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匈奴 北匈奴
东汉初年,当汉光武帝刘秀进行国内统一战争时,匈奴的势力有所发展。建武二年(公元26),渔阳太守彭宠反对刘秀,曾结匈奴为援。割据三水(今宁夏同心境)的卢芳在匈奴的支持下占据北边诸郡,同匈奴一起经常向南寇扰。光武帝也曾遣使与匈奴修好,但是没有取得结果,以后东汉派吴汉率军抗击匈奴,也经岁无功而返。统一战争结束后,卢芳于建武十四年逃入匈奴,东汉为了避免边境冲突,罢省定襄郡(治今山西右玉南),徙其民于西河(治今山西离石);徙雁门(治今山西朔县东南)、代(治今山西阳高)、上谷(治今河北怀来东南)等郡吏民六万余口于居庸、常山以东。这样,匈奴左部就得以转居塞内。建武二十年,匈奴一度进至上党、扶风、天水等郡,成为东汉王朝严重的威胁。
正在这时,匈奴人遇到连年的旱蝗,赤地数千里,人畜死耗很大。东面的乌桓乘机进击,迫使匈奴北徙。接着,匈奴贵族中又发生了争夺统治权的内讧。建武二十四年,匈奴日逐王比被南边八部拥立为南单于,他袭用其祖父呼韩邪单于的称号,率部众到五原塞,请求内附,得到东汉的允许。从此以后,匈奴分裂为南北两部。
建武二十六年,南单于入居云中,不久又转驻西河郡的美稷,分屯部众于边境各郡,助汉戍守。东汉王朝常以财物、粮食、布帛、牛羊等赠给南匈奴,供给之费每年达一亿钱以上。南匈奴同东汉和平相处,边境安宁,原来内徙的边郡居民,也多陆续回归本郡。和帝初年,南匈奴领有三万四千户,二十三万多口,包括军队五万人。南匈奴人逐步转向定居和农耕生活,并且逐渐向东向南迁徙。
北匈奴离汉边较远。他们控制着西域,常常侵扰河西和北方郡县,掳掠南匈奴人和汉人。东汉王朝为了避免这种侵扰,答应与北匈奴“合市”,一些南匈奴贵族因此对东汉发生怀疑,他们同北匈奴贵族暗中联络,准备共同反对东汉王朝。东汉为了隔绝南、北匈奴的交通,设置度辽将军,统度辽营,屯兵于五原曼柏(今内蒙古达拉特旗东南)。章帝时,北匈奴贵族驱牛马到武威与汉人“合市”,得到郡县的隆重款待和东汉王朝的馈赠。
北匈奴受到北面的丁零、东面的鲜卑、东南面的南匈奴的夹攻,又受到西域许多国家的反击,势力薄弱,部众离散,大批地向东汉投降。东汉王朝为了保障河西四郡的安全,并相机恢复同西域的交通,发动了对北匈奴的进攻。明帝永平十六年(公元73),汉军四路出击:祭彤(或作肜)、吴棠出高阙塞,窦固、耿忠出酒泉塞,耿秉、秦彭出张掖居延塞,来苗、文穆出平城塞。窦固、耿忠的军队追击北匈奴至天山和蒲类海(今新疆巴里坤湖),夺得伊吾(今新疆哈密西),在那里置宜禾都尉,留吏士屯田。和帝永元元年(公元89),窦宪、耿秉率师出击北匈奴,北匈奴降者二十余万人。汉军出塞三千余里,直至燕然山(今蒙古杭爱山),命班固刻石而还。
永元二年,汉军复取伊吾。永元三年,汉军出居延塞,围北单于于金微山(今阿尔泰山),匈奴战败后离开了蒙古高原,向西远徙。从这时起,匈奴东面的鲜卑族逐步西进,占据了匈奴的故地。
西域诸国 班超在西域的活动
