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7月28日凌晨3时42分,在唐山、丰南一带发生了一次历史上罕见的7.8级强烈地震,严重波及到天津。有人在大震突发前正在屋外,看到东方天空突然出现好象万千电焊火花,继尔一片亮光,显现微红色,呈放射状,似红日将升,映红了半边天,近地面光强,边缘地方光弱,其间还夹杂着火球般的圆形光柱,自上而下,由东往西缓缓移动。同时伴随着声响,起初为闷雷阵阵,由远而近,响声逐渐加大,大约持续30秒钟。突然间天空红光消失,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这时“地声”又变成有如很多辆载重汽车发动机轰隆声音,让人听着毛骨悚然,不寒而栗。顷刻之间,强烈地震发生了,先是上下颠,后是东西晃,南北摇,顿时墙倒屋塌,烟尘弥漫。据测定,这次大地震是直下型地震,其特点是大震前能源积累缓慢,爆发次数很少,所以很难预测;其所造成的灾害,具有多样性、多发性、同时性和连锁性,尤其对城市破坏性大,危害严重。这次大地震在唐山震中深度为22华里,相当于800万吨炸药的威力,释放出来的能量相当于1945年美国向日本广岛投放的一颗原子弹的400倍。唐山震中裂度为11度,天津受到严重波及,市区裂度达到8度,特别是宁河县和汉沽区更为严重,裂度为9度。
这次地震发生时,正值人们酣睡之际,事先毫无警觉,突然大地震颤,建筑物摇摆,刹时间墙倒屋塌,很多人被埋在瓦砾堆下,伤亡惨重。顿时发电厂停电,火车停开,人们惊慌失措地纷纷从室内跑了出去,农村的街上、场院上,城市的马路中间、公园里、空地上都挤满了人群。当时天色昏暗,细雨霏霏,人们惊魂未定,人群里的很多人又流动起来,机关干部、医护人员、工厂商店职工等来不及穿装齐整,顾不得安顿家人老小,从四面八方急步奔向各自的工作单位,为的是尽早投入抗震救灾的战斗。
这次大震前夕,没有明显预兆,有关部门也没有做出准确的临震预报,只有极少数人在震前发现井水发浑,夜间蝙蝠往屋里飞等怪异迹象,自己做了些预防准备,免遭其难。(www.xing528.com)
余震未息之际,我奉命与市农委打井办公室宁培芝、市人民银行庞桂生一起到宁河县调查灾情。重灾区的遭灾情景,震撼心灵,惨不忍睹。我们到了宁河县,在芦台镇县政府招待所住宿,大震后这里已是面目全非,招待所原有的客房都已夷为平地,院内瓦砾成堆。我们就住在临时架起的绿色帆布帐棚里。宁河县农业办公室安排我们去董庄乡、廉庄乡实地调查。一提到董庄乡,我马上回想起就在地震前一年的1975年,我曾同天津财经学院的师生到董庄乡搞有关农机化资金筹措的调查。当时我们从芦台火车站下车后,身背行李直奔董庄乡,县财政局局长李仁义闻讯后,骑着自行车去接我,快到董庄乡一座当地叫小泊桥的小桥时,他赶上了我,把我的行李放到他的自行车后衣架上,我们边走边谈。他热情亲切、质朴无华,仅仅时隔一年,这次再赴董庄乡,一到县城就听说李仁义局长不幸遇难身亡,去年与他一起路过的小泊桥也已震塌。多好的一位同志啊,竟然与他永远不能再相见了,给我留下无尽的思念。
我们在董庄乡,到这个乡的稻地村和西姚村去了解灾情,稻地村全村545人,地震中死亡114人,每5个人中就有1个多人遇难;全村20头牲畜死亡14头,占70%。西姚村比稻地村灾情轻些,全村人口1955人,地震中死亡249人,占12.7%;大牲畜死亡6头,占原有19头的31.5%。在稻地村村干部向我们介绍受灾情况后,还带我们去现场察看灾情。有的户全家几口人,只有一位年轻妇女幸存,她见到我们嚎啕大哭,哀痛亲人遇难。有的户原是祖孙三代同居的和睦之家,震后只留下老祖母和小孙女,成了没有劳动力的孤老户。面对这一切,我们也为之心酸。我们去廉庄乡米厂村察看灾情时,为了给国家节省开支,在招待所租用两辆自行车,蹬车往返20多华里,出发时自带干粮,以免给灾区人民添麻烦。米厂村干部对我们很关照,见我们没有稀的吃,给我们端来稀饭,我们把馒头留给他们,聊表我们的心意,我们同灾区人民心连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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