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禄演的丑公子角色,包括公子、相公、大爷、少爷、书生之流的人物,是他演丑艺中的重要内容,也是他中年以前广为演出、并和他傍演的各家共创艺术流派的表演艺术。
他在科,曾演《顶花砖》的常天保、《下河南》的胡伦、《双背凳》的不掌舵、尤二和与小翠花配演《胭脂》的公子宿介等戏。出科后傍杨小楼演《野猪林》的高衙内、傍李少春演《战太平》的华安、傍小翠花演《胭脂》的宿介等戏。最有代表性的是他傍荀慧生,由荀和他共创的“荀派”剧目。如《玉堂春》的前沈燕林、后崇公道,《杜十娘》的孙富,《荀灌娘》的荀常,《红楼二尤》的薛蟠,《诓妻嫁妹》的韩臣等戏。后又以这些角色辅李玉茹、吴素秋、白玉薇等荀门坤伶演出。
他表演的丑公子的特点是:擅用京白,个别的富商沈燕林则运用太原晋白。使用便步脚步而力使角色的举止言谈,都近于生活,洒脱自然,不拿、不绷、不僵,不是用外表的丑态与洋相或是怪声怪气,来取悦观众。也不是用一种程式化的表演方法去演不同的丑公子。他总是根据不同的人物性格,去自然地合情地表现他们心灵之中的愚昧和丑恶,从而展示丑角人物的舞台效果。象他演《顶花砖》中的常天保,便刻画了一个自以为“才华出众”、“文章锦绣”的丑公子,若去应试一定“脱去蓝衫换紫袍”;但当他妻一考他,他竟回答读过“三字景”、“百家醒”,甚至读过“中用不中用”、“春秋左转、右转、向后转”。从外貌上看,未露丑、洋、怪三气,但是一副无知愚昧又“不知天命”而不自量的丑像,自然、无遗地表演出来了。这样的表演,观众就可以理解:怪不得大奶奶欲阻止其夫的“晕头”胡来,而施以“体罚”,以至罚他丈夫顶砖了呢。
他又用浪漫主义的演法与荀慧生的编剧陈墨香、陈水钟先生等研创了冷隽的哏趣艺术,给观众以幽默愉快的享受。如二十年代,他傍荀慧生的全部《玉堂春》,他取代了王长林所扮演的崇公道,前边还如与王长林同班时一样,照常扮演了山西沈燕林,前者刻画一个山西举止、言谈的富商,而后者扮演一位北京举止、言谈的善良风趣的年迈公差,并创始了这出戏“一赶三角”的演法。他别出心裁的创造一句崇公道的上场对儿,不是今天流传的“你说你公道,我说我公道”,而是“老西儿丧啦命,我死而又复生。”他的“摇身一变”,招得观众喜笑不已。三十年代荀慧生创演《红娘》,曾红极一时。富禄则以人们对《红娘》故事之熟悉,巧妙地将其中“草鸡大王”孙飞虎的丑恶形象,运用到另一出以前新编的《杜十娘》中孙富的头上来,形成了人们意想不到的妙趣。在孙富的自报家门之中,他竟毫无丑态地侃侃而谈:“我孙富,我爷爷孙飞虎,……我早晚非把杜十娘弄到手不可……”,这本已点明了孙富的打算,人们听了付以会心一笑,但万没想到,底下他又找补了一句:“我也给我爷爷,出出这口怨气!”人们起初不知所以然,但一回味——”出什么气”?和《红娘》的孙飞虎一联系,不禁捧腹大笑。这种冷隽而能回味的哏趣,则出于他的丑剧天才。(www.xing528.com)
他勇于突破京剧传统中“玩笑戏”的表演手法,又以另一种别开生面的夸张手法,创演于《红楼二尤》的薛蟠表演上。在去往赖府贺寿的途中,薛蟠遇贾琏等人,他竟以戏中人物的身份,向观众大加介绍了这叔侄三人的身世梗概及与剧中其他人物的关系。贾珍也让他自我介绍:“我叫呆霸王薛蟠,他们三人前去看戏,我也去看戏”,话已说完,又冲打鼓的说:“打起锣鼓,咱们唱起来”,然后起锣鼓而唱下。这种于戏内、戏外结合的丑角表演方法,亦自富禄首创。
富禄这些丑公子的艺术形象,成为开创“荀派”艺术以来丑角表演艺术的典范。至今这些丑角的艺术形象,仍活跃于全国的京剧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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