局,手所指,指咨议局,口所道,道咨议局,盖无不以咨议局为铸造幸福之绝大场合也。故见其所提议之案,有为吾民兴利除弊者,未尝不举手加额,奔走相庆。或见有中外报章揭载咨议局一二腐败之事,冷嘲热讽,形容过甚,辄为不怿,以为咨议局本属创举,议员本属幼稚,即欧美议员尚难求其人之皆合程度,况我国初次开办乎。若必执议员举动琐屑之征而苛以相责,是使政府与社会皆生轻视咨议局之心,殊非立宪前途之幸也。乃今者竟不幸有湖北咨议局议长与议员冲突至于辞职之音闻。
湖北近来风气,党争倾轧日盛一日,如秋间教育总会与理化学堂之冲突,两造竟至百余人之多,以口舌为锋铓,以笔墨为枪弹,学界几变为军界之剧战焉。曾几何时,而存古学堂之风潮又起矣。存古学堂内之复杂已略详本报,记者无暇再论,但咨议局议长之辞职其近因亦在乎是。呜呼!咨议局者,一省政治之总机关也。学界者,一省政治之一部分也,存古学堂者又一部分中之一分也。今以一省政治之分子而牵动一省政治之总机关,未免小题大做,而骇人听闻矣。记者乌能已于言乎。
方咨议局之开幕也,记者常隐然忧之,以为天下事,利于官者必不利于民,利于民者必不利于官。咨议局为民人而设者也,议员又为民人所选举而来者也,吾意开议之始必能增人民之福,而不能遂官吏之欲,若是,议员与官吏或不免有冲突之举。乃议员等对于官吏则唯唯否否,不敢有丝毫之要求,对于民人亦淡淡漠漠,未见有一事之振兴,独议员对于议员,议员对于议长,是各以意气用事,各以私欲为怀,党同伐异,互相攻讦,由袒护而起争执,由争执而起冲突,及冲突甚而议长乃不安于其位矣。夫议长者咨议局之主也,今忽然辞职,则该局之前途何堪设想,辞职而以私不以公,则湖北之宪政又何堪设想,吁可危也。
虽然,士君子合则留,不合则去。该议长与议员意见不合,决然舍去,是非论之公论,不与计较。湖北之议长虽失江西之候补道,自在也,不为贤绅,或可为名宦,吾不能不服该议长见机之早。及闻辞职数日未见一人之挽留者,是议员等于我已矣尚何言。尚何言何以又致手书于常驻议员云辞职非细故,不可不用正式公文呈请督院示遵云云(见十三日本报),岂见议员等不为投辂而恳督院为之留行耶。恋栈之情形,恐为有识者所窃笑也。
嗟乎!记者亦湖北之份子也。咨议局之冲突关系于湖北前途甚大,故不觉其哓哓如此。传曰:惟善人能受尽言。吾愿议员诸公再勿以意气相争,急行整顿,为湖北数千万人造无穷之福,则幸矣。
(《汉口中西报》1909年12月27日,新闻第1页)
52.对于湖北咨议员阮毓崧感言之感言
顷从报端得对于湖北咨议员阮君之感言一篇,阅竟之下,不待细心访察而已知其为吴兆泰之鹰犬义儿、孝子顺孙也。谓予不信,请为一一征实如左:
一、原函谓议员失其最重要之资格,甘心为他人之奴隶云云。查咨议局章程第三十九条,凡议员于咨议局议事范围内所发言论,不受局外之诘责,诚以议员有代表国民之重任,不负法律上之责任,立宪各国之通例均系如此。若辈岂未之梦见耶,不然,何诬蔑我代表公论、神圣不可侵犯之议员一至于此?律以辩言乱政之条,当在碎尸万段之列。征论阮议员之辩驳,主持公道,护惜善类,为□运所传颂,无若辈置喙之地。即令实有偏私,按之定章,亦非若辈之所能诘责。况乎八十三议员之中,对于该议员之辩驳几乎全体赞成,即受嘱托之吴议长,虽与阮议员小有冲突,亦不过碍于大老之情面,谓措辞过于激烈,恐将开罪权绅,是议长之所反对者在私情不在是非,并非谓该陈请书之不当驳也。今吴议长尚在,若辈独不能面质?此外尚有某某两议员与阮君略有反对,一为胡某,一为即已革存古学堂之教员也,其痛恨纪监督可知,乃入场未几,即为阮议员所驳倒而抱头鼠窜以去,是其言之无价值可想而知。除此三人外,其余则全体赞成,亦足见阮议员持论之公矣。但阮议员之辩驳书所以至今未能上呈者,乃学务议长之人,行侍御大人之脸面,有以教之,并非谓阮议员辩驳之不当也。竖子何知,竟欲颠倒黑白,诋毁日月,此足征为吴某之孝子顺孙者一。
一、原函谓阮君为纪监督私人云云。私人之界限不知何指,若仅以师弟言,则阮君亦吴侍御之弟子,又系同乡,阮君果何厚于纪监督而独薄于侍御,良以公论所在,虽师生亦有不能左右袒耳。若以援引而言,则曾记去岁有一荆门州友人某君前在某道中学附属高等小学堂充当监学,后因学堂解散,来省另谋差委。到省之后,请吴侍御在汉江春吃酒一次,不数日而荆门州教员之札已下矣。又侍御之充当黄州府学堂监督也,即以其姓世兄充当监学。若是者谓之援引私人,庶乎无愧?至纪监督则从未闻有此事,其向来用人一秉大公,故其所办之学堂,差足为湖北吐气。至其高足弟子现时充当要差者颇不乏人,然或以品学,或以资望,或以劳绩,类皆出于行政长官之特简,初不赖纪监督之援引。若以阮议员之省视学为由纪君请托而来,则试问去岁之省视学若金、张、马诸君,孰不由销支郡学堂差后赋闲无事而来,岂尽纪君请托之力耶?况阮君者以经心书院之高才生,重以跋涉重洋之辛苦,办理支郡之劳绩,其充当省视学也,自属循资序进应有之劳宠,初何需乎请托,又何需乎感恩?信口狂吠,肆言诬蔑,此足征为吴侍御之孝子顺孙者二。
一、原函谓纪君于存古学堂措置不善,因百口无可解说云云。惟其中一则曰纪君在文普通办事认真,再则曰闵监学颇能任事,措置不善者而能若是乎?若谓其认真于文普通而不认真于存古,则固理所必无之事。监学能任事,则非任用私人可知。又曰舍杜宗预因杜之不任事,又曰开除各旧教员因其旷堂,则旧教员之屏弃非由纪君排挤可知。种种方面,即在甘为鹰犬义儿之辈,亦不能为纪监督捏诬,亦足见阮议员之持论可以质诸天地鬼神而无愧矣。至以教务长用曹汝川为不合,则大为无理。查曹君为广东水师学堂学生,学有专长,历扬湖北学界将及二十年,资格最老,所著课程已刊未刊者不下百余卷,以如是资深望重而犹谓之年轻望浅,试问年不轻望不浅者,湖北之各学堂中有几人耶?他如监学不授功课,则属湖北通例,不独存古为然,盖管理事繁不能兼顾,非监督使之然也。又如顾、李之旷堂,由□督辕之派校试卷,监督虽欲认真,其奈之何。外省教员薪水独优,则道里之远近使然,不得谓监督待外人独厚,以顾、李与纪监督素不相识,尤无所用其偏私。若必执是以相诘责,则洋教员薪水之优于中国人,若辈岂竟不知,何以不闻全堂师生之不平耶?以此等事谓为措置不善,殊不足以服人心。此足征为吴侍御之孝子顺孙者三。
一、原函谓纪尝对存古职员曰湖北人要钱不要脸云云。查此言为存古革员萧某而发。萧某于去岁教员不齐之时,曾代某门功课数点钟,及到年假时,则在庶务陈介庵太守处要求多给薪水。太守当答纪监督新到差,渠办事向来认真,此事碍难启齿。君若钱不敷用,则我愿解囊赠以百元,明岁君亦可以不必再行代理云云。于是太守遂私给以百元而了事。事后纪监督闻之,遂发此言,并非诽谤湖北人也,若辈何得借为口实,激动公忿,以遂其倾陷排挤之私。此足征为吴侍御之孝子顺孙者四。
