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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南北朝时代的门阀士族与门阀政治

时间:2023-08-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魏晋南北朝时期,门阀士族与门阀政治成为鲜明的时代特征。这一时期,君子常常用来指称门阀士族。孝文帝所称的君子,即指鲜卑拓跋勋贵和汉族门阀士族,而“小人”,则是指与之对应的寒门庶族。君子这一具有时代特色的指称,实际上是由本义所指的“贵族男性”这一点引申出来的,只不过其指向更加明确,范围更加具体。用君子来指称门阀士族、门第的例子,北朝还有很多。

魏晋南北朝时代的门阀士族与门阀政治

魏晋北朝时期,门阀士族与门阀政治成为鲜明的时代特征。这一时期,君子常常用来指称门阀士族。如《晋书·王导传》所言:“俄而洛京倾覆,中州士女避乱江左者十六七,导劝帝收其贤人君子,与之图事。”[16]此处的“贤人君子”从字面上看仍具有儒家思想的表象,但实际上已经与儒家的君子概念不同,用来指称门阀士族阶层。因为只有门阀士族才可能与东晋皇室共同“图事”,从而开创东晋门阀政治的历史局面。北魏时期,君子有时也用来指称鲜卑拓跋勋贵与汉族门阀士族。

北魏孝文帝在评定姓族和建立门阀制度的同时,在太和《前职令》的基础上,又在太和十九年(495)十二月宣示《品令》,史称“高祖临光极堂大选”,曰:“朝因月旦,欲评魏典。夫典者,为国大纲,治民之柄。君能好典则国治,不能则国乱。我国家昔在恒代,随时制作,非通世之长典。故自夏及秋,亲议条制。或言唯能是寄,不必拘门,朕以为不尔。何者?当今之世,仰祖质朴,清浊同流,混齐一等,君子小人名品无别,此殊为不可。我今八族以上,士人品第有九,九品之外,小人之官,复有七等。若苟有其人,可起家为三公。正恐贤才难得,不可止为一人,浑我典制。故令班镜九流,清一朝轨,使千载之后,我得仿像唐虞,卿等依俙元、凯。”[17]在北魏清浊官制建立的过程中,孝文帝提出了君子与小人的区分,他“从国家层面和制度设计上厘清‘君子’与‘小人’的界限,使其名品有别,清浊分流”,这是“北魏建立‘流内九品’与‘勋品流外’制度的重要标志”[18]。孝文帝所称的君子,即指鲜卑拓跋勋贵和汉族门阀士族,而“小人”,则是指与之对应的寒门庶族。君子这一具有时代特色的指称,实际上是由本义所指的“贵族男性”这一点引申出来的,只不过其指向更加明确,范围更加具体。

用君子来指称门阀士族、门第的例子,北朝还有很多。比如,《魏书·韩显宗传》载:“高祖曾诏诸官曰:‘自近代已来,高卑出身,恒有常分。朕意一以为可,复以为不可。宜相与量之。’李冲对曰:‘未审上古已来,置官列位,为欲为膏粱儿地,为欲益治赞时?’高祖曰:‘俱欲为治’。冲曰:‘若欲为治,陛下今日何为专崇门品,不有拔才之诏?’高祖曰:‘苟有殊人之伎,不患不知。然君子之门,假使无当世之用者,要自德行纯笃,朕是以用之。’冲曰:‘傅岩、吕望,岂可以门见举?’高祖曰:‘如此济世者希,旷代有一两人耳。’”[19]这里孝文帝所说的“君子之门”,也是指门阀士族。(www.xing528.com)

又有《魏书·明亮传》载:“延昌中,世宗临朝堂,亲自黜陟,授亮勇武将军。亮进曰:‘臣本官常侍,是第三清。今授臣勇武,其号至浊。且文武又殊,请更改授。’世宗曰:‘今依劳行赏,不论清浊,卿何得乃复以清浊为辞!’亮曰:‘圣明在上,清浊故分。臣既属圣明,是以敢启。’世宗曰:‘九流之内,人咸君子,虽文武号殊,佐治一也。卿何得独欲乖众,妄相清浊。所请未可,但依前授。’亮曰:‘今江左未宾,书轨宜一。方为陛下授命前驱,拓定吴会。官爵陛下之所轻,贱命微臣之所重,陛下方收所重,何惜所轻。’世宗笑曰:‘卿欲为朕拓定江表,揃平萧衍,揃平拓定,非勇武莫可。今之所授,是副卿言。辞勇及武,自相矛盾。’亮曰:‘臣欲仰禀圣规,运筹而定,何假勇武,方乃成功。’世宗曰:‘谋勇二事,体本相须。若勇而无谋,则勇不独举;若谋而无勇,则谋不孤行。必须兼两,乃能制胜,何得云偏须运筹而不复假勇乎?’亮曰:‘请改授平远将军。’世宗曰:‘运筹用武,然后远人始平,卿但用武平之,何患不得平远也。’亮乃陈谢而退。”[20]随着孝文帝推行汉化和建立门阀制度,“南朝文化士族的价值观念也影响到鲜卑勋贵武人,重文轻武的观念在北魏朝廷官员中蔓延开来”,所以明亮“不愿以五品文官改授四品将军”[21]。宣武帝则明确指出:“九流之内,人咸君子,虽文武号殊,佐治一也。”驳回了明亮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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