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惠州是要去西湖的,苏东坡被流放过六七个地方,在三处流放地修建了西湖,名气最大的是杭州西湖,惠州西湖应该是苏东坡西湖中名气第二大的了。不过在“文革”期间,古旧都成了“封资修”的东西,破坏得七七八八。当时还要把惠州西湖改造成一个工业、农业区,在湖边养猪,迁入小工厂、小作坊,我第一次去看的时候,西湖连起来的那五个湖面上尽是浮萍。几栋民国时建造的仿古建筑,基本都在“文革”开始的时候就给破坏了,原来的字画、对联上面都覆盖了红色的革命标语。那一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苏东坡又被和孔子联系起来,也要“打倒”,印象中那么浪漫的一个地方,却如此凄惨,陪我去的老李和我都没讲什么话。
惠州西湖历史上曾与杭州西湖、安徽颖州(阜阳)西湖齐名。宋朝诗人杨万里曾有诗:“左瞰丰湖右瞰江,五峰出没水中央。峰头寺寺楼楼月,清杀东坡锦绣肠。三处西湖一色秋,钱塘颖水更罗浮。东坡元是西湖长,不到罗浮便得休。”文人夸大其词、牵强附会的说法很多,说“海内奇观,称西湖者三,惠州其一也”,说“大中国西湖三十六,唯惠州足并杭州”,难以取信,不过苏东坡被贬到这三地,修过三个西湖,“东坡到处有西湖”,倒是真事。惠州西湖因苏东坡而起,也是苏轼为惠州做的一件大事。
惠州西湖原是几条河流形成的水洼,旁边有横槎、天螺、水帘、榜山这些山川水,在惠州附近流入西枝江,形成水洼数个,后来西枝江改道后,河床遂成为湖。其西面和南面群山环抱,北依东江。景区面积不大,估计也就在四平方公里范围之内,有五个被长堤分开来的水面,因而叫做五湖,分别是平湖、丰湖、南湖、菱湖和鳄湖,长堤上有六座桥,是拱北桥、西新桥、明胜桥、圆通桥、迎仙桥、烟霞桥。传说中有十六景,我去的时候却是什么景都不是景。我后来查查书,才知道原来这十六景分别是:玉塔微澜、苏堤玩月、象岭云飞、榜岭春霖、留丹点翠、花洲话雨、红棉春醉、荔浦风清、新西避暑、孤山苏迹、花港观鱼、飞鹅揽胜、芳华秋艳、丰山浩气、南苑绿絮、准堤远眺。
那时候游惠州西湖需要极为丰富的想像力,因为破坏得太厉害,好在惠州的这个湖周边是山,湖也自然得很,可以想象在苏东坡的时代,这里称得上是山川透邃,幽胜曲折,浮洲四起,青山似黛的地方。见清朝雍正初年惠州知府吴骞写的《诗西湖》诗:“西湖西子比相当,浓抹杭州惠淡妆,惠是苎萝邨里质,杭教歌舞媚君王。”拿杭州西湖比惠州西湖是最常见的渲染方法,我属于那种很平凡的人,没有这等想象力,但还是很喜欢在城市里面有个这么大的水体,有这么多长堤和桥梁,也希望有一天能够整治好,给惠州一个真正漂亮的园林。
现在,但凡说到惠州,肯定要说苏东坡,就好像说潮州一定说韩愈一样。苏东坡是在北宋绍圣元年(1094)十月二日,因“贬官”被发配到惠州,在东新桥下船,当地因他的名气接待住到合江楼里。到惠州后,开始了他在浙江杭州、湖北黄州、安徽颖州之后的另外一次流放。他在这四个地方中,留下了三个西湖:杭州西湖、颖州西湖、惠州西湖。