一、原函谓吴侍御为湖北朝阳之鸣凤云云。查侍御请停颐和园工程之封奏,系左笏卿之大手笔,侍御不过因人成事,海内久已哄传,莫不谓侍御之得享盛名为有天幸。若辈岂未尝闻知,乃尚欲学之以夸示于人,亦适足以令人齿冷而已。又谓侍御行将入都陛见。夫陛见之事不过个人私图,较之川粤汉铁路关系于我湖北人之身命财产者孰重孰轻?以最重之铁路代表而犹不肯入都,岂区区陛见一事而谓其敢于入都,其谁信之?盖侍御烟癖素深,每日非下午二三点钟不能起床,凡属湖北人莫不知之,即令其敢于入都也,吾不知凯旋门之检查土膏,渠将何以御之。此其不敢北上之一大原因也。至谓议长兼会长一有所言便受辱詈云云。查该侍御之为议长会长也不自今日始,以前学堂之腐败于存古学堂万万,监督之远不如纪某万万者,从未闻该议长有一言之指摘,何独于皎如日月之纪某而敢于罗织排挤之耶。况又不排挤之于张文襄未死之前,而独排挤于张文襄死之后,亦良以文襄未死,深知其嗜好□深,决不肯以存古一席毗之也。倘谓该侍御之言果出于公,则不待私函之嘱托,湖北咨议局已早代为排斥之,如法政监督是其己事也,乃密函之达于咨议局者数次,而议员之持正自若,亦足见该侍御之言不当,其受辱詈也固宜。若辈反欲为之饰词辩白,此足征为该侍御之孝子顺孙者五。
以上数端,记者盖愤公道之不张,奸邪之害正,故不惮舌敝唇焦而为之一一纠正,并非有意左袒阮君也。阮君与记者向无私交,但以直言而遭诽谤,窃恐自兹以往,为议员者皆将如寒蝉仗马而为权绅所左右矣,于吾鄂宪政前途所关甚巨,故不可以不辩。
(《汉口中西报》1910年1月9、11、12日,新闻第1页)
53.咨议局国会请愿代表仍须重选
湖北咨议局前派之国会请愿代表陈登山君,闻人短于词令,函宜撤换。因是咨议局拟于即日内重选三人,以便同各省诸代表一同入都。闻副议长夏寿康必膺其选云。
(《汉口中西报》1910年1月9日,新闻第3页)
54.咨议局工程舞弊之骇闻
日间咨议局致书于监修咨议局工程黄伯雨观察云:“顷闻外间风说新咨议局用砖多印有天主正三字,殊不可解,即令本局书记亲往查验。据该书记报告,工厂中果有此砖,其已凑入壁间者无从调查,其未凑入壁间者堆积甚富,随手取二砖携归作证,并查得厂中有咨议字样之砖,红色系伪涂等因,据此。窃咨议局为全省重地,该工匠等似未可漫然从事,至贻笑柄。况天主正显然为教堂之□□无意外交涉,种种方向[面],皆须熟虑。应祈饬工程师立即将有天主正字样之砖尽行撤去,伪涂红色之砖尽行更换,以弭后衅而重□[要]工,至为纫佩。”
(《汉口中西报》1910年1月9日,新闻第3页)
55.黄观察复咨议局书
(为查复天主正砖事)新建之咨议局砖上有天主正字样,经咨议局议员所见,当即函监工请黄观察以霖查复一节,久志本报。兹闻观察已查复,其函略谓:咨议局之青砖系刘裕泰行承烧,另有自烧天主正、地字元砖两种,乃为小工误搬运而来,数有两千之谱,并无别项情事,愿具切结。再传询承造匠人协义盛,此项青砖乃去腊二十二日运到,二十三动工,刻下已将所砌之墙悉数拆看,所有天主正之砖俱已剔净。如不见信,亦愿具结等因。兹特将两结送呈详核。此事关系重要,不得不彻底清厘。兹既查明情形,敢请派明言[?]工程之赴□验视,或亲举至趾,尤所深盼云云。
(《汉口中西报》1910年3月9日,新闻第3页)
56.再论湖北咨议局
记者曰,吾观湖北咨议局之现象,吾不欲言矣,然吾欲不言又若有骨鲠在喉,急欲吐之以为快者。毋亦望之愈殷,故责之愈严乎,是则可哀也已。
吾鄂咨议局开幕以来,其所提议之案有可令人庆幸者,有可令人畏难者,并有可令人发嘘者。记者曾略为贡献,或发表于提议之前,或商榷于提议之后。在记者之意,总期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其所望于议员者,亦应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盖报馆与咨议局有莫大之关系,固出于贤王明训者也。今议长与常驻议员因冲突而辞职,用是不惜笔秃唇焦,以告危于我湖北六十九州县同胞之前。
今吾欲言议长之过欤,而议长固吾鄂人士所一选再选而奉之若神明者也。欲言常驻议员之过欤,而常驻议员亦吾鄂人士所一选再选而视为端人正士者也。且其内容非常复杂,不独议长与常驻议员有意见,即众议员亦各有意见不合之处。吾今就议员中胡君大濂因辞加旅费布告众议员之书转述与吾鄂人观之,则咨议局之内容与议员之行为,皆可得其真相矣,吾鄂人谅亦争先快睹乎。
上月咨议局各议员因旅费扣不发足之故,曾与书记长有隙,于是正副议长有请督院加给议员旅费之呈文,而议员中主张加给旅费者亦居多数。独胡君大濂不以加旅费为然,大有独醒独清之概。今将致众议员辞旅费之书节录于左,议事厅欤?养老院欤?吾鄂人士必有能辨之者矣。
(上略)“大濂一介寒儒,俭衣约食,固素安之生平,每岁得数十千脩金,尽敷家用,不待他求。”记者曰,此殆所谓淡泊以明志者也。人能长守此志,必能为生民造无穷之福。惜乎为议员者不尽存此心也,又恐其空言者多而实行者少也。“谬蒙众举,滥竽其间,不三阅月窃百余金。”记者曰,一人百余金,十人则千余金,八十三人则八千数百金矣,而今又加之,而正副议长与常驻议员又加之,则万余金矣。此万余金者岂天雨之耶,地生之耶,无非吾民之血汗之脂膏也。呜呼痛矣!“岂非过望,岂非绝幸。加以素无学识,凡我省最重最要最切最急一切兴革事务,百思而不得一说,而空言敷饰,借露头面(提议无关痛痿之议案者听诸),又非所甘,以故到局月余,终日饱食,绝无事事(吾民所希望于议员者如是乎),惟三五日遵照至会场静坐听命,拱手受成,即起立一端,亦以分配,原案早宴不齐,质鲁难以细究,致盲从众人(吾民所要求开咨议局者如是乎),清夜扪心,岂胜愧汗。若复不知足,滥受加费,濂即至愚,何至无耻者若此。且正副议长、常驻议员前曾以不兼差之说请督宪照他省例加优公费,今复为非常驻议员六十三人呈请加给旅费,督宪将视议员为何等人,天下将谓咨议局为何等地?人不加责,自审可知。濂即至愚,又何至无耻若此。(中略)噫!生民瘠困极矣。新政诸费罗掘一空,沟壑余生,朝不虑夕,又何必仆仆焉不惮烦,设此优孟衣冠之咨议局,令吾湖北同胞担任此每年数万虚糜之巨款耶。”(下略)
记者曰,呜呼!吾真不欲言矣,吾真不忍言矣,吾惟取胡君大濂之书反复细味之。窃叹吾鄂咨议局诸公无非为私利起见,始而要求督院加给公费,继而要求督院加给旅费,吾不知议员既享此重大之权利,果尽若何之义务也。夫君子小人之分,只利欲与道义之别而已。君子以道义相尚,虽有时意见不合,然为公而非为私。韩、范上殿时力争如虎,下殿时则亲爱如故。小人利欲为怀,始而胶漆相投,合群团体之声不绝于口,及见利害当前,则各自趋避,互相水火,以异同为爱憎,以爱憎为是非,喜则声援,怒则倾轧。议员所以不免于冲突者正坐此弊,吾今无以名之,名之曰怪现状而已。悲夫!
