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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史:王翦父子与秦灭六国的战略设计

时间:2023-08-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秦王对军将的拔举,值得注意。作为秦王政时代最著名的军事将领之一,蒙骜往往与王翦并称。王翦攻阏与、橑阳,……相关军事行动多延续此前战略。此或反映,吞灭六国计划在秦王政十五年已拉开序幕。这反映秦对横向连接东郡、齐国的叁川郡兵力,使用较为慎重。在秦统一的整体部署中,灭韩似非相关战略的重心所在。秦统一战争具体涉及了两个方面内容:1.战略规划及作战部署;2.主帅人选。北部战区大体相当于前论北侧区域,

秦史:王翦父子与秦灭六国的战略设计

东郡设置并东向拓境后,秦自“东收周室”以来决断合纵之势的意图终于实现。“初置东郡”时,诸国尚尝试约纵西向。在此之后,山东合纵不复出现。吕不韦“欲以并天下”,可谓进行顺利。孰料至秦王政八年(前239),秦内部形势急剧变化。秦王政七年(前240),夏太后死。八年,王弟长安君成蟜在攻赵前线叛变投赵。嫪毐随之崛起,“事无小大皆决于毐”,[137]对吕不韦执政地位形成挑战。九年(前238),蕲年宫之乱爆发。嫪毐集团战败被诛,吕不韦也因之连坐免相。局势变化之迅疾,可谓出人意料。长安君前线投赵,或许与夏太后去世而失势,存在联系;嫪毐封长信侯并在秦国政坛急速上升,又与赵太后势力增长,直接相关。[138]至于吕不韦的相关遭际,除以往认识外,还须留意秦相、将权力结构的细微变化。王齮在秦王政三年(前244)就去世了,本纪、年表皆有录,反映事件之重要。而秦王政七年特殊天象“彗星先出东方,见北方,五月见西方”后,本纪复书有“将军骜死”,[139]且录于年表,性质同样重要。长安君叛变,本纪还提到所谓“将军壁死”事。杨宽“按上文‘将军骜死’之文例,‘将军壁死’,壁当为将军名。上文称‘蒙骜、王齮、麃公等为将军’,是时王齮、蒙骜先后去世,疑壁乃麃公之名”。[140]“壁”为人名,大体可从;所疑为麃公之名,可备一说。吕氏所举任将帅,是时凋零殆尽。嫪毐得以对其发起挑战,嬴政稍后又褫夺其相权,应留意这一背景。

秦王政亲政之后,加强集权,着力构建新的君、将组合:

十年,相国吕不韦坐嫪毐免。桓齮为将军。[141]

按吕不韦免相,本纪不书何人接替新相,却交代何人为将军。秦王对军将的拔举,值得注意。此处未及的另一将帅,则是王翦

王翦者,频阳东乡人也。少而好兵,事秦始皇。始皇十一年,翦将攻赵阏与,破之,拔九城。[142]

“事秦始皇”语,参前论蒙骜事例,显示王翦在秦王政时代始得任用。而“始皇十一年,翦将攻赵阏与”语,参魏冉为相之“昭王十三年,而白起为左庶长,将而击韩之新城”,相关任用或正始于秦王政十一年(前236)。秦王政二十三年(前224)前后,嬴政曰“王将军老矣”,“王翦言不用,因谢病,归老于频阳”,王翦谢曰“老臣罢病悖乱”,及“王翦为秦将,夷六国,当是时,翦为宿将,始皇师之”。[143]参据上述内容,或可推之:王翦虽“少而好兵”,但一展抱负却为时较晚。这不得不归功于秦王政的擢拔重用、知遇相授。作为秦王政时代最著名的军事将领之一,蒙骜往往与王翦并称。不过,这里应当指出:二人领兵实际分属前后两个历史阶段,举任者也有所不同,前者是吕不韦,后者是秦君嬴政。

自秦王政十一年(前236)起,秦重启对外攻战:

十一年,王翦、桓齮、杨端和攻邺,取九城。王翦攻阏与、橑阳,……取邺安阳,桓齮将。

十三年,桓齮攻赵平阳,杀赵将扈辄,斩首十万。……十月,桓齮攻赵。

十四年,攻赵军于平阳,取宜安,破之,杀其将军。桓齮定平阳、武城[144]

可以看到,秦战略重心集中于北侧河北一线,多次对赵发动攻势。具体分为两路:一是依托上党而攻赵上党地之阏与、橑阳等,[145]意图打开太行山通道,南下包围邯郸;二是依托河内而攻赵漳水流域之邺、安阳、平阳、武城等,意图突破漳水防线,北上逼近赵都。前者主将是王翦,后者则是桓齮。相关军事行动多延续此前战略。[146]商鞅待孝公殁后,被告以谋反,而遭车裂之诛。世有“惠王即位,秦法未败也”[147]之谓。倘借以概括,此或可曰:吕不韦免相饮鸩,然“始皇亲政,秦略未改也”。

秦统一战争,一般以秦灭韩为序幕:

十六年九月,发卒受地韩南阳假守腾。初令男子书年。

十七年,内史腾攻韩,得韩王安,尽纳其地,以其地为郡,命曰颍川。[148]

不过,在此之前:

十五年,大兴兵,一军至邺,一军至太原,取狼孟(、鄱吾)。[149]

