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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文史资料选辑第36辑:入富连成,名师栽培

时间:2023-08-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马富禄入富连成,又重新加强了武功学习,由郝喜伦、刘喜益、宋启山、贾顺成四位教习教练。当时以茹富蕙为第一丑角,其次而排是傅富明、高富远、高连峰、高富全、高连山等人,这是“连”、“富”字的艺徒合演时期。这出戏当时由小翠花或小荷花(于连仙)、董富森、傅富明上演,成了一出“时髦”好戏,甚受观众欢迎。

天津文史资料选辑第36辑:入富连成,名师栽培

马富禄入富连成,又重新加强了武功学习,由郝喜伦、刘喜益、宋启山、贾顺成四位教习教练。

每天早晨六点半或晚饭五点半后,先练压腿,耗腿、踢四门腿(正腿、旁腿、十字腿、月亮门儿腿),再练拿顶、下腰,再下开始翻虎跳、前桥、后桥、单提、旋子、空顶、单小翻、出场小翻、成排小翻、虎跳前蹦、小翻蹑子、台漫、案头、飞脚过桌子、台提、云里翻。练到这儿,上午的功结束了。就集体漱洗,搭台桌,准备吃饭了。

毯子功练完后或晚饭后,练武功基本功,练飞脚、旋子、躜子、走圆场、踢圆场(旦角还要练耗蹻、跑蹻)、走脚步,然后开始学戏或排戏。

中午一般是上广和楼演出,没事的或早上不学戏、不排戏时,就练把子基本功,练小五套、灯笼泡、二龙头、甩枪、十六枪、猴摘帽、双拍腿、大六击、单刀枪、大锁喉、双刀枪等。

一年后又由宋启山先生加练“小跟头”之类的武功,练扑虎、叠筋、地崩子、入洞、压枣、脑踺子、倒三角、旋扑虎、肘丝扑虎、虎跳扑虎、踅窝一盆花等技巧。

富禄练得很出色,比在鸣盛和时又大有进益。

这时富禄台上作了一些老旦“零碎”活,同时与萧长华先生学习老旦(富社当时没有专职教老旦的教习,均由别行兼教),也和李喜泉、陈喜光先生学过,富禄得以继续深造老旦艺术。不久即与丑角高富远排演《钓金龟》,再以后与马连良排演《清风亭》等戏,至一九一六年与方连元演《樊江关》的柳迎春,与马连良演《焚绵山》的介母和《清风亭》的贺氏,每次演出,都受到台下观众的欢迎,彩声不绝。

富禄天性好学。萧先生教戏时有几条纪律:“学时不准东张西望”,“要垂手立听”,“先生唱念时要徒弟身、口、心里相随”,“教别人的戏,你也得小声叨念着,别人的戏,你也得会”……。富禄当然件件做到,但他还不满足,于是在压腿、耗山膀、耗顶之际,还听看了师兄弟们其他各行的技艺,诸如各行的唱念身段,尤其对丑角艺术,感到极大的兴致,他认为这行自由潇洒、逍遥自在,又饶有风趣,是能使人发笑、幽默的一种“惊人”的行当。这时“富”字辈艺徒中,已出现了好几位有名的丑角了,如茹富蕙的“京白”、“方巾”丑活最为出色,还有傅富明以演丑公子的喜剧表情著称(得绰号“笑面观”),另一位从一入科就登台受欢迎的高富全(绰名“七岁丑”),以及以头、二路活见长的高富远,武丑奎富光,加上上科的高连峰、高连山。由于萧长华与郭春山二名师精心造就丑角艺术的结果,这里丑角演员可谓“得天独厚”,比起外班,称得起是一支雄厚坚强的队伍了。

富社艺徒丑角大小活头的分派,是看谁来什么角色合适,便让谁来扮演,大小活的界限并不太严,但又以演出成绩来派活。当时以茹富蕙为第一丑角,其次而排是傅富明、高富远、高连峰、高富全、高连山等人,这是“连”、“富”字的艺徒合演时期。

富禄这时眼见许多师兄弟们的“红火”,就暗下雄心,自己偷学了不少丑角技艺。富连成又有个规定,艺徒排戏、对戏,在未到上场的时候,可以在板凳上自由小憩,这时更是富禄得以向院内、东西厢房或上房,合法地“东张西望”的机会了,从而得以饱览、饱听马连昆、苏连汉、王连奎、陈富瑞等净行师兄的吊嗓和走身段;又得观看茹富蕙、傅富明、高富远和小生董富森等与于连泉排《鸿鸾禧》、《小上坟》、《小放牛》、《打皂王》等戏的表演。富禄于完成个人学练演出之后,躺在大通炕上,虽是人挨人的“打通腿”的躺着,可还不忘复习白天所看见人家的唱念表演。戏曲艺术,贵在潜移默化,富禄的敏而好学,蕴育了他渊博的艺术才能。