中国古代能够像苏东坡这样在政治、经济、城市建设、文学、书画艺术都有建树的人实在不多见。这个四川才子在北宋嘉佑元年首次从四川出川赴京,参加朝廷的科举考试。翌年,他参加了礼部的考试,以一篇《刑赏忠厚之至论》获得主考官欧阳修的赏识,高中进士,才二十一岁。嘉佑六年(1061年),苏轼应中制科考试,即通常所谓“三年京察”,入第三等,授大理评事、签书凤翔府判官。后逢其母于汴京病故,丁忧服丧归里。熙宁二年(1069年)服满还朝,仍授本职。苏轼几年不在京城,朝里已发生天大的变化。神宗即位后,任用王安石支持变法。苏轼的许多师友,包括当初赏识他的恩师欧阳修在内,因在新法的施行上与王安石意见不合,被迫离京。朝野旧友凋零,苏轼眼中所见的已不是他二十岁时所见的“平和世界”。
苏轼在返京途中见到新法对普通老百姓的损害,不同意宰相王安石的做法,认为新法不能便民,便上书反对。这样做的结果是不容于朝廷。于是苏轼自求外放,调任杭州通判。苏轼在杭州待了三年,任满后,被调往密州、徐州、湖州等地,任知州。这样持续了大概十年,苏轼遇到大祸。当时有人故意把他的诗句扭曲,大做文章。元丰二年(1079年),苏轼到任湖州还不到三个月,就因为作诗讽刺新法,以“文字毁谤君相”的罪名被捕下狱,史称“乌台诗案”。
苏轼坐牢103 天,几濒临被砍头的境地。幸亏北宋在太祖赵匡胤年间即定下不杀士大夫的国策,苏轼才算免于一死。出狱以后,苏轼被降职为黄州团练副使(相当于现代民间的自卫队副队长)。这个职位相当低微,而此时苏轼经此一狱已变得心灰意冷,于公之余带领家人开垦荒地,种田帮补生计。“东坡居士”的别号便是他在这时为自己起的。在黄州写出了著名《念奴娇·赤壁怀古》、《前赤壁赋》和《后赤壁赋》,一词二赋,成了千古经典。
宋神宗元丰七年(1086年),苏轼离开黄州,奉诏赴汝州就任。由于长途跋涉,旅途劳顿,苏轼的幼儿不幸夭折。汝州路途遥远,且路费已尽,再加上丧子之痛,苏轼便上书朝廷,请求暂时不去汝州,先到常州居住,后被批准。当他准备南返常州时,神宗驾崩。哲宗即位,高太后听政,王安石一派势力倒台,司马光重新被启用为相。苏轼于是年以礼部郎中被召还朝。在朝半月,升起居舍人,三个月后,升中书舍人,不久又升翰林学士。
苏轼看到当朝的新势力拼命压制王安石集团的人物及尽废新法后,认为其与所谓“王党”不过一丘之貉,再次向皇帝提出谏议。苏轼至此是既不能容于新党,又不能见谅于旧党,因而再度自求外调。他以龙图阁学士的身份,再次到阔别了十六年的杭州当太守。苏轼在杭州完成了一项重大的水利建设——疏浚西湖,用挖出的泥在西湖旁边筑了一道堤坝,即著名的“苏堤”。苏轼在杭州过得很惬意,自比唐代的白居易。但元佑六年(1091年),他又被召回朝。但不久又因为政见不合,被外放颖州。元佑八年(1093年)新党再度执政,他因“讥刺先朝”罪名,贬为惠州安置、再贬为儋州(今海南省儋县)别驾、昌化军安置。徽宗即位,调廉州安置、舒州团练副使、永州安置。元符三年(1101年)大赦,复任朝奉郎,北归途中,卒于常州,谥号文忠,享年66 岁。
宋朝时的惠州还是蛮夷之地,之所以把苏东坡发配到惠州,不是因为这里山清水秀,而是京官觉得这里是外化之地,足以惩罚这么大胆谏言的苏东坡了。他带着小儿子苏过、侍妾王朝云以及两个老女仆南下。因为心情、身体都不好,忧悸成疾,苏轼便上书宋哲宗,要求从水路乘船赴贬所。于是,苏东坡就沿着东江进入惠州,从东新桥码头上岸,在惠州待了两年零七个月。
