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展翅两翼飞,凤凰膝下有石壁。
百鸟朝凤凰,鸟丽粪色黄。
黄粪种大黄,化成金子色更黄。
……
西华西边的凤凰山,山形奇峻险幽,引人入胜。关于这座山的来历,民间流传着一段生动有趣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山中有个幼离双亲的牧童,因他常沉默寡言,人们叫他石头。孤单的石头只靠着二亩山洼地和十多只绵羊度日。他虽多愁少语,却有烦中取乐的诀窍。阳春季节,他和幼伴们扭下柳梢吹咪管。他制作的咪管又粗又长,管杆上还多几个孔,吹出的声音也分外悦耳动听,一吹就会引来男女老少一大群。大家都爱听石头的吹奏。
夏秋季节,柳枝扭不动了,他又想了个办法,用石头缝中的红胶泥土,捏个圆蛋,晒干后,用泥做个外壳,一分两半,取出圆馅又把两半结在一起,捣三个孔,手压两眼,口吹一孔,便发出哇呜哇呜的声音,大家叫他哇呜哥。(www.xing528.com)
秋尽冬来,泥土冻结,一无咪管二无泥土制作的哇呜,石头在放羊时发现一种叫刺春头的植物,心空杆薄,木质不裂缝隙,用竹竿捅透中间,在杆上钻六个小孔,用野蜂蜡片塞上孔,用锥子捅一个圆眼,靠圆眼发音,这样更比咪管和哇呜好听,伙伴们问他这叫啥名字,石头一时答不上来,他想在制管时用野蜂蜡塞发音孔要用火消,他便告诉说叫“箫”。石头对箫很感兴趣,除做饭种地外,剩余时间箫不离口,吹奏的曲子越练越多,就是山中的百鸟也被箫声吸引飞舞起来。
有个名叫孟儿的女孩,和石头一样也是父母早离,只不过她有哥嫂照看,哥嫂待她不好,家中的脏活累活都要她干。孟儿在繁重的劳动中,只要听见石头的箫声就愁消大半,经常趁着拔猪草的机会,随女伴去听石头的箫声。
有一天,石头吹箫,吹了半天忽然肚内饥饿,就停了下来,孟儿知道他饿了,从怀里掏出三个烧好的洋芋,递给石头就走了,石头顾不上剥皮就狼吞虎咽全吃了。石头吃了洋芋,马上来了精神,正想拿起箫再奏一曲,突然觉得心里难受,呕吐不止。孟儿在不远处拔猪草,看见他吐得厉害,有心近前寻问,又恐怕别人看见不好意思,她想了一会,知道空肚子吃了洋芋会使肠胃难受,非面食解救不行,她便提着篮子跑回家,偷着拿上面圈,心急似箭地向石头奔去。到了石头跟前,石头还在吐,孟儿就把面圈给他,又拔草去了。石头吃了面圈,马上就不呕吐了。石头想,自己自幼离开了双亲,从来没有人同情过他,今天能够得到孟儿体贴,心里十分感动。
回到家里,他想,孟儿对自己太好了,他要报答孟儿的情意,但家贫如洗,一无所有,怎么酬谢她呢?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山中的李子核,又圆又好看,用这给孟儿做一对手串,也算对她的谢意。第二天早晨,他照常赶羊上山,捡拾起一颗一颗的李子核,在石头上磨得又圆又光,精心做好手串后送给孟儿。孟儿拿到手串后,又感激又爱惜,有心戴在手上怕碰坏了,有心装在破衣兜里又怕丢失,就拔下一根藤条做了个项链,干脆把它挂在项上,让它贴在自己的胸膛。在以后的日子里,孟儿除给石头送些食物以外,还背着嫂子给石头做了一双好麻鞋。石头得到麻鞋,异常珍惜,宁可磨破脚板也舍不得穿,白天带在身上,晚间枕在头下。
光阴似箭,转眼到中秋,孟儿准备给石头做些好吃的,但嫂子管束很严,没法子,心想往女友家中讨要点蜂蜜送他。她人缘好,很快就讨了半罐蜂蜜,拿上在家里事先烙好的油饼,背着嫂子,手提蜂蜜罐,通过一块麻地,送给了石头。石头拿起油饼,蘸上蜂蜜,饱餐一顿,吃完后轻松愉快地吹起箫来。谁知孟儿提蜂蜜罐经过麻地时,蜜里不小心沾上了麻花,吃了会中毒。结果不到半个时辰,石头肚子剧烈疼痛,越疼越厉害。他挣扎着把麻鞋抱在怀里,一步一步走出茅屋,向孟儿家的方向高叫一声:“孟儿妹呀!”就猝然倒地。等众人闻声赶来,石头已经与世长辞了。与众人一同赶来的孟儿,看见石头的尸体后,大哭一声扑倒在他怀里昏死过去了,大家七手八脚才把她救醒。众人把石头的尸体安葬在这山谷里,便各自回家去了,唯有孟儿越想越伤心,她抓起项链向松柏林中扔去,说也奇怪,每一粒李子核都沾在松柏上,就像凤凰尾巴上的羽毛,她又随手摘下麻鞋上的三个穗子,插在自己的头上,然后坐在坟前痛哭。孟儿哭干了眼泪,昏了过去,忽然,山谷齐鸣,霎时间石头的坟墓变成了一个石包,像个鸟身,孟儿也化成了一块石头,像个鸟头,和石头的坟堆相合,成了一只活生生的石凤凰。人们看见松柏林像凤凰尾,坟堆像凤凰身,变成石头的孟儿像凤凰头,左右两溪为凤凰翅,便把这儿叫凤凰山。
(余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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