作为大规模军事征发的“大兴兵”提法,首次出现。此或反映,吞灭六国计划在秦王政十五年(前232)已拉开序幕。然而,名将李牧率赵兵却击退了秦军这次大举进犯:“居三年,秦攻番吾,李牧击破秦军,南距韩、魏”。[150]此即历史上著名的“番吾之战”。南路攻赵主将桓齮且于此役败亡。[151]面对严重挫折,秦国不得不暂停北侧攻势。始皇帝在帝国建立后诏告天下,亦讳及此役。

相对杨宽等很多学者“秦发兵接受韩南阳假守腾投献的南阳”,且“韩南阳假守腾,因得秦的重用而升为内史”的理解,[152]清人黄式三、今人辛德勇“乃是秦廷派内史腾前去接受韩国进献的土地,并委任他暂时兼任南阳太守”[153]的意见,显然更为可取。秦怎会在发动兼并战争的当年,将上年投献领土的敌国暂摄太守事者,任命为秦京师地区的长官呢?还可补充的是,据出土“汝阳”“襄城”等韩国铭刻资料,“韩南阳”地具体范围在今河南鲁山、宝丰、郏县、襄城一带。按昭王三十五年“初置南阳郡”。[154]应侯范雎所封,就在汝南这一地区,即秦南阳郡西北部。据学者研究,“公元前257年信陵君破秦于邯郸之时”,即“桓惠王十六年(前257)时韩国重新夺回了今河南鲁山县东的应地”。[155]因此,当秦重新占领这一地区时,派南阳郡“假守腾”接受献地,自是顺理成章之事。秦南阳郡西接内史,北临叁川。从次年“内史腾攻韩”来看,“腾”原职“内史”,秦国“委任他暂时兼任南阳太守”。[156]秦王政十六年(前231),“初令男子书年”。如学者所言,“为应付即将到来的最后决战提供更为充裕的兵源”,“颁布实施了全面‘自占’年龄的兵役登记制度”。[157]相较秦随后灭赵、楚、燕等“大兴兵”,倾全国之力作战,灭韩却以内史统一郡之兵来完成。叁川郡濒韩边界更长,且无协同出兵迹象。这反映秦对横向连接东郡、齐国的叁川郡兵力,使用较为慎重。在秦统一的整体部署中,灭韩似非相关战略的重心所在。

秦王政十八年(前229),“大兴兵攻赵”。[158]自此以后,秦举国内之兵,与山东诸国逐一决战,并成功将其陆续消灭,完成了一统。秦统一战争具体涉及了两个方面内容:1.战略规划及作战部署;2.主帅人选。

首先,叁川—东郡—齐国横向相连,决断了合纵之势,将山东诸国所在大体分成南北两个战区。北部战区大体相当于前论北侧区域,南部战区则包括前论东向与南侧两个区域。统一战争开始后,秦依然选择在北部战区寻求突破:

王翦将上地,下井陉,端和将河内,羌瘣伐赵,端和围邯郸城。十九年,王翦、羌瘣尽定取赵地东阳,得赵王。[159]

王翦率上党一部未攻邯郸附近滏口陉,而北袭井陉,突破后南下攻取邯郸北面的东阳地。杨端和则率河内一部,北上包围邯郸。赵南长城环绕在邯郸以南,王翦、羌瘣南下攻占东阳地后,自北面进围,对攻破邯郸发挥了重要作用。战役涉及王翦、杨端和、羌瘣等将领。此外,尚有一路为李信出太原、云中,攻赵之代地。[160]如杨宽所分析,“燕太子丹称‘王翦将数十万之众临漳、邺’,《赵策》《王翦传》《李牧传》,皆称‘王翦攻赵’,盖王翦为秦是役之统帅”。[161]

秦攻破赵国之后,目标仍在北侧一线:“得赵王。引兵欲攻燕,屯中山。”[162]秦王政二十年(前227),荆轲行刺失败,秦“使王翦、辛胜攻燕。燕、代发兵击秦军,秦军破燕易水之西”;二十一年(前226),“乃益发卒诣王翦军,遂破燕太子军,取燕蓟城,得太子丹之首。燕王东收辽东而王之”。[163]破燕之役的统帅仍是王翦。燕、赵残余势力虽存,但两国都城均已沦陷,秦在北部战区取得了决定性胜利。在此背景下,秦开始考虑开辟南部战区,战略重心逐步有所转移:“二十一年,王贲攻(蓟)〔荆〕。”[164]一般理解,秦会步步为营,顺次而取,接下来应当东向攻魏。特别是在南下攻楚通道尚未打开且楚实力较强之下,情况更是如此。秦统一战略应经详密设计,而魏长城又主要修筑于大梁的北面与西面。参年表“秦大破我,取十城”,[165]王贲此次南下或许具有试探性质,本属声东击西的佯攻。表面做出大举进犯的态势,对楚形成威慑,真正的进攻目标仍是魏国:“二十二年,王贲攻魏,引河沟灌大梁,其王请降,尽取其地。”[166]灭魏之后,秦终于打开攻楚的南向通道。我们看到,稍后李信、王翦所率秦军每次均从大梁方向南下,“与楚兵决于陈郊”。[167]

秦王政“二十三年,秦王复召王翦,强起之,使将击荆”。王翦“取陈以南至平舆,虏荆王”,主要战场在淮北。随后“荆将项燕立昌平君为荆王,反秦于淮南”,战场转至淮南。待昌平君战败身死而项燕自杀后,王翦于秦王政二十五年(前222)渡江,开始平定江南之地。[168]而王翦渡江南征时,秦统一战略重心又转回北侧:“二十五年,大兴兵,使王贲将,攻燕辽东,得燕王喜。还攻代,虏代王嘉。”[169]至于中立于东方的齐国,最终未能幸免:“二十六年,齐王建与其相后胜发兵守其西界,不通秦。秦使王贲从燕南攻齐,得齐王建。”[170]由于形势近便,王翦所部又正在江南深入,故灭齐任务也由王贲完成。“秦业流风”,天下由此一统。

