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位于渭河之北,渭河河道的北移应对咸阳造成破坏。但究竟破坏程度如何,不同学者认识的差异很大。
1.完全冲没
早在1959年咸阳考古工作刚刚开始的时候,陕西省博物馆武伯伦先生已明确指出:“大概由于渭水河道北徙,秦故城被河崩毁,现在已毫无踪迹可寻,惟附近经常出土权量诏版、水道等秦代文物。”[23]到1977年武伯伦先生根据考古资料修订前说,提出“咸阳城的范围大概东到今咸阳市红旗公社柏家嘴,与汉长安城东墙相接,西到窑店公社的毛王沟,与汉长安城西墙相对,南临渭水,渭水河床南北移动,南城遗址早被冲毁,北城遗迹在二道原上,是一个居高临下的城”,[24]认为咸阳城南毁北存。不过,到1979年武伯伦先生再次修订看法,重新回到1959年的意见,认为“主要是由于渭河的冲刷,咸阳古城遗址已很难究寻”。[25]
到1982年,王丕忠先生著文指出,“如果不把咸阳宫与渭水相联系,不承认渭水北移,不承认秦咸阳故城被北移的渭水冲毁,而推测秦咸阳宫的位置,一定就会给探求秦都咸阳的历史原貌带来混乱”,认为“秦咸阳宫的位置,当在今咸阳市东约二十华里长陵车站附近的滩毛村之东南,渭水南(秦时渭水北)的地区”,而“长陵车站附近秦的制陶、冶铜作坊区,在咸阳城外西北部”,“秦都一号宫殿遗址(无名宫观)等,都是咸阳城之旁的宫观”,“若把咸阳北坂当作汉渭城,这是把位置弄错了,把不同的地域概念混淆了”,“否认秦咸阳城与渭水的密切联系,把咸阳都城由渭水之滨推向今咸阳原上,把汉渭城亦推向今咸阳原上,那么就会打乱秦都咸阳布局,给研究工作带来许多不应有的困难”。[26]
两年后的1984年,杨宽先生指出,“咸阳都城南靠渭水,因为渭水不断北移,故城遗址受到冲决,目前已经看不到城址的踪迹”。[27]到1989年仍续前说,“咸阳宫不可能远在北边的咸阳原上。咸阳宫以及咸阳城址已因渭水长期泛滥和不断向北移动而被冲毁,所以至今尚未发现城址遗迹。至于咸阳原上发现的秦代宫殿建筑,当是秦始皇在城旁扩建的宫殿”。[28](www.xing528.com)
2002年,张沛先生提出咸阳城的范围应东西长约4000米、南北宽约3000米,但“由于渭水不断北移,秦咸阳城已完全没于渭水。其南半部和中东部今属草滩农场,北部基本上为林地、沙滩和河床”,已发掘的咸阳一、二、三号建筑遗址“只是秦咸阳的一处重要建筑遗址,不一定是宫殿遗址,更非咸阳宫的主体建筑”。[29]2004年咸阳城考古报告出版,2006年张沛先生再次重申前述意见。[30]而针对其说,张德臣等表示明确反对。[31]
2.部分冲没说
早在1976年,刘庆柱先生就针对武伯伦先生的意见进行了反驳,认为“渭河北移,冲掉了咸阳城南边的一部分。……冲掉了秦咸阳城南边八里宽的一部分”,但“不能说是‘秦故城被河崩毁’”。[32]2000年,徐卫民先生也指出,“渭北咸阳城的南部由于渭水的北移冲毁了一部分,北边到泾水”,“虽冲毁了一部分,但主体在,咸阳原上的建筑遗址即是咸阳城的中枢所在”。[33]2016年主持咸阳城考古的许卫红、苏庆元先生在进行大范围勘探调查后指出,“秦咸阳城遗址并不是完全被渭河冲毁”。[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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