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寺建筑装饰石雕中的动物纹样构成研究

在我国浩如烟海的装饰纹样中，动物纹样占了相当比例。南山寺建筑装饰石雕中动物形象众多，纹样形象表现既有具象手法，也有抽象手法。从动物纹样组成内容来看共有三种形式：一是独体形象作为图案主体，二是两只相同动物作为图案主要内容，三是不同的两只动物组成纹样主体。这些形象从组织形式来看，主要集中在适合图案。此外，同种动物形象，由于雕刻位置的不同，采用的表现手法也有所不同。

（一）独体形象图案构成

南山寺独体图案构成的形象主要有龙、凤、麒麟、狮子。其构图形式均为均衡式，骨式为独立式，适合外形主要有圆形、方形、六边形、三角形及异形。

1.龙纹

南山寺中龙形象主要包括坐龙、行龙、云龙和草龙四种。其纹样构成形式有适合纹样和边饰纹样两种。无论雕饰在何处的龙纹，都注重刻画龙头、龙躯体的造型特征，注重与装饰外形相契合，图案整体形象饱满、威严、灵动。寺中龙纹雕饰手法有高浮雕、浅浮雕两种，对龙鳞形状的刻画表现手法具有差异性，一种是似鱼鳞，一种是格子形。

在龙纹组图中，图3-18中长方形内适合龙形象，采用一中心四岔角的构图形式。一中心为坐龙占据圆形主体画面，龙周围饰以云纹。坐龙采用高浮雕手法，龙角垂立，龙须直立，眼睛凝视前方，通身雕饰龙鳞，形象惟妙惟肖。龙躯体穿梭在云海中，时隐时现。四角隅龙纹造型基本相同，只是左上角和右上角的龙纹从面积上大于左下角和右下角的龙形象。隅饰行龙注重头部刻画，躯体设计成“S”形，具有强烈的运动感和均衡感。龙纹四周同样饰以云纹，以使龙隅纹饰构图与形象饱满。整个图案动静相谐成趣。从纹样形象的组成来看，无论是坐龙还是行龙都有云纹衬托主体的龙形象；同时云纹与龙躯体的相互遮挡表现空间层次和深度关系，显示了寺庙的尊严和威仪。图3-19为栏板上游艺与云纹中行龙的形象。构图为水平斜上布局，龙躯体呈“S”形并饰以龙鳞，周围饰以云纹。龙纹整体舒展，疏密有致，充满生气。图3-20为栏板上草龙形象。纹样将龙尾、龙爪与卷草巧妙结合，形态轻盈活泼飘逸生动，姿态流畅自如。草龙形象是将龙纹抽象化表现，将龙躯体与卷草巧妙结合，增加纹样的柔和美，避免纹样的呆板。南山寺中出现在栏板与抱鼓石鼓心的草龙都突表现线性美感。图3-21为边饰纹样。边框的上边、下边中心为正面的龙头，围绕这两个中心点依次布置相对运动的两条云龙。左、右边框同样饰以相对运动的云龙。边框周围空白处雕饰祥云。从雕饰的形象来看，抓住龙头和龙躯体的运动姿态；从纹样安排的位置来看，遵循对称式，整体纹样充满动的节奏感。

图3-18　龙纹

图3-19　栏板上的行龙纹

图3-20　栏板上的草龙纹

图3-21　龙纹边饰

2.凤纹

南山寺中凤形象姿态主要有飞翔、舞动两种，其纹样构成形式有适合纹样和边饰纹样两种。寺中凤纹雕饰手法有高浮雕和浅浮雕两种，注重刻画凤头、凤尾的造型特征，巧妙处理形象与装饰外形契合性。图案整体形象灵动、飘逸，动感十足。