嬴政亲政伊始,最先任用的将领是桓齮。据学者研究,桓齮与樊於期并非一人。他在秦王政十四年(前233)攻赵战役中,为李牧所败;又于十五年(前232)番吾之战中,被李牧回军追袭而阵亡。[171]后者即“十五年,大兴兵,一军至邺,一军至太原,取狼孟”事,本纪讳书。由此而言,桓齮原本会在秦统一战争中担任重要角色,孰料过早亡故而未得参与。本纪又称“秦始皇二十六年,尽并天下,王氏、蒙氏功为多,名施于后世”。[172]按是时蒙骜已死,参与者主要是蒙武、蒙恬父子。文献虽称“始皇二十三年,蒙武为秦裨将军,与王翦攻楚,大破之,杀项燕。二十四年,蒙武攻楚,虏楚王”,“始皇二十六年,蒙恬因家世得为秦将,攻齐,大破之,拜为内史”,[173]战功赫赫。但二人恐怕主要是以“裨将军”身份参与战事。自“大兴兵攻赵”以来,秦灭国战役统帅实际只有一家:频阳王氏。具体为:灭赵、燕、楚、越战役,王翦为统帅;灭魏、齐及代、燕残余战役,王翦子王贲为统帅。琅邪刻石著始皇二十八年(前219)东巡大臣从者名十一人。而为列侯身份者,仅居首二人:“列侯武城侯王离、列侯通武侯王贲”。[174]王离为王翦之孙。学者多以“王离”当为“王翦”之误。不过,这里还存在另一种可能:王贲功勋仅逊其父,且同封侯,故列次席;王翦年事已高,在秦朝建立后不久过世,而以孙承封。[175]刻石反映了频阳王氏在秦统一中的卓著功勋。嬴政亲政以来的“秦王政—王翦”权力结构,应大体延续至秦帝国建立初叶。

秦统一战争的战略规划及作战部署,由此也可略做归纳。时间上可分为前、后两个阶段。地域上以东郡—齐国为界,又可分为南北两大战区。北部战区即北侧一线。南部战区为东向与南侧一线。第一阶段,王翦主要在此界以北攻灭赵、燕。大局已定之下,由王贲在此界以南出兵,佯攻南侧楚国,实际攻灭东向的魏国。第二阶段,王翦领主力大军转向此界以南活动,大举攻楚,并在灭楚后深入南方,平定百越。王贲灭魏后,则与王翦在战区上实现对调,由南部转而进入北部,负责剿灭燕、代残余势力;在此之后,并将界上齐国并吞。目前所见,王翦、王贲在统一战争中未以主、裨将形式配合作战,亦未同处北部抑或南部战区协同攻取。他们父子二人始终各自独当一面,依统一战略的总体部署而分居南、北战区,统兵破敌。

秦自昭襄王末年在曲折探索中由蔡泽确立“东收周室”战略,将军摎进行实施;到庄襄王、秦王政初年吕不韦执政,蒙骜统兵东进,设置叁川、东郡;至秦王政亲政后制定统一战略,王翦、王贲父子实践完成。秦“初并天下”,终于完成了一统帝业。而东郡之置,决断合纵,对秦灭六国正发挥了决定性作用。当然,秦帝国确立后,如何对统一战争所获“新地”进行统治管理,是新王朝面临的全新挑战。随后的相关探索,又将深刻影响秦汉帝国此后的历史走向。

(作者单位: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出土文献与中国古代文明研究协同创新中心。原刊《史学月刊》2017年第9期,收入本书时有所改动)

【注释】

[1]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秦统一及其历史意义再研究”(14ZDB028)。

[2]国内较有代表性者如张荫麟《中国史纲》第七章,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第140—145页;杨宽:《秦始皇》第三章第二节,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58年,第49—50页;杨宽:《战国史》第九章,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422—461页;杨宽:《战国史料编年辑证》卷二〇、二一,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年,第1020—1162页;吕思勉:《先秦史》第九章第十一节,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第232—243页;翦伯赞:《中国史纲》第二卷第一编第一章,《历史问题论丛》,北京:中华书局,2008年,第320—337页;翦伯赞主编:《中国史纲要》(增订本)第三章,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57—58页;林剑鸣:《秦史稿》第十二章,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年,第248—285页;晁福林:《春秋战国社会变迁》第一章第六节,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年,第274—327页。

[3]上海市重型机械制造公司工人历史研究小组:《从云梦秦简〈大事记〉看秦统一六国和反复辟斗争》,《文物》1976年第7期,第12—18页;陈直:《略论云梦秦简》,《西北大学学报(哲社版)》1977年第1期,第45—47页;郑良树:《论云梦〈大事记〉之史料价值》(初刊《故宫季刊》1978年第3期),《读云梦〈大事记〉札记》,均收入其所著《竹简帛书论文集》,北京:中华书局,1982年,第265—307页;马非百:《云梦秦简大事记集传》,中国历史文献研究会编:《中国历史文献研究集刊》第二集,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1年,第66—89页;傅振伦:《云梦秦墓牒记考释》,《社会科学战线》1978年第4期,第201—208页;韩连琪:《睡虎地秦简〈编年记〉考证》,《中华文史论丛》1981年第1辑,第127—148页;梁文伟:《云梦秦简编年记相关史事核斠——兼论编年记性质》(博士学位论文),台湾大学中国文学系,1981年。