然记者岂仅为众议员惜哉,今各省凛然于大局之危,请开国会之声浪震人耳膜,苦心孤诣,热度万丈,亦犹是议员也。而吾鄂之议员乃如此,得不为各省所唾骂,而为众矢之的乎?即置陲□于不顾,使此排挤反噬之活剧愈演愈甚,势必置搁全省重要议案而专以党同伐异之见,暗操同室之戈,其结果必致违犯咨议局章程第四十七条规定,致受督抚停会或解散之命令。是各省以有咨议局而兴起,吾鄂反以有咨议局而陷于天演淘汰之列也,岂不重可危也耶。
曾文正有言,以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今咨议局以前之冲突,吾固望其速死矣。咨议局以后之整顿,吾更祝其生生不已,无负吾六十九州县厅人民之望也。诸公果尚有心肝乎,必不河汉吾言矣。
(《汉口中西报》1910年1月14日,新闻第1页)
57.咨议局之主持公论
咨议局常驻议员对于学宪询问存古学堂陈请书之移文,咸主张据实答复,因议长吴庆焘袒护权绅不肯画行,遂致大起冲突,其详情已见报端。近闻初一日会议时该议长又大受议员之唾骂,自知理屈词穷,遂将复文一事认可,其文有曰查本局凡属通过之案,均经随时呈请督部堂公布施行,此案既未据呈,自系未曾通过云云。经副议长极力反对,甘受数次唾骂,始将自系未曾通过数□□[字改]为实属业经取消云云。在议长之意,不过谓吴兆泰等致护院之函诡云存古学堂陈请书咨议局业经通过,今云未曾通过,恐吴兆泰等将受造谣欺民之诘责,故不惜出死力以与全体议员争。其实诘责与否,公论所在,护院自有权衡,业经取消与未曾通过究有何区别耶。现在该局复文已经缮就,初三日业经移复学宪矣。查存古陈请案初之时,几于暗无天日,经咨议局多数议员之屡次抗议,终使宵小之毒口归诸烟云,正士之行谊皎如星日,不可谓非我湖北咨议局议员之特色矣。
(《汉口中西报》1910年1月17日,新闻第3页)
58.咨议局常驻议员董钦墀致铁路协会书
协会诸公台鉴:
敬启者。自湘鄂铁路借款之事端起,吾鄂人栗栗危惧,如临万丈不测之深渊,奔走駴汗,力求达拒款之目的而不得。幸去秋协会成立,群情振奋,力图挽救。又幸三代表毅然赴都,誓死抗争,舌敝唇焦,不遗余力。捧读三上邮传部书,既闻张君徐宅之痛哭,未尝不感且泣下,以为吾鄂数百万人之生命财产,吾中国铁路前途之大局,其关系皆萃于三代表之身,实非寻常庸众所能肩此至艰且巨之任也。今幸批准立案矣,阴霾愁惨之状倏变为化日光天,此实吾鄂异常之特色,绝大之光荣。厥功伟矣,庆何如之。虽然,拒款之事虽终,筹款之虑方始。盖路之能成与否,在有款无款。款之能筹与否,在人心之齐不齐。人心之固结与否,又在主持诸公之能调和联络。股款由赀本集合而成,商界者赀本之母。此次人心异常踊跃,直因纯粹商办之故。然尝微窥商界之情形,不惟畏官之压制,并且畏绅之蔑视,则绅商军学各界必须和同而化,破除成见,永固团体,方能达万众一心之境地,收始终如一之效果。诚如是也,何悉款之不集,路之不成也。侧闻□□二十七日开职员会,颇有意气之争执。吾人对此不免鳃鳃,然有所过虑焉。语云和衷共济,又云惟有忍乃有济。深愿诸公之能和且忍,以共济此不世之伟业,则吾鄂无量之幸福,亦诸公不朽之盛名也。诸公识力高远,阅历深透,必有□策以善其后。钦墀所以不能已于言者,不过就闻见所及,尽吾鄂人一分子之义务而已。盖筹款之事固重且大,而吾鄂路事目前尤有绝大两问题在,尤愿诸公及早图之,不令彼此争执,驯至纠结而不可解,则尤幸已。
一曰官招路股问题。虽曰官招,实皆吾鄂热心路事之人解囊担任,万不能泾渭过分,终予摈弃。似宜速筹处置之方,与督院交涉,将该款早日验收(两路应存百数十万元),既可以骤增巨款,又可以翕服人心,以为从前所认股分尚且不至虚悬,此刻既争回自办,更可安心入股。且商办批准之日,应既[即]官办消灭之期。多延一日,即多一日之糜费(去冬官办停委虽已见报,然局尚未撤,职员亦未经辞退,仍常开支)。其所糜费无一非吾鄂人之脂膏,甚可惜也。或曰糜费其业达百数十万元,收入前认之股款,恐损后认之股东。此说诚是。惟闻张文襄从前定案时已奏明一切局用不准支销股本,从米捐项下开支。援定案以与之争,应接收全数之股本,决不认分毫之局用。此种止(正)大之理由,料当道亦无人回护。以外[此外]勘路线、置地皮、买铁木所用诸费,但确有主名之可按,在公司又何妨任受。如核查账目确有浮开,应请督院严切追赔,以儆官邪(好在督院于财政极为认真,钉针厂其前车也)。况筑路以人才为急,闻官办之铁路学堂腐败至极,早日接收,将学堂切实整顿,人才养成,即可备他日缓急之用。或曰接收学堂奈无款何。查阖省米捐原系奏归铁路之用,此时要求米捐仍归公司,亦是正当办法。如能达其目的,则学堂开支何患无款。借曰米捐系铁路之用,小票尚未偿还,捐款岂能挹注。然查鄂路小票不过数十万元,米捐一年得款三四十万元,接收数年,即可得款二三百万元,学堂开支之外,并可存留余款,作为阖省公股,公司亦何乐而不为也。如不早为之所[计],诚恐米捐款项拨归他用。官场狡计愈秘愈深,一切浮费愈支愈滥,从前股东心滋不服,于此次招股亦有妨碍。盖从前股款系川粤鄂路,目[日]今股款亦川粤鄂路,据此争执,不可为无理取闹。譬如商店有先投之赀本,有后投之赀本者,万不能将先者一笔扫开,绝无处置,即小谕大,可概见也。如曰待从前股东与官场交涉,微论四方散处,未易团集,而强有力者又恐不能多觏,即令股东交涉股款收回,势必分散零风卷藏而去,劝导殊难,巨款可惜。同是鄂人,同是路股,何如由协会交涉,势众而力厚,反可援奏案以与之争,有米捐以善其后,且可骤增巨款以为援也。
一曰路线问题。夫路线之长短难易,均有一定不移之理。化除此疆彼界之私心,即可泯此争彼夺之私见。因从前官所勘测即曰可以照办,固非核实之道。因从前官所勘测而即弃之如遗,亦非事理之平。查川汉鄂线较长,由硚口过蔡甸、仙桃镇、潜江张锦河、丫角驿、沙市江口以达宜昌,其线甚直,其道甚平,不过七百里之谱。如由随、枣绕襄樊而达宜昌,其线甚曲,共千有余里,且高山峻岭,开凿为难,驾(架)桥过汉工程亦巨,费用加增八百余万元。吾鄂两线并举,集腋维艰,舍费省工少之路而就费巨工艰之线,需款更多,则成功更难。避易就难,殊为非计。说者曰取道襄樊可控引西北利源,不知干路取直,支路绕曲,此铁路自然之势。支线由沙接襄,西北利源仍可控引,东南常、澧、永、宝,亦可再接厉,彼此兼顾,其义更圆,其发达当更巨。说者又曰蔡甸、仙桃镇一带地势过低,诚恐妨碍路线。不知由硚口绕襄樊必经汉川,该县地势较汉沔尤低,又将何说。彼京汉路线过孝感三汊湖等处,填湖成路,及过河南滨河各州县地势更为低洼,河水亦患横决,从未闻因水废路。如能测量水势,将路垫筑,自可无虑,且填路之费较之凿山穿洞之费其减省多矣。