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学家向达
向达(1900—1966),湖南溆浦人,土家族。历史学家,敦煌学家。《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是向达的代表作,最初在1933年由哈佛燕京社出版。1939年秋,向达来昆明,在西南联大历史系任教。
在任继愈的记忆中,向达先生的《唐代俗讲考》,介绍唐代的寺院培养了一批能言善道的僧人,以讲故事的方式,向群众宣传佛教信仰,讲述因果报应。向达先生的演讲就像长篇故事,十天半月都讲不完。从甲地换到乙地,接着讲,听讲者听得入迷,经常一路追随着讲者从甲地到乙地。任继愈听向达的演讲时,正在昆明读北大文科研究所的哲学专业研究生,而向达是北大文科研究所导师。
沈从文在《湘人对于新文学运动的贡献》一文中说:“新文学运动工作之一种,即用新的方法认识遗产。从这个观点出发,对白话小说的前期——唐代白话小说发源于讲经中的‘俗讲’研究,做出极大努力,为学人称道,认为有特殊成就的,当为向达先生的工作。向先生在这方面努力治学,生活素朴,为人诚恳态度,尤足为吾湘年青朋友师法。”看沈从文之论,显然是非常熟悉向达的学问,很有可能,沈从文听过向达演讲的《唐代俗讲考》。
在北大文科研究所研究生周法高的记忆中,向达的演讲是另外一种情形。向达写过一篇《敦煌学导论》,脍炙人口。据周法高回忆,向先生曾以此为题在西南联大发表演讲。第一次演说时,慕名前来听讲的人有一二百人,把一个大教室都挤满了。但是由于他不善言辞,照本宣读,无所发挥,一直念到晚上十点钟熄灯还没有讲完,听讲者都听怕了。第二次到了续讲时,前来听讲的人寥寥无几,教室里外,门可罗雀。急得当时的助教邓广铭把联大的工友杂役都请去听讲凑数,才未显得冷场。
1941年,“中央研究院”组织西北史地考察团,其中的历史考古组由“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中央博物院”与北京大学联合组成,向达代表北京大学参加。他于1942年春经河西走廊到达敦煌,考察了莫高窟(千佛洞)、万佛峡等处。返回重庆之后,他针对张大千在莫高窟随意剥离洞窟壁画的行为,发表了《论敦煌千佛洞的管理、研究及其连带的几个问题》,并提出建议将千佛洞收归国有,由学术机关进行管理和开展研究工作,这一建议对后来“敦煌艺术研究所”的成立起到了重要的促成作用。1943—1944年,向达又参加了西北史地考察团,任考古组组长。向达在西北的考古工作持续到抗战结束。向达在西北进行考古工作,还兼任历史语言研究所的研究员。(www.xing528.com)
在战后的四川李庄,向达先生即与“中央博物院”的友人合议,他说:“人类之所以高出禽兽,因为他有理智能反省。运用理智和反省,于是创造了文化,脱离了野蛮。但是人类又创造了战争,来毁灭自己,毁灭文化。”他痛惜“历史上每有一次变乱,文物的损失便增加一次”,于是他们趁美国准备在中国东部沿海登陆强攻日本本土之际,先按美方的要求制备了应予保护的古迹、古物的图表、地图和照片,“对于这些地方相约不毁坏不轰炸”[2],并准备随同美军行动,负责指导,又向中国有关方面提出日本赔偿中国文物损失的建议。[3]
向达主张对日本提出文物赔偿,是基于对祖国文化的深深挚爱,他痛心地目睹了战争中文物遭受的劫难,建议政府向日本追回被抢劫和偷盗的宝贵文物:
日本精神上之夸大狂大部分以其掠取之中国古器物、书画图籍为寄托之所,故将其视为国宝之中国古器物、书画图籍,于战争结束后,勒令缴还我国,使其夸大狂之精神无所附依,实为重新教育日本所必需,此一事也。复次自甲午以后,以迄今兹,我国家与人民在文化上如古器物、书画图籍等为日本所掠取盗窃以去者,其损失益不可以数量计,此种责任,日本政府与人民(特别是贵族三井、三菱系之财阀以及黑龙会与满铁之御用学者)俱应共同担负,不容有所分别,故于战后我应就其公私所藏我国古器物、书画图籍指名索取,一方面藉此赔偿五十年来我国家与人民在文化上损失,一方面予侵略国家之政府与人民以一种惩戒,此又一事也。
散木的文章中提到,向达先生这篇题为《日本对我赔偿中关于文物部分赔偿的问题》的文章,后来就发表在《知识与生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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