王莽时期,西域分割为五十五个小国,其中北道诸国,复受制于匈奴。莎车在塔里木盆地西端,当匈奴入西域时,莎车王康保护着受匈奴攻击的原西域都护吏士及其眷属千余人,并率领近傍诸国军队抵抗匈奴的侵犯。建武五年(公元29),莎车王康檄书河西,询问中原情况,河西大将军窦融承制立康为“汉莎车建功怀德王西域大都尉”。建武十四年,莎车王贤与鄯善王安遣使到汉,请派都护,光武帝没有力量,只好拒绝。此后匈奴遇到连年旱蝗,势力衰竭,莎车则逐渐骄横,攻掠近傍小国。在这种情势下,车师前王、鄯善、焉耆等十八国,于建武二十一年遣王子入侍,再请汉派都护,光武帝仍然没有答应。莎车王贤见都护不出,于是攻破鄯善,又杀龟兹王。鄯善王警告东汉朝廷:如果再不置都护,各国将臣服于匈奴。光武帝回答说:“如诸国力不从心,东西南北自在也。”这样,车师、鄯善、龟兹先后投降匈奴。此后,于阗攻灭莎车,势力增强,称雄南道,但不久也被匈奴控制了。
明帝时,东汉开始发动了进击匈奴的战争。永平十六年(公元73)窦固、耿忠所占伊吾,是西域东部门户,宜于种植五谷桑麻葡萄;其西面的柳中,也是膏腴之地,所以这一带是东汉与匈奴争夺西域的关键。永平十七年,东汉恢复了西域都护,以陈睦充任,并以耿恭、关宠为戊己校尉,分驻车师后王部和前王部。
窦固占领伊吾后,派假司马班超率吏士三十六人,出使西域南道各国,争取它们同东汉一起抗拒匈奴。那时西域各国的一部分贵族,希望摆脱匈奴的野蛮统治,终止各国之间的纠纷,所以愿意帮助班超。也有一部分贵族受匈奴挟持,凭借匈奴势力,与班超为敌。
班超先到鄯善。他夜率吏士烧匈奴使者营幕,杀匈奴使者,控制鄯善。接着班超西至于阗,迫使于阗王杀匈奴使者,归服汉朝。
永平十七年班超前往西域西端,遣人从间道驰入疏勒,废黜龟兹人所立的疏勒王,另立亲汉的疏勒贵族为王。
当班超获得进展的时候,匈奴所控制的焉耆、龟兹等国,在永平十八年发兵攻击东汉都护,都护陈睦被杀。匈奴围困关宠,车师也发兵助匈奴围攻耿恭。章帝建初元年(公元76),东汉援军败车师,击退匈奴,救出耿恭和残存的吏士二十余人。东汉无力固守车师,于是撤销都护和戊己校尉,召班超回国。建初二年,东汉撤退伊吾屯田兵,西域门户重又暴露于匈奴骑兵之前。
南道诸国怕班超撤退后匈奴卷土重来,都苦留班超,疏勒、于阗最为恳切。在这种情况下,班超决心留驻西域。班超压服了疏勒一部分亲匈奴的势力,并且用东汉前后两次援兵千余人以及于阗等国兵,迫使匈奴在南道的属国莎车投降,又击败了龟兹援助莎车的军队,西域南道从此畅通。
和帝永元元年至三年(公元89~91),东汉窦宪率军连破匈奴,匈奴主力向西远徙,西域的形势发生了有利于汉的变化。永元二年,大月氏贵霜王朝发兵七万,由其副王率领,逾葱岭入侵。班超坚壁清野,又遮断其与龟兹的联络,迫使月氏撤军。永元三年,北道龟兹等国降于班超。汉以班超为西域都护,驻守龟兹,徐斡为长史,驻疏勒,并复置戊己校尉。永元六年,焉耆等国归汉,北道完全打通,西域余国全部内属,班超以此受封为定远侯。
