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咨议局关于教育事项的决议案及解决方案

（宣统二年十月二十日呈）

为决议学务案呈请裁夺事。案奉督部堂札交关于学务之议案内开：“宪政万端，教育实为基础；然有普通教育与高等教育之分析，即以国家行政、地方行政为支配。普通教育以初等小学至中学堂为止。高等教育则高等以上各项专门大学皆是。故中学以下属于地方行政，高等以上属于国家行政也。鄂省办理学务最早，分途并进业具大纲。上年备及扩充各事宜分别提交咨议局议复，官绅意见大略相同，本年自应接续办理，不宜稍有延滞。兹就本部堂规划所及与学司条议所陈，约举三端，即希议复。

一、推广师范教育

查分年预备立宪事项，第九年（即宣统八年）人民识字义者须得二十分之一。湖北人民素号三千万，就二十分之一计算，应得一百五十万人。查学部改订初等小学堂新章，每教员应教学生五十名。今以全省学生数目统计，应得教员三万名，始足支配。况穷乡僻壤，人户散处，学区所在，通学不便，致每堂学生或仅十余名及二三十名不等。然有一学堂，即不得不有教员以资讲授。今以教员加倍额为统计，则筹备期内，非养成教员六万名不敷应用。查本省宣统元年以前，各项师范毕业生不过五千五百名，尚不足十分之一。齐前署司报部筹备表内所筹师范教育办法，初级师范分为完全、简易二种，意盖以完全科年限长久，需费较多，揆之此时财力，恐不得多设，故多设简易科，以应急需。本年接准学部咨开“以后各省简易师范学堂须一律停办”，则欲为两等小学广储师资，非多设初级师范完全科不可。乃调查本省此项学堂，除省城开设两湖师范外，仅荆宜、汉黄德两道各设一所；施鹤道现议开办一所，尚未开学。安襄郧荆三府一直隶州去岁拟组织合办一所，经学司屡次移行筹商，讫未就绪。是全省已设师范学堂现仅三所，而三堂学生合计不过六百名有奇，比较应用之数，不过百分之二。九年期限，转瞬即届。今本省师范学生名额，既预算不敷应用之数甚多，究竟已设之师范学堂应如何扩充？未设者应如何筹划？据学部颁发分年筹备表，每府各须设立初级师范学堂一所，究竟各府财力能否实行？有无变通办法？此均亟须筹议者也。

一、省内外学堂应分别认定宗旨（附表说）

查省城开设各学堂，专门实业各科外，设有初级师范学堂、中学堂及两等小学堂、半日及简易识字各学塾。在当初风气未开，预于省城开设此项学堂，以示提倡，原属因时制宜办法。现各府中学堂既陆续开办，师范学堂亦亟须推广。高等小学则各州县成立已早，初等小学半日学堂及简易识字学塾，均地方所应担任办理。现本省优级师范及高等学堂均未成立，专门实业各项学堂亟须扩张，若不亟定宗旨，分清界限，以后不独经费难筹，亦且校址难觅，其中窒碍实多。拟自宣统三年起，全省学款以注重办高等、专门、实业及优级师范为宗旨，以余力办初级师范及中学堂，为各属模范。至两等小学、初等实业、简易学塾、半日学堂，本在地方自治范围之内，即不能全恃官力。嗣后此数项学堂官应任提倡补助之责，士绅应任捐款劝办之责。所有省城现拟停办新开各学堂附具表说，应共榷商而谋进行。

一、各属赔款捐仍须照章提解

查省城学务经费全年收入七十三四万两，其中赔款捐提解五成，实为大宗，全年出款游学经费年需三十四万两，留于省城充办学经费者，仅约四十万两，而实支须五十万左右，故每年出入不敷，约在十万内外。然此七十余万两之入款率多不可持久，如要政加价，业奉部文提取四分之三，约三十三四万两。前经电请免提，能否挽回尚不可必。即使暂时不减，亦只敷游学经费。至省城学款，实全恃赔款捐提解五成，借资挹注。上年咨议局提议免解，并由咨议局指签捐局赢利划抵，在咨议局既为慎重地方学务起见。亦明知省城学款恃此项捐款为大宗，故为另筹抵补之计。乃签捐议停，赢余无著。现据学司详报各属观望欠解甚多，省城学款不敷甚巨，是去年议案所规定，揆诸现今情势，碍难实行。查此项五成解款大半用以办理中等以上学堂，将来各属中小学毕业学生既多，于省城设有按级递升之学校，于全省学务进行，实有重要关系。诸议员对于地方学务，无论省城州县均应一体补救维持，仍请详加讨论具复，以便施行。”等因。表一件，奉此。本局随即开会讨论，审查报告，逐条议决。理合缮具清折备文呈复督部堂裁夺，乞赐公布施行。须至呈者。

