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府通论第5卷：徐霞客与丽江国际学术研讨会总结

2004年10月，在木府举办了“徐霞客与丽江”国际学术研讨会，为期3天的会议取得圆满成功，社会反响强烈。

当时，朱惠荣作为云南徐学会会长，代表会务组做了一个学术评议。他认为，本次会议有5个方面特点。以下是朱惠荣教授的部分讲话整理。

此次会议有几个特点。第一点是提交论文多，内容聚焦在“徐霞客与丽江”主题上，成果十分突出。这次学术讨论会一共收到了76篇论文，有9个省市的专家学者和领导参加，包括北京、江苏、上海、浙江、江西、湖北、广西、贵州、云南，还有美国、韩国等国家和我国香港的朋友们。这一次会议学术研讨的成果在以下几个方面比较突出：第一，这次学术讨论对“徐霞客与丽江”这个主题的研讨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很大的成功”这个评价我认为不过分，比如这次大家的发言及有关论文，关于“徐霞客与丽江”这个主题的数量是最多的，比例是最大的，只要看看大家手里的《丽江日报》专刊，就有20篇文章的摘要，这还只是摘要，因为报纸篇幅有限，还有很多高见没有登上。由此可见，这次有关“徐霞客与丽江”这个主题的论文数量，已经大大超过大家预期。第二，有关“丽江与徐霞客”这个主题的内容很丰富，包括对游记相关内容的梳理，包括对徐霞客与丽江的评价，包括丽江在明代、在后来，一直到今天与徐霞客的关系，涉及丽江的风光、名胜、旅游纪念品、食品和纳西族地名的考证，内容非常丰富。第三，我们从相关的作者中发现，外地专家对“徐霞客与丽江”这个主题倾注了大量热情，这很不容易。过去在有些会议中，外地的朋友只是去看看、去听听，自己没有发言权。那么外地的朋友有没有发言权呢？我认为有，不但有，而且他们有更大的热情，这一次大家表现出的对“徐霞客与丽江”这个主题的热情和研究深度，都非常值得赞佩。第四，大量的文章还反映出本地专家发挥了他们熟悉丽江当地情况的优势。在这方面，当地老、中、青学者提出了对丽江的很多高见，而且紧扣“徐霞客与丽江”这个主题。通过外地学者和丽江学者的合作，全面梳理了有关这一主题的各个方面，所以“徐霞客与丽江”这一主题的研究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第二点是研究领域不断拓展。通过这次学术讨论，徐学研究领域又有了新的扩充。大家都知道，徐学研究的领域，原来主要是文学、地学、旅游、历史文献这几大块。前几年，有关旅游方面的内容逐步受到重视，大家有了比较深入、比较热烈的讨论。但我们这次发现，除了徐学研究传统的这几块以外，又有很多新领域的研究成果出现了，比如有关徐霞客的创新精神，有关徐霞客的科学精神，有关徐霞客的环境文化观，有关徐霞客的人才思想，有关徐霞客的人类学贡献，这些在过去的徐学研讨会上，有的提出过，但没有深入研讨，有些则完全是这一次才提出的新的研究成果、新的领域。刚才我介绍的这些领域、这些成果为什么会在最近几年受到大家的关注？这和国家对经济文化发展建设的需要有关，也和一些新兴学科的需要是相结合的，比如旅游文化学、人才学、创新精神，这些一直都是受到大家重视的，那么这些受到大家重视的新的学科、新的领域和徐霞客有没有关系？这当然就引起了大家对此的关注。通过这次大家的研究成果，我发现不但这些新的领域和徐霞客有关系，而且徐霞客的一些观点、徐霞客关注的一些对象、《徐霞客游记》研究的成果，对这些新兴的学科和领域很有贡献，所以这方面反映出徐学研究在今后发展的后劲，是不是我们只有传统的几大板块？不是。今天证明了徐霞客研究会越来越渗透到其他有关的学科和领域，会越来越受到各个学科、各个单位、各个系统的重视。这是第二点，即学术研究的领域，通过这次学术讨论又有了扩大。

图5-15　研讨会现场

图片来源：木府提供

第三点是徐霞客与其他历史人物的比较研究也有了新的成果。过去大家都认为，用徐霞客与其他历史人物进行比较研究，这对扩大徐学研究领域很重要、也很有用的方法。谭其骧先生提倡把徐霞客与王士性对照研究，CXY提倡把徐霞客与郦道元进行对比研究，这一次讨论会还有关于王士性的研究。同时这一次又有其他研究，比如杨升庵与徐霞客的对比研究、《徐霞客游记》与《马可·波罗游记》的研究。这些研究又继续在人物对比方面有所扩大，不单人物可以对比，而且历史事件也可以对比，历史文化也可以对比，比如THZ把东巴文化与东夷的象形文化、象形文字进行对比研究，这又提出了新的课题。除了这些，这一次还有专门的人物研究，比如有关徐霞客与担当的关系、有关徐霞客与陈函辉的关系的研究。当然，人物关系的研究在这一次学术讨论会上接触最多，大家认识最多，或者说成果最多的是徐霞客与木增关系的研究，大家取得了很多共识，而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样通过人物对比的研究，也扩大了徐学研究的领域。通过对比研究，又有利于认识徐霞客的贡献所处的历史地位。这就是人物对比研究这方面在这次会议上取得的成果。(www.xing528.com)