永元九年,班超派甘英出使大秦(罗马帝国的东部地区),甘英达到条支的海滨(今波斯湾头),临海欲渡,为安息人所阻而还,汉与大秦的直接联系没有成功。桓帝延熹九年(166),大秦王安敦(即罗马皇帝Marcus Aurelius Antoninus)遣使者来到洛阳,是中国与罗马帝国的首次接触。
班超在西域坚持奋斗,帮助西域人解除匈奴贵族的束缚,使西域重新与内地联为一体。永元十四年八月,班超回到洛阳,九月病卒。
班超东归以后,继任的都护任尚失和于西域诸国,受到诸国的攻击。接着陇西羌人与东汉发生战争,陇道断绝。安帝永初元年(107),东汉派班超之子班勇率兵西出,迎接都护段禧及屯田卒东归。西域交通中断后,残留于天山与阿尔泰山间的北匈奴,又乘机占领伊吾,寇掠河西,杀害出屯伊吾的敦煌长史索班。东汉朝廷经过激烈辩论后,于延光二年(123)决定,派班勇为西域长史,出屯柳中(今新疆鄯善西南)。
班勇进驻西域后,陆续逐退了残余的匈奴势力,再一次打通了西域道路,保障了河西边塞。班勇自幼随父在西域成长,深悉西域道里、风土和政治情况。他编著《西域记》一书,是范晔撰《后汉书·西域传》的重要根据。
班勇以来,东汉不再置西域都护,而以西域长史代行都护之职。桓帝时,长史常驻于阗。西域长史和戊己校尉一直维持到灵帝末年。当时刺史权力日益提高,这两个官职便成为凉州刺史的属官,西域也就成为凉州的辖区了。建安年间,凉州大乱,西域始与中原暂时断绝联系。
近几十年来,发现不少两汉时期西域的考古资料。在罗布泊附近的古楼兰国、尼雅河流域的古精绝国以及沿丝绸之路的其他各处遗址中,陆续发现许多汉代的精美丝织物、刺绣服物、铜镜、钱币,还发现冶铁遗址、铁工具以及麦粒、青稞等农作物遗存。这许许多多的遗物,表明两汉时期中原与西域的经济联系相当密切,也表明西域地区物质生活大有进步。西域是中亚、南亚商人荟萃的地方,塔里木盆地出有压有汉文、佉卢文的大量“汉佉二体钱”,年代约当东汉晚期,即是证明。西域商人以及中亚、南亚商人沿着丝绸之路,向内地运来毛皮、毛织物、香料、珠玑等商品,交换内地盛产的丝织物和铜铁器物。内地商人也经常远到西域从事贸易。(www.xing528.com)
乌桓 鲜卑 东北各族
东汉初年,乌桓常与匈奴联结,朝发穹庐,暮至城郭,骚扰北方沿边各郡。光武帝以钱币、缣帛招服乌桓,建武二十五年(公元49年)封乌桓渠帅八十一人为侯王君长,让他们率领部众入居塞内,为东汉侦察匈奴、鲜卑的动静。东汉在上谷宁城(今河北万全境)复置护乌桓校尉,兼领鲜卑,并管理与乌桓、鲜卑互市事务。此后百余年,乌桓叛服不常。灵帝时,上谷、辽西、辽东、右北平乌桓大人皆称王。中平四年(187),前中山太守张纯叛入乌桓,为各郡乌桓元帅,寇掠今河北、山东一带。稍后,乌桓王蹋顿强盛。河北地区的吏民为避豪强混战之祸,投奔乌桓的达十余万户。
