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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魅力:文化研究关键词

时间:2023-08-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由此,许多较为公允的批评家更强调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的互补,如弗里丹在《第二阶段》里把所谓“贝塔思考和行动风格”描述为文化上的女性气质,这种风格强调“流动性、灵活性和人际关系的敏感性”;而所谓“阿尔法的思想和行动风格”被描述为文化上的男性气质,侧重于“以工具、技术的理性为基础的等级制的、独断专行的、严格而任务明确的领导行为”。但同时认为这种整合必须谨慎进行,要对所有的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作出彻底评估。

女性魅力:文化研究关键词

女性气质泛指女性共有或应有的心理特征、性格特质、行为举止、兴趣爱好、活动方式,如细心、敏感、时尚、柔顺、依赖等,它具有时代性又具有一定的延续性,既具有民族性又带有一定的人类性。但这不仅是生理性别(sex),更是社会性别(gender),是在社会文化中形成的属于女性社会群体的标志,与男性社会群体或男性气质(masculini-ty)正形成一种二元对立,造成了许多人对女性的偏见,如通常人们就认为心理的差别造成了男女各自的性别气质,一般情况下,男子是胆汁质的,其表现是反应强烈、意志坚强、感情洋溢、勇敢果断。而妇女则天生多血质,其特点是灵活好动、感情充沛、情绪多变。

但是实际上社会性别是在一种占统治地位的社会环境中长期形成的结果,对此许多批评家早有发现,如弗洛伊德在《性学三论》(1905)中提出“只有把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当作主动和被动来理解时,精神分析理论中的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才可以利用”。进而弗洛伊德认为任何人都没有纯粹的男性气质或女性气质,相反,每个个体都是他或她自己的性别特征和异性的生理特征的混合体,是主动和被动的统一体,因而任何人都具有双性气质。

精神分析女性主义者指出:社会性别的不平等植根于一系列早期的童年经验,使得男人把他们自己看作有男人的气质,女人把她们自己看作有女人的气质;同时也造成父权制社会的看法,即认为男性气质在某种程度上优于女性气质。她们建议创造一个更倾向于雌雄同体的社会,使每个充分发展的人都融合正面的女性气质和正面的男性气质。根据心理学家桑德拉·贝姆(Sandra Bem)的分析,单一的雌雄同体的人拥有充分完整的传统女性气质——有爱心、同情、温柔、敏感、善于交际、合作,同时又有充分完整的传统男性气质——进取心、指挥才能、创造性、竞争性。

由此,许多较为公允的批评家更强调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的互补,如弗里丹在《第二阶段》里把所谓“贝塔思考和行动风格”(beta styles of thinking and acting)描述为文化上的女性气质,这种风格强调“流动性、灵活性和人际关系的敏感性”;而所谓“阿尔法的思想和行动风格”(alpha styles of thinking and acting)被描述为文化上的男性气质,侧重于“以工具、技术的理性为基础的等级制的、独断专行的、严格而任务明确的领导行为”。在《女性的奥秘》一书中弗里丹建议女人像男人一样,而在《第二阶段》中则要求女人成为女人。她也鼓励男人和女人朝着雌雄同体的未来而努力,使得所有人都在他们的精神和行为里融合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的性格特点。在《生命之泉喷涌》中弗里丹极力主张上了年纪的阿尔法男人发展他们被动的、抚育的或者沉思默想的女性气质,而上了年纪的贝塔女人去发展她们勇敢的、有决断的、指挥调度的或者是冒险的男性气质。

利特在《性政治》一书中指出父权制的意识形态夸大了男女之间生物学的差异,明确规定了男人永远担任统治的或男性气质的角色,而女人永远担任从属的或女性气质的角色。米利特渴望一种文化整合,能够把分离的男性气质的亚文化和女性气质的亚文化结合为一体。但同时认为这种整合必须谨慎进行,要对所有的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作出彻底评估。

舒拉米斯·费尔斯通(Shulamith Firestone)在《性的辩证法》(Dialectic of Sex)中坚持认为只有当不再维持男性的和女性的、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的严格划分的时候,文化才可能在科学艺术的鸿沟上架起桥梁。在这种文化里相互抵消,一物和另一相反事物的爆发,以女性气质的男人为终结。(www.xing528.com)

玛丽·戴利在《超越父神》中否认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的说法,认为这都是父权制蒙蔽人心的产物。戴利强调要小心地把诸如爱、同情、分享和关怀慈育这些正面的女性气质与那种病态地过分表现受虐女性的“美德”区分开来,只有这样,真正的雌雄同体的人才能开始建构。她在《妇科/生态学》中作出结论性判断说:妇女应拒绝那些“好”的女性气质,也应抛弃那些“坏”的女性气质,因为这些都是男人制造的概念模式。只有摆脱男人建造的女性气质,妇女才会显示出她们原初的、父权制之前的女性力量和美。

如果说上述批评家都是反本质主义者,那么还有一类本质论者,他们认为有男女气质的存在,但是,他们只是从这个角度来解释妇女受压迫的深层原因,如他们认为,女性的气质是造成她在社会上无法和男性一样自由发展的枷锁,因此,解放意味着挣脱这些特质,以便和男人一样在社会里充分发展,这个观点的主要代表人物是西蒙娜·德·波伏娃。再如,另外的本质论批评家认为,妇女受压迫是由于妇女的特质被一个赞扬暴力和个人主义的男性文化所贬抑,因此,解放的出路在于发扬较优异的女性特质。由此,上述批评家将男女气质的差异直接联系到现实世界,而做出种种两性特质消长的社会理论,强调只有两性平等、生态平衡,世界和平才可望达成。

与以上较为公允的批评家相比,激进文化派的女性主义者则有走向新的极端的倾向,她们主张妇女应坚持她们的女性气质,男人应抛弃他们的男性气质中那些极端的形式。女人应努力更像女人,应强调文化上与妇女相联系的价值和美德,比如:相互依靠、群体联系、分享、感情、身体、信任、没有等级制、自然、内向、上进、欢欣、和平和生命,而不要去强调文化上与男人相联系的价值和美德,比如:独立、自主、理性、意志、谨慎、等级、统治、超越、生产、苦修、战争和死亡。

另外,还有一种将女性与受压迫人民类比,以张扬反抗、取得解放为目标的理论。如马尔库塞认为女性的品质是容纳性、敏感、反对暴力、温和,这些特性不仅都是占据主导地位的男性品质的对立物,更是统治和剥削的对立面。在心理的底层,它们从属于爱神的领地,它们表达的是生命的本能力量,是对死亡本能和毁灭源的反抗。因此必须呼吁一场解放运动,“以颠覆既定的等级需求,颠覆既定的价值观和社会规范,为女性价值观占主导地位的社会的到来作好准备”。因此妇女解放运动应当也是人类的解放运动。由此,马尔库塞把女性气质同生命或自由的本能联系起来,这些女性气质对主导着父权制或剥削制的社会权力具有颠覆性。马尔库塞把弗洛伊德所说的对文明具有颠覆作用的女性气质不仅变成了一种美德,更变成了一种革命的拯救力量。

(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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