第四点是有关分期研究的成果。侯仁之先生、任美锷先生，这两位院士在几十年前就提出了徐霞客开创了系统的观察自然和描述自然的新方向的观点，徐霞客系统地观察自然、描述自然，不单具体到对一个省进行系统的观察和描述，而且具体到一个府、州、县，具体到一座名山，具体到一座城镇，所以《徐霞客游记》的这种研究方法和分期研究有很大的关系。进行分期研究，就可以大大地深化对《徐霞客游记》的认识。可以这样说，最近几年，很多省、很多地方开展的徐霞客研究活动都和分期研究有关，或者说都是进行徐霞客有关部分分期研究的范例。在这一次研讨会上，涉及徐霞客有关分期研究的成果还有一些，比如华中师大的教授，他们提出了有关《楚游日记》部分的研究，也有其他有关《滇游日记》部分的研究，当然大家自然地会想到和丽江关系最密切的地方，所以这一次有关鸡足山研究的成果有好几篇，这些也应该是属于分期研究的范围，就是以一座名山为单位进行的分期研究。当然，在这一次研讨会上，分期研究成果最大、最集中的，就是对徐霞客丽江游日记和其他有关部分的研究。在有关徐霞客与丽江的分期研究方面，丽江当地学者充分发挥了优势，我刚才说这次我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不是纯粹的谦虚之词，而是发自内心的感受，对一个地方认识最多、最深、最详尽、最准确的，应该就是当地的学者，就是当地的父老，就是当地的群众。我到丽江不是一次两次，很多到丽江的旅行者、外地学者，可能来过几十次，甚至上百次。我算了一下，假如我们外地的学者来丽江100次，每次10天，这样加起来可能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时间，但是我们比之于当地的学者，他们在这个地方生活、劳动、研究、学习，他们一住就是10年、20年，甚至一辈子，所以我们对丽江的研究，首先从我自己来说，我这次是来向丽江的朋友们学习的。那么同样的，假如每一个地方都进行分期研究，比如浙江的朋友们，他们用10年的时间就开了10年的分期研究的重点解剖的会议，这应该说是成果卓著。其他的省也搞了很多，假如我们能把这个方法推广，有朝一日，通过我们的分期研究，把徐霞客到过的有关地方基本上都梳理一遍，可以想象，那时我们对《徐霞客游记》的认识，将会大大地深化一步，很多内容就不只是概念，而是非常具体的了。那时要和今天的地理环境，和今天的人文，和今天的很多民情风俗进行对比，我们就会有充分的发言权，可能到那时，我们的徐学研究，又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第五点是徐学研究的新动态。徐霞客和徐霞客研究不是靠行政命令来进行研究的，也不是靠行政命令来进行宣传的。现在在国内的很多地方，很多朋友都是自觉地、自发地研究徐霞客、宣传徐霞客的。最近，江阴有了一个“霞客书画社”，这霞客书画社不是一个国家资助的单位，完全是个人掏钱办的一个文化产业，但这个文化产业的主要负责人说，他的目的就是宣传徐霞客，就是宣传徐霞客精神。他最近办了几件事，他办了与徐霞客有关的楹联的征集活动，最后竟然有上千位作者把楹联寄给他评选，而且他也给予优胜者奖励和鼓励。他还制作了以“千古游圣徐霞客”为主题的2005年的挂历，这幅挂历的每一页反映了徐霞客在这个省的行踪，主题就是宣传徐霞客、歌颂徐霞客。最近，他还和另外一位著名书法家王祥之先生合作，把徐霞客流传至今的全部38首诗用隶书写了出来，XHM自己掏钱，让自己的公司把它印刷出来，最后由贵州人民出版社出版，作为书法欣赏的专题，而这个专题的内容是徐霞客流传至今的全部38首诗。我举这一位私人搞文化产业的例子，是因为他计较的不是他的收入，他计较的是如何宣传徐霞客精神。在宣传徐霞客精神方面，很多省都做了大量的工作，比如江阴在这方面的成果非常突出。再比如云南，这次会议上云南来了一位昆明徐霞客纪念馆的馆长，还有昆明徐霞客小学的校长，他们两位的感想可以谈很多，但现在在有限的时间内，我用一句话来归纳，就是致力于宣传徐霞客精神，用徐霞客精神来教育青少年。昆明的徐霞客纪念馆欢迎各位朋友、各位领导去参观、批评、指导，昆明徐霞客纪念馆现在是云南省的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是云南省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云南省评了三批爱国主义的教育基地，加起来有100处，这100处中就有昆明徐霞客纪念馆，也就是说，国家鼓励用徐霞客精神来教育青少年。还有参加这一次会议的国外的朋友们，他们的热情令我们感动。我想提供一点这次会议以外的信息，这次来参会的韩国学者裴永信，是高丽大学的博士，她取得博士学位的论文就叫《徐霞客游记研究》，她是韩国第一位以《徐霞客游记》研究作为博士论文、获得博士学位的人，现在韩国的出版商正在跟她联系，希望她用韩文翻译《徐霞客游记》的简编本，分量要压缩，但要译成韩文在韩国出版。最近她休假去新西兰，临行前她问我有没有事情托她办，我说有，请你在新西兰了解一下，在奥克兰市、奥克兰大学有没有有关徐霞客研究的藏书，你了解一下、统计一下，摸索这方面的动态。她去以后，在奥克兰大学居然发现有相当一部分汉文出版的《徐霞客游记》的各种版本及研究成果，还有唐锡仁、杨文恒先生的研究成果，还有我主编、中华书局出版的《徐霞客与徐霞客研究》的书。她说新西兰的奥克兰大学，专门有三位外国学者，其中一位是华人，精通汉文，他的任务就是千方百计采集中国的汉文研究成果当然他很懂行，所以他也采集了有关徐霞客研究的成果。而且她在那里还发现了前几年出版的《徐霞客游记的文学艺术》这本书的英文本。后来我告诉她，这本全部用英文写的研究成果在昆明也有收藏，在云南大学图书馆里，也有汪金年（音）先生——他是英国研究徐霞客的学者——这本书的英文原版，朋友们如果需要，可以到云南大学图书馆去查阅。我刚才说的、举的这些例子，都是作为私人在学术界，甚至商业界、经济界的朋友们所做的事，这就反映了徐霞客和《徐霞客游记》是靠它的地位，靠它作为中国文化遗产的强烈的吸引力，靠它的精神力量，成为全国各界喜爱的东西，也成为国外的朋友们愿意接触、喜闻乐见的内容，这正反映出了徐霞客和《徐霞客游记》的生命力，这不是像现在靠广告、吹嘘、宣传所能做到的。