说者又曰干线近江,恐与航路相妨,路线难期发达。不知汉南之线与江相距近者百余里,远者二三百里,万不足以妨航路。即妨航路,铁路系吾鄂独有之利权,航路则三公司久踞之利薮,招商所得曾有几何,即夺尽航路之利,亦无不可,况两不相妨乎。披阅地图,水陆并驰之线甚多,何独于吾鄂而疑之也。且蔡甸、仙桃镇、江口等处皆吾鄂中等埠头,沙市系吾鄂上等埠头,路经繁盛,发达更易。汉北之线舍襄樊而外,别无名埠,山路硗确,岂能竞胜于沃衍之区乎。说者又曰如由广水接襄阳,其路甚近,成功不难。不知附着京汉,既失川汉名义,又损吾鄂利权。以主人翁而甘为附属品,似可不必。说者又曰我取直道由沙达宜,恐京汉由广水接襄樊,西北利源必为所攫。不知由广水至襄樊皆吾鄂地段,我不允筑,或声明我自兴筑,京汉岂能强夺我之干路?能早敷设襄樊支线,通过西北利源已为我有,京汉之所筹划未必有利。即令有利,吾路既成之后,自不难以余赀兴筑彼路,主权在我,京汉其如我何也。说者又曰由襄阳接支荆沙,即可顾全沙市。不知由沙市接支襄阳,是于直干之外另接一直线,由襄阳接支沙市,是于曲线之内又重一曲线。调停其说,不自知其烦费而无益也。况就沙路,则取所省八百万,尤可即时开办襄阳支线。就襄阳,则干线且苦不足,接支更在何年。闻襄樊路线由于日人原口氏之说,据云路多一里即得一里之利益,不知路多一里即多一里之费用。彼族贪多,自有别见,吾鄂人则不能不统全局以筹,不在以多为贵,而在能早日观成也。
总之,就费省工易之线则成功可期,就繁盛较多之埠则发达更速。必故为其难,恐款绌工巨,半途竭蹶,则滞碍更多。诸公主持大体,谅无成见,务恳选派公正士绅主荆沙者数人,主襄樊者数人,会同工程师,于荆沙一路再行勘测,如无窒碍,则该路即可确定。至襄樊一路,则路线之长,工程之巨,尽人皆知,似毋庸枉道以求合也。是否,统候尊裁。恭叩道安,余惟征照不宣。董钦墀顿首。
附:董钦墀致《汉口中西报》函
敬启者。闻吾鄂路事意见颇有参差,鄙人致协?会书一通,略抒管见,拟请入贵报质之公论。想贵主笔热心路事,当不至以复□见弃也。此颂,竹孙先生近祉。弟董钦墀顿(三月五日)。
(《汉口中西报》1910年4月17日,新闻第1页)
59.嘉鱼县贡廪增附生上咨议局书
陈请人:嘉鱼县贡廪增附涂德楷、徐天策、张桂芬、刘步洲、陈爽亭、刘世勋、刘亮、汪永承、程天炜、江世煜、刘廷、汪友敬、尹朝桢、熊祖荫、李林芳、陈慕亮、刘延圭、张钟秀、熊步鳌、周祥堽、涂祖宪、何正鉴、田雨农
敬启者。因当铺行息一节,经前督宪张文襄公改良二分,各属久已遵照,嘉、蒲二县仍未改减。去年蒲圻县陈请局中,已蒙议决,于本年正月初一日一律减作二分。轸念民情,斟酌至当,逖听之下,钦佩莫名。蒲邑当铺已按期照章二分取息,独嘉鱼各当铺贪婪厚利,抗不遵减。商人惟利是视,本不足责。而地方百里寄命,父母斯民,宜如何奉行新政体,体恤民难,乃苏概不出示晓谕。现任汪令下车伊始,曾对城绅提议减息,旋忽中变宗旨,城绅金承禧等公禀反遭批斥,云当屋狭小,骤行减息,恐当棉絮者愈多,一经堆满,势必停当,理应押抱告人惩办(此等批语不攻自破,停当之字,生事之引线)。观其前言与其后批,竟若两人。二三其德,岂徒难哉。十万通神,良可畏也。夫嘉邑与蒲圻接壤,而饥荒实甚于蒲。蒲可减息,嘉顾不可减乎!蒲之车埠、新店二铺,与嘉之龙口、陆溪口二铺即是一家,何以减于蒲而不减于嘉乎!现值青黄不接,民饥欲死,一丝一缕,搜括无余,使不减息,展限一日,则取多一点膏血,即少一分生机。生不忍坐视,前已禀呈府宪,蒙批嘉鱼县禀复,县主亦复宕延。该铺等铜臭薰天,竟敢目无法纪,金声掷地,遂能掌玩官司。生等被当铺藐视,又被县主捣衄,情不能已,只得迫叩于议长先生台前。伏乞重申前议,呈督部堂大人严饬嘉鱼县各当铺实行正月初一日减息,□算全活灾区余生,生等下情无任汴□之至。
(《汉口中西报》1910年4月20日,新闻第4页)
60.咨议局商法委员审查嘉鱼县绅等陈请减当息书
初九日嘉鱼县合邑绅耆致书咨议局,当由议员金式[度]介绍,经议长汤化龙查阅情询减当息以全活灾区余生等情(参看十二日报),当由议长交商法委员吕逵先审查。
(《汉口中西报》1910年4月21日,新闻第4页)
61.论咨议局请将某道私产按律充公事
记者尝谓宪政之不行,殆由于吏治之窳败乎。今日之时势,岂尚有吏治之可言哉。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上自公卿将相之尊,下讫于一命之士,何尝丝毫有为国为民之心,其所以孜孜矻矻,钟鸣漏尽,而犹不肯暂止者,无非垄断罔利之思所迫而致者耳。故忧时之士有谓外人之船坚炮利不足畏,而吾国士大夫之嗜利无耻,乃足以亡国灭种而有余。痛哉言乎!而今幸矣,幸有咨议局为之监察,而各省之吏治庶几由此而整顿乎。
如湖北已革某道[5],盘踞鄂省历有年岁。剥公肥私,贪利忘义。借官吏之势,渔平民之产业。长袖善舞,多钱善买。某道曾足以自豪矣,虽身挂弹章,名登白简,而虽无位尊之荣,犹有多金之实,初不意咨议局之议其后也。
夫律载,有司官吏不得于现任内置买田宅,违者笞五十,解任,田宅入官。朝廷立法何等森严,特是吾民处于专制压力之下,官吏虽强横违法,吾民安敢轻议之,几若国家立法于平民不妨加重,于官吏无妨从轻。呜呼!此吏治所以日偷,民生所以日蹙也。今咨议局议员为全省人民之代表,吾民得以拨云雾而见青天,端赖乎此,故凡吾民所不能言者咨议局能言之,吾民所不敢言者咨议局敢言之。如此次某革道在现任内私置产业,本属显背国法,然吾侪小人虽知之而不敢言,即言之而不能尽。吾议员诸公上顾宪政,下顾舆情,竟毅然为国除奸,为民请命,将某革道私置产业呈请督宪饬查,按律充公,是议员诸公不畏强御,吾不能不服其识之卓也。且调查清悉,并非妄加某革道违律之罪,将某革道私置产业条分缕晰,则武汉轮渡、厚记、利记等公司,汉口华胜洋行,皆为某革道之私产,此犹人所易知者也。而汉口后湖一带地皮与省城所有各地皮,外人无从探悉,而咨议局乃能将底册契纸账簿(参观昨日本报)一一查悉,证据确凿,百喙莫辞,吾不能不服议员诸公心之细也。
且云私产充公,并不能为弥补亏空之用,立言尤为正大。盖某革道亏空鄂省公帑数十万(屡见各报),或谓以私产作抵,即可以当充公之罚。不知充公系不法之产业所应得之处分,追补亏空为赔偿国库损害所应加之处分,两种性质原不相同,办法自不容稍混。此尤见议员诸公注重国帑维持法纪之苦心哉。
抑记者更有虑焉。据咨议局所言,传闻某革道亏空公款过多,拟以地皮押卖外国洋行,借消积债。夫各国势力在武汉既已极盛,若果有押卖地皮之举,一瞬息间,增长外人无数之土地所有权,贻害国家尤非浅鲜。咨议局深为此惧,记者亦隐为大忧。此则仰赖于嫉恶如仇之督宪,而先归美于思患预防之咨议局。
