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庆宏、黄少群在《炎黄春秋》中归纳总结了学术界的“主流观点”,指出:认为“左”倾中央不想带毛泽东参加长征的观点,主要来源于几位老同志的回忆录,如《回忆与研究》(李维汉著)、《伍修权回忆录》(伍修权著)、《在毛主席身边的日子里》(吴吉清著)等。另外,还有权威著作《毛泽东传》也持此说。
李维汉在回忆中写道:“记得在中央苏区时,我和博古、张闻天(洛甫)等住在一个地主的大院里,有一次,我在一间房子里打乒乓球,听博古对洛甫说:‘老毛(指毛泽东)今后只是加里宁了,哈哈!’”[1]加里宁曾任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但实权却在斯大林手里。这里指毛泽东被“架空”了,苏维埃政府主席只是一个虚职。
苏区时期,毛泽东的警卫员吴吉清回忆了长征开始时为毛泽东领取物品的一个情节:刘副官“翻开本子,看了半天才说:‘毛主席的名字不在这里。这里博古等为中央一队;王稼祥等为中央二队。毛主席来了,怎么办?我去请示一下。’”[2]过了一会儿,刘副官回来说:“毛主席及有关人员编为三队吧!”[3]随后发了一些物品。吴吉清继而这样说:“原来,王明‘左’倾机会主义路线的代表者,排挤毛主席,不想让毛主席出来工作,中央机关和红军进行这样大规模的转移,竟对毛主席置之不顾。”[4]被引用最多的也是最权威、最明确的说法,是当年担任共产国际军事顾问李德翻译的伍修权的那段话:“最初他们还打算连毛泽东同志也不带走,当时已将他排斥出中央领导核心,被弄到于都去搞调查研究。后来,因为他是中华苏维埃主席,在军队中享有很高威望,才被允许一起长征。”[5]到了1984年3月,伍修权在北京接受美国作家采访时还是持这种说法。索尔兹伯里在他的《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一书中也是这样写的。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金冲及主编的权威著作《毛泽东传》也这样写道:“此时,中共中央已着手准备西征到湘鄂西同二、六军团会合,但没有向毛泽东透露。博古和李德还曾想不带毛泽东走。”[6]以上这些人的回忆,就构成了第一种“版本”,并被引用至今。
注释:
[1]李维汉:《回忆与研究》,上,第353页,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6。(www.xing528.com)
[2]吴吉清:《在毛主席身边的日子里》,第171页,江西人民出版社,1977。
[3]吴吉清:《在毛主席身边的日子里》,第171页,江西人民出版社,1977。
[4]吴吉清:《在毛主席身边的日子里》,第171页,江西人民出版社,1977。
[5]《伍修权同志回忆录》(之一),载《中共党史资料》第1辑第176页,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2。
[6]《毛泽东传(1893—1949)》,第329页,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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