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皙在濮水之上碰见作为使者出使楚国并即将约见楚王的蘧氏,公子皙曰:“吾闻上士可以托色,中士可以托辞,下士可以托财,三者固可得而托身耶?”蘧氏听懂公子皙的弦外之音,受命为之谋。楚王接见蘧氏并问他哪国人才最多,蘧氏说楚国人才最多而楚国却没有皆尽其用,接着列举伍子胥、衅蚡黄:“伍子胥生于楚,逃之吴。吴受而相之。发兵攻楚,堕平王之墓。伍子胥生于楚,吴善用之。衅蚡黄生于楚,走之晋,治七十二县,道不拾遗,民不妄得,城郭不闭,国无盗贼,蚡黄生于楚而晋善用之。”随后蘧氏提醒楚王楚国公子皙贤而不能用,欲离开楚国,“于是楚王发使一驷,副使二乘,追公子皙濮水之上,子皙还重于楚”[42]。蘧氏受人之命,终人所托,成人之美,乃君子所为。
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43]为何君子成人之美,小人成人之恶?刘宗周在《论语学案》谈道:“君子耻独为君子,故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耻独为小人,故反是。夫小人岂性与人殊哉,不如是不足以自济其恶也。”[44]公子皙本楚国人才,楚国是否任用与蘧氏本毫无关系,甚至更进一步来说,楚国得贤才而用之,其强大对狭小的卫国也会造成一定程度上的威胁,蘧氏抛却这些狭隘的利益之争,学其道而爱人,耻独为君子,故能使人才尽其用,奉公废私,即所谓“芝兰难植,荆棘易栽”。子曰:“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45]孔子教导子贡实现仁道的方法就是自己能够立于世并使别人也能立于世,自己可以事事行得通并使别人事事行得通,从自己眼下的事开始着手,按照这个方法一步步做,就能实现仁道。由此观之,仁者君子,皆有达人成人之心。(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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