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加索作为二十世纪最具有创造性和影响力的艺术家,他超前的作品形式语言、表现手法、审美观念都对世界的艺术发展带来了深远的影响。他以丰富的、不断变革的艺术实践,开创了综合材料运用于油画中的先河,毕加索的艺术风格和艺术成就对现当代综合材料运用于油画的发展带来了深刻的变革与启示。在国外的综合材料运用于油画领域,有很多代表性人物都受到毕加索创作方式的启发。他们都在作品中加入了综合材料的元素,其中以塔皮埃斯和杜尚对国内艺术影响最为深远。
尽管毕加索与杜尚两人走过的艺术道路不同,但对于艺术的探索精神和创新勇气是相同的,杜尚的艺术是以颠覆传统、打破秩序而著称。他打破传统的艺术理念将一切都变为可能,这一理念不但影响了塔皮埃斯,而且对国内的当代油画创作者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杜尚的作品《大玻璃》以综合材料的表现手法、独特的形式语言颠覆了传统艺术,这在当代的艺术领域革新了人们对于艺术品的审美趋向。
在二十世纪中后期,基弗以其深邃的思想文化内涵、独特的画面形式语言、开拓性的表现手法在当代艺术领域中独树一帜。作为德国当代伟大的综合材料绘画艺术家,他大部分的作品都是以综合材料运用于油画为表现形式,并且极具视觉震撼力。虽然综合材料运用于油画的表现手法几乎贯穿了基弗所有的创作中,但是基弗并不是纯粹为了增加画面的装饰性语言或者为了凸显材料的美感,如在他的作品《两江之地》中加入了多种综合材料,乳液、丙烯酸、铅、电解盐、锌板冷凝器等,材料之间衔接的很自然。通过材料之间的衔接表达对德国战后处境深刻反思的主题。无论是何种绘画颜料的画面形式语言、表现手法,其最终目的都是传达作者的情感,在基弗的作品中,综合材料运用于油画的表现手法、画面的形式语言和其传达的对于战后思考的凝重主题情感有机地结合起来,使画面主题鲜明、独具风格。
通过基弗的作品《信念,希望,爱》和《酸钙脱硫剂》可以发现,基弗对于历史的铭记是深刻的。在这幅作品中,基弗通过综合和材料与油画相结合,形成了凝重而严肃的画面形式语言。人字形的金属零件附着在画面之上给人以律动感,粗糙的肌理营造出画面凝重的氛围,在《信念,希望,爱》基弗将历史比喻成大海中前航行的巨轮,战争所带来的伤痛正如海上的巨浪翻滚,而历史这艘巨轮只能在这伤痛中不断地前进。正如美术史论家常宁生所说:“基弗是德拉克洛娃以来第一位重要的历史画家,大部分画家是历史的遗忘者,而基弗是历史的记忆者。”基弗无疑是一个伟大而深沉的记忆者,在他的很多作品中,都加入了明确的地平线与消失点,综合材料结合油画的表现手法形成了壮阔而凄凉的画面语言。
基弗的一生中创作了很多综合材料运用于油画中的作品,但也有小部分是传统油画作品。通过运用定量分析法比对基弗的油画作品与综合材料作品,在同一时期、同一题材所形成的画面形式语言、表现手法的不同,能够认识综合材料运用于基弗油画中所带来的现实意义,以及在其艺术生涯中画面形式语言的改变。如通过比对基弗的两幅油画作品《齐格弗里德》和《秋天的伦琴》可以明显看出基弗在1975—1978三年间的两幅不同表现手法的画作,其所带来的对于观者的震撼程度是截然不同的,虽然两者的画面构图形式、色调、主题基本一致,画面的地平线与消失点几乎处在画面的同一个位置,但是运用了综合材料的作品《秋天的伦琴》所传达的作者主观情感要比《齐格弗里德》更浓重,并且在画面形式语言上所营造出的氛围更加磅礴。
通过对比,可以得出结论的是,基弗想表达相同的主题时,在使用不同的表现手法的情况下,综合材料介入油画的表现技法别有一番风味,更能表现出基弗的情感寄托,他给予观众的情感传达也更为直接,所以综合材料的表现手法在某种程度上更具有新意。(www.xing528.com)
基弗在综合材料运用于油画的创作过程中,开拓了多种的媒介与材料,如在他的作品《无标题》中使用干枯的棕榈叶与塑性媒介形成了独特的画面形式语言,作品《诺恩斯》则是利用纤维绳粘贴于油画画面之上,形成了独特的视觉效果。塔皮埃斯的作品与基弗的作品有着相同的表现手法,同样是综合材料运用于油画之中,但却有着不同的画面形式语言。基弗的作品壮阔而恢宏,综合材料的质感与肌理形成了独具风格、凝重的画面语言,而塔皮埃斯不同于基弗的是,在作品的构图上,几乎没有地平线和消失点。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塔皮埃斯在形式语言上切断了与传统画派作品的联系,匠心独具地放弃了被动的传统油画技法,大胆地将综合材料运用于强调平面的独特构图中。
平面性艺术元素的运用是塔皮埃斯作品的标志,尤其是反复出现的窗、桌与床的视觉表达。这些家常之物具有普通又谦卑的特质,并且作品的颜色一般都很简练,以冷色调或者暖色调为主,如赭石,棕灰,冷灰等,在作品中最大限度隐藏笔触的痕迹,从而形成神秘的情感。另外,可以看到在塔皮埃斯的作品《讲课》中,他使用综合材料肌理塑造局部的体态,这无疑拓宽了造型艺术的表现力,同时也打破了传统油画中以色彩为主的表现手段。
追根溯源,塔皮埃斯之所以能用简单的形式语言驾驭像《没有门或窗户》和《伟大的绘画》这类的主题创作,是因为他饱经风雨的童年遭遇,西班牙的内战几乎贯穿了他整个童年时期。因为战乱,塔皮埃斯被家人长期的安置在地铁车厢里,在那里有临时的床铺,只能在墙面上偷偷做记号、阅读托尔斯泰的诗歌等等。正是这种沉重的童年遭遇,使得塔皮埃斯逐渐地形成了自己的性格与思维方式,这些都体现在他的画面形式语言和综合材料运用于油画的直观的表现手法中。
劳森伯格用颜料倒在一张床上,并把被子和枕头装到画框中。这件名为《床》的作品,仿佛可以被称之为装置,似乎也可以被冠以画作之名。对此,劳森伯格的解答是“绘画是艺术也是生活,两者都不是做出来的东西,我做的正好处在两者之间。”
这虽然是一次综合材料的大胆尝试,也是明显区别于传统绘画的创作。但是,他的很多艺术品并不具有深度,绘画语言的表现能力有限,不能像基弗与塔皮埃斯那样引起观者的强烈共鸣。究其根本,虽然综合材料的媒介选取有很大的随意性,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材料拿来作为综合材料创作都是成功的。劳森伯格的很多作品,一是缺少文化的底蕴,二是缺失了他对所选择的综合材料的先天情感与理解,而过于彰显综合材料只能造成绘画作品的浅薄,最终也只是表面文章,无法体现出综合材料哲学内涵的真正意义——体现艺术家的个人思想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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