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纽约》(1978)一书可算是库哈斯职业生涯的第一步。在本书中,他较深入全面地阐述了自己的城市观念。库哈斯认为,城市生活中的“偶然性”值得夸耀:“城市是一个令人上瘾的机器,人们无处可逃。”库哈斯把城市定义为“红色热点”的集合。库哈斯自己也承认,这种方法在20世纪60至70年代初的日本新陈代谢运动中有据可查。
库哈斯不断追问的建筑关键要素是“程序”:随着20世纪现代主义运动的兴起,“程序”成为建筑设计的主题。程序的概念涉及“安排功能和人类生活的行为”,可被当作建筑设计的借口:现代主义的典型语言是“形式追随功能”,这句口号是20世纪初美国建筑师路易斯·亨利·沙利文(Louis Henry Sullivan,见附录16)提出的(不过这一观念此前在欧洲至少已存在半个世纪了)。在《疯狂纽约》一书中,库哈斯在对曼哈顿的高层建筑结构分析时,对这一权威观念提出了质疑。
这种思维的早期设计方法是“交叉编程”,在空间程序中引入意想不到的功能,例如在摩天大楼中设置跑道(这让我们不由得联想到屈米的密特朗图书馆,见本书第304-306页)。后来,库哈斯还在西雅图公共图书馆项目(2003)中为收容无家可归者而建造了一些医护单元,当然这一想法没能实现。(www.xing528.com)
《疯狂纽约》是库哈斯和大都会建筑事务所撰写的一部奇幻“建筑小说”,也是了解库哈斯城市理论的最重要的文献。这部集论文、方案、作品于一体的美学文本,对当代大都市密集性文化现实进行了超现实主义的批评。所谓“超现实”,是指其理论架构和评价方式脱离了普遍的理论论述架构。一般的理论模式都为:是什么(问题的本体论)——为什么(问题的研究方法论)——怎么办(问题的现实意义及解决方案)。然而库哈斯文本似乎只关注第一点,偶尔涉及第二点,而绝少提及第三点。这可能源自其记者时代的写作习惯,也可能是因行业内尚无先例可循的无奈解决方案,再或者这是引起行业关注的更好办法,甚至是魔幻现实主义戏剧的一部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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