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与巡抚在明清时期的地位与职权变迁

在此张功牌上何桂清的头衔非常的长，要解释清楚这个问题，需要了解一下清代巡抚的来历、作用和头衔。

清代，省是地方的最高行政区，清廷设总督和巡抚进行节制。总督和巡抚，出现于明初，中期后已相当普遍。当时，凡地方有事，遣巡抚、总督镇慑之，那是差遣性的职务，也不按省遴派。清初亦递相沿袭，如宣大山西总督、陕西三边总督、淮扬总督。康熙以后，随着政局稳定，总督、巡抚设置渐趋于规范化，一般总督辖两省（如两广总督、闽浙总督），也有辖三省（两江总督）或一省（四川总督）的。巡抚每省一员（有的由总督兼任）。

清代的总督、巡抚自有确实的辖区后，便正式成为地方封疆大吏，于是品衔、职掌，也随之趋向确定。据《清文献通考》记载：巡抚“掌考察布按诸道及府州县之称职不称职者，以举劾而黜陟之，用兵自督理粮饷，三岁大比则为监临，合省之秀士升于礼部，于一省文职无所不统。”掌握着一方的军政监察大权。为了加重威势，巡抚例有兼衔，一般授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经吏部奏请后兼兵部侍郎衔。山西、山东、河南三省因无提督，故巡抚又兼提督衔，以便于统率省内绿营兵马，后扩及浙、皖、赣、陕、湘、桂、黔等省。巡抚的品衔，在清前期变动较多。后定巡抚从二品，加兵部侍郎衔者为正二品。巡抚奉旨后还可兼理河道、漕运、监课、关税等事务。巡抚的职权偏重民政。章学诚就曾论道：巡抚“称部院，盖都察院虽兼兵部侍郎，而仍以察吏为主者也”。^[37]雍正在一道朱批中也说得十分明白：“巡抚之任，不比武职，训察属员，整顿吏治，惩恶安良，缉除盗匪，最为要紧”。^[38]

清代浙江巡抚的全称是：“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节制水陆各镇兼理粮饷”。清承明制，实行食盐专卖，浙江也是清代重要的盐场之一，全省有盐场“三十二场，其地分隶浙江、江苏，行销浙江、江苏、安徽、江西四省”。因此，清代浙江的盐务工作也是很繁重的。这一点，也可以从浙抚“兼理两浙盐务”的头衔看出来。此张巡抚浙江部院赏胡常五功牌从一个侧面为浙抚兼管徽郡提供了确凿的证据，对我们了解那段特殊的历史将是很有益处的。

（作者为南京太平天国历史博物馆群工部副主任、馆员）

【注释】

[1]辑录自《徽州前年契约文书·清、民国编》，花山文艺出版社。

[2]陈澹然：《江表忠略》卷16，第1页。

[3]周邦福：《蒙难述抄》，中国史学会主编《太平天国》（五），第79页。

[4]《福济奏请饬部迅即颁发巡抚等关防片》（咸丰四年正月二十二日），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十二），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2年版，第347页。

[5]《福济奏报省城两次失守文卷全无皖省事件暂缓办理片》（咸丰四年二月初二日），《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十二），第404页。

[6]《同治祁门县志》卷36，《杂记》、《记兵》，太平天国历史博物馆编《太平天国史料丛编简辑》（二），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115、119页。

[7]《安徽巡抚福济奏请敕令潘锡恩等会同办理宁国等府防剿事宜片》（咸丰四年二月二十六日），《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十三），第5页。

[8]《兵部右侍郎王茂荫奏请将安省徽郡暂归浙江统辖折》（咸丰四年四月初六日），《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十三），第536～538页。

[9]《寄谕黄宗汉著饬达秀等侦探徽郡敌情并相机出境进剿》（咸丰四年四月初六日），《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十三），第538页。

[10]《福济奏报敌窥徽宁请饬浙省派兵堵御等情折》（咸丰四年闰七月十五日），《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十五），第250～251页。

[11]《向荣奏稿》卷8，《太平天国》（八），第410页。

[12]《宣统建德县志》，卷8，《武备志》，《兵事》。

[13]《安徽学政沈祖懋奏陈徽郡防堵紧要并请饬派提镇大员督办折》（咸丰四年十月十六日），《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十六），第92～94页。

[14]《寄谕黄宗汉等著徐荣仍留徽郡办理防堵事务》（咸丰四年十一月初一日），《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十六），第164～165页。

[15]咸丰四年正月二十四日《黄宗汉致自娱主人》，苏州博物馆、江苏师院历史系、南京大学历史系编：《何桂清等书札》，江苏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110～111页。

[16]《黄宗汉奏》（咸丰四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十六），第632～625页。

[17]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咸丰同治两朝上谕档》第4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267页。(www.xing528.com)

[18]《何桂清奏》（咸丰五年二月初一日），《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十七），第75～76页。

[19]咸丰五年六月二十四日《何桂清致自娱主人》，《何桂清等书札》，第4、8页。

[20]《沈祖懋奏》，《钦定剿平粤匪方略》卷121，第8～9页。

[21]《和春、福济奏》，《钦定剿平粤匪方略》卷124，第1～2页。

[22]《何桂清奏》，《钦定剿平粤匪方略》卷122，第11～12页。

[23]《何桂清奏》，《钦定剿平粤匪方略》卷124，第22页。

[24]《何桂清奏》（咸丰五年二月二十二日），《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十七），第145页。

[25]《何桂清等书札》，第12、14页。

[26]《寄谕何桂清著遏截徽州之敌旁窜并饬石景芬督兵合剿》（咸丰五年二月二十五日），《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十七），第159页。

[27]《安徽巡抚福济奏报江南徽宁被扰现筹堵剿等情片》（咸丰五年三月初八日），《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十七），第189～190页。

[28]《何桂清奏复徽州防剿布置情形并请讲恩禧先行革职片》（咸丰五月二月二十八日），《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十七），第173～174页。

[29]《浙江巡抚何桂清奏报官兵出岭追缴获胜克复石埭县城折》（咸丰五年六月初八日），《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十七），第391～393页。

[30]《吏部左侍郎沈兆霖奏请暂设巡抚专办皖南地方及防剿事务折》（咸丰五年六月十三日），《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十七），第402～430页。

[31]《恭亲王奕䜣等奏复遵议沈兆霖添设皖南巡抚折》（咸丰五年六月二十八日），《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十七），第428～431页。

[32]《上谕内阁》，《钦定剿平粤匪方略》卷132，第24页。

[33]《何桂清奏》，《钦定剿平粤匪方略》卷134，第31～32页。

[34]《上谕何桂清》，《钦定剿平粤匪方略》卷134，第33页。

[35]《何桂清等书札》，第22页。

[36]《何桂清等书札》，第24～25页。

[37]章学诚：《章氏遗书》卷14，《方志略例》1，《地志统部》。

[38]《宫中雍正朝奏折》第16辑，第26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