富禄在这里,生活和学习上,比在鸣盛和开阔得多了,大有学堂规模。上园子要穿“团体服”,冬天穿长袍、马褂、瓜皮小帽,夏天穿竹布大褂。上园子时穿,回来自己抖落干净,放入槅橱。半月可去珠市口恒庆澡堂洗一次澡。要规规矩矩,不准有一点违反班规的行为。班规很严,诸如“不用心学演”、“没礼貌”、“演坏演错”、“违反后台规章”以至生活上“抽烟”、“逗哏”之类的现象,都是班规所不允许的,要受到训斥直到体罚;但学演成绩好的,也有奖励,可以得到“小戏份”,顶多是七个小铜子儿,可以自己支配花用,象买点小吃或托人带点玩物。过年有年假,可以回家一周的时间。每天在练功、学、演方面非常紧张,声、形几无一时可以停息,只有六、七个小时睡眠时间,其余都要用在戏上。业余时间艺徒还要聆听萧、郭等老先生讲讲“处世为人”之道以及民俗风情、经典、历史、演义小说等方面的知识,只是没有识字读书的课业。(www.xing528.com)

一九一五年,向以迎合时代与观众心理要求著称的萧长华先生,在袁世凯窃据中华民国总统宝座之后,举国反对,实行“讨袁”、“护国”之际,他通过一出小玩笑戏《鸿鸾禧》中的丑角金松,改念了许多嘲讽、影射大总统的语言,巧妙地讽刺了袁世凯,也无非是一群花子的“丐首”。萧先生以丑角的语言说出了人民的心声。这出戏当时由小翠花或小荷花(于连仙)、董富森、傅富明上演,成了一出“时髦”好戏,甚受观众欢迎。一日白天,广和于倒数第三演出此剧。前出戏是武戏《金钱豹》。忽传傅富明患了“转肠痧”,肚子疼得直冒汗,于连泉、董富森都已候场,转眼就要上了,观众都是为这出戏来的,绝不能把这出戏给“抹”了,可把后台总管事的萧先生急坏了。萧先生正着急地说“要不然……”,这时富禄跑到先生面前说:

“萧先生,您甭着急,这出戏我私下里背下来了,您叫我替富明师弟好啦!”

“你有谱么?”

“我给您背背。”

富禄念、唱了几句,把大家都招笑了。

“我给你勾上。”

于是萧先生给富禄勾了脸,穿上四块瓦褂子,戴上缨帽,黪八字。这时台上莫稽正唱到“一刹时腹内饥”晕倒在地,只听富禄以清脆、高昂、响堂的一声长“啊哈”,一直喊出台帘上场,一个晚清官人扮象的丑角,神气十足、自在逍遥而醉意盎然地步上了舞台,台下全瞧着格外“有哏”,“有戏”,小锣打过,高歌一曲:“在大街吃不尽残茶剩酒呀”,富禄在“残茶剩”的“剩”字使了一个“擞儿”腔,又在“酒”字使了一个拖长的长腔,然后落在了“呀嗽”之上,台底下被他的新腔和那清脆、响堂的嗓子折服了,顿时掌声四起。当金松与二杆儿互相推让时,富禄假绷着脸、认真地念道:“我看贤弟精明干练,品德兼优,就推荐贤弟以为临时总团头,嗣我同仁全体认可,再为就职”,台底下一听,这哪儿是叫二杆暂作丐首,这不是让他当总统吗?再一看高富远演的二杆也是很郑重地说:“小弟倒有任劳任怨之心,怎耐山野乞丐不堪此职,况才疏学浅,不敢担此重任,请兄另访他贤。”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真好似两位民国政客,特别是富禄的“神气”和“派头”,加上他那韵味纯净的京白,台下又报以热烈的掌声。

后台也轰动了,尤其是萧先生、郭先生、叶师父惊奇地发现了这位既能表演又有嗓子的丑才。从此,富禄由萧、郭二先生重新培养了丑角艺术,由萧先生授以丑角大活、大戏,郭先生授以“昆戏”、“三小”、“玩笑戏”,由这二位丑角名师又不分大小,合计着精心施教了这位“后来居上”的新秀。富禄顿改昔日不显头角的局面,不到半年,他从茹富蕙、傅富明的“活头”中分担了部分头路丑角,如与马连良、苏连汉合演《法门寺》,他饰刘媒婆或贾桂;与于连泉、于连仙合演《铁弓缘》,他饰陈母,《探亲家》他饰胡氏,《马思远》他饰贾胡子或仵作,《双沙河》的魏小生,《打皂王》的田二,《小放牛》中的牧童;后来又与谭富英合演《铁莲花》中的张氏,《问樵》中的樵夫,《双官诰》中的张氏或刘氏。富禄逐渐能戏百余出,无不得到观众的好评和欢迎。

富禄在富连成共受业四年,又为母校“效力”三载,一共在科七年,在丑角艺术上为科班争得了荣誉。一九二一年,他辞别恩师出科,踏上了“艺术竞争”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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