表附：省城各学堂自宣统二年至宣统五年暂停及添办表

省城各学堂自宣统二年至宣统五年暂停及添办表

续表

谨将议决学务案缮折呈鉴：

一、推广师范教育宜分别变通办理

按师范教育为国民之母，即所谓造就人才之人才，则欲为普通教育谋进步，自必以注重师范为前提，断未有云不应推广者。但不察所急需之教员有无分别，不揣所推广之方法能否变通，而只限一资格、拘一成数，谓必如是。始可达筹备之目的，则亦胶柱鼓瑟之谈也。兹就原案解决于左：

甲、关于教育数目之问题

原案据筹备事项第九年（即宣统八年）人民识字义者，湖北应得一百五十万。以每教员应教学生五十名及因每堂或二三十名不等，将教员加倍统计，预拟养成六万名。果如此言，诚学务前途之幸也。惟识字义界说既未分明，则所需教员程度亦自有别。原案因本年准学部咨开“以后各省简易师范学堂须一律停办”，遂欲于各道府推广初级师范以备分派，否则不敷应用，即不足以教成若干万识字义之人民，未免作茧自缚矣。窃以为字义之识有浅有深，其最浅如略能看白话报者，只须高等小学毕业生教以期年之夜课或星期课而已足；其稍深如简易识字学塾及初等小学简易科之类，则据本年学部议复政务处会议赵御史炳麟及赵御史熙各折内，即声明简易识字学塾及三年小学简易科，教员均不限于检定资格，但使文明通顺略具普通知识者，即可受为师资。是此两项教员，皆不必仰给于初级师范学堂。又上年学部奏“变通初等小学堂章程”折内亦言两类小学、简易科无论举贡生监及学问较深之寒儒，既有颁发课本，照此讲授皆可为师。是四年小学简易科一项教员，亦不待取材于初级师范学堂。但原奏所言文理通顺，略具普通知识及学问较深各资格，非经切实考察，难保各学董不徇情滥举。应由学司专派省视分别检定，俾免滥竽充数，贻误学徒。至完全初等小学及高等小学，自以符合部颁检定教员资格为要。然初等小学可先就原有之五千五百名毕业师范尽数分派。次即由学司通饬省内外所有中学务于毕业时补习师范三月，专讲授教育学与管理、教授诸法，俾中学生之年龄稍长者，得另具资格以供检定及分派之用，即以济师范简易科停办之穷。是此一项，教员又不必尽借重于初级师范学堂。若夫高等小学除原充管教各员及历资于初等小学者应现升擢外，固必以初级师范为合格。而统计省城两湖各学堂及荆宜与汉黄德两道学堂，其学生之将次毕业者共六百数十名，加以本年下学期毕业之理化专科学生与宣统五年上学期毕业之博物专科学生，各得一百数十名，其性质原与初级师范相类，合之当不下千名，其与之供厅州县高等小学之求，三年内想绰有余裕。况舍普通而言实业，不得谓各属实业小学生不列于识字义之数，即不得谓农工商三讲习所与工艺师养成所不日毕业之四五百人不列于教员之数也。由此种种观察，觉所有筹备期内应用之教员实无烦过虑其缺乏，而特以督部堂不严饬厅州县迅即推广各小学，致无位置该教员之外，是则可忧耳。且近日一般心理，恒以初等教员为不屑充，宜亟实行优待小学教员章程以资励策，方可以谋进行，而又况国会可望即开，凡所谓筹备事宜尚待解决也。