[4]黄盛璋:《云梦秦简〈编年记〉地理与历史问题》(初刊《考古学报》1977年第1期),《云梦秦简辨正》(初刊《考古学报》1979年第1期),均收入其所著《历史地理与考古论丛》,济南:齐鲁书社,1982年,第1—88页;黄盛璋:《云梦秦简出土的两封家信与历史地理问题》(初刊《文物》1980年第2期),收入其所著《历史地理论集》,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545—555页;马非百:《云梦秦简中所见的历史新证举例》,《郑州大学学报》1978年第2期,第63—69页;马雍:《读云梦秦简〈编年记〉书后》,中华书局编辑部编:《云梦秦简研究》,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第14—37页;田余庆:《说张楚——关于“亡秦必楚”问题的探讨》(初刊《历史研究》1989年第2期),《秦汉魏晋史探微》(重订本),北京:中华书局,2004年,第1—29页。

[5]辛德勇:《云梦睡虎地秦人简牍与李信、王翦南灭荆楚的地理进程》(初刊李学勤主编《出土文献》第五辑,上海:中西书局,2014年),《旧史舆地文编》,上海:中西书局,2015年,第122—202页。

[6]蒋文:《秦将桓齮之死新考》,湖南省博物馆编:《纪念马王堆汉墓发掘四十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长沙:岳麓书社,2016年,第215—222页;程少轩:《马王堆帛书“刑德大游”与秦灭六国战争》,“视角转换与史实重建:第二届古史新锐南开论坛”会议论文,天津,2015年4月。

[7]《史记》,北京:中华书局点校本,1982年,第239页。

[8]《史记》,第238—239页。

[9]《史记》,第234—235页。

[10]《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247页。

[11]《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279页。

[12]参见孙闻博:《两汉的郡兵调动:以“郡国”“州郡”的行政变化为背景》(初刊《中华文史论丛》2014年第3期),孙闻博:《秦汉“内史—诸郡”演变考——以军国体制向日常行政体制的演变为背景》(初刊《文史》2016年第1辑),修订稿均收入孙闻博:《秦汉军制演变史稿》,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6年,第99—102、151—152页。有学者还认为“昭王晚期以前的秦郡无权控制县的人事、司法与财政,当时的郡县关系可谓郡不辖县”,“战国秦郡郡守最早拥有的权力应为军事权”,可参考。游逸飞:《从军区到地方政府——简牍及金文所见战国秦之郡制演变》,《台大历史学报》第56期,2015年,第1—19页。

[13]吴良宝:《战国文字所见三晋置县辑考》,《中国史研究》2002年第4期,第20页。

[14]此前学者研究三国政治史,已有较为成功的尝试。参见田余庆《东三郡与蜀魏历史》(初刊袁行霈主编《国学研究》第一卷,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第333—346页),《秦汉魏晋史探微》,第244—261页。

[15]战国中期秦、楚战争与秦汉中郡、南郡设置的关系及历史意义,参见孙闻博《秦据汉水与南郡之置——以军事交通与早期郡制为视角的考察》,《飞軨广路:中国古代交通史论集》,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5年,第42—66页。

[16]《史记》,第223页。

[17]《史记》卷五《秦本纪》,第202页。

[18]秦封泥有“河外府丞”“河外之禁”。依文例“河外”当为秦郡之名。学界曾以之对应河东郡、河间郡或陇西郡。如学者指出,“‘河外’肯定是与‘河内’对称”,“河外郡应当是在黄河以南地区”,倾向为秦武王四年(前307)攻宜阳后所设郡,秦庄襄王元年(前249)置叁川郡后并入。何慕:《秦代政区研究》第二章(博士学位论文),复旦大学历史地理研究中心,2009年,第54—55页;晏昌贵:《秦简“十二郡”考》,北京大学中国古代史研究中心编:《舆地、考古与史学新说》,北京:中华书局,2012年,第120—122页。

[19]孙闻博:《秦据汉水与南郡之置——以军事交通与早期郡制为视角的考察》,第47—59页。

[20]辛德勇:《云梦睡虎地秦人简牍与李信、王翦南灭荆楚的地理进程》,第122页。

[21]《史记》卷四四《魏世家》,第1857页。又见《战国策·魏三》“魏将与秦攻韩”章,文字略异。《战国策》卷二四,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第871页。

[22]按“范雎”,文献又有作“范睢”。本文取前者,除引文遵从《史记》等原文用字外,均写作“范雎”。

[23]相关参见孙闻博《范雎“远交近攻”的发生及其内涵新探——兼论秦对外战略的北移》,未刊稿。

[24]《史记》卷七三《白起王翦列传》,第2335—2336页。

[25]马非百:《秦集史·人物传四之二》,北京:中华书局,1982年,第233—234页。

[26]杨宽:《战国史》第八章,第412页;李晓杰:《战国时期韩国疆域变迁考》,《中国史研究》2001年第3期,第23页。

[27]参见《史记》卷七三《白起王翦列传》,第2333页。

[28]“王龁”,传世文献又作“王齮”,兵器题铭则作“锜”。蒋文:《二年上郡守锜戈的铭文年代及相关问题》,《中国文字研究》第十八辑,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13年,第92—96页。