苏东坡位卑未敢忘忧民,在惠州这段时间内,做了许多工作,他请建军营,解决了军队占用民房、滋事扰民的问题;请准改税赋为“钱米两便”,解决了老百姓缺钱的困难;协助做好博罗大火的善后工作;向广州太守王古建议用竹筒引蒲涧水入城,并亲自参加总体规划,解决了广州城居民的饮水卫生问题,广州也因此成为全国最早有“自来水”的城市;推广农业先进技术,教惠州人民使用“秧马”“水碓”;经常施医赠药,解除百姓的疾病痛苦;资助修建东新、西新二桥——东新桥是联结惠州县城和府城的重要纽带,对惠州城的繁荣和发展至关重要;西新桥位于苏堤中段,不仅为百姓的生产生活提供了方便,还对西湖风景区的形成起了关键作用。
虽然苏东坡是被发配到惠州,但是当地依然有好多人欣赏他,有官员爱护他。惠州知州詹范,把苏东坡一个罪臣奉为“上宾”,“公(苏东坡)到日,有司(知州詹范)待以殊礼,暂请之。”一下船就请他在合江楼住了一个多月,第二年又把他请到合江楼住了一年零一个月,其间他还经常给苏东坡送来生活用品,帮他解决困难。詹范还“时携酒相就唱和”。东坡寓惠诗文中有多篇记载此事,他在给友人信中更是感叹道:“詹使君(使君即指地方长官),仁厚君子也,极蒙他照管……”
周彦质在担任循州知州的两年里,几乎每天都写信来问候他,罢官回乡时还特地路过惠州,“为余留半月”。北宋时曾将今龙川、河源一带辟为“循州”。惠州继任知州方子容于绍圣三年(1096年),也就是苏东坡来惠州的第三年接替詹范主政惠州。史书上说他“厚待苏轼如(詹)范时”,称他与苏东坡“相处甚欢”。他也是经常提着酒来与这位落难的“罪臣”诗文唱和,他家有座“万卷楼”,所收东坡遗墨就有四百余张。正是因为有了这样三个好知州,惠州有一个很好的“政治小气候”,绝望中的苏东坡才有了心情,才能够“悠哉游哉”地活下去。苏东坡的心情在这里转变了,在合江楼上写下:“海上葱昽气佳哉,二江合处朱楼开。蓬莱方丈应不远,肯为苏子浮江来……”,重新找到尊严感。他在惠州写出一百多篇诗词,能有这么多创作,和这个政治小环境有密切的关系。在他的惠州诗词中,是一片乐观的感觉:他说惠州是“处处野梅开,家家腊酒香”,“罗浮山下四时新”,“岭南万户皆春色”;“玉粉轻黄千岁药,雪花浮动万家春”;“花曾识面香仍好,鸟不知名声自呼”;“人间何者非梦幻,南来万里真良图”。这些诗词不但有本身的魅力,也通过苏东坡的声望,使得中原人知道惠州并非他们想象中的蛮夷之地,而是教化程度很高的地方。
不过,苏东坡在惠州仍有不少烦心事。第一自然是消化系统毛病多,这大概和他在饮食上的不习惯有关系。他在书信中提到“近苦痔疾逾月,牢落可知。今渐安矣,不烦深念。荔枝正熟,就林恣食,亦一快也,恨不同尝。”痔疮严重,还不忌口,吃火气特别大的荔枝,在惠州不足三年的时间里,竟是常带病身痛。第二个不顺心的地方,就是很长时间都是做寓公,在合江楼、嘉祐寺两头搬来搬去,最后决定还是要自己修栋房子住才行。绍圣二年(1095年)六月,他在给友人王巩信中就有“明年买田筑室,作惠州人矣!”这是他最早流露出在惠州建房安家的打算。绍圣三年(1096年),寻得白鹤观旧址的数亩地,“已买白鹤峰,规作终老计”。开始建房的时候,他写了一篇很美的文字《上梁文》,其中说到“儿郎伟,抛梁东。