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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斯德哥尔摩飞德国法兰克福准备参加法兰克福书展

时间:2023-08-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结束了瑞典的工作之后,我一个人从斯德哥尔摩国际机场飞德国的法兰克福国际机场。天气很好,两个小时左右就看见鳞次栉比的法兰克福都会区,在秋日阳光下闪闪发光,飞机非常平稳地着陆了。我准备和中国青年出版社国际部经理和一批编辑见面,讨论我的几本书的出版问题,并与参加法兰克福书展的国家出版总署负责人会面,出席书展。

从斯德哥尔摩飞德国法兰克福准备参加法兰克福书展

秋天去欧洲,气温很快降低,因此经常会被寒潮劫持,颇为不便。我上一次去是夏天,完美无瑕,再上一次则是深秋,11月份,天天冻雨雪籽,湖面冰冻,行动不便。因此这一次欧洲之行,就提早了一个月,10月份就到了,争取一个月内把工作都做完。同行有好些人,大多数要先去米兰,因此我就随大队在2015年10月1日动身去了米兰,忙忙碌碌,事情做完后,再从意大利的里那多机场乘斯堪的纳维亚航空公司(SAS)飞机去北欧。当时的北欧已经很冷了,晚上出门要穿大衣,在丹麦的哥本哈根停留一下之后,坐北欧高铁去斯德哥尔摩,又住了两天。结束了瑞典的工作之后,我一个人从斯德哥尔摩国际机场飞德国法兰克福国际机场。天气很好,两个小时左右就看见鳞次栉比的法兰克福都会区,在秋日阳光下闪闪发光,飞机非常平稳地着陆了。

法兰克福机场是欧洲最大的机场之一,因为是申根条约区,出关没有什么手续,径直出门,看见克劳斯·海瑟(Klaus Hesse)站在机场到达口等我,他顶着一头白发,精神抖擞,敏捷机智,是德国重要的平面设计家。上半年我曾在学院接待过海瑟,他在清华大学美术学院上完一个课程后,到汕头大学长江艺术与设计学院办了一个设计的工作坊,参加的学生在短短几天之内都做出非常有水准的动画短片,他的方法、技巧让我叹服。其实早在1990年代我在写现代设计史的时候已经关注海瑟,他是当代德国设计的领军人物之一。海瑟设计过很多重要项目,其中我们最熟悉的是“奥迪汽车的品牌形象了。海瑟的名声在业内是很响亮的,接下来几周我在德国接触了好多设计圈子,常会提起他,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

这次来法兰克福,主要是和法兰克福近郊的奥芬巴赫设计学院(Hochschule für Gestaltung Offenbach)签订进一步的学术交流合约,并且出席这个学院举办的交互设计双年展——B3 展。奥芬巴赫设计学院成立于1832年,是德国历史最悠久的著名艺术与设计学院之一,下面设有三个系:视觉传达(平面设计)、产品设计和交互设计。海瑟是视觉传达系的负责人。在德国的高等学府中,全职教授极少,海瑟可以说是达到最高地位的一位了。

德国和艺术、设计沾边的学院有几种:一种叫做“Hochschule”,是偏重应用性的综合大学;第二种叫做“Fachhochschule”,是高等专科院校,相当于中国的高级技术学院;第三种是文理兼设、研究为主的“Universität”,泛指综合性大学;专门的艺术院校属第四种,叫做“Kunstacademia”,但是在德国非常少,并且这几个学院不发学士、硕士、博士文凭,仅仅给达到他们标准的学生颁发“艺术家”的头衔。在德国,艺术家是有政府各种补贴、医疗,甚至还有政府提供的工作室。现在德国教育界的趋向,就是很多Fachhochschule 努力朝Hochschule 靠拢,无论从学科建设、设备配套、教员聘用上,这一点原因很容易理解——地位高、预算多、国际交流平台好。这次我们去的三个学院都是Hochschule,应用型的综合大学,但是专业设置不尽相同,是德国教育自主性、独立性、多元化的结果。