我由此联想到这一次“徐霞客与丽江”学术研讨会，这次会议又一次反映出徐霞客和徐霞客精神的力量，我们到木府首先看到的，大家也说了，就是木府门前的照壁，最近几年我没有时间来丽江，但去年我女儿来了，她回来就告诉我，木府门前有徐霞客的题字，她就把那两句话告诉了我，我很受感动。前几个月她又来丽江，回来告诉我木府里已经挂出了“徐霞客研究会”的牌子，我感受很深，丽江的朋友们确实对徐霞客有很深的感情，木府少不了徐霞客，徐霞客与木府，这也是最好的结合。谁能够宣传木府，徐霞客是最有发言权的，“宫室之丽，拟于王者”，假如换成清代的人来说这句话，他知道明代的木府就是这样的吗？这就不好说，但徐霞客是亲自看到的，他说的话、他的评议就是对木府的最高评价，木府的地位徐霞客早就评价了。今天我们把木府修复、展示给世人，这应该说明了徐霞客与丽江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两天听到丽江学者详细谈到解脱林的状况，大家也很受感动，在这里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我希望能够通过立法的手续，尽快让解脱林成为丽江市的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因为重点文物单位也包括古建筑、古遗址，不能说解脱林没有古建筑，它保留下来了相当一部分古建筑。另外，即使古建筑很残破了，这古遗址还是很完整地保留到了今天。这一次来的朋友们都在问，解脱林的情况怎么样，一听说解脱林的遗址还在，还比较完好，大家都非常放心。今天我们去看了五凤楼，很多朋友就说，假如解脱林的五凤楼也恢复，那不更好吗？所以我想假如下一步丽江要做旅游的大文章，那么解脱林的保护和按当时历史面貌逐步地恢复，应该是木府以后的另一篇大文章，那时将会吸引更多的人到解脱林，因为我们现在能够看到洛克的小屋，但我们现在看不到徐霞客活动的解脱林的大院，所以希望这又成为丽江新的亮点。丽江徐霞客研究会的成立，应该说是把今天，把这一次我们进行的“徐霞客与丽江”的研讨会，把它持久化、经常化了，我们现在都说如何可持续发展，经济上可持续发展，在文化上也可以、也应该可持续发展，那么徐霞客研究会、丽江徐霞客研究会就会动员、组织丽江大量热爱徐霞客、研究徐霞客的学者、朋友、当地的群众继续深入、扩大对丽江与徐霞客的关系有关情况的研究……

中国徐霞客研究会会长张宏仁做了大会闭幕发言。他指出这次会议非常突出的一个重点是“两江”（江阴、丽江），首先是在丽江开的，丽江是徐霞客在科学考察的一生中最悲壮的一页，但在这最后的旅程中，体现了各族人民之间的友谊，也代表了这种民族间的精神。在这次会议之后，希望大家共同努力，促进两江之间结成文化友好城市。现在我们两头已经有了，“两江”就是“两头”，中间这个过程，希望今后我们能把它搞得更加丰富、更加茁壮，成为一个非常有力的链条，来推动徐霞客精神和思想的发展。

图5-16　2004年国际徐学研讨会合影

图片来源：木府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