(《汉口中西报》1910年5月28日,新闻第1页)
62.咨议局议员前途之可危
卸任襄令徐久绪噬吞公款,除移交新任一万四千一百六十六串外,统共应赔出者尚不下六七万之巨。经该邑士绅禀请扣留追缴,乃核算公款之魏仲青司马有意袒护同僚,借议员已经认可为名,禀曹耕生太守希图了事。讵太守洞烛其奸,严词驳斥。该司马现虽复算,仍属敷衍了事,于徐令已亏之款毫无着落。并闻徐令且拟禀上宪,谓算账之时孙议员伟烈规避不面。该议员热心公益,□□贪劣县令赃证确凿,果何疑何惧而规避不面。奈督算各官于事前既不令该议员得知,该议员虽欲不规避又乌可得耶。该令账目分文未欠云云。且积□[怨]孙议员甚深,曾于日前在樊城官钱局对人云,吾与孙某势不两立云云。孙议员之友人闻之,□代为这危[?],日前□函嘱该议员预为之防。孙君闻而笑曰,此□贪官污吏不去,中国且不保,只身何足惜。劣令倘能令乃尔不与鼠辈并生于污浊之世,□翁方且感之不暇云云。吁!该议员之气可为雄矣。但因尽议员之天职,致遭狗官之毒手,自此以往,为议员者其惧矣。
(《汉口中西报》1910年6月4日,新闻第3页)
63.督宪核准咨议局扩充基地
咨议局规模广大,拟于后面坐山之基地扩充。时有民房五六间,监修黄小农观察已禀蒙督宪瑞莘帅核准,即于二十六日饬江夏县估价圈购,为扩充修造地步,以期形式可观。
(《汉口中西报》1910年6月5日,新闻第3页)
64.咨议局工场工人滋事
东厂口模范小学对面水井,因前崇福山杀毙四命,凶犯系在此井毙命,业经巡宪示禁居民吸饮在案。一十七日十二点钟时,有修建咨议局工头等数人在此挑水,被该处站岗巡警出而阻止。该工头等不惟不听,竟敢肆口谩骂,巡警亦以恶言相向,致起冲突。该工头等即将巡警朋殴,受伤颇重。警察中区第二分区(在西厂口)距此甚近,该巡警即鸣警笛唤来伙伴,报经分区派委巡警六人前往拿获工头一名,业经送区究办。讵逃去工头跑回工场,邀集六七十余人赴局滋闹,其势汹汹,声言须速将拿去人释放,并放鞭爆陪礼始罢,否即折毁警署。该区官正传电话禀请公所派员保护之际,幸该场总工头职商某君闻信前来弹压,始将工头解散,所拿工人二名仍未释放。现区官正与总工头交涉,尚不知如何了结。
(《汉口中西报》1910年6月6日,新闻第3页)
65.论咨议局请查嘉邑不减典息事
呜呼!今日之州县其不恤民瘼者何多也。州县之于民,犹父母之于子也。有疾病,为父母者忧勤惕虑,百方疹治,不遗余力。民有困苦,为州县者当如何抚循噢咻,方足尽父母斯民之责。乃湖北比年以来,水旱迭见,生民之困苦极矣,而各属牧令求其能尽心民事勤加抚恤者,如祥麟威凤,不可多得。但闻某令抗谕瞒征(现任黄冈县廖佩珣),某令讳灾不报(前任沔阳州张清),某令延宕赈务(前任汉川县何蔚绅),某令侵吞公款(前任襄阳县徐久绪)。其余溺职殃民者,尤书不胜书。即如嘉鱼县之减典息违抗定章,虽与讳灾不报等类有别,而其玩视民瘼则无不同也,是乌可以不论。
湖北典息经张文襄督鄂时改定每月二分,通饬各属遵行既久,乃嘉鱼县独违抗破坏,仍三分行息。在一般典业中人固恃该县令为护符,而获厚利矣,特不知嘉邑穷黎之典尽春衣者,对于该县令其感情为何如也。然该县令恃其威福由已之势,吾民处于压力之下又安能如彼何,亦惟有吞声饮泣而已。
幸者有咨议局议员为之伸公理,吾民或有一线生机也。盖咨议局于去年开会期中,曾议决核减典息以纾民困,奉调任陈督批准查照定章公布施行,业蒙札饬各厅州县一体遵照办理在案。乃此次议员金君式度介绍嘉鱼县贡生涂德楷等有陈请核减典息以符前议一书,据云嘉邑各当铺贪谋厚利,抗不遵减。商人惟利是视,本不足责,而地方官百里寄命,父母斯民,宜如何奉行新政,体恤民艰。乃前任苏令既不出示晓谕,现任汪令下车之始,曾对城绅提议减息,旋忽改变宗旨,城绅金承禧等公禀反遭批斥,有当屋狭小,骤行减息,恐当棉絮者愈多,一经堆满,势必停当[按此语殊难索解]云云。呜呼!嘉邑汪令诚可谓只知有利于己,不顾有害于民者也。盖汪令之所袒护典商借词搪塞不主张二分行息者,岂有厚于典商哉,不过欲得己之数千金规费耳。闻各当铺三分行息时,每年皆有规费银数百两送与地方官,若二分行息,则此项规费可免,而地方官无所利焉。此汪令所以始而提议核减继而中变者也。不知利于一己者尚小,害于民生者甚大。且视督部堂通饬为具文,视咨议局已定之案为无效,不徒下拂舆情,亦且上违宪法,该县令亦愚之甚矣。
噫嘻!当此青黄不接之时,嘉邑灾象无异各属,一丝一缕,搜括无余。使典息多一分,则取时多一分膏血,吾民即少一分生机。使典息少一分,则取时少一分膏血,吾民即多一分生机。哀哀穷黎,无所控诉。咨议局为民请命,已将嘉邑困苦情形缕陈于督宪之前。督宪整顿吏治,爱民如子,自必雷厉风行,饬嘉邑县令遵照定章,一律二分行息,以纾民困。记者盖拭目俟之矣。
(《汉口中西报》1910年6月10日,新闻第1页)
66.咨议局请持公论之要电
小沙土□崐新馆孙洪伊、陈登山及同志诸公鉴,并转各报馆及鄂京官公益研究所鉴:
鄂官场组织五福记、诚记等公司,以结团运动为宗旨,以收买地皮为基金,历年以来,资本雄厚,根蒂深固。莘帅莅鄂,剔除积弊,整饬官方,该公司大为震恐,冯启钧参革后益危惧。现由该公司运三十万金入都,谋去莘帅,昌言不讳。圣明在上,枢府公忠体国,必不为所动。而该公司党志固结,手段灵敏,实为可虞。莘帅去留,于湖北安危关系甚大。恳主持公论,使奸谋不逞,造福全鄂。项□无任盼复。鄂咨议局。宥。
(《汉口中西报》1910年6月11日,新闻第3页)
67.咨议局工人滋闹警区事已平息
建修咨议局工人等因在模范小学对面封闭井内挑水与巡警冲突,经拿去工人二名,后该工人等鸠众赴警区滋闹,经工头前来解散各节,均志前报。兹悉该工头是日在警区极力说情,次日即将拿去二人释放了事,毫未惩罚。该工头旋即赴警务公所具禀,谓该咨议局工程紧要,需水甚多,呈恳准予取用,亦禀黄小农批准牌示井栅,准予挑取。兹将牌示录于下:
照得模范小学前面水井前因事封禁,兹据建修咨议局工头□称,该工厂调和泥灰及泡砖一切工作需水缺乏,禀恳开封,以济要工等情前来。查该厂工程吃紧,需水甚多,姑准暂行开汲。然只许工作之用,不准居民擅行汲饮,致碍卫生。除饬令该工厂防护栅栏,俟工程告峻再行设法清浚,俾使公用外,合行出示,晓谕该居民等一体遵照勿违。特示。
(《汉口中西报》1910年6月11日,新闻第4页)
68.对于咨议局请持公论之公论
初五日本报载湖北咨议局致电鄂京官,以湖北官场之地皮公司因瑞莘帅剔除积弊,大为震恐,运金三十万入都,谋去莘帅,恳持公论云云。呜呼!人心陷溺,恶直丑正,盗憎其主,下倾其上,乃至于此极耶。