乔木参天梵释宫,尽道先生春睡美,道人轻打五更钟”,“儿郎伟,抛梁西,袅袅红桥跨碧溪。时有使君来问道,夜深灯火乱长堤”。东西南北都拜了之后,再说:“伏愿上梁之后,山有宿麦,海无飓风。气爽人安,陈公之药不散;年丰米贱,林婆之酒可赊”。新居落成的时候,惠州、循州的两位知州方子容、周彦质也双双赶来庆贺。这个事情被朝廷里的宰相章惇知道了,忌恨苏东坡太自在,立即将循州知州周彦质罢免还乡;责令苏东坡调任“琼州别驾,昌化军安置”,再次发配到天涯海角的海南岛。
苏东坡在惠州有一段很悲切的感情,就是和王朝云的生死离别。苏东坡和王姓素有关系,原配夫人叫王弗,和苏东坡感情很好,可惜在27 岁便去世了。王弗去世10年后,苏东坡为她写下了一首词《江城子·记梦》: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王弗去世了3年后,苏东坡续娶了王闰之,是前妻的二堂妹,她性情温顺,是一位贤妻良母,也深得苏东坡敬重。苏东坡发配惠州,跟着他流亡的是第三位王姓女性,就是王朝云。王朝云因家境清寒,自幼沦落青楼,苏东坡看见她,感触良多,写下了这首名作: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苏东坡把她收作妾。发配惠州时,就是王朝云一个人跟着他。
如果说王弗在苏轼的仕宦生活与处理人际关系工作中,曾给予苏轼深切的关注和帮助;王闰之在苏轼经历大起大落的人生沉浮中,认同了苏轼的人生价值观,让他感到家庭的温暖与和谐;那么,王朝云则以其艺术气质,能歌善舞,对佛教的兴趣和对苏轼内心的了解,而与苏轼相知投契。据毛晋所辑的《东坡笔记》记载:东坡一日退朝,食罢,扪腹徐行,顾谓侍儿曰:“汝辈且道是中何物?”一婢遽曰:“都是文章”。东坡不以为然。又一人曰:“满腹都是见识。”坡亦未以为当。至朝云曰:“学士一肚皮不合时宜。”坡捧腹大笑。赞道:“知我者,唯有朝云也。”
苏东坡在杭州三年,之后又官迁密州、徐州、湖州,颠沛不已,甚至因“乌台诗案”被贬为黄州副使,这期间,王朝云始终紧紧相随,无怨无悔。在黄州时,他们的生活十分清苦。苏东坡诗中记述:“今年刈草盖雪堂,日炙风吹面如墨。”王朝云甘愿与苏东坡共度患难,布衣荆钗,悉心为苏东坡打理生活起居,她用黄州廉价的肥猪肉,微火慢炖,烹出香糯滑软,肥而不腻的肉块,作为苏东坡常食的佐餐妙品,这就是后来闻名遐迩的“东坡肉”。(www.xing528.com)
被贬往南蛮之地的惠州(今广东省惠阳县),这时苏东坡已经年近花甲了。眼看运势转下,难得再有起复之望,身边众多的姬妾侍儿都陆续散去,只有王朝云始终如一,追随着苏东坡长途跋涉,翻山越岭到了惠州。对此,东坡深有感叹,曾作一诗《朝云诗》:
不似杨枝别乐天,恰如通德伴伶玄;
阿奴络秀不同老,天女维摩总解禅。
经卷药炉新活计,舞衫歌扇旧因缘;
丹成逐我三山去,不作巫山云雨仙。
此诗有序云:“予家有数妾,四五年间相继辞去,独朝云随予南迁,因读乐天诗,戏作此赠之。”当初白居易年老体衰时,深受其宠的美妾樊素便溜走了,白居易因而有诗句“春随樊子一时归。”王朝云与樊素同为舞妓出身,然而性情迥然相异,朝云的坚贞相随、患难与共,怎不令垂暮之年的苏东坡感激涕零呢?