在凤纹组图中，图3-22为抱鼓石鼓心上的凤纹样。纹样中，凤作回首飞翔姿态，周围饰以云纹。凤头饰长冠，嘴为勾喙，眼呈菱形，鹤颈、鹤羽、鹤腿，简化尾羽表现。纹样上穿插的祥云，增加了凤纹的气势和动感。图3-23为栏板上的凤纹形象。凤纹作回首翱翔的姿态。头饰长冠，嘴吐如意祥云，翅膀作张开状，尾羽分三歧。整个纹样向右上方运动，在曲线辅助下生动地表达了凤鸟运动姿态，展示出无限的生命力。图3-24为双凤朝阳图案。整组纹饰为对称式构图。门劵中央雕饰山石。山石上长出双枝牡丹，并盛开硕大的两朵牡丹花。牡丹上方雕饰圆形，寓意太阳，在圆形中书写“日”字。两边有两只朝太阳飞翔的凤鸟。凤头似鸡头，头饰长冠，嘴衔折枝牡丹，鹤颈、鹤羽，尾羽分五歧。整组纹饰重点刻画凤鸟飞翔的动作，对凤的羽毛作精致的雕饰。这样的处理方法，一方面可以使参观者在较远的位置看到凤鸟的姿态，走到门券下面，人们从下往上看时，先看到刻画精细的凤鸟的翅膀，处于图案的上方尾羽，只刻出其轮廓线，处理简约，这样的处理方法一方面关注人的视觉需求；另一方面使纹饰虚实明确，层次清晰。图3-25为高台下面照壁的角隅纹样，属均衡式构图。凤鸟头向上，嘴吐出祥云，翅膀张开，尾羽分五歧并作向上翘立状，周围饰以祥云。凤凰占据纹样的主体部分，形象突出，构图饱满。

图3-22　抱鼓石鼓心上的凤纹

图3-23　栏板上的芝云翔凤纹(www.xing528.com)

图3-24　门劵上的双凤朝阳纹

图3-25　隅饰凤纹

3.麒麟纹样

麒麟，有祈福、安佑的吉祥寓意。在南山寺建筑装饰中多雕饰行走中的麒麟形象，主要表现“麟吐玉书”主题。麒麟形象特征为前额宽阔、头上雕饰鹿角、牛耳、虎眼，躯体为鹿身，四肢为马蹄，狮尾，通身雕饰鱼鳞，腿上雕饰火焰，狮尾。《名山藏》记载：“孔子将生，有麒麟吐玉书于阙里（在今山东曲阜孔庙东墙外），圣母以绣系麟之角。”在文庙、学宫中，饰有麟吐玉书装饰图形，寓意祥瑞降临、圣贤诞生，同时也包含有旺文之意。图3-26中同一块栏板上分饰两只麒麟，左边麒麟回首眺望，右边麒麟昂头向前走。它们姿态从容，口吐祥云，祥云之上托玉书。这两幅纹样采用独立骨式，纹样分布疏密合理。图3-27纹样同样表达了麟吐玉书的主题。此纹样采用竖构图，纹样上方有接近1/2的画面中表现祥云，祥云下方为头回望并向上昂起的麒麟，口吐玉书，脚踩仙山，形象刻画栩栩如生。

4.狮子纹样

南山寺内的狮子纹并不多，主要为狮球纹，共有两种形象组合：一种是一只狮子戏球，另一种为双狮戏球。图3-28（a）的上面的图中雕饰一只狮子戏球的场面，狮子凝视前方，口衔飘带，脚踩绣球，狮子形象威严。图3-28（b）中雕饰两只狮子嬉戏的场面，它们口衔飘带，头向下相对追逐绣球，形象英武而活泼。

图3-26　栏板上的麟吐玉书纹样（一）

图3-27　迎风上的麟吐玉书纹样（二）

图3-28　栏板上的狮子纹

（二）动物组合纹样形象构成

南山寺寺内动物组合纹样主要有两种组合形式：一种为同种动物表现在一幅画面中，采用水平构图，如两匹马、两头牛、两只鹿、两只羊等，它们在同一构图中姿态不同；第二种为两种动物组合，选用竖构图，两种动物一上一下，体量相当，或一大一小。图3-29为栏板装饰纹，线刻海棠池子内雕饰相背双马，左边马低头寻觅，右边马回首并向上昂起，眼睛凝视天空。马背上方饰三朵云纹。整组纹饰形象生动，主体形象突出。图3-30为迎风的雕饰纹饰。图3-31（a）纹样上面雕饰一只叼灵芝的仙鹤，翅膀雕饰细腻；下面为背驮玉书的麒麟，头部刻画精彩，通身饰鱼鳞。珍禽瑞兽在云纹的陪衬下，鲜活飘逸，威风凛凛。图3-32（b）中主体纹样为大象驮宝瓶，四蹄粗壮，象征国家稳如泰山、河清海晏、民康物阜。宝瓶上方雕饰云纹，右边雕饰一只向上飞翔的蝙蝠，构成“福从天降”的吉祥图案，寓意福运临门。

图3-29　组合马纹样

图3-20　迎风上的动物组合纹样

动物图案造型按照一定的规律进行变化，纹样内容围绕表现主体形象，添加主体形象生存环境，或添加丰富的情节内容。在主体形象表现中，抓住动物极富特征的姿态，适度夸张，有效地表现出不同动物的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