夫湖北吏治之腐败,官场之横暴,难以枚举。而普通之弊,非枉法贪赃,择肥而噬,则横征苛敛,莫恤民艰。盖自张文襄督鄂以来,历任督抚循其旧规,务宽大之名,无整顿之实。法加于贱而挠于贵,情徇于上而恝于下。哀我小民,呼吁无应,任其敲剥,莫敢谁何,至于今日生命之存者,盖亦仅矣。然蝇营狗苟之徒,既狃于故常,肆无忌惮,只顾欲壑之难填,不知怀璧之有罪,而开行号、营商产、立公司、括地皮者,接踵而起。罗网高张,斧凿并奏,岂但脂膏之将竭,会见立锥之无处。长此以往,吾鄂尚有人哉,官而已矣。
朝廷圣明,洞鉴此弊,知湖北锢疾所入已深,非贤明果断之督抚莫能攫陷而廓清也,乃简瑞莘帅而任之。盖知莘帅之刚正无私,必苛于僚属,取快一时,以求一日之名哉。上念国计,下念民生,非惩贪无以劝廉,非除盗无以安良。故到任以来,严办匪徒,纠参劣员,皆图治之本根,不得不然者也。在官人员既受朝廷之责任,又受贤者之甄陶,清夜扪心,苟有天良发现,宜乎洗心革面,踊跃从公矣。乃魑魅攫人,不能现形于白昼,而鬼蔑含沙,竟欲射人于暗陬。于是五福记、诚记等地皮公司遂运金入都,谋倾长官,狼子野心,顽梗不化。此何人哉?此何人哉?且莘帅为朝廷股肱心膂之臣,耳目所寄,屏藩是资,贤王在上,明鉴万里。既任贤之无贰,必倚赖之不暇,岂群小所能摇惑者哉。以情揣之,似不必虑,然咨议局则不可以不虑,何也?湖北官场之鸱肆久矣,民生之困弊极矣。莘瑞在鄂,则官场可稍敛,民困可渐苏,而湖北以安。莘瑞去鄂,则贪污之焰愈张,剥削之行益甚,而湖北以危。安危所系,大局攸关。咨议局既受全省人民之委托,苟不预为之防,吾湖北之乱将不旋踵,亦何贵有此咨议局耶。故不可不虞也。
然而莘瑞则又不然。职所应为,则力为之。当查者查,当参者参。劳有所不辞,怨有所不避。运动不为移,倾陷不为慎。但期利国利民,而不计利官不利官。大臣公忠体国,官如是也,又岂宵小所能恐喝而挟持者乎。
虽然,五福记、诚记等地皮公司,果谁氏子所组织耶,吾不得而知。运金入都谋去莘帅,果谁氏子所主张耶,亦不得而知。以情理测之,奸谋决不能逞,鬼蔑必不获售,有断然矣。不能逞不获售而竟出于此谋,蝼蚁撼山,其愚何及。吾虽欲哀之,吾终无术以醒之矣。呜呼!城狐社鼠,扫巢穴于何时。汉水江流,洗腥膻之不尽。吾愿瑞莘帅力持之,咨议局力赞之,记者将浮大白而一痛快之。
(《汉口中西报》1910年6月13日,新闻第1页)
69.对于咨议局请持公论之公论二
冯巡道革职之后,咨议局调查该革道在鄂私置产业,呈请督宪援服官省分之例,核办充公,此固快人听闻之事也。不意政界中其与该革道性质相同者惕于督宪之严明,咨议局之强项,而有五福记、诚记等公司辇金三十万入都运动督宪去位之事(见初五日本报)。呜呼!不料预备立宪时代而湖北官场之怪象有如此之甚者也。
夫杜成返锦,感令尹之贤仁,柳下怀清,化顽夫之志节。自来愚夫愚妇日受贤长官之仁风德泽,尚能化莠为良。衮衮诸公,非绾钱章佩墨绶,忝然居民上者乎,何以天良尽泯,甘冒不韪之名,与民争利。论国家法律,未必能当此重咎也。然果有识者,值此督宪调查冯革道地皮之际,自当砥砺廉隅,和盘托出,由公家按原价收回。在督宪体恤下情,决无不俯予所请。或则转售商民,为一己保全之计。不谓计不出此,而乃昌言不讳,以下凌上,等国法于弁髦,负宪恩之□大不诚,利令智昏,抑胡计之左也。方今圣天子在上,贤王当国,东南半壁直倚督宪为长城,五福记、诚记等虽手眼浩大,恐鬼蜮伎俩终难试于光天化日之下也。纵广钱可以通神,万一侥幸成事,亦不能据此席而代之。是雷厉风行之督宪虽去,而可宝可贵之咨议局犹存,其能为一网打尽之策乎?否则万难高枕而卧也。呜呼!不料预备立宪时代而湖北官场之怪象有如此之甚者也。
且亦知今日时代乎?上有宵旰焦劳之天子,下有流离道路之小民。尔等筹设公司,吸尽脂膏,归而置田宅,长子孙,为故乡田舍翁足矣,何必轻弃祖宗丘墓之乡,而与奄奄垂毙之鄂民争此虎狼不食之余唾也。度其意以笑骂由他,笑骂者不过毋令后人笑拙也。然而人生上寿,不过百年,生存华屋去,冷落归山丘。宛其死他矣,人入室,君子读山枢之什[“宛其死……之什”,原文如此],窃叹积铢累寸者之不足与有为也。况人事之变迁难定,子孙之贤否难知。世有纨袴之徒,视祖若父不义之财为不足惜,而万金立尽者。甚至以奢侈骄淫之性,招丧家斩犯之殃。天道无凭,而福善祸淫不爽。试三复斯言,当亦废然白返矣。今以市侩之奸谋,为鄂人之公敌,乃不自责,而欲迁怒于民之父母之督宪,不幸又被揭于不畏强御之咨议局,吾知五福记、诚记等团结力虽固,运动力虽高,区区三十万金未必能达此目的也。书曰:虐我则仇。孟子曰:殃民者不容于尧舜之世。以如此作奸犯科之辈,吾愿督宪以非种而锄之,则造福于吾鄂者多多矣。呜呼!不意预备立宪时代而湖北官场之怪象有如此之甚者也。
痴梧曰,作者谓湖北官场怪象如是,诚如是矣。窃意辇金谋去莘帅,不敢谓必无其事,而又不敢谓必有其事。夫既曰由该公司辇三十万金入都,又曰该公司党志固结,手段灵敏,咨议局当非无所据而云。然惟是何人入京运动,又入京运动何人,两者电中未见一一指出,即有其事亦不能征信也。倘无其事而咨议局诸君摭拾途说,遽尔传电,岂不为该公司之大股东酸笑于其旁耶。
痴梧又曰,六日上谕,莘帅已补授湖广总督,此固天假以造福湖北也,然于此事更不能无疑焉。前日有谋去总督之电传,今日接补授总督之谕旨,两适相值,岂谋去之事,该公司党志不结欤,抑该公司大股东之手段不敏欤,而咨议局诸君则又言之凿凿矣。或者国会同志、鄂省京官主持公论以挽回欤,则又未闻有人赞一辞矣。还请质知其事者。
(《汉口中西报》1910年6月14日,新闻第1页)
70.咨议局书记员吴道南致铁路协会书
铁路协会执事公鉴:
日前开会,道南谓有障碍缴股之原因有数种,其一则唯官办铁路局,建议由协会拟一正式公函,自邮部批准商办之日,即该局停止之时,以后所生之消费及以前无益之消费概不承认,其所收股金须点存银行,倘有虚糜,勒令赔偿。此正式公函一面通知该局,一面宣示大众,使人人晓然知官办关系断绝,而商办招股之信用乃坚。当时到会诸公所最赞成者在此,执事诸公所最惊疑者亦在此。诚恐误会其意,谓道南故为挑拨,以鼓动人心,终置此议不行,再经数月而大事已去,不能不更为执事诸公申明之。