王朝云在惠州时遇瘟疫,身体十分虚弱,终日与药为伍,总难康复。“经卷药炉新活计,舞衫歌扇旧因缘”,苏东坡拜佛念经,寻医煎药,乞求她康复。但从小生长山水胜地杭州的朝云,最终耐不住岭南闷热恶劣的气候,不久便带着不舍与无奈溘然长逝,年仅三十四岁。
朝云一生向佛,颇有悟性和灵性,这也是她能和苏东坡心灵一致的缘由。早在苏东坡为徐州太守时,朝云曾跟着泗上比丘尼义冲学《金刚经》,后来在惠州又拜当地名僧为俗家弟子。临终前她执着东坡的手诵《金刚经》四偈:“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即“世上一切都为命定,人生就像梦幻泡影,又像露水和闪电,一瞬即逝,不必太在意。”这番话并不只是她皈依佛门后悟出的禅道,其中寓藏着她对苏东坡无尽的关切和牵挂,生前如此,临终亦如此。东坡尊重朝云的遗愿,于绍圣三年(1096年)八月三日,将她葬在惠州西湖南畔栖禅寺的松林里,亲笔为她写下《墓志铭》,铭文也像四句禅谒:
浮屠是瞻,伽蓝是依。
如汝宿心,唯佛是归。
朝云的死也带着些佛教神秘色彩。朝云葬后第三天,惠州突起暴风骤雨。次日早晨,东坡带着小儿子苏过,前来探墓,发现墓的东南侧有五个巨人脚印,于是再设道场,为之祭奠,并因此写下《惠州荐朝云疏》,其中说道:
“轼以罪责,迁于炎荒。有侍妾朝云,一生辛勤,万里随从。遭时之疫,遘病而亡。念其忍死之言,欲托栖禅之下。故营幽室,以掩微躯。方负浼渎精蓝之愆,又虞惊触神祇之罪。而既葬三日,风雨之余,灵迹五显,道路皆见。是知佛慈之广大,不择众生之细微。敢荐丹诚,躬修法会。伏愿山中一草一木,皆被佛光;今夜少香少花,遍周法界。湖山安吉,坟墓永坚……”
在朝云逝去的日子里,苏轼不胜哀伤,除写了《朝云墓志铭》、《惠州荐朝云疏》,还写了《西江月·梅花》、《雨中花慢》和《题栖禅院》等许多诗、词、文章来悼念这位红颜知己。其中,著名的《西江月·梅花》一词,更是着力写出了朝云的精神风貌和高尚情操:
玉骨那愁瘴雾?冰肌自有仙风。海仙时遣探芳丛,倒挂绿毛幺凤。
素面反嫌粉涴,洗妆不褪唇红。高情已逐晓云空,不与梨花同梦。
苏东坡还在墓上筑六如亭以纪念她,并亲手写下楹联:
不合时宜,惟有朝云能识我;
独弹古调,每逢暮雨倍思卿。
亭联不仅透射出苏东坡对一生坎坷际遇的感叹,更饱含着他对一位红颜知己的无限深情。我1974年去西湖的时候,载有这些诗词的楹联、匾额、墓碑都尽数被毁,留下来的仅仅是记忆中的诗词。
2010年,我再去惠州,旧地重游,上面提到的那些地方,都有很大的改变。合江楼已经建成了,合江楼在历史上几经兴废,此次重建,选址桥东,在东新桥桥头,东江、西枝江交汇处,离原址不远,楼相当巍峨,高48 米,清代官式风格,灰瓦白墙,铁红色柱子,彩画斗拱梁枋,整体建筑逐步向上收窄。顶部采用重檐攒尖顶,造型俊秀,二层以上每层均有挑台环绕。主体建筑八层加基座共九层,占地面积1058 平方米,建筑面积3200 平方米。
1991年12月,惠州市政府就决定将下、上米街改造为滨江西路,现在去看,就只见车水马龙的滨江西路了。
西湖也得到整治,分成几个风景区。其中丰湖景区突出了堤桥纵横,北有苏堤、西新桥,中有陈公堤、明圣桥,南有圆通桥,黄塘半岛(花岛,旧时为丰湖书院)、泌园等;平湖景区最典型的自然景观是洲岛景观,其中,孤山是体现东坡文化的重点区域。元妙观是惠州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南湖景区旧时主要名迹有唐代的开元寺,宋代李氏山园、唐庚故居、清代今是园,均废败已久。目前主要景点只有飞鹅揽胜和南苑绿絮。不过惠州西湖周边尽是民宅、建筑,完全把湖包裹起来了,历史遗迹被淹没,大量陆域被挤占,游赏性较差。这些年来看杭州西湖的确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把环湖的违章建筑物尽数拆除,留出一个精彩的西湖,无论是西湖的整治、古迹的保护改造,成果都相当惊人,杭州才有今日的繁荣,惠州想追赶杭州,恐怕还要下好大的决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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