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亭沿关山一带,有一种灰黑色秃尾巴的鸟,叫起来“麻子长长——麻子长长——”人们根据它的叫声,起名叫它“麻子长长”。说起来,这个鸟儿的来历还有一段古老的传说。
很早很早以前,在关山深处的一个小村庄里,有一户人家,夫妻俩,一个小孩,那小孩长得白白净净,肉皮白嫩得就像葱白一样。两口子很喜爱,就给他起名叫“白娃”。白娃三岁这年,母亲不幸去世,白娃爹便给白娃续娶了一个后娘杨氏,杨氏粗脚大手,一脸横肉,活像个母夜叉,她经常虐待白娃。
第二年,杨氏给白娃生了一个弟弟,皮黑面丑,龇牙咧嘴,便起名叫“黑娃”。杨氏见白娃生得比黑娃体面,心里总不是滋味,但又不敢在白娃爹面前发作。转眼八年过去了,眼看白娃越长越白嫩,而黑娃却总是个黑鬼样子,杨氏越看越生气,就想了许多害白娃的鬼点子,却都没法实现,急得什么似的。
早春的一天,她见邻里种麻子,想到自己有一块麻地在后山沟里,山大沟深,野物常常出没,便生一计,从囤里取出二升麻子,炒了一升,留了一升,把生熟麻子分装在两个口袋里,然后把兄弟二人叫来,当面吩咐说:“这是二升麻子,你二人各背一升,去种在咱家麻地里,谁的麻苗出齐了,谁回来,谁要是不等麻苗出齐就往回跑,我非打死他不可,听下了没有?”兄弟二人齐声回答听下了。接着杨氏细心地分好麻籽、干粮等物,打发兄弟二人去了。(www.xing528.com)
兄弟俩去后沟种麻子,路上白娃在前,黑娃在后,匆匆向山顶爬去。一阵山风吹来,黑娃忽然闻到一股油香味,顿时涎水直流,一把拉住白娃的口袋,嚷着要吃麻子,白娃说:“麻子是母亲装的,不敢随便吃。”黑娃哪里肯听,三锤两火,解开口袋,抓了一把放进嘴里,又把自己的口袋解开,抓了一把又放进嘴里,边嚼边喊道:“咦,你的咋比我的香,哥哥咱们换哩。”白娃怕惹事,没奈何交换了麻子。
两人高高兴兴地把麻子种在地里。不到半月,白娃种的麻子苗齐了,而黑娃种的却一苗不见。白娃遵照母亲的吩咐,辞别黑娃回家了,而黑娃耐心地等待了很久,又饿又冻又害怕,终于死在了深山老林。他死后,变成了一只小鸟,每当华亭种麻的时候,它便日夜“麻子——长长,麻子——长长”不住地啼鸣,音调是那么心酸凄凉,意思是怕麻子又长不出来,便连声叫长长。
(咎丹 高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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