吾国自昭信股票出现以来,官之失信用于民者屡矣。故客岁鄂境川粤汉借款之问题起,执事诸公发起拒款,争回商办,登高一呼,四山响应,率能达其目的,则民情之畏官办而乐商办也明矣。迟至今日,额定第一期创办股款及总数尚未缴齐。其故何也,以邮部虽批准商办,而官办之名义尚未停止。官局既未停止,则人民对于商办之信用仍不坚,则是官局为商办招股之一大障碍物不去,此缴股者所以寥寥也。度诸公意见,此时不问官局之停止不停止,只要缴足股款,组成公司,开工筑路,则将来官局自然停止。斯固然矣。果如诸公之言,则我集我股,我筑我路,去今两年间之拒款,诸公舍身拼命,各地函电交驰莫[?]争,志士奔走号呼,又奚为者?诚以官办借款之问题未解决,商办之根据不能定,官办之关系未断绝,则商办之招股无信用。既不见信用于人而劝人之缴股,吾恐劝股者舌敝唇焦,而率无应之者。即就实事而论。官局一日未停止,旧有百余万金之股东对于该局之关系一日未断绝,岂有已投入数十百千万元之股金于该局尚无着落,而复有投入数十百千万元之股金于商办铁路乎?又官局既未停止,官局之招股亦必未停止。一局未停止,一局又发生,同一铁道线而有两局同时招股,即令人民热心路股,其将何适从乎(按:东西各国法律,规定铁路为独立事业,他人不得与之竞争)。且传有股东之亲邻族友鉴于其前次认股之虚悬,即热心商办铁路亦不敢遽为孤注之一掷。若对此人而劝其入股,恐起苏、张为劝股员,亦难耸其动听也(按:此次所缴股款,旧有股东间有入股者,真凤毛麟角,曾不多见)。或谓若宣言官局停止,反惹起他要清查股款,现在既无多额股款可查,必受他之压迫,姑隐忍置之。又谓官局一旦停止,他向所收百余万元股金必要缴存公司,此时公司既未成立,谁敢承领此巨款,他又信任谁而与此巨款,又不能不隐忍置之。虽然,清查股本及公司,有正式之清查及随时之调查。置[?]种正式之清查,原有一定时期,此时期之效力必满了六个月以后始能发生。六个月未满以前,无论何时只得行随时之调查,不得行法律上之强迫。至于股款非开工筑路后,不得存在公司随时动用,官局所收之股金立须存放银行生息,我公司成立之期限未到,彼即请交旧有股金,亦唯仰交银行可耳。若因我股本尚少,即生恐慌,对于官局姑置之不问,此敷衍政策,断难长恃。倘六个月期限经过,我即不提起,恐彼亦不能久待也。与其畏首畏尾,难底于成,何如力除障碍,而或可有济。况我组织协会原期公司之必成,消灭时期一日未到来,尚容我一日之进行。此时距邮部批准之日仅三个月,岂可先自馁其气,恐将来公司难于成立,而不要求官局之停止耶。即邮部亦岂可逆料我将来公司不能成立,而故存此官局以有待耶。在执事诸公,拒款之时何其雄,而现在又何其怯耶,毋亦为缴股者之不踊跃故耳?苟请官局立时停止,则障碍以除,商办招股之信用乃固,缴股者自然踊跃。在旧有股东,各得挪移旧有股金以入。此次创办股,在旧有股东之关系人未认旧股者,亦得决意筹款而入新股,在此次未认股或认而未缴者,亦得决意认缴,此二三百万元之股金,一二月内可措之裕如矣。且协会为湖北之协会,铁路为湖北之铁路。湖北地段铁路既归商办,则官办之名义当然取消,湖北铁路协会亦当然有请求取消之权。其得请求之理由分言于下:
(一)据部批,可以请求其取消也。政府既准商办,断不再索回官办,岂外债既已拒绝,而官局独不可取消耶。若谓虽允归商办,公司尚未成立,不肯遽然取消官局,则是政府故存官局以惹起人民观望不前之念,度可达夙所希望借款之目的。依此理由,更不能不求其取消也。
(二)为糜费,可以请求其取消也。去年以前,每月消费甚夥,即现在每月消费亦不下万余金,非动用股本,即出自公家收入,然何一非我湖北之民膏民脂也。或谓官局之支销,系出自奏定米捐。计米捐之收入每年有四十万两以外,亦为我湖北地方人民所负担。即奏归公家,上可为朝廷报效的款,下可为地方行政经费。当此财政支绌,岂可置此巨款不问,听其为无益之消费也。
(三)因旧股东之权利得丧,可以请求其取消也。地方团体机关对于团体内人民之利益,有保护之义务,对于损害团体人民利益之人,有要求其赔偿之权利。今湖北官办铁路既改归商办,凡我湖北人民已缴之股金,湖北铁路协会即有代为要求偿还之义务。否则听其损失,则旧有股东将不责官局之损害,而责我协会不要求赔偿也。
(四)依右种种理由,可以取消。宜即时发一宣言书,通知官局登诸报章,他纵不即时停止,我亦不与之算账,只要一般人知之可矣。一旦公司成立,宣言书之效力即同时发生,除邮部未批准以前正当之用款不计外,其余一切消费,概勒赔偿。若此时不发通知,将来与之算账,则彼反有辞以挡也。右函仅申明前在会场演说之意见,至劝股之方法,容当面商。专此奉申,祗请公安。咨议局书记员广济吴道南顿。
(《汉口中西报》1910年7月2日,新闻第1页)
71.咨议局欢迎爱国华侨
华侨陈炳农,香山人,执业机器化学科,因热心祖国特归,赴南洋劝业会,目睹第一张入场券西人欲出六千元购买,陈君以各国赛马规则,第一张入场券决无外人买去之公理,殊与国体大有关碍,于是以壹万元捷足先得,爱国之心已达极点。日前旅汉住迎宾江馆数日,随赴汴游,不日遄返。闻督宪谕为优待,而咨议局、国会暨两广同乡均拟开特别欢迎大会,以□感情。
(《汉口中西报》1910年7月2日,新闻第4页)
72.咨议局书记员吴道南再致铁路协会书
铁路协会执事公鉴:
前函言官办之关系断绝,商办之信用乃坚,至是始可以言劝股。虽然,尚有一重要问题亟待解决者,即保息金是(也)。盖保息金之设,专以坚普通人之信用为主,在股分公司发达之国可以不设,对文明程度高尚之人可以不设。公司发达之国有已著成效以为信用,程度高尚之人,信用将来必有成效。中国此时公司之效果未著,人民之程度不齐,非指定的款以为利息之担保,即普通人皆热心认股,而章程规定从缴股之时起,每年官息六厘,五年之中,路既未成,此息取偿于何处。且开办费一项所需甚巨,特别捐又岂能长恃。踌躇再四,不能不令人为之却步。或谓公司责任为创办人所负担,普通股息亦自有创办人为担保,另筹保息金又奚为者。然此时□股不第普通人无远识,即创办人之识见不必尽远,不然缴股者何以如此之迟也。假如筹定的款为保息金,在劝股者有所措词,在入股者亦无所顾虑,且保息金楚人失之,楚人得之,又何惮而不为者。度执事诸公未尝不念及此,因无的款可筹,故置之不论耳。查河南商办铁路保息金,取之盐斤加价。当苏杭甬拒款之后,波及浦信,惹起河南全省人民慷慨激昂,拒款商办。招股伊始,全省绅士开会,决议盐斤加价五文为股款保息金及公司开办费,禀由林赞帅奏明立案,晓谕人民,毫无阻滞。四川商办铁路开办伊始,曾□锡清帅饬烟捐、土厘两款内拨用。查烟捐、土厘两款原系官款,锡清帅因铁路尚未动工,未便支用股本,特指拨此两款以为开办经费,至今仍按月列入收款内,虽未明言为保息金,而保息金之实事在此。观上两省之保息金,一则由地方绅士筹抵,一则由地方长官指拨,何幸如之。返观湖北,近数年来屡受天灾,哀鸿遍野,财政紊乱,有司告匮,绅士筹之无可筹,长官拨之无可拨,唯有官绅合议将停止官办路局之经费改为商办经费,即以米捐一项改为股东之保息金,凡官办路局负有应继续支出之费用,亦可移归商办负担,此皆顺而易行,毫无滞碍者也(据此次招股章程为有限公司,二千五百万元分五期缴,每年缴五百万元,已收者存放银行生息,一日未用则有一日息,可置勿论。