我来以前海瑟就曾经说过要安排我去接触德国设计文化圈最高层,认识在圈内最有影响力的几个人。

法兰克福是设计重镇,重量级的设计师颇多,海瑟就在法兰克福的大学工作,而在这里的人脉非常深,他提起这件事我自然就听其安排。在机场见到他之后,他做了很细致的前期准备,安排了几个会议和活动。我准备和中国青年出版社国际部经理和一批编辑见面,讨论我的几本书的出版问题,并与参加法兰克福书展的国家出版总署负责人会面,出席书展。我的日程基本排得满满的。

我到达的第二天一早,克劳斯·海瑟教授就到我住的酒店接我,和我一起去了法兰克福的设计博物馆——应用艺术博物馆(Museum für Angewandte Kunst)。

这座博物馆在穿越法兰克福的美因河边,河水静静,天鹅悠悠,倒影着法兰克福摩天大楼天际线。穿越德国境内的三条河流都非常壮观和精美,东部的易北河、中部的美因河、西部的莱茵河,宽度相似,这三条河流都穿越整个德国,而法兰克福的美因河沿河一线全部是博物馆,有艺术博物馆、建筑博物馆、当代艺术博物馆、电影博物馆……估计几天都看不过来。这一条博物馆线上,应用艺术博物馆在最显著的位置上,那个博物馆叫做“应用艺术博物馆”,其中这个“应用艺术”是一个和设计历史密切相关的词,19世纪末,当时“设计”这个词还没有被广泛使用,因而但凡提及设计,都称之为“应用艺术”,英语中是“applied art”和德文的“Angewandte Kunst”完全一样。(www.xing528.com)

那一天海瑟和我从酒店步行去博物馆,法兰克福虽然是德国的金融中心和大型会展中心,高楼林立,熠熠发光,但是并不很大。我住在中央火车站附近的酒店,到市内所有重要的地方都很方便,可以坐轨道电车公共汽车,也可以走路。我和海瑟都是勤于走路的人,说说走走,一下子就到美因河边了。那天滨河路上有跳蚤市场,人头涌涌,一些摊档上有前苏联和原东德的邮票、勋章等物,很有趣味。我们穿越摊档,就见到博物馆那栋精彩的极简主义的建筑了。那是理查德·迈耶(Richard Meier)刚刚出道的作品,也是他最精彩的一个设计,纯粹而合理,并且用一个天桥和博物馆的19世纪新古典主义的旧楼联系起来。入秋时节,金黄色的落叶在脚下沙沙作响,博物馆的人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

艺术、设计都有自己顶尖的圈子,圈外人一般不容易接触到专业圈子,而那一天见到的几位,可都是德国设计圈子的顶尖代表了。设计博物馆的前后三任馆长都在,其中上一任馆长克劳斯·克莱帕(Klaus Klemp)博士是举足轻重的策展人和德国重要的设计史专家。他的年龄和我差不多,负责这个设计博物馆多年,对欧洲重要的设计展把握得当,并且能够策划很闪亮的设计展,比如前两年策划的韩国、朝鲜对比展就颇令人震撼。德国最重要的设计月刊《形式》(Form Magazine)的总编斯特芬·奥特(Stephen Ott),他是欧洲设计评论的掌门人之一,举足轻重。还有现任博物馆的策展人格利特·韦伯(Grit Webb)、第一任馆长波因哈特·布德克(Bernhard Buerdek)、德国最著名的摄影师马丁·李博谢尔( Martin Liebscher)和几位其他学院的教授。大家同行,我是多年从事设计史研究和教学的人,对德国现代设计很下功夫去认识和了解,因此当我和德国同行谈论现代设计收藏和展示的时候,我们之间的语境完全没有距离,并且我对许多问题的了解之广,认识之深,可能让他们有点吃惊。我二十多年来都在美国从事设计史的教学、做研究,整个研究条件、资料资源非常好,更能从国际视野去看问题,对问题的认识自然会更加深刻了。

