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住宅：后现代主义建筑的代表作

项目简介

母亲住宅是文丘里的第一个重要作品，也是后现代运动的第一座杰出建筑。住宅位于宾夕法尼亚州费城栗树山附近。这是文丘里为妈妈设计建造的住宅，修建时间在1962-1964年。（图2-2/2-4/2-5）房子于1973年被出售，但因为仍是私宅，至今未对外开放。

由于是为自己家人设计的房子，文丘里大胆地作了观念上的探讨，成为《建筑的复杂性与矛盾性》著作的生动写照。在介绍这个作品时，文丘里写道：“这是一座承认建筑复杂性和矛盾性的建筑，它既复杂又简单，既开敞又封闭，既大又小，某些构件在这一层次上是好的在另一层次上是不好的。”

空间描述

1961年，文丘里的母亲瓦娜看到自己的儿子学习建筑设计却拿不到委托项目，于是请他为自己设计一幢新居。

为母亲设计住宅有许多好处：母子间的情感纽带和对彼此生活习惯极为熟悉；做儿子的自然不会大肆挥霍，而是尽量“少花钱、多办事”，保证建筑的“性价比”和“功能与形式的统一”。最终完成的“母亲住宅”虽然建筑规模不大、结构也很简单，但是功能齐全、使用方便、充满温情，很好地满足了家庭生活的实际需要。除了餐厅、起居合一的厅和厨房以外，有一间双人卧室（母）、一间单人卧室（子），二楼另有一间工作室（子），外带各处配备的极小卫生间。

图2-4/2-5　从南侧和东南侧角度望过去的母亲住宅

作为一位近70岁的老妇人，瓦娜要求她每日生活所需的功能必须在首层完成，以免上下楼的麻烦。所以建筑的首层包括了几乎所有的重要房间，包括主卧室、一个完整的浴室卫生间、护理人员房间、厨房、起居/就餐空间区，等等。因为瓦娜自己不开车，因而不设车库。她的儿子，建筑师小文丘里住在第二层，包括一间可兼做工作室的卧室，有个半月形的窗户，一个自用阳台、在楼梯平台上有个卫生间。建筑有一个大门廊和有充足存储区域的地下室。建筑中还让妈妈已经收集了50多年的古董和仿古建筑有了足够的容身之处。（图2-6/2-7）

(www.xing528.com)

图2-6/2-7　母亲住宅的首层起居室和二层儿子卧室

平面的结构体系是简单的对称，功能布局在中轴线两侧却并不对称。中央是开敞的起居室，左边是卧室和卫浴，右边是餐厅、厨房和后院，反映出古典对称布局与现代生活的矛盾。楼梯与壁炉、烟囱互相争夺中心则是细部处理的矛盾，解决矛盾的办法是互相让步，烟囱微微偏向一侧，楼梯则是遇到烟囱后变狭，形成折中的方案，虽然楼梯不顺畅但楼梯加宽部分的下方可以作为休息的空间，加宽的楼梯也可以放点东西，二楼的小暗楼虽然也很别扭但可以擦洗高窗。既大又小指的是入口，门洞开口很大，凹廊进深很小。既开敞又封闭指的是二层后侧，开敞的半圆落地窗与高大的女儿墙。

居住情况

罗伯特·文丘里在这个房子中一直住到1967年，在他与斯科特·布朗结婚后才搬出。而瓦娜则在这个建筑中从1964年一直住到1973年，其间还经常接待来访的建筑师和建筑专业的大学生。1973年，她搬到了私人疗养院，并于1975年去世。1973年，这座建筑被出售给托马斯·休斯（Thomas P.Hughes），他是一位历史学家、作家和大学教授，他的妻子阿加莎是一名编辑和艺术家。休斯一家一直尽量保持建筑的原样，直到2016年这座房子又被卖给了当地的一位私人买家。

成果影响

母亲住宅中的很多建筑元素的处理方式都直接反抗了现代主义建筑的常规做法，比如：（1）用非常倾斜的屋顶取代了现代建筑中的平屋顶；（2）有意强调建筑的中部和烟囱部分；（3）建筑地面稳稳地扎在大地上，而不再像经典现代主义住宅那些用柱子和玻璃幕墙围合成一个悬空于地面的空间；（4）外立面上被打破的山花造型、一个纯粹的装饰贴花拱门，都带有明显的手法主义特征，明确拒绝了现代主义建筑理念。于是，这座住宅就直接脱离了现代主义建筑轨迹，造成现代主义建筑美学的困扰和混乱。简言之，文丘里通过自己的建筑风格向现代主义阐明了自己的意图。

母亲住宅的文化身份往往难以界定，在通常情况下，它被认定为将“又丑陋又平淡”的美国饼干盒式设计传统与复杂的、奇形怪状的内部装修完美地结合起来，从而具有了后现代主义的“拼贴性趣味”。

母亲住宅建成后在国际建筑界引起极大关注，山墙中央裂开的构图处理被称作“破山花”，这种处理一度成为“后现代建筑”的符号。母亲住宅是文丘里的早期作品，也可算是其实验性住宅设计，已成为经典作品，与《建筑的复杂性与矛盾性》一书一并载入现代建筑史册。

批评家谈论母亲住宅，向来偏重的是它的这张皮，对里面各个空间落墨极少。因为恰是在这一点上，最集中地体现了建筑界对象征、符号、语义学等等深奥学问的体认。此后20年间，“丑陋平庸”的游戏建筑甚嚣尘上，文丘里隐然有开路先锋之功。1989年，因为这个住宅，美国建筑师学会授予文丘里“美国建筑师学会25年奖”。

这座五间房的住宅，算上烟囱总高9米，但有着一个纪念性的正立面，通过有意操纵建筑元素来塑造效果、暗示建筑的尺度。一个非结构性的拱形和好像在墙上开了个洞似的窗户，与其他造型元素一起形成了文丘里在他那本大名鼎鼎的《建筑的复杂性与矛盾性》一书中所说的“对正统现代主义的公开挑战”。建筑史学家小文森特·约瑟夫·史卡利（Vincent Joseph Scully Jr.，见附录53）的评价切中要害：“20世纪下半叶最大的小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