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日军侵华,国土沦陷,举国上下,内忧外患、风雨飘摇,国民政府为了避免战火,决定将北方大学南迁。
同年,姜立夫因为夫人胡芷华(胡敦复、胡明复、胡刚复的小妹)分娩期近,没有随同南开师生离开,暂时停留在天津等待夫人生产。9月,儿子出生,半百得子,让姜立夫非常高兴,给儿取名“伯驹”(姜伯驹后师从江泽涵,成为拓扑学专家,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誉满中西)。1938年8月,北方局势恶化,姜立夫带着全家迁到上海,11月,姜立夫的第二个儿子出生,取名“仲騄”。 当时,北大、清华、南开三校已经在昆明组建成为西南联合大学,要求姜立夫回校。
姜立夫牵挂着内地的广大师生,把妻子和尚在襁褓中的两个儿子留在上海,自己义无反顾地前往联大。此一别,八年不能相见,直到抗战胜利后,姜立夫一家才在上海团聚。
姜立夫只身一人在昆明,幸好有侄女姜淑雁、侄女婿叶楷一家相伴,生活上相互照顾。叶楷1933年留学美国,1936年获哈佛大学博士学位。曾任北洋大学、清华大学教授。抗战时任清华大学无线电研究所教授,西南联大电机系教授、系主任。1943年,西南联大数学系缺数学教师,姜淑雁到数学系任教。抗战期间,姜立夫夫人胡芷华则在上海大同大学任教。
在昆明,姜立夫任西南联大算学系教授,除了教学工作,他主要从事两项重要的活动。(www.xing528.com)
一是成立“新中国数学会”。 这个学会是因抗日战争时期,交通不便,中国内地的数学家们鉴于当时西南的科学氛围相当浓厚,原在上海成立的“中国数学会”与西南各省无法联络而成立的。成立会1940年在西南联大召开,选举姜立夫为会长,理事有熊庆来、陈建功、苏步青、孙光远、杨武之、江泽涵、华罗庚、陈省身等人,陈省身任文书,华罗庚任会计。
二是受命担任“中央研究院”数学研究所筹备处主任,在陈省身的协助下开始筹建工作。中央研究院成立于1928年,因国内现代数学研究基础薄弱,当时未能成立数学研究所。后来在姜立夫、熊庆来等人的努力下,条件成熟,研究所渐成气候。1940年底,“中央研究院”拟增设数学研究所,聘姜立夫为筹备处主任。当时他患病已久,在1940年12月25日致傅斯年的信中,他写道:“十二指肠内有疮,年来时发时愈,医生谆嘱节食静养,教课之外,不许旁骛。”但是,为了现代数学在中国的发展,他毅然受此重任。1941年3月,经“中央研究院”评议会通过,数学研究所筹备处在昆明成立,姜立夫为此倾注了大量的心血,他对数学所研究人员的延聘、研究工作的开展、图书资料的积累、经费的筹措、机构的建设乃至所址的选取等问题进行了周密的思考与论证,并很快投入极大的精力克服面临的困难。陈省身先生在《立夫师在昆明》一文中指出:“立夫师任筹备处主任。他洞鉴了当时中国数学界的情形,只求切实工作,未尝躁进,树立了模范。”
当时联大教授承担着繁重的教学和科研任务,而生活没有保障,大学者也要为吃穿劳神费心。
姜淑雁在《怀念慈爱的叔父姜立夫教授》中写到:姜立夫、叶楷领“公米”和碾米的故事。因为物价飞涨,为维持最低限度的生活,政府发给联大教授一种价格低平的所谓“公米”票,凭票可领取一种极粗的糙米。可是,管这种“公米”的人,也往往凭借这点小小的权力刁难人,给领米的人不必要的难处,领米之人得花费许多时间气力才能把米领到手。因为米质粗糙,难以下咽。姜立夫先生患胃溃疡、十二指肠出血症,更不宜食用糙米,于是,必须将糙米送往碾米厂加工。从米仓到碾米厂,还有一段路程,所以不能肩负,就得雇马车。这已够难的了,尤甚,碾米的人很多,总是排着长长的队,一个接一个地把米袋提上碾机,机器唰唰地开动,你就得张开米袋,等着碾过的米从斗中倾入。这样一份工作,必须眼疾手快。姜立夫和叶楷都不是这方面的“能手”,经常把米撒了一地,还没来得及拾捧,后面等着的人们就上来了,撒落的米就只好白白地丢掉。为了每月能领到这点“公米”,要花费一整天的时间,还有大量的精力。可是,费了这番工夫,最后往往只剩半袋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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