那一天的访问中,我们触及几个重要的议题,第一是他们的馆藏方式,因为我看整个博物馆的展示方式没有按照时序安排,有点好奇,问克莱帕思考的主线,他说基本是按照战后以乌尔姆设计学院、布劳恩公司延续的现代设计为主线来安排,我立即提起关键人物迪特·兰姆斯(Dieter Rams),一下子就打开了他们的话匣子。我们谈到了一系列关键人物,包括布劳恩设计的汉斯·古格罗特(Hans Gugelot)、托马斯·马尔多纳多(Thomas Maldonado),也谈到受这一线设计影响的其他国际人物,例如日本无印良品的创始人和最重要的设计师深泽直人,就是直接受乌尔姆-布劳恩、兰姆斯的影响而成长起来的。他的作品也有相当数量的收藏。

作为艺术博物馆的展出方式,基本是按照年代次序来编排的,大型艺术博物馆,比如大英博物馆、卢浮宫大都会博物馆首先是按照不同的文明分开部分,然后再按照年代分别排列,这个手法叫做“年鉴式”(chronological),设计博物馆的藏品一般都没有综合艺术博物馆那么多,因此一般按照比较粗略的排放方法,不过依照年鉴框架的还是主要方式。法兰克福的应用艺术博物馆则不然,他们重点的收藏是战后德国的现代设计,特别是产品设计与平面设计,而战前的收藏则比较零碎,难以成为序列,因此他们采用无序展示的方式,仅仅突出工艺,是我少见到的做法,颇有启发性。应用艺术博物馆在这个部分的展品中有少数中国产品,每件都是珍品,估计是八国联军侵华时期德军带回的,之所以这样说,是我看见两件巨大的明清茶壶,壶口上有一个长方标签格,上面直书“大明万历年制”,细细看了半天,无疑是官窑的皇室用品,我跟格利特·韦伯和克莱帕说:“如果把这件作品送去拍,拍卖的收获恐怕可以再建一座他们这么大的博物馆。”之所以这样说,是很多西方的私人博物馆,包括保罗·盖蒂(Paul Getty)也用这种方法筹集资金,扩大自己收藏的面和精度。克莱帕笑笑跟我说:“他们博物馆没有这一条,收藏的就永远保存,不许可交换。”

有些小型博物馆,没有自己的永久展示,往往要频繁地轮换展览;而大多数设计博物馆都会有自己重点的突出特性。法兰克福的“应用艺术博物馆”,突出的就是战后德国现代设计。吃午餐的时候,我特别提到1984年在香港理工大学讲学期间,曾见过德国哥特学院(Guther Insitute)驻香港主任斯泰德(Herbert Staedtler),商议于1988年在广州成功举办了德国设计150年展,他说那个展览是德国设计史上重要的展览,也是第一次把联邦德国(西德)的设计完整、系统地介绍出去。随同展览的一本同名册子,也是德国设计史最重要的文献之一。我提到的这件事勾起他们很多的回忆,我问书里面兰姆斯的设计原稿、模型现在是不是在乌尔姆公司,他笑着对我说:“在我们这里。”他让我跟着他们走下楼,到地下室,一串钥匙打开了博物馆的库房,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德国现代艺术收藏的宝库

绝大部分博物馆不太收藏设计过程的步骤和模型,收集的仅仅是最后的作品,而我在这个地库里的博物馆储藏室,看到的是战后德国产品经典设计作品的过程,令人叹服,也令人震撼!他打开一个比较大的藏品盒子,拿出来的正是1984年斯泰德给我看的那本小书封面上介绍的、兰姆斯设计的那把布劳恩经典剃须刀,包括设计过程的全部原件:木头做的模型、石膏模型、内部的结构和成品,还有众多围绕这个项目所做的探索设计。他让我拿在手上细细地看,感叹万千。1980年代我在写《世界现代设计史》的时候也用了这个项目的设计过程照片,全部出自那本册子,此刻我手里拿着的正是照片的原件,而这些作品可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现代设计里程碑的杰作!我一方面是感激他们安排我看收藏品,其次是开始设想中国设计展览应该如何组织。海瑟教授很高兴,因为很多收藏品他也是第一次看。他在离开储藏间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你明年会非常非常忙的!”我相信他的这个说法。

2015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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