乙、关于初级师范之问题

查各属初级师范，除荆宜道与汉黄德道外，现均未照章设立。省会为教育中心，其来年两湖师范毕业后，自应仍旧接办以裕师资。荆宜与汉黄德两道师范毕业后之办法，当与两湖从同，似不必亟谋扩充，强以财力之所不逮。如必欲停止该学生膳宿之费借资挹注，究非完全办法也，施鹤道与安襄郧荆组合之师范亦既拟开不开，因循贻误，应请督部堂直接以严札催促，并饬由学司分委两省视学，会同各该主管官妥为筹商，守候就绪，将各方面同时并进，谅尅期可以告成矣。至各府财力奇绌，顷既由学司饬添设实科中学，实不能再添设师范学堂。而各为预备教员起见，则据前说于中学毕业时补习师范三月，亦一变通办法也。(www.xing528.com)

一、省城暂停及添办各学堂不能照原表施行

原案拟自宣统三年起，全省学款以注重办高等、专门、实业及优级师范为宗旨，以余力办初级师范及中等学堂，为各属之模范。各府厅州县学款，以注重办初级师范、中学堂、中等实业学堂为宗旨，以余力办两等小学、初等实业、简易识字学塾及半日学堂，为民办之模范。似此就省内外学堂划分，果有条理，惟表中开列自宣统二年至宣统五年所有省城各学堂暂停及添办两项，不无可商，具列如左：

甲、表开宣统二年下学期停办之方言学堂应不停办。

查方言学堂虽无每省必设之定章，然湖北为交通中枢，轮轨四达，国际公私交涉之事逐日繁多，约计全国此项学堂除京师范译学馆外，仅广东、江宁、湖北三处。内之不足供鞮译之才，外之尤不敷参随之用。且即以学术一端论，西学书繁理赜，要以语言文字为入门，学子如林，固不必尽规远大，但使十百中得三数深造之士，则编摩迻译发皇学理，较之稗贩东文，相去何啻倍蓰，此近日已然之明验也。是宜接办本科兼谋扩展，乃竟以费多效寡学生习气不纯遽议停办，不谋进步改良，而出于因噎废食，非计之得也。

乙、表开宣统三年添办学堂内应增高等商业学堂

查宣统元年学司详复学部湖北学务分年筹备事宜表内，实业、教育、工商高等学堂开办必俟宣统四年工商中学生毕业以后。今此表所列添办工业，虽非大举，然已由中等增及高等，而商业乃无一字。夫谓工业学科繁需费巨，拟提前着手，以求渐进之功，诚为至虑。然工商高等照奏定章程，应收普通中学毕业生，而商业别无分科，惟恃实地练习。武汉天然两大商场，开办高等商业实较工业为易。第一中学、文普通学生毕业已经数次，曾悬文高等为之招，而应者寥寥。遂谓高等应格学生现尚无几，不知方今民间生计日艰，文高等之学理非应用所急，工业学科繁颐优美亦或限于姿性，苟开商业高等以为升纳之途，武汉市场今日于此练习者，他日即得于此致用，学无不成，成无不售，因其私计以择术业，彼散而之四方者未必不趋之如流水。此教育所以宜察社会现势为消息也。

丙、表开宣统四年停办之农工商三讲习所应不停办或即接办完全科

查农工商三讲习所据奏定实业管理通则称之为实业师范学堂，并说明各省之讲求实业，必以该讲习所为第一要义。按本年学部奏定实业教员讲习所毕业奖励办法折开：“查奏定学堂章程各学堂阶级程度统系图，实业教员讲习所系与优级师范学堂列为同等，所定入学资序亦与优级师范入学资序相同，既优级师范系四年毕业，此项讲习所拟定为四年毕业，所有奖励义务准其比照优级师范章程办理。”又开：“查师范学堂分优级、初级两种，而初级师范又分有简易科一种，拟即于农工商三讲习所并准设立简易科，其招收学生及毕业年限，均仿照初级师范简易科办理。所有奖励义务亦即比照初级师范简易科办理。”等因，又足见该讲习所为学部非常注重，实此后各省之不可无者。湖北此项讲习所系于去年开办，决不应遽议停止，绝实业师范之来源。彼学部咨开“以后各省简易师范学堂须一律停办”云云，是必指普通简易师范言之，而实业讲习所之简易科必不在内，否则学部于本年何以有准农工商三讲习所并设立简易科之文明也。且即谓简易科不甚完备，应求进步，则亦须于此次简易科毕业后，即注明接办完全科，广培实业教育之人才，以应时势所急需，而表中并未计及之，不得谓非缺点也。

