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兰大厦：后现代主义建筑的代表之一

波特兰市政厅大厦简称波特兰大厦，位于俄勒冈州波特兰市西南第五大道1120号，是一座15层高的市政办公楼。这座建筑紧邻波特兰市政厅，于1982年正式投入使用，共耗资2 900万美元。波特兰大厦刚一落成即被认为是建筑史上独具开创性的一座建筑，2011年它被列入美国“国家史迹名录”。（图10-1/10-5/10-6）

波特兰大厦给人的第一印象既不像充斥世界的冷冰冰的火柴盒式现代建筑，也不同于法国凡尔赛宫那样繁琐的古典主义建筑。它的平面方正，并进行了多种的立面划分，配以色彩和装饰。建筑的底部是三层厚实的基座，其上12层高的主体，大面积的墙面是象牙白的色泽，上面开着深蓝色的方窗。正立面中央第11-14层是一个巨大的楔形，楔形之下是镶着蓝色镜面玻璃的巨大墙面，玻璃上的棕红色竖条纹形成某种超常尺度的柱子的意象。柱子之上，正面是一对凸出于建筑表面的一层楼高的装饰构件，而在两侧的柱头之上则是一横条亮丽的深蓝色装饰。

波特兰大厦使用各种表面材料和颜色、小窗户，包括极为突出的繁复装饰，恰与当时常见的普通办公楼形式形成鲜明对比，这使之成为后现代建筑的一个典型符号。这是第一座主要的后现代建筑，在菲利普·约翰逊设计的电报电话大楼竣工之前投入使用。它的设计被描述为对20世纪初建立起来的现代主义设计原则的拒绝。格雷夫斯的设计是在一个大型设计比赛中被选出的，约翰逊是这个评选委员会的三名成员之一^[2]。

图10-5/10-6　波特兰大厦室外环境和室内大厅(www.xing528.com)

当时的波特兰市市长弗兰克·伊万西和许多人一样，都认为被普遍应用在大型办公建筑的现代主义风格已经开始使一些美国城市的市区景观非常“无聊”，很难让他们的新大楼脱颖而出。建筑师领域的反应则颇为复杂：许多人批评这个设计，而另一些人则欣然接受。建筑大师菲利普·约翰逊高度赞扬这个设计，认为它大胆采用各种古典装饰，特别是广泛采用古典主义基本设计语汇，使大楼的设计得以摆脱国际主义的一元化限制。

除了风格问题外，建筑完工后不久就出现了许多结构性缺陷。这座建筑的缺点是在那里工作的公务员们通过幽默诙谐的语言表达出来的：他们认为这座建筑造价太过低廉因此难以在此工作。1990年，建筑完成后仅八年，大堂和食堂就需要改造了。2005年，俄勒冈大学提出要在此进行一项试验：为西北地区测试阔叶林区建筑的吸水能力。新建的屋顶有助于建筑物保温隔热和有效利用雨水和径流排出。2006年起，波特兰大厦的屋顶被改造为“绿色屋顶”。

波特兰大厦遭受着大量的水渗漏和结构问题。2014年，一些城市专员表示应该将其拆除，他们中还有一人称之为“白象”，不过每次都至少有一名专员反对这一提议。迈克尔·格雷夫斯强烈反对拆除。2015年，市政府还考虑再花费1.75亿美元全面整修这座大楼。2016年7月，整修改造计划终于得以推进，市议会选择了一个承包商并设定了最高1.4亿美元的造价额度。但这笔费用中并不包括非建设费用，如整修期间为1 300名政府公务员另外租赁办公空间等，预计这笔费用高达5 500万美元。

虽然被看作是第一座重要的后现代建筑，波特兰大厦的后现代设计手法其实并不如格雷夫斯后来的许多建筑那么游刃有余。从许多角度看上去，它都更像是给一座毫无特色的、方方正正的国际风格建筑包上了一层漂亮的包装纸。然而在后现代语汇中，“包装纸”的形容既是明喻也是暗喻。后现代建筑作品和理念的传播，在极大程度上依赖国际传播——书籍、杂志、电视，后来是互联网……另一方面，后现代建筑盛行之时，也正是全球化时代来临之际。——它们可能互为因果或互为表里。无论如何，自从波特兰大厦问世以来，建筑的“平面形象”（便于传播）已经变得比“空间体验”（较为难得）更重要，于是建筑设计正渐渐地从空间的艺术转化为传播学艺术。这一点恐怕是约翰逊和格雷夫斯都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