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10月9日陈毅元帅陪同阿尔及利亚国务部长阿玛尔·乌兹加尼来访云大。在乌兹加尼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后,陈毅元帅也发表了讲话。他除赞扬中阿友谊和感谢乌兹加尼的讲话外,对云大的师生也做了殷切的勉励。他说他这是几年里第二次访问云大(第一次是1955年4月随同周恩来总理来),他感到云大发展很快,很好。他希望云大的全体同学要努力学习,“又红又专”,学好本领,建设祖国。他说:“我这个外交部长不好当啊!如果国家没有强大实力,在国外讲话腰杆都不硬,别人也不愿听你的。”
在谈到“又红又专”时,陈毅做了个比喻。他说:
“比如一个开飞机的,如果没有技术,飞机上不了天;如果光有技术,思想不好,政治糊涂,搞不清方向,就可能把飞机开到美国去了。所以,要‘又红又专’。”
陈毅的讲话简单明了,比喻生动恰当,使云大全校师生顿开茅塞,口服心服。因为当时有关“红”与“专”的讨论正全国闹得沸沸扬扬,争论不休,越闹越使人不明白。(www.xing528.com)
“红”与“专”的问题是1958年1月毛泽东在起草《工作方法六十条(草案)》中提出来的。说“红与专、政治与业务的关系是两个对立物的统一”;又说:“政治和经济的统一,政治和技术的统一,这是毫无疑问的,年年如此,永远如此。这就是又红又专。”可是,在那个“左”的气氛压倒一切,学毛泽东著作断章取义,形而上学猖獗的时代,这个“红与专”的问题却成了全国争论不休、甚至被有些人故意歪曲,抡为政治大棒,肆意挥舞,成为整人的手段。有些人,抓住毛泽东的一些政治命题,如“政治是统帅”“政治统帅一切”“以阶级斗争为纲”等,加上毛泽东的一些哲学理论,如“主要矛盾”“矛盾的主要方面”“矛盾转化”等,总往“左”的方面去迎合,去理解,去解释,甚至去投机。他们说:按照矛盾论的原理,矛盾双方总有一方是主要的,因此,抓住主要矛盾,抓住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其他矛盾便可以迎刃而解。据此,他们提出“先红后专”“以红带专”等口号,并以此去打压钻研业务的人,说他们是“走白专道路”,“只专不红”,进而上纲上线,搞得许多人不敢看业务书,不敢搞科研。谁要不是先争取入团入党,不当积极分子,谁就可能成为“走白专道路的典型”,从而遭到批判斗争,戴上“白专”的帽子。那时,这个讨论在全国各行各业,尤其在高校,弄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许多人不敢钻业务,看业务书时,不得不在业务书外面包上一层《毛选》的皮;政治上,则不得不戴上假面具,假装积极。
李广田作为主管教学的校长(1959年因“右倾机会主义”被降为副校长,但仍主管教学),对此十分不解,十分着急。1959年的教训使他不敢讲话,更不敢去抓教学,而眼看一些投机分子“红得发紫”。听了陈毅的讲话后,回到办公室,他对我说:“这样说就对了。令人口服心服。不然,什么叫‘又红又专’,为什么要‘又红又专’,怎么‘又红又专’,总是争论不休,叫人不知所措。”后来,李广田还多次拿陈毅这个比喻去给学生讲,教育学生政治与业务都不能偏废。
本文写于1994年,但未刊,拟留作《东陆春秋》第二辑用。后因经费问题《东陆春秋》未继续编,本文2003年编入云南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云大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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