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前后,中国高等教育界对大学到底应该培养通才还是专才,以及应该先通后专还是先专后通的问题进行了广泛的争论。
一种意见认为,“今日之大学必为造就专才之所,具备专识之后,然后以之为中心而向各方面发展接触,以取得各方之常识,进可以为通人,退仍不失为专才”[15]。大学四年,时间有限,学校应着重于专门知识技能的训练。高等学校本就是培养专门人才的场所,大专院校毕业生理应成为某一方面的专才。学生也可以在具备了专门学识之后,以专门学识为中心,向各方面发展,求各方面知识。教育部虽曾按《国民政府的抗战建国纲领》提出:“大学教育应为研究高深学术,培养能治学治事治人的创业之通才与专才之教育。”但是,在政策的具体运行过程中,战前国民政府曾推行“提倡理工”的方针,战时更是进一步提倡“实用科学”,限制文法科,更重专才于通才,更重实科于文理科。
另一种意见则恰恰相反,认为大学教育应该是通才教育,主要是给学生打基础,没有广博宽厚的基础,学生难以专得深。专业只是引入门,应该由博返约,在通的基础上再专,由通入专。这种安排虽然看似太杂太慢,但教育的目光必须远大。通识教育给了学生向专业发展的必备知识和能力,学生以后将受用无穷,对整个民族和国家的发展也是大有裨益的。例如,联大教授们认为:“大学应该顾到百年大计,不应该为一时偏倚的需要而变质。近年来,因为种种原因,大学生更只拥挤在工学院和经济系里。这是眼光短浅,只看在一时应用上。这是大学教育的不健全的现象。”[16]主张大学教育应该注重通才而不应该一味注重专家。(www.xing528.com)
当时教育部和一些较有影响的教育家们都比较倾向于第二种意见。1932年,国联教育考察团从欧洲传统高等教育价值观出发,批评中国大学中“各科之基本要素在教学计划上向无充分之地位,殊不知研究该科之学生,对于基本要素,必先能彻底精通,乃能对于次要方面之研究获得实益”[17]。
当时,一些学者也纷纷发表文章阐述自己的改革主张。如:《教育杂志》上分别刊有董任建的《大学课程还不应改造吗》(1930),吴泽霖的《中国大学教育的改革》,徐则敏的《中国大学教育的现状》(1931),孙晓楼的《大学教育应行改进的几点》,赵廷为的《课程改造》(1935),谢循初的《修改课程标准问题》和《美国芝加哥大学课程之改革》,鲁继会的《明日之课程》(1936)和《对教育部所拟大学史学系二三四年级课程科目表之意见》,孙晓楼的《当前改进我国高等教育之商榷》和《抗战建国中我国高等教育概况》(1937)。这些文章从教育的各个方面进行了探讨和论证,强调通识教育的重要性,提出要从通识教育的视野出发,对当时的大学课程进行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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