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十国,华夏土地上出现了第三次乱世局面,在喧闹了近百年的时间之后,由赵宋夺得中原最关键的地方。然而此时的局面,并非天下归一,在赵宋王朝周边有很多垂涎中原这块土地的恶狼,便是那十国。宋太祖赵匡胤在“杯酒释兵权”之后,将军权一手掌握,处理了“内忧”的问题,紧接着需要解决的必然是十国这个“外患”。这一点与唐处理隋末群雄并争局面非常相似。一个政权,若想安然无事,必然得将身边的祸患铲除。
南唐位于宋的东南,与其直接接壤,在赵氏得到中原的时候,南唐之主惧怕赵匡胤的铁军,因此立刻向宋朝奴颜屈膝,年年进贡,以求残喘。这是十国之中对赵宋王朝最没威胁的一国,但是赵匡胤却在处理完身边其他小国之后,毫不犹豫地发动了消灭南唐的战争。南唐国主李煜派使节去质问赵匡胤:“李煜以小事大,如子事父,未有过失,奈何见伐?”赵匡胤按剑而怒曰:“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卧榻情结”并不是从南唐这里才开始的,此心病早已令赵匡胤郁结多年,不能抒怀。而让他始终如鲠在喉的便是后晋之主石敬瑭割让给辽国的“燕云十六州”。从军事角度讲,“燕云十六州”面积虽然不大,却囊括了当时中国东北部与北部地区最重要的险关要塞与天然屏障。这一地区的丧失,使当地的长城及其要塞完全失去作用,致使华北大平原全部裸露在北方游牧民族的铁蹄之下。然而在“燕云十六州”和宋之间却有一个北汉政权,北汉一直为辽所支持,因此赵匡胤才迟迟不敢轻易发兵,唯恐宋与北汉相争,被辽渔翁得利。
早在多年前,他便到赵普家中与赵普商量如何将这喉咙里的“鱼鲠”拔去。赵普却认为,北汉恰好可以成为阻挡辽入侵宋的屏障,至少在几年之内能保大宋北部平安;而南方的国家大部分较弱,先统南再平北是最好的选择。
赵匡胤也认为这是一统江山的唯一选择,并且大宋国库有限,暂时没有足够的财力应付北汉和辽国的联军,拿南方小国开刀已成必然趋势。在赵匡胤当政期间,实行了很多经济政策,多半是为了累积财富用以统一国家,这为宋朝的经济发展奠定了深厚的基础。然而,宋太祖的“卧榻情结”并没有解开,因其英年早逝,统一河山成为未完的梦。
将南唐后主李煜的《破阵子》改一下来评价赵匡胤:十数年来家国,九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干戈怎消磨。一旦归为尘土,昨日梦奈若何。最是仓皇辞路日,冥府犹响离别歌,垂泪对巍峨。(www.xing528.com)
赵匡胤的一生足够辉煌,死时却显凄凉,但作为开国之君,他的离去虽带有遗憾,却够得上风骚了。
太祖之弟赵光义在前者突然离开人世之后,奉“遗诏”即位,是为宋太宗,兄长统一中土的未完心愿自然落在了他的身上。宋太宗在收归吴越、平定北汉之后,心中得意,想趁着灭北汉余威一举收复燕云十六州,给自己的军事生涯添上最完美的一笔。然而他的两次大规模出兵,都遭到惨败。可是太宗似乎不长记性,又出兵攻打十六州,结果在“高粱河之战”惨败,一路仓皇逃回宋国。太宗在战后曾感叹:“一箭未施戎马遁,六军空恨阵云高。”想要打下幽州,怕是难以实现了。
这三次战败令宋军元气大伤,军中对太宗的不满情绪日益高涨,出现了拥戴太祖之子赵德昭的情况,吓得太宗只好将国策转向“守内虚外”,加强自己对军队的集权控制。不久,辽国之主去世,12岁的辽圣宗上位,皇太后萧绰摄政。宋朝大臣认为此时是出兵的时候,这正称太宗的心,便同意北伐。
这次北伐由曹彬、田重进、潘美和杨业等分三路北上。杨业本为北汉刘崇的大将,乃军事奇才,宋太宗甚为欣赏此人,几次想将其收归己用,直到北汉灭亡,杨业才归降宋朝。然而此次北伐西线的战争,因潘美不肯出兵救援被困的杨业,杨业又痛失爱子、深陷敌军,最终被俘绝食而死,北伐战争从此失败。宋太宗痛失爱将,差点没被气死,终于也意识到自己的军事才能比起自己的老哥差得太远,只好转为附庸风雅,从“以文治国”的方面找强国的突破口。
太祖、太宗两人已经将宋朝的江山规模定了下来,基本统一了中土之地,与辽、西夏、大理并行于九州之上,印证了“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道理。明代杨慎一曲《临江仙》恰是最好的形容:“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江上奔流水,船中细品茶,转头再观昨日之气象,好似“相争两蜗角,所得一牛毛”,然而得这“一牛毛”,已足够撑起宋家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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