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世元年东巡有各地刻石遗存,可知历史记载基本可信。《史记会注考证》于《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有关秦二世刻石的记载之后引卢文弨曰:“今石刻犹有可见者,信与此合。前后皆称‘二世’,此称‘皇帝’,其非别发端可见。”陈直指出:
秦权后段,有补刻秦二世元年诏书者,文云:“元年制诏丞相斯、去疾,法度量,尽秦始皇为之,皆有刻辞焉。今袭号而刻辞不称始皇帝,其于久远也,如后嗣为之者,不称成功盛德,刻此诏,故刻左,使毋疑。”与本文前段相同,而峄山、琅邪两石刻,后段与本文完全相同(之罘刻石今所摹存者为二世补刻之诏书,泰山刻石,今所摹存者,亦有二世补刻之诏书)。知太史公所记,本于秦纪,完全正确。[8]
马非百也曾经指出:
至二世时,始皇原刻石后面皆加刻有二世诏书及大臣从者名。今传峄山、泰山、琅邪台、之罘、碣石刻石拓本皆有“皇帝曰”与大臣从者名,即其明证。[9](www.xing528.com)
以文物遗存证史籍记录,可以得到正确无疑的历史认识。
《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三十七年十月癸丑,始皇出游。左丞相斯从,右丞相去疾守。少子胡亥爱慕请从,上许之。”于是才有“(赵)高乃与公子胡亥、丞相(李)斯阴谋破去始皇所封书赐公子扶苏者,而更诈为丞相斯受始皇遗诏沙丘,立子胡亥为太子,更为书赐公子扶苏、蒙恬,数以罪,赐死”的政变。[10]可以说,秦二世的地位是随从秦始皇出巡方得以确立的。而秦二世即位之后,东巡也成为他最重要的政治活动之一。由于有随从秦始皇出巡的经历,秦二世元年东巡于是有轻车熟路的便利。而李斯曾经多次随秦始皇出巡,当然也可以使秦二世东巡路线的选择更为合理,日程安排和行旅组织也表现出更高的效率。[11]
对秦二世出巡历史真实性的怀疑,在于对秦汉交通事业的发达程度缺乏了解。宋人孔平仲曾批评汉武帝巡行的交通效率:“《郊祀志》:汉武三月出,行封禅礼,并海上,北至碣石,巡自辽西,历北边至九原。五月复归于甘泉。百日之间周万八千里,呜呼!其荒唐甚矣。”[12]这当然也透露出宋代文士与秦汉时人交通理念存在明显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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