[29]参见《史记》卷五《秦本纪》,第214页。同卷并提到“十二月,益发卒军汾城旁”,“龁攻邯郸,不拔,去,还奔汾军二月余”,第214页。

[30]李晓杰:《战国时期韩国疆域变迁考》,第24页;吴良宝:《战国晚期韩国疆域变迁新考——以兵器刻铭为中心》,《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012年第1期,第96页。

[31]《史记》卷七九《范睢蔡泽列传》,第2417页。

[32]《史记》卷七九《范睢蔡泽列传》,第2418页。

[33]《淮南子·氾论》“景阳淫酒被发,而御于妇人,威服诸侯,……然而功名不灭者,其略得也”。何宁:《淮南子集解》卷一三,北京:中华书局,1998年,第964—965页。

[34]《韩非子·有度》,王先慎撰,钟哲点校:《韩非子集解》卷二,北京:中华书局,1998年,第32页。《吕氏春秋·审应览·应言》作“魏举陶削卫,地方六百”。许维遹撰,梁运华整理:《吕氏春秋集解》卷一八,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第505页。相关又可参见[清]于鬯撰,张华民点校《香草续校书·韩非子一》,北京:中华书局,2013年,第318页。

[35]睡虎地秦墓竹简整理小组编:《睡虎地秦墓竹简》,北京:文物出版社,1990年,释文注释6页。

[36]《史记》卷七九《范睢蔡泽列传》,第2418页。目前兵器题铭涉及昭襄王时秦相为樗里疾、魏冉与寿烛。齐思和《战国宰相表》置蔡泽为相为秦昭襄王四十五年,五十二年至五十六年未书。《中国史探研》,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第248页。

[37]孙闻博:《秦据汉水与南郡之置——以军事交通与早期郡制为视角的考察》,第50—52页。

[38]《史记》卷四《周本纪》作“秦昭王怒,使将军摎攻西周”,第169页。

[39]相关参见《史记》卷五《秦本纪》,第218页。

[40]马非百:《秦集史·人物传四之三》,第240页。

[41]陈直:《史记新证》,北京:中华书局,2006年,第16页。

[42]陈直:《史记新证》,第140页。

[43]参见孙闻博《爵官转移与文武分职:秦国相将的出现》,袁行霈主编:《国学研究》第三十五卷,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43—44页。

[44]陈直:《史记新证》,第16页。

[45]董珊:《战国题铭与工官制度》第六章(博士学位论文),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2002年,第209页。

[46]《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246、247页。

[47]《史记》卷四《周本纪》,第169页。

[48]陈直:《史记新证》,第18—19页。

[49]《史记》,第2425页。此又见《战国策·秦三》“蔡泽见逐于赵”章,《战国策》卷五,第220页。

[50]相关参见《史记》卷五《秦本纪》,第218页。

[51]《史记》卷四《周本纪》,第169页。

[52]《史记》卷一五《六国年表》,第748页。

[53]《史记》卷一五《六国年表》,第749页。

[54]《史记》卷五《秦本纪》,第218页。

[55]按“雒阳”对应文献中习见的“洛阳”。本文使用前者,用字情况说明参见汪桂海《滎(荧)阳之“滎(荧)”与洛(雒)阳之“洛(雒)”》,“第三届简帛学国际学术研讨会暨谢桂华先生《汉晋简牍论丛》出版座谈会”会议论文,桂林,2015年11月。

[56]参见睡虎地秦墓竹简整理小组编《睡虎地秦墓竹简》,释文注释6页。

[57]《史记》,第223页。

[58]《史记》卷八八《蒙恬列传》,第2565页。

[59]《史记》,第212、740页。

[60]参见杨宽《战国史料编年辑证》卷一五,第788页。

[61]《史记》卷八八《蒙恬列传》,第2565页。

[62]《史记》,第219页。

[63]《史记》卷一五《六国年表》,第750页。

[64]《史记》卷四《周本纪》《集解》引徐广曰“周比亡之时,凡七县,河南、洛阳、榖城、平阴、偃师、巩、缑氏”,第170页。学者或将此称作“豫西通道”“北路”:“自咸阳渡过渭水东行,在潼关进入豫西丘陵山地,沿黄河南岸经函谷、陕城(今河南三门峡市)抵达崤山,分为南北二途”,“北路沿涧水河谷而行,经硖石、渑池、新安抵达洛阳。东过巩、成皋、荥阳的低山丘陵,便进入豫东平原”。宋杰:《秦对六国战争中的函谷关和豫西通道》(初刊《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7年第3期),收入宋杰:《中国古代战争的地理枢纽》,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年,第160页。

[65]按“荧阳”对应文献中习见的“荥阳”。本文使用前者,用字情况说明参见汪桂海《滎(荧)阳之“滎(荧)”与洛(雒)阳之“洛(雒)”》,“第三届简帛学国际学术研讨会暨谢桂华先生《汉晋简牍论丛》出版座谈会”会议论文,桂林,2015年11月。

[66]《史记》卷五《秦本纪》,第219页;卷六《秦始皇本纪》、卷一五《六国年表》,第223、749页。

[67]刘邦自汉中反攻关中,“二年,汉王东略地,塞王欣、翟王翳、河南王申阳皆降。韩王昌不听,使韩信击破之。于是置陇西、北地、上郡、渭南、河上、中地郡;关外置河南郡。更立韩太尉信为韩王”。所置汉郡,除涉秦关中故地外,及于关外。相对韩国更换君王,河南国却改置为郡,本纪并特别交代“汉王之关至陕,抚关外父老”,反映刘邦对控制故秦叁川郡的重视。《史记》卷八《高祖本纪》,第369、370页。

