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建立之初,李继迁多次侵犯镇戎军及附近地区。但是,这一地区仍未被西夏占领。西夏建国之后,秦凤路沿边遭到西夏多次侵犯。庆历初年,西夏对宋发动好水川(今宁夏隆德县北),定川砦(今宁夏固原西北)等战役,势力深入到渭州(今甘肃平凉)。但西夏并未占领此地,而是迅速北撤。那么,此时宋夏的边界维持在哪里?有关镇戎军以北的边界,笔者赞同杨蕤的观点,认为镇戎军附近的战国秦长城可能是西夏初期的宋夏交界地带[51]。
其原因有三:第一,据《武经总要前集》载:“咸平初,诏曹玮修筑建军,自陇山而东,缘古长城开峻壕堑。”[52]可见,西夏建国之前,宋朝为抵御西夏来侵,在陇山以东沿古长城修长壕。修筑长壕是古代国家对付敌人进犯边界的一种手段,实际上是边界双方的分界线。因此,可以说镇戎军北部的长壕地区就是宋夏的边界。第二,宋朝在镇戎军附近修的长壕常受到西夏人的骚扰,但每次宋军“至边壕则贼已去矣”[53]。这说明边壕地区应该是宋夏战争的前沿地带。第三,史载,庆历三年镇戎军境内“东路缘有天圣(今宁夏固原北)、乾兴(今宁夏固原东北)、东山(今宁夏彭阳古城)、彭阳城(今宁夏彭阳县)四寨”[54],渭州境内有“笼竿(今宁夏隆德)、羊牧隆城(今宁夏隆德县西北)、靖边 (今甘肃静宁)”[55]等寨;然而,这些寨均属于“极边之地”[56]。因此,可以说镇戎军的天圣、乾兴、三川三寨以及渭州的羊牧隆城、靖边两寨均是最前沿的堡寨。
基于上述原因,镇戎军附近的长壕应指宋夏的边界。长壕的具体走向则是沿着古长城,而镇戎军北部只有战国的秦长城,因此我们可以确定史料中的古长城应该是战国的秦长城。今镇戎军附近的战国秦长城,是由甘肃的静宁县出发绕六盘山北缘至宁夏固原直至甘肃环县。[57]因此,我们才可断定镇戎军附近宋夏边界应该是宋朝沿战国秦长城修筑的长壕。(www.xing528.com)
西夏建国初期,在秦凤路地区,宋夏北方的防御线是镇戎军北部的长壕,而最西部则是古渭州(即通远军,今甘肃省陇西县)。古渭州,原为吐蕃一支所居。北宋初年,因常受到夏人骚扰,献此地于北宋。《历代地理指掌图》中《太祖皇帝制造之图》《太宗皇帝同一之图》两幅图可以印证北宋西段就是古渭州[58]。据《续资治通鉴长编》载:“秦州、古渭州之西,吐蕃部族散居山野,不相君长,耕牧自足,未尝为边患。”[59]可见,秦州和古渭州以西均是吐蕃部族分布区域。《续资治通鉴长编》又载:“西狄既剖分为二,其右乃西戎之东偏,为夏贼之境,其左乃西戎之西偏,秦、泾、仪、渭之西北诸戎是也。”[60]可知,西夏建国后在秦凤路地区,以陇山、六盘山为界,以北为党项的活动范围,以西、以南则为吐蕃的活动范围,而北宋的势力范围却局限于陇山、六盘山以东地区。因此,可以说宋夏边界在六盘山北缘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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