唯就已用者言之,第一期所用之五百万元,至第二期须付息三十万元,折银廿一万两。米捐年得四十万两以外,抵偿股息尚余一半,即以所余为第三四期之弭补。至第四期以后,则大局将告成矣)。至是,乃真可以言劝股。劝股含有劝其缴股及认股两种。以现在而论,则缴股为急,而认股次之。劝缴股含有普通股及创办股两种,以现在而论,则创办股为急,而普通股次之。兹先就创办股言之。凡已认之创办股人,姓名住址俱详股册,对于此种,只可谓之催,不可谓之劝,以其有原动力之资格,并负担有维持协会及劝人入股之义务,不过因一时不便,尚未缴款,可由协会派人按册催缴。派人催缴有直接催缴及间接催缴两种。凡武汉三镇或外厅州县人就事于武汉三镇、直接在协会认创办股者,可由协会直接派人催缴;或间接在代表处认创办股者,则由该代表间接催缴。一日未缴清,则催一日。苟为赤贫,必不能认股。苟非热心,必不认创办股。既已认为创办股,一经催缴,未有不汲汲筹办者。如此则第一期所短之数即取之于创办股中而已足,而况济之以普通股也(按去年认创办股者达七百万以上)。更就普通股言之。熙来攘往,唯利是视,有钱而不愿入股者必其怀此事业之不稳固,或将来无利益也。假如劝股员系地方殷实正绅且自己认股已缴纳,足以破一般人之疑团,以启其营业获利之心,缴股者自然踊跃。以近例观之,广济县区分七乡,水乡五,山乡二,面积直径仅九十里,地瘠民贫,为全省冠,此次缴股之多,平均比较,亦为全省之冠。此何以故,因劝股人首先缴股以示信于人也。由此观之,仍须由协会召集各州县代表劝令各回本地,在商务繁盛地方会同商界中殷实公正者筹商,先自缴款,转劝他人。在城厢地方会同绅界中殷实公正者筹商,先自缴款,转劝他人。更由协会直接派人随时至各州县会同该州县令及劝股员开会讲演,劝催劝缴。官吏提倡于上,绅士劝导于下,无论如何闭塞地方,未有不勃然兴起者也。惴此复上,并候公安。广济吴道南顿。二十五日上。
(《汉口中西报》1910年7月5日,新闻第1页)
73.咨议局议决减折武汉房租
武汉三镇房租渐加,住客已不堪其虎噬。每见贸民之基本金几何,大半消耗于房租,居民之进项有限,日食且不足,又负累于房租。且昔年租金照本计息,多不过八厘,少则五六厘。今之租金照本计息,有至四分五分者。常年如此,何异重利盘剥。闻咨议局已议决将武汉三镇房租照原数通作七折,以纾民困,定于本月禀请督宪瑞莘帅通饬遵照。
(《汉口中西报》1910年7月15日,新闻第4页)
74.咨议局议员演说联合会
咨议局议员胡君子笏由京回鄂,在汉口万寿宫银行研究所大开演说。纪事者特述略如左:
(一)各省代表之游说。各省代表鉴于庆邸总理内阁,攻以文明手段,乃效苏秦游说之法,时至各亲王、贝勒、大臣府第晓以时事,耸以舆情,请劝庆邸自行辞职,以继贤者。
(二)参劾庆邸之公式。各省代表恐游说不足以去庆邸,势必参劾。其参之之法,何举各国内阁无贵族充当总理大臣之任,及咸丰朝曾有不许成亲王掌握大权专行要政之上谕,再参以现在时事,国民要求,资政院或都察院代奏。其奏稿乃汤君化龙所拟,闻作一昼一夜之久,甚为妥善云。
(三)举办国民军。国民军虽为救亡之急,然必为政府所忌。各省代表有鉴于此,磋商对待方法,必达其目的而后止。兹议定每直隶州征兵四百名,大县三百,小县二百,以六阅月为退伍换新之期(退伍每季大操一次)。其经费由各州县商董协商筹措,其兵士操课、官长一切办法,由本省陆军统制管辖,名为民兵,实与官兵无异,庶于政府无忌而于救亡实良诚□□也。
(四)日人瓜分中国谈。日本有两党,一曰激烈,一曰和平。激烈党言英俄两国已与彼国协约,美国巴拉玛河尚未开通,来华甚远,不如趁此机会速行瓜分中国。和平党言中国广土□□,民气进化,且有马、胡等贼之患,必俟美国巴拉玛河成而后可以行瓜分中国之手段。呜呼!瓜分豆剖逼人来,同种沉沦讵可哀,太惜神洲[州]将去矣,劝君□□莫徘徊。
(《汉口中西报》1911年5月30日,新闻第3~4页)
75.咨议局请增经费
咨议局本年经费预算四万九千八百余两,奉部议酌减。经咨议局复称,本局前呈赍宣统三年岁出预算表,均系切实核计数月以来经过事实,逆料将来实有不敷之虑,万难再减。奉院批添用速记生四名,月薪共一百六十元,宣统三年连闰应支洋易银一千五百二十余两,系在前赍预算之外,应请照增云云。
(《汉口中西报》1911年6月12日,新闻第3页)
76.鄂省查办常驻议员之问题
咨议局常驻议员张君光耀,上年十月常年会后即行回籍。迨开临时会时,又无故不到,直至本年二月始行来局,四月二十日又复回籍。所有应得公费,经局扣除,数月来并无一人提议此事,而按月报销册内亦未具报,是以督院并不知觉。刻下不知如何,始由常驻议员谢君鸿举举发。莘帅以为仅扣公费,殊为不正常之罚则,亟应查照局章第五十九条办理,已札交该局查明开会决议,并令将所扣公费并未具报理由呈复。
(《汉口中西报》1911年8月29日,新闻第3页)
77.咨议局办事处通告
敬启者。前准直省咨议局联合会函称:本会呈奏内阁组织一案,明旨未如所请,除由本会陈请资政院通知汉口各商团联合会速行联合上海各处商团,于今年资政院开院之前各举代表到京,专对此事上建议案,声援既壮,或者实效可收,想贵局必乐于赞助也等因,准此。查责任内阁为宪政重要之机关。内阁不能负责任,即无宪政之可言。全国人民望宪政之完成,必望有完全之内阁。一请不效,自应再三呼吁,以冀上回天听。贵团热心宪政,谅无不以此为当务之急。请即联合各处商团于八月中派代表赴京,同行伏阙陈请,实所至祷。特此转达,即希察照,敬请公安。湖北咨议局办事处谨启。
(《汉口中西报》1911年9月5日,新闻第4页)
78.咨议局常年会之准备
咨议局常年会每年一次,会期以四十日为率。兹届九月初一日,为开会之期,莘帅以地方行政经费出入不敷,为数甚巨,亟应筹补;藩司为本省财政总汇机关,负有完全责任,已饬王方伯将职掌内事宜提前拟议,详明核夺,以便届时札交咨议局会议,而免贻误云云。
(《汉口中西报》1911年9月20日,新闻第4页)
79.咨议局筹备开会
九月初一日为咨议局常年会开幕之期,汤、张二议长以本届为三年任满,凡地方新政利弊及民间疾苦等要件,亟应详咨博采,造福闾阎,以尽天职,刻下与常驻各议员妥筹开会一切事宜。又以开会期迫,各属普通议员早经照会先期来省,免误要公。上五府各议员,如赵君麟书等已纷纷到局矣。
(《汉口中西报》1911年9月28日,新闻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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