[68]《史记》卷四八《陈涉世家》,第1954页。至于《史记》卷八七《李斯列传》记“李斯子由为三川守,群盗吴广等西略地,过去弗能禁。章邯以破逐广等兵,使者覆案三川相属”,及赵高进言二世“过三川,城守不肯击”,二世“乃使人案验三川守与盗通状”(第2554、2559页),则在李斯失势、赵高构陷之时。实际情形应注意自起义军角度的记述。《陈涉世家》记“将军田臧等相与谋曰:‘周章军已破矣,秦军旦暮至,我围荥阳城弗能下,秦军至,必大败。不如少遗兵,足以守荥阳,悉精兵迎秦军。’……田臧乃使诸将李归等守荥阳城,自以精兵西迎秦军于敖仓。与战,田臧死,军破。章邯进兵击李归等荥阳下,破之,李归等死”,第1956—1957页。可知李由一直坚守荥阳,使吴广不得进。后来由于章邯将统大军前来夹击,起义军面临覆灭威胁,田臧杀吴广,被迫主动出击。随后田臧败死,李归等留守城下的少量义军亦被消灭。而荥阳始终未被攻破。故田余庆云“陈胜初起时,吴广曾建议:‘王引兵西击,则野无交兵。’陈胜把西击任务交给身居假王地位的吴广,而吴广之军却被秦军阻于三川”。《说张楚——关于“亡秦必楚”问题的探讨》,《秦汉魏晋史探微》,第24页。

[69]《史记》卷七《项羽本纪》,第302页。又见同书卷一六《秦楚之际月表》,第768页。

[70]《史记》卷七《项羽本纪》,第327页。

[71]《史记》卷一〇《孝文本纪》、卷一九《惠景间侯者年表》、卷二二《汉兴以来将相名臣年表》、卷一〇七《魏其武安侯列传》,第426、1012、1130、2840页,等等。

[72]按“叁川”,文献多作“三川”。辛德勇指出,“秦封泥有‘叁川尉印’、‘叁川邸丞’,通行的‘三川’,应属异写”。《秦汉政区与边界地理研究》上篇第一章《秦始皇三十六郡新考》,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第60页。本文除引文一仍其旧,均写作“叁川”。

[73]《史记》卷五《秦本纪》,第219页。

[74]《史记》卷五《秦本纪》,北京:中华书局点校修订本,2014年,第275页。(www.xing528.com)

[75]《史记》,北京:中华书局点校修订本,第286页。

[76]崔适撰,张烈点校:《史记探源》,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第53—54页。

[77]王叔岷:《史记斠证》,北京:中华书局,2007年,第187—188页。

[78]《历代日食考》三《战国及秦日食考》注五,杨宽:《战国史料编年辑证》卷二〇,第1047—1048页。

[79]刘次沅:《诸史天象记录考证》,北京:中华书局,2015年,第3页。

[80]《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附《秦记》仅记“庄襄王生三十二年而立。立二年,取太原地”,第290页。

[81]平势隆郎:《新編史記東周年表:中國古代紀年研究の序章》,东京:東京大學出版會,1995年。

[82]周振鹤主编:《中国行政区划通史·总论》之《先秦卷》第九章,李晓杰撰,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9年,第453页。

[83]按本纪、年表皆作“榆次、新城、狼孟”。榆次在今山西太原东南,狼孟在太原北。秦军由南而北顺次进取,尚可理解。但新城位于太原西北略远的朔县南,却夹在榆次、狼孟中间叙述,令人疑惑。如《中国历史地图集》战国赵新城县定点可信,秦攻太原或兵分两路,一路自河东郡北上,取榆次、狼孟等城;一路自上郡或云中东进,而取新城。

[84]《史记》卷四三《赵世家》,第1828—1829页。

[85]参见《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223页。

[86]《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224页。

[87]《通鉴》系于庄襄王三年最末。《资治通鉴》卷六《秦纪一》,北京:中华书局点校本,1956年,第203页。

[88]杨宽:《战国史料编年辑证》卷二〇,第1061页。

[89]《史记》卷七七《魏公子列传》,第2384页。

[90]杨宽:《战国史料编年辑证》卷二〇,第1064页。

[91]《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224页。

[92]睡虎地秦墓竹简整理小组编:《睡虎地秦墓竹简》,释文注释6页。

[93]杨宽驳梁玉绳、泷川资言以“卷”为误字说。可从。然解“三年卷军”为“盖二年攻卷得胜,次年墓主喜到此服役,参与军事行动”(《战国史料编年辑证》卷二〇,第1065页),尚可斟酌。“八月,喜揄史”,显然当与“三年卷军”分读,视作两事。墓主参军,有作“十三年,从军”(二〇贰),“十五年,从平阳军”(二二贰),然不作“军”“平阳军”。所谓“卷军”,当如整理小组注:“意为在卷的战役,与《商君书·徕民》的‘周军’、‘华军’同例。”睡虎地秦墓竹简整理小组编:《睡虎地秦墓竹简》,释文注释9页。

[94]《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224页。

[95]《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224页。

[96]《史记》卷七七《魏公子列传》,第2384页。

[97]《史记》卷八《高祖本纪》“(汉高帝十一年)十二月,高祖曰:‘秦始皇帝,楚隐五陈涉、魏安釐王、齐缗王、赵悼襄王皆绝无后,予守冢各十家,秦皇帝二十家,魏公子无忌五家’”,第391页。