丁、表开宣统五年添办学堂内应增农业高等学堂

农业一门，表中自宣统二年高等停办以来曾未一再置议。考今年四月二十六日学部奏厘订实业学堂毕业年限，言中等农业学堂定为三年，不得节缩。据学司筹备事宜表说明项下云：查往岁高等农业设补习普通预科，并未开设中等，自本年（宣统元年）农业始开本科，并招农业预科一班；自宣统二年起，学生尽高等小学毕业者取入，遵章径入本科。依此计算，元年本科始开，二年本科渐盛，照章历三年毕业，是宣统三年并四年皆有农业中学毕业生，直至宣统五年，而前所谓暂停之农业高等尚无开办计划，亦百密之一疏也。

除以上仅就原表议决应办应停外，其上年本局议决前督部堂提出之学务议案各节，应请援案实行：

一、各属学堂捐应暂照宣统三年预算数目分配提解。自学堂捐五成提解以来，外属学务，早显有一落千丈之势，其前途尤不堪设想，去年本局议案已详言之。兹原案以本局去年所规定者，揆诸现今情势碍难实行，特标明其条目曰：“各属赔款捐，仍须照旧提解。”是则专就省城一方面着想，名为挹注，实则补疮挖肉之谋也。夫学堂捐系随丁漕附加之款，而凡地方税中之附加税，据宪政馆所核订厅州县自治章程，已有指充自治经费之明文，将来税法厘定，此捐随丁漕征收，按照性质亦在划归地方税之列。现在国家既无省税之规定，则省治之提解此附加税，殊属不情，即谓省为最上级地方自治，而前此之耗羡陋规所收各地方附捐已经两度，更万无将此捐囊括之理！况此捐乃附于官府征收之已附加者而附加之，并非附于国税之附加，自应归下级自治使用，其在府厅州县且非正当之收入，而省治更无论矣，又况舍租税而言教育。据原案第二条既有“拟自宣统三年起各府厅州县学款以注重办初级师范中学堂、中等实业学堂为宗旨，以余力办两等小学、初等实业、简易识字学塾及半日学堂为民办之模范”等语，则是各属应需学款其数正不减于省城，势必拨还此捐，各扩张本属学务为一定不易之办法，而五成提解之问题不能成立，亦均在督部堂洞鉴中也。是故为省内外学务之统筹，非决计将学堂捐提解全数拨还各厅州县不可。惟刻准资政院电开“本年以督抚现交岁出预算额作为岁入”，本局为本省地方全体起见，自应移缓就急，不便固执前议。查督部堂答交宣统三年地方行政经费预算案内开“学堂捐学务公所收入为十一万七千三百七十一两八钱五分一厘”，拟请札饬北提学使暂于宣统三年年度内按照预算数目，分配各厅州县应解之数，折合照解，一俟本局确定筹划办法，即得全数拨还。

附：湖广总督札复

为札复事。据咨议局呈称：“案奉札交关于学务之议案，遵即开会讨论，审查报告，逐条议决，缮折备文呈请裁夺施行。”等因到本部堂，据此。查各省办理学务，自以援据学部颁订新旧章程及随时各项通饬为主义。此外守旧有之成规，扩新增之科目，则仍视地方之财力为衡，其中斟酌变通，移缓就急，主管官亦具有万不得已之苦衷。兹据呈复各节详加披览，有与本部堂意见极相吻合者，亦有于学务进行方法困难情形未能尽喻者，相应说明理由，逐步答复于左：

一、议决推广师范教育宜分别变通办理。案开甲乙两条皆称不再添设初级师范学堂，大致以初等小学不待取材于初级师范，以后停办此项学堂，即可节省经费，弛轻担负。就财政一方面着想，说亦近是。惟查举贡生监中，虽不乏可用之才，但以充高等文学教员或有余，以充初等科学教员或不足。学部洞见及此，故一方面咨行各省检定教员以应急需，一面咨行各省赶办初级师范以图后效，用意实各有在。至高等小学毕业生学浅望轻，遽为人师，自误误人，均所不免。中学毕业生根底较厚，出路较宽，欲其于毕业时补习师范三月，以为初等小学教员之预备，既非部章所规定，恐亦非诸生所乐从。如虑旧时教员不获尽行位置，遂谓初级师范可从缓办，则未免因噎废食。近时东西各国讲求教育，以教员缺乏为惧，未有以教员拥挤为虑者。现拟饬司移催施鹤道与安襄郧荆道组合之师范学堂准于明岁开办，一面通饬各府于中学堂内附设师范班，视财力之盈绌，定班次之多寡，庶经费既省，师资可储，有俾教育之推行，不增财力之负担。至优待初等教员，部颁新章鄂省现已实行，每学期给有慰劳金，遇有事故，复加周恤，其有山陬贫瘠之区或不能一律办理。部章原定有名誉奖励一条，以济货币奖励之不足，应饬北学司转行各州县地方官会同劝学员绅一体遵办。