东汉初年,鲜卑人常与乌桓、匈奴一起骚扰边郡。光武帝末年,许多鲜卑大人陆续率部归附东汉,东汉封他们为王侯,青、徐两州每年给钱两亿七千万以为常制。东汉击走北匈奴后,鲜卑逐步向西发展,残留的北匈奴人十多万落,也自号鲜卑,与鲜卑人逐渐融合。从此以后,鲜卑趋于强盛。2世纪中叶,鲜卑部落大人檀石槐统一鲜卑诸部,立庭于弹汗山歠仇水上(今山西阳高北)。檀石槐南抄东汉缘边,北拒丁零,东却夫余,西击乌孙,尽据匈奴故地。他把领地分为东、中、西三部,右北平(今冀东一带)以东为东部;以西至上谷(今河北怀来)为中部;再西至敦煌、乌孙为西部,各置大人主领,总属于檀石槐。鲜卑兵利马疾,过于匈奴,连年寇扰幽、并、凉三州边郡。光和四年(181),檀石槐死,鲜卑分裂,力量渐衰。
在松花江流域,居住着以农业生活为主的扶余(即夫余)人。扶余有宫室、城栅和监狱、刑罚,蓄养奴隶,盛行人殉,已进入了奴隶制社会。光武帝时扶余遣使奉贡,顺帝时扶余王来朝京师。扶余东北今乌苏里江流域有挹娄人,受扶余贵族控制。挹娄人穴居山林,以农业生活为主,好养豕,阶级分化不明显。
扶余东南鸭绿江流域的山地,聚居着能歌善舞的高句丽人,据说是扶余人向南发展的一支。相传朱蒙在忽本立高句丽国,后人迁丸都城(或谓国内城,今吉林集安)。汉武帝时,设高句丽县,属玄菟郡。汉光武帝时,高句丽使臣曾至京师奉贡。高句丽人主要从事农业生产,其社会中已出现了明显的阶级分化。
羌 东汉王朝同羌人的战争
王莽末年,羌人大量入居塞内,散布在金城等郡,与汉人杂处。他们苦于官吏和豪强的侵夺,常常起而反抗。东汉于凉州置护羌校尉,并屡次派兵镇压羌人的反抗,把一部分羌人向东迁徙于陇西、汉阳、扶风等郡。
安帝永初元年(107),东汉撤回西域都护和西域田卒,并征发金城、陇西等郡羌人前往掩护。羌人害怕远戍不还,行抵酒泉时纷纷逃散。东汉郡县发兵邀截,并捣毁沿途羌人庐落,羌人多惊走出塞,相聚反抗。他们久居郡县,没有武器,只是用竹木当戈矛,用板当盾,屡次打败了东汉军队。武都、北地、上郡、西河等地羌人一时俱起,东攻赵、魏,南入益州,进击关中,截断陇道。各地的汉军和地主大修坞壁,企图节节阻拒,但羌人仍然所向无敌。永初五年,一部分羌人进至河东、河内,迫近洛阳。东汉诏令魏郡、赵国、常山、中山修筑坞候六百余所,以备羌人。沿边的陇西、安定、北地、上郡,纷纷把治所内徙,同时还割禾拆屋,强徙居民。被迫迁徙的人流离失所,随道死亡,有许多人同羌人合作,武装抗拒东汉的官吏。汉阳(治今甘肃天水西北)人杜琦、杜季贡、王信等联合羌人,起兵反对东汉统治,成为羌人队伍的首领。羌人的反抗斗争持续了十二年。在这次战争中,东汉所耗战费达二百四十多亿钱。东汉王朝经过这次大震荡,根基动摇,内地的农民暴动也此起彼伏地相继爆发了。
顺帝时,凉州、并州羌人又相继发动反抗斗争,延绵十年之久,到顺帝末始平息,东汉所耗军费又是八十余亿钱。
桓帝延熹二年(159)以后,各地羌人又相继对东汉进行了反抗斗争。东汉王朝用皇甫规、张奂、段颎等人领兵作战。皇甫规、张奂主张招抚羌人,并且惩治羌人所怨恨的贪虐官吏,羌人先后归服的达二十余万人。段颎残暴异常,羌人被他残杀的达数万人。