[98]参见马非百《秦集史·郡县志上》,第613—618页;杨宽:《战国史料编年辑证》卷二〇,第1074页;周振鹤主编:《中国行政区划通史·总论、先秦卷》之《先秦卷》第六章第四节,李晓杰撰,第388—389页;后晓荣:《秦代政区地理》第五章,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年,第218—228页;后晓荣:《战国政区地理》第三章,北京:文物出版社,2013年,第87、92—94页。至于“山阳城”,本纪不径书作“山阳”,是否即对应河内之山阳,尚待考察。《通鉴》胡三省注:“余考之上下文,此非河内之山阳,盖班志山阳郡之地。”《资治通鉴》卷六《秦纪一》,第210页。

[99]《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秦王政)六年,韩、魏、赵、卫、楚共击秦,取寿陵。秦出兵,五国兵罢。拔卫,迫东郡,其君角率其支属徙居野王,阻其山以保魏之河内”,第224页。资料汇总及辨析参见杨宽:《战国史料编年辑证》卷二〇,第1077—1078页。

[100]杨宽:《战国史》第九章,第427页。

[101]《战国策·秦四》“或说秦王”章。又见《史记》卷七八《春申君列传》《新序·善谋》等。杨宽:《战国史料编年辑证》卷二〇,第1087—1088页。

[102]劳榦云“到了秦始皇即位的时期,……差不多在东经114度以西的中原地带都是属于秦国的领土了”。《秦的统一与其覆亡》,收入氏著《古代中国的历史与文化》,北京:中华书局,2006年,第98页。王子今则云“古国以太行山、白河、汉江下游一线贯通南北,这条线以西的辽阔地域,都已经成为秦国的疆土”。《论吕不韦封君河南》(初刊《洛阳工学院学报》2002年第1期),收入氏著《战国秦汉交通格局与区域行政》,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5年,第11页;王子今:《战国秦汉时期商学和兵学对社会意识的综合影响》,收入氏著《秦汉社会意识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年,第440页。

[103]杨宽:《战国史》第九章,第426、427—428页。

[104]《史记》卷七八《春申君列传》,第2388页。

[105]《史记》卷七八《春申君列传》,北京:中华书局点校修订本,第2911页。

[106]《战国策》“庄王”下有“王”字,作“先帝文王、庄王、王之身,三世”,文意更清。《史记》或书作重文而流传脱漏。

[107]杨宽:《战国史料编年辑证》卷二〇,第1088页。

[108]缪文远:《战国策新校注》(修订本)卷六引,成都:巴蜀书社,1998年,第207页。

[109]《战国策·魏四》“献书秦王”章,《战国策》卷二五,第887页。

[110]《史记》卷四三《赵世家》,第1829—1830页。《史记正义》引《括地志》“繁阳故城在相州内黄县东北二十七里”,又按“(中)牟山之侧,时二邑皆属魏,欲渡黄河作道相通,遂不成也”,第1830页。

[111]《史记》卷四三《赵世家》“四年,庞煖将赵、楚、魏、燕之锐师,攻秦蕞”,第1831页。

[112]《史记》,第2388页。

[113]《史记》卷四六《田敬仲完世家》,第1902页。

[114]《史记》卷四六《田敬仲完世家》,第1902页。

[115]《韩非子·存韩》。[清]王先慎撰,钟哲点校:《韩非子集解》卷一,第13、18页。原作“秦特出锐师取韩地而随之”,王先慎曰:“‘韩’字当在‘而’下。‘取地’,略地也。下文:‘韩与秦兄弟共苦天下。’”今做调整。

[116]《史记》,第1902—1903页。事又见《战国策·齐六》“齐闵王之遇杀”章,《战国策》卷一三,第472—473页。

[117]辛德勇认为“在末代齐王田建时期,实际操控政事的王太后君王后,执行的是一种看似中立的外交政策,但实质上却是‘去从朝秦’以求自保。……齐甘愿继续坚守与秦国之间业已存在的类同‘连横’的关系”。《云梦睡虎地秦人简牍与李信、王翦南灭荆楚的地理进程》,第170页。理解略有不同。

[118]《史记》卷七五《孟尝君列传》、卷九四《田儋列传》、卷四九《外戚世家》、卷一二三《大宛列传》,第2358、2647、1970、3168页。

[119]按楚、魏、赵等国在被秦蚕食鲸吞西侧疆土同时,常攻略东侧邻国或拓展边地,以求补偿。齐若与秦保持遥远的连横关系,并不能避免东方诸国的侵扰。

[120]《史记》,第1604页。

[121]王遽常:《秦史》卷一一,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第112页。

[122]《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三十五年,……于是立石东海上朐界中,以为秦东门”,第256页。

[123]辛德勇:《云梦睡虎地秦人简牍与李信、王翦南灭荆楚的地理进程》,第170、171页。

[124]《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234页。

[125]《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239页。

[126]《史记》卷一五《六国年表》,第757页。

[127]周振鹤:《西汉政区地理》,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8页。

[128]周振鹤:《西汉政区地理》“汉高帝五年七异姓诸侯封域示意图”,第9页。

[129]《史记》卷八《高祖本纪》,第380页。《汉书》卷一下《高帝纪下》作“(五年)春正月,……下令曰:‘楚地已定,义帝亡后,欲存恤楚众,以定其主。齐王信习楚风俗,更立为楚王,王淮北,都下邳’……于是诸侯王及太尉长安侯臣绾等三百人,与博士稷嗣君叔孙通谨择良日二月甲午,上尊号。汉王即皇帝位于氾水之阳”(第51—52页),记徙封事在即帝位前。