一、议决本城暂停及添办各学堂不能照原表施行。案内开第一条“方言学堂应不得停办”，意在养成翻译及外交人才，兼为研究西学西书之用。查现时实科中学堂已增加外国文钟点，考升高等学堂后，外国文尤为注重。教者学者苟能尽心所事，两堂先后八年之久，外国文成绩必有可观。近日西洋留学生毕业回国者渐多，游美学生逐年添派，京师且特设游美预备科，将来次第毕业回国，所有翻译、外交各项人才，自不患其缺乏。湖北方言学堂从前办理未尽合法，校风尤为人所訾议。去岁京视学调查报告，咨议局当有所闻。且查省城学务经费按照原拟办法，仅敷支配，若应行添办者照增，应行停办者不停，增加之费，一概无着。此方言学堂不能不停办之理由也。第二条“应增高等商业学堂”。查前表所列仅及高等工业而高等商业未载者，因工业中分科最多，工厂机械尤极繁赜，中等学堂地址狭隘，难于合用，故拟先期筹觅宽大校地，置办一切，非提前开办也。至高等商业学堂较易着手，经费亦不过巨，届时或就已停办之学堂，或觅相当之房屋，或即就中等校舍开办，均无不可。第三条谓“农工商三讲习所应不停办，或即办完全科”，援引部章，不为无见。查三讲习所开办之初，本因养成实业师资而设，以备各属初等实业学堂教员之选。今各属初等实业计已开齐七十余所，而讲习所学生多则三班，少亦二班，以之派允各属教员，已有供过于求之势。且查本年学部通饬各省停办简易师范，此项学科程度与简易师范同等，其应停办无可疑议。惟俟各班毕业后计算学款有余，即以办完全科，自系要义。第四条谓暂停之高等农业应有开办计划。查宣统三年，高等农业学堂仅余学生一班。此外无合格者可以升入，学生少，而需款巨，不得不别筹办法，以期节省，实则所暂停者，仅高等一班，而所附之中等农林蚕学各科，仍在该堂办理。至宣统五年中等农林各科毕业学生既多，自应接续开班，以资深造。以上各条无非综核经费不得不移缓就急，如使学款所入足敷所出，固又当别论也。

一、议决“各属赔款捐照旧提解”，案谓“专就省城一方面着想，名为挹注，实则挖肉补疮之计”。查省城与各属同为鄂中学务，本部堂有何歧视？赔款改学堂捐一案经前督部堂陈[夔龙]奏定各属每年应解五成，共计钱四十二万二千一百五十串文，约折合银二十三万六千四百零四两。学务公所列入岁入临时门造具预算，分表咨送清理财政局，嗣由清理财政局按照宣统元年报册内实收之钱，合折银十一万七千三百七十一两八钱五分一厘，列入预算案内。盖以实收计数，非以实收之数为定额也。查学务公所宣统元年报不敷之数计银元二十七万七千四百九十五元零，钱四千零六十六串零，又查宣统三年预算案内岁入岁出两比不敷库平银三十一万一千余，均在官钱局通融借用，积欠未偿。其不能清偿者，以各属五成捐款多未清解，其积久官钱局巨款，仍可向官钱局通融借用，不至困窘无措者，以恃有各属欠解五成捐尾数可以措抵。今咨议局乃议以十一万七千三百七十余两据为定额分配提解，就各属学务一方面论，未必遂为补剂之良方。就省城学务一方面论，则真有一落千丈之势矣。此中曲折，一再详参，自当深悉，所有宣统三年预算案，应仍以钱四十二万三千一百五十串文为准，以各州县积欠尾数，应即催解清款，一俟定有筹剂办法足相抵补，即行全数拨还亦可。此又分配提解暂难照行之原委也。为此，札复咨议局查照复议，呈核施行。须至札复者（宣统元年十一月二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