在羌人的反压迫斗争中,羌人贵族分子和东汉军队同样烧杀抢掠,战火所及,羌人汉人同受摧残。汉人或被迫当兵,或死徙流亡,以至生产凋敝,造成了极其严重的恶果。桓帝初年的童谣反映这次战争破坏的情况说:“小麦青青大麦枯,谁当获者妇与姑,丈人何在西击胡。吏买马,君具车,请为诸君鼓咙胡。”从此以后,农民暴动更为激烈,东汉王朝也日益临近崩溃。
南方各蛮族
在洞庭湖和湘江以西的山岭地区,居住着古老的以犬为图腾的槃瓠蛮,又被称为武陵蛮、五溪蛮。他们称族中渠帅曰精夫,自称曰姎徒。他们很早以前就从事农耕,但是没有关梁符传和租税之赋。
在今鄂西、川东地区,居住着以白虎为图腾的廪君蛮,又被称为巴蛮或巴郡南郡蛮。廪君人以巴、樊、瞫、相、郑五氏为著,最早居住于今湖北清江流域,溯江向西发展。战国末年秦惠王并巴中后,以廪君蛮的巴氏为蛮夷君长,巴氏岁出少量赋钱,并且世以秦女为妻。廪君民户,则岁出“幏布”八丈二尺,鸡羽三十鍭。东汉时,廪君各部常常起兵反抗东汉,东汉军队屡次强徙廪君部民,置于江夏郡(治今湖北新洲)界中,因此廪君蛮亦得以逐步向东发展。
四川嘉陵江流域的阆中一带,住有爱好歌舞的板楯蛮。相传板楯蛮应募射杀白虎,秦昭襄王与他们约定“顷田不租,十妻不算,伤人者论,杀人者得以倓钱赎死”。楚汉之际,板楯蛮曾助汉高祖刘邦攻下关中,所以蛮中罗、朴、督、鄂、度、夕、龚七姓渠帅得以免除租赋,一般蛮户则岁纳“宗贝钱”四十。板楯蛮亦有白虎夷、白虎复夷、宗贝等称呼。西汉初年,板楯蛮的巴渝舞,已成为汉朝庙堂的一种歌舞。东汉时期,板楯蛮经常被征发作战,屡著战功。板楯人苦于赋役和酷刑,常常邑落相聚,反抗东汉统治。直到中平五年(188),他们还响应了巴郡黄巾的起义斗争。
在川西、川东、鄂西北、湘西等地,出土许多青铜器物,花纹形制具有浓厚的地方色彩,其中多数出于以独木舟为葬具的船棺葬中。一般认为这些都是廪君蛮和板楯蛮的遗物。廪君蛮和板楯蛮都是先秦巴人的裔族,所以文化类型相同(见巴蜀)。
西南各族
东汉时期,西南地区除了夜郎、滇、巂、昆明、徙、邛都、筰都、冉駹等族以外,还有哀牢及其他许多部落或民族,在那里开山辟土,放牧种谷。
哀牢人住在今云南澜沧江流域及其以西地区,以龙为图腾,主要经营五谷桑麻,生产精美的丝织物和麻织物。哀牢地区富有铜铁铅锡金银等矿藏,还出产各种珠宝和奇禽异兽。光武帝时期,一部分哀牢人归附东汉。明帝永平十二年(公元69),哀牢人内附的达五万余户,五十五万余口,东汉在澜沧江以西置永昌郡(今云南保山)。从那时起,东汉通过哀牢地区,同今缅甸境内的掸族,有了直接往来,发生了经济文化联系。
东汉时期,西南边徼以外的部落和民族,遣使贡献方物和请求内属的还有很多。明帝永平年间(公元58~75),汶山以西的白狼、槃木、等百余部相率内附,人数很多,白狼王还用他们自己的语言作诗三章,纪念这一重大的历史事件,称作《白狼歌》。歌词的汉字声读和意译,保存在《后汉书·西南夷传》和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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