[130]《史记》,第2605页。

[131]《汉书》,第73页。

[132]《史记》,第2028页。

[133]诸吕之乱时,齐哀王刘襄起兵,“使祝午尽发琅邪国而并将其兵”,“举兵西攻吕国之济南”,“乃西取其故济南郡”,并准备西入长安。由于灌婴屯卫荥阳,始“屯兵于齐西界以待约”。《史记》卷五二《齐悼惠王世家》,第2002、2003页。

[134]陈苏镇:《汉文帝“易侯邑”及“令列侯之国”考辨》(初刊《历史研究》2005年第5期),收入氏著《两汉魏晋南北朝史探幽》,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年,第174、176页。

[135]《史记》卷一〇八《韩长孺列传》,第2858页。

[136]《史记》卷一〇六《吴王濞列传》,第2827页。

[137]《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227页。

[138]《汉书》卷二七中之下《五行志中之下》“秦始皇帝即位,尚幼,委政太后”,第1422页;《史记》卷四《周本纪》《索隐》“自周以邑入秦,至始皇初立,政由太后、嫪毐”,第159页;《汉书》卷二五上《郊祀志上》颜师古注:“始皇初立,政在太后、嫪毐”,第1199页。

[139]《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224页。

[140]杨宽:《战国史料编年辑证》卷二〇,第1083页。

[141]《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227页。

[142]《史记》卷七三《白起王翦列传》,第2338页。

[143]《史记》卷七三《白起王翦列传》,第2339、2340、2347页。

[144]《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231页。

[145]战国赵所控据的上党城邑状况,参见吴良宝《战国时期上党郡新考》,第56页。

[146]杨宽将相关归纳为“秦攻取赵的上党和河间”。《战国史》第九章,第428页。

[147]《韩非子·定法》。王先慎:《韩非子集解》卷一七,第398页。

[148]《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卷一五《六国年表》,第232、754—755页。

[149]《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卷一五《六国年表》,第232、754页。

[150]《史记》卷八一《廉颇蔺相如列传》,第2451页。《史记》卷四三《赵世家》作“四年,秦攻番吾,李牧与之战,却之”,第1832页。

[151]参见蒋文《秦将桓齮之死新考》,第218—220页。

[152]《战国史》第九章,第430页;《战国史料编年辑证》卷二一,第1121页;陈直:《略论云梦秦简》,《西北大学学报》1977年第1期;黄盛璋:《云梦秦简辨正》,《历史地理与考古论丛》,第38页;吴良宝:《兵器刻铭与战国韩南阳郡新考》,《古文字研究》第27辑,北京:中华书局,2008年,第330页。

[153][清]黄式三:《周季编略》卷九,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9年影清同治十二年浙江书局刻《儆居遗书》本,第823页;辛德勇《云梦睡虎地秦人简牍与李信、王翦南灭荆楚的地理进程》,第154页注2。

[154]《史记》卷五《秦本纪》,第213页。

[155]相关参见吴良宝《战国晚期韩国疆域变迁新考》,第97页。

[156]辛德勇:《云梦睡虎地秦人简牍与李信、王翦南灭荆楚的地理进程》,第154页注2。

[157]辛德勇:《云梦睡虎地秦人简牍与李信、王翦南灭荆楚的地理进程》,第155、156页。

[158]《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233页。

[159]《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233页。

[160]杨宽:《战国史》第九章,第430页;《战国史料编年辑证》卷二一,第1125页。

[161]杨宽:《战国史料编年辑证》卷二一,第1125页。可补充者,《史记》卷一三〇《太史公自序》亦云“破荆灭赵,王翦之计”,第3313页。

[162]《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233页。

[163]《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233页。

[164]《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233页。

[165]《史记》卷一五《六国年表》,第756页。

[166]《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234页。睡虎地秦简《编年记》作“廿二年,攻魏粱(梁)”(二九贰)。睡虎地秦墓竹简整理小组编:《睡虎地秦墓竹简》,释文注释7页。

[167]参见辛德勇《云梦睡虎地秦人简牍与李信、王翦南灭荆楚的地理进程》,第182、191页所作示意图。

[168]关于王翦南征百越,参见辛德勇《王翦南征百越战事钩沉》(初刊《徐苹芳先生纪念文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旧史舆地文录》,北京,中华书局,2013年,第79—95页。

[169]《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234页。

[170]《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235页。

[171]贺润坤:《桓齮与樊於期并非一人》,《兰台世界》2012年第21期,第27—28页;蒋文:《秦将桓齮之死新考》,第217—218、220页。

[172]《史记》卷七三《白起王翦列传》,第2341页。

[173]《史记》卷八八《蒙恬列传》,第2565页。蒙武在随王翦攻楚前,又曾配合李信攻楚。《史记》卷七三《白起王翦列传》“李信攻平舆,蒙恬攻寝,……与蒙恬会城父。荆人因随之,三日三夜不顿舍,大破李信军,入两壁,杀七都尉,秦军走”(第2339页)。是役楚军大胜,《秦始皇本纪》《蒙恬列传》不载。

[174]《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246页。

[175]《二年律令·置后律》“疾死置后者,彻侯后子为彻侯”(三六七),“死毋子男代户,令父若母,毋父母令寡,毋寡令女,毋女令孙”(三七九)。张家山二四七号汉墓竹简整理小组编著:《张家山汉墓竹简〔二四七号墓〕》(释文修订本),北京,